聖地裏有很多奇異的地方。


    雷池,就是其中一處。


    雷池雖然名為雷池,但是卻跟雷電閃電什麽的毫無關係。


    這個名字據說是聖地的第一代聖者命名的。


    其意為“雷池難越”。


    雷池看似隻是一片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草原,纖弱的小草和野花四季常青,但在雷池中,卻四處遊蕩著它自身的力量。


    這種力量無形無質,甚至很多進入其中試煉的人直到起飛之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它無視你的體重,無視你的性別,無視你的攻擊力,同樣無視你的防禦力。


    不管是誰來了,就兩個字“走你”!


    不過無論在哪,都有一些讓人羨慕嫉妒的家夥。


    這些人能夠在雷池中通過自身的體會感受到這種力量的本質。


    這一小撮人中的一小撮,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掌握這種力量的使用。


    這些人,無一例外會成為聖地的核心人才。


    武堂當年就是這樣一名遭人嫉妒的幸運兒,當然,這和他自己的努力也分不開。


    在雷池裏沉浸了數十年的他對這種力量的掌握已經到達了一個普通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武堂變強了,但同時也變醜了。


    不過已經上了年紀的他倒也不在乎這些,如今的他所追求的,除了最愛吃的燒雞以外就隻剩下人類的未來了。


    武堂自覺在雷池中無法再獲得力量上的提高之後便主動提出為二小姐做護衛一事。


    一是確實想為聖地出一份力,二是想借機出去看看人類如今的社會發展成了什麽樣子。


    不過倒黴的是,在他當護衛的第三天,就遇到了“荒魔”事件。


    一臉懵逼的他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斷了兩條腿之後休養了好久,這才從荒魔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就是這兩條腿,再想到某些人的時候,總會不自主地疼起來。


    ……


    “那邊的小姑娘,雖然這禍害現在狀態還沒有恢複,但是老頭子我也撐不了多久,你到底有沒有法子按住這條瘋狗!”


    蘇璃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


    “你說啥?”


    武將軍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


    隨著時間的增長,荒魔正在逐漸複蘇,現在的他,更多的隻是一種本能的行動。


    但是武堂可撐不了那麽久。


    荒魔迷迷糊糊的時候他還能比劃兩下,等真正蘇醒了,他想跑都費勁。


    “我說……他不是禍害!”


    蘇璃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好幾個八度,一直合握在一起的雙手中爆發出一陣絢爛的藍色光芒。


    蘇璃鬆開手,一枚仿佛用最純淨的藍水晶雕刻出來的心髒在她的手心中不斷地蹦跳著。


    隨著水晶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有大量的藍色光華被噴吐出來。


    僅僅是跳躍了幾次,藍色的光華便覆蓋了周圍的大片區域。


    蘇方在接觸到這片藍色光華之時動作便停了下來。


    武堂連忙趁機溜了出去。


    看著被藍光重點籠罩起來的蘇方,他後怕地搓了搓拇指。


    真刺激……


    “這是啥?”


    見到蘇方應該不會變成荒魔了,武堂一下子又恢複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伸出手嚐試著去接取那些在空中飄蕩,仿佛雪花一般的光點,但是那些光點卻靈活地避開了他的手掌,偶爾有一些比較笨的,沒能躲開便直接從他的手中仿若虛幻一般穿了過去。


    水晶心髒噴吐出的大片光華被蘇方吸收之後它的氣息開始有些萎靡起來。


    哢嚓——


    水晶心髒上多出了一條細細的裂痕。


    蘇璃臉上劃過一絲心疼的神色。


    這枚心髒在出現了裂隙之後很快變得暗淡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蘇方也恢複了過來。


    身上那身帥氣的骨甲仿佛年久失修的建築中的牆皮,一片片地從他的身上剝落下來。


    這些骨甲還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便化作一片片的灰塵飄散在空氣中。


    林棟砸了咂嘴,似乎是有些遺憾。


    王富貴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


    剛剛你咋跑的那麽快呢?


    蘇方睜開眼睛,朝著蘇璃看了看,蘇璃迴之一笑,確認她安全之後,蘇方這才點了點頭。


    他也不去問之前發生了什麽。


    身體輕輕飄到還沒緩過勁來的荒治局眾人麵前。


    手指輕輕一勾,被子衣拎在手裏鋥亮的馬長天就仿佛一枚保齡球一樣被蘇方扣在了手裏。


    馬長天這會就是沒有臉了,看不出來,不然鐵定是一臉的灰敗之色。


    蘇方用指甲在馬長天的鐵頭骨上刻下一道劃痕,然後隨手把他丟了出去,隻是輕聲地道了一句。


    “馬悠悠。”


    馬長天的鐵頭在地上滾了兩圈,這才又一攤仿佛得了小兒麻痹一樣的黑色液體攜裹而來。


    馬長天看都不敢看蘇方,立刻控製著這些黑色液體帶著自己的鐵頭緩緩沉入地下。


    隻有這厚重的大地和乖巧的腐根才能夠給他一點點溫暖。


    子衣看著有點著急,她很擔心馬長天就此跑了。


    不過轉頭一想,人家都不著急,她擔心個毛。


    果然,馬長天並沒有直接小時不見。


    在鐵頭沉入地麵幾分鍾後,飽受蹂躪的地麵終於完全破裂開來。


    露出了地麵下大片大片腐根的本體。


    伴隨著黑色液體的一陣蠕動,在坑洞的最中央,迅速長出一顆漆黑的大樹。


    大樹枝繁葉茂,上麵的葉片甚至還在微微擺動著,隻不過它的顏色和那股子腥臭的味道怎麽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這株大樹,便是這條腐根的前生。


    “快點!”


    蘇方有點不耐煩。


    黑色大樹微微一顫,然後樹幹的中央主動朝著兩側裂開。


    馬悠悠的身影一點點地被“擠”了出來。


    馬悠悠的身上已經布滿了仿若她身後的那棵大樹樹葉一般的紋絡。


    接住自由落地的馬悠悠,蘇方檢查了一下。


    除了被侵蝕得有些厲害以外,並無大礙。


    熟練地用黑霧將馬悠悠渾身的紋絡一點點全部擦掉之後,蘇方伸手把她甩給了蘇璃。


    動作熟練得讓一旁的蘇璃有點懷疑人生。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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