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條相思,如今卻隻見到了兩條,石葦明知剩下的五個媳『婦』兒仍在五極世界,卻依舊抓心撓肝,腦子被打成了漿糊。至於言楚和天魅,石葦的心思更加複雜,有懊悔、有愧疚,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妄念。


    韓素兒可不管那麽多,將事情說了個大概,便喋喋不休的嘮起家常,她明知李無常在冊,不敢說過分的情話,但每一句話,都無不流『露』出幽怨與想念。石葦時而癡癡的傻笑,時而捶胸頓足,時而會沒章法地接上幾句,然情篤傷懷,反而不能自持。


    一刻鍾並不算短,石葦卻感覺隻過了一瞬,鳳靈鑒忽然爆『射』出火紅的光暈,化作飛灰彌散,隻餘下石台孤坐的一個落寞的影子。


    “老李,劫靈之野不會是你引南菱上鉤的餌吧?”石葦轉過頭,眼中閃過冷厲的寒光。


    “我又不作死,哪敢這麽玩兒?”老李本能地一哆嗦,隨即翻了翻白眼。


    “但是,進入眾妙之門的修士必會受到南菱的蠱『惑』,繼而大舉進攻劫靈之野。畢竟毀掉本體,比直接攻打木園要劃算得多!”李天沉聲說道。


    “所以,必須除掉南菱,而三靈困龍大陣就是第一把刀!”李無常咬牙切齒地說道。


    “對,我們合力,將他滅在團山!”


    石葦終於明白,自己早與李天綁在了一條船上,倘若劫靈之野被攻破,自己的媳『婦』兒也會跟著遭殃。何況最大的敵人還是南菱,如今必得破釜沉舟,同仇敵愾。他忽然發現自己改變了許多,當年在人間界,自己可是舉雙手讚成搗毀五行靈園的,而如今呢,大概是私心與仇怨在作祟吧“南菱擅長煉製分身,也懂得魂居之術,宋爵算是一個,也不知還有多少”李無常搖搖頭,對於這個打不死的混蛋,他著實有些犯愁。


    “最近幾年,我們又發現了彌空、輪角、上羽幾族的蹤跡,東南一隅的餘孽可並不隻是白遝。”李天接口道。


    “管他呢,來多少滅多少!”涉及到自己媳『婦』兒,石葦的理智早喂了狗。


    “酒要一口口的喝,其他的事情我有由安排”李無常拍了拍石葦的肩膀,說道:“為今之計,先要設法抵禦黑明國的大軍,絕不能讓他們破壞陣眼!”


    石葦麵『色』肅然,鄭重點頭。


    “那麽,九合秘境的分成呢?”李天見石葦低頭沉思,趁機問道。


    “一成就一成,你看著辦吧。”石葦難得大方一迴,心早飛到萬水關去了。


    “但我還是要參你,讓鄭做主,賠我的錢莊!”李天指了指前院的火光,陰惻惻地笑。


    “你大爺!”


    石葦愕然抬起頭。


    ---------------------------天明時分,李氏錢莊已被燒成一片瓦礫,府庫中的七百五十萬兩紋銀被洗劫一空。那些強盜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拉著銀車進城,隱匿於市井中沒了蹤跡。


    “你這個知府怎麽當的,這麽大的火,捕快和衙役都是瞎子嗎!”李天指著周順卿的鼻子痛罵。


    “侯爺容稟,昨夜府衙的差役盡出,但上了官道便被官軍攔下,說有攻守演練,不得擅入”周順卿戰戰兢兢地解釋。


    “扯淡,哪有什麽演練?”平北大將軍吳兆龍氣得渾身直哆嗦。


    “來人,把周順卿給我下獄!”李天擺足官威,衝吳兆龍使了個眼『色』。


    周順卿一下堆坐在地上,連喊冤的力氣都沒了,任憑吳兆龍的親兵把自己架起來。昨晚攔阻自己的就是安北郡侯府的私兵,這件事肯定是石葦幹的,但他打死也不敢說出實情,若真參與了公卿勳貴們的爭鬥,可就不是丟官下獄這麽簡單了。


    “周順卿呢,還算是忠於職守,官聲也不錯,隻是團山這地方勳貴雲集,想獨善其身可就難了!”石葦慢慢悠悠地轉出來。


    見到石葦,那些親兵連忙退出老遠,若惹急了這位,吳大將軍也被當球兒踢。


    “你什麽意思?”


    李天沒想到石葦這麽光棍,戲演得也太爛了。


    “我的馬昨晚走失了,有人看到,它被帶進了你的錢莊!”石葦向人群裏瞟了一眼,放心胡說八道。


    “你的馬不好”


    李天反應過來,連忙迴頭,卻見龍驦已化出真身,正站在一群鼻青臉腫的夥計身後。


    這下好了,周順卿被摘幹淨,錢莊的事卻變成了一筆糊塗賬。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石葦索『性』抄起一根木棒開練,李天也不示弱,搶過稱銀子的秤杆兒迎上去。眾目睽睽之下,安北郡侯和定南郡侯秤來棒往,打作一團。


    “住手!都住手!這這這成何體統啊!”人群中傳來孔愛氣急敗壞的喊聲。


    兩人都不理會,繼續打。


    “混賬,都給朕住手!”另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石葦和李天立即停了手,將木棒和秤杆扔在地上。趁眾人分神,石葦不知從哪兒抄起一塊板兒磚,猛地拍在李天腦袋上。


    “滿朝公卿,數你最刁鑽蠻橫,為一匹馬砸搶人家的錢莊,還盡使些小人手段!”鄭忍無可忍,衝過來飛起一腳,踢在石葦的屁股上。


    “陛下,臣要狀告安北郡侯石葦縱惡劫財,至臣的錢莊損失紋銀三千萬兩,房舍財帛無算!”李天趁機掏出一本奏折遞給鄭。


    “三千萬兩!獅子大開口是不是,明明隻有七百五十萬兩!”石葦的鼻子差點兒氣歪了,李天這孫子真夠壞的,漫天要價不說,昨晚開砸之前已備好了奏折。


    “如此說來,你是承認了?”鄭接過奏折掃了一眼,嘴角掛上得意地笑。


    “是他偷我的馬在先!”


    石葦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痛,鄭這小子腳力著實不小。


    “你既已承認,此事便容後再議,先賠朕去幹正事!”鄭避重就輕,轉身一瘸一拐地上了馬車。


    “天子此來有要緊事,踹你一腳也就踹了,可不許背地裏報複!”孔愛知道石葦是什麽貨『色』,連忙湊過來叮囑。


    “夫子放心,我還不至於和他一般見識。”石葦點點頭。


    李天捂著嘴偷笑,也騎上馬,隨天子車駕去了。


    “叫上齊大林和巨海,多找兩條麻袋!”石葦將龍驦叫過來,惡狠狠地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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