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裏人少,除了花非花這一桌之外,就隻一名死酒鬼,此刻正抱著一個酒瓶趴在桌子上打唿嚕。店裏生意冷清,所以上菜的速度也就快了。


    才過去一刻鍾左右,店掌櫃兼職小二把一盤子的清抄靈獸肉和一小瓶果酒,用托盤端過來,輕輕放在花非花身前的桌麵上。


    “謝謝!”


    花非花禮貌的答謝,她此時的表情看起來很淡然,也顯得很謙和,同上次莫小白在百花宗裏看到的完全不同。


    而且,整個人氣質也變了,不在是那副高高在上戳戳『逼』人的樣子,而是顯得很平淡,很隨意。


    掌櫃的放下酒菜拿著空托盤轉身離開後,花非花拿起酒瓶給自己斟了一杯果酒,捏著小巧的酒杯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


    酒水入口,她的眼『色』立刻『迷』離了起來,仿佛已經醉了,但事實上,她才智輕輕地抿了一口,根本不會醉。何況,這是酒精最淡的果酒。


    “酒不醉,人自醉!”


    花非花看著窗外高高的青雲山自言自語,神『色』朦朧,帶著一股『迷』離感。


    “曾經我們也坐在這個位置,那一日是你笑著對我說,以後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就算無法飛升,一定要過很幸福的。至於青雲山,與你何幹?”說完了這一段,她又低頭輕輕抿了一口酒:“我當時被你話中美好的未來感動得滿心濃情,可是,最終你隻是一個騙子!欺騙了我,也欺騙了你自己!”


    花非花在自言自語的時候,莫小白已經明白了她的來意,很顯然,她是迴來懷念過往的。


    她和掌門人應該有過一段浪漫的過往,讓她很在意,很懷念。


    莫小白想了想,便決定現身和她說說話。


    “花宗主!”


    她解除了身上的隱身神通,略有些拘謹地走到花非花的桌子邊上,輕笑著問:“我可以坐下和您談一談嗎?”


    “坐吧!”


    花非花,對她的突然出現毫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莫小白也沒有覺得意外,以花非花的修為,能夠察覺到自己是很正常的,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能夠真正躲開花非花的耳目。


    得到了同意,莫小白就真的拉開椅子,在桌子另外一邊坐了下來,抬眼靜靜望著花非花。並隨手在桌子周圍設下了一層結界,用來阻隔結界裏的聲音。


    “花宗主,冒昧的問一句。昨兒個的搶繡球可以作廢麽?”


    花非花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搖搖頭:“修士最重因果誠信,他已經把繡球接住了,那麽就是鴛鴦未來的丈夫。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再說我的鴛鴦哪裏配不上他了。”


    莫小白無語:“花宗主,這不是配不配的上的問題吧!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注定是沒有好下場的。掌門人的真愛,是您啊!”


    花非花忽然冷笑的掃了她一眼:“怎麽可能?如果他心裏真的有我,又怎麽會去接鴛鴦的繡球?”


    “因為,重陽老祖那個笨蛋,弄錯了,他急匆匆的跑迴來告訴掌門人,說是您在拋繡球,所以就借走了我的氣運,急匆匆的去搶您的繡球了,沒想到居然是一個煙霧彈,不,應該是一個大炸彈。他搶的繡球居然是您徒弟的!眼下,他正鬱悶的要死。如果您心裏還有他,為什麽不原諒他呢?當年的他,是也受害人,是無辜的!”


    “無辜?”


    花非花冷冷的瞪著她,目『露』嘲諷:“就算他一開始是無辜的又怎麽樣,後來還不是放棄了我選擇了掌門之位。”


    “可是,那是他師父硬『逼』著他上位的。”莫小白忽然覺得花非花有些不近人情,當然她也沒有想過,如果是自己遇上這種問題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現。


    她隻是覺得,既然花非花會到這裏來懷念過往,那麽花非花一定還是愛著掌門人的。


    “後來他師父死了,他還是沒有來找我。而我卻一直在等他,可是一直都不曾等到,甚至連一份聯絡信都沒有。多少年了,我等的心死了!”


    花非花歎了一口氣,用筷子夾起一片切得薄薄的請抄肉片,輕輕的含在嘴裏,一邊嚐著嘴裏的味道,一邊語氣淡淡的說:“說什麽若有來世便不離不棄,都是些漂亮話罷了。”


    若有來世,不離不棄?


    莫小白搖搖頭,很認真的看著他:“不,掌門人這句話,是真的,比真金還真。你若不信,不如親自上山問他。如果你還愛著他,不如主動一點兒?”


    花非花也搖搖頭,卻沒有再說話了,隻是一個人慢慢的喝酒。


    莫小白想了想,便告辭了。


    花非花也沒有阻攔的意思,直接轉身出門,走進一個小小的角落裏,朝青雲山首峰的方向放飛了一隻傳音紙鶴,紙鶴是傳給掌門人的,紙鶴裏說明了自己偶遇花非花的事兒。


    不過,她雖然及時的通風報信了,但總覺得,等掌門人接到紙鶴趕過來時,花非花已經走了。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才丟出紙鶴沒多久,依然坐在酒樓裏的花非花抬手一招,就把那隻已經飛上天空的小紙鶴,直接招進了自己的手心裏。


    ……


    把紙鶴放飛之後,莫小白並沒有馬上迴青雲山,而是拿起腰間那隻裝著黑市紫玉的儲物袋,把紫玉從儲物袋裏拿了出來。


    心念一動,就拿著那一塊撕裂空間,出現了千裏之外的黑市裏。


    她眼下的修為已算不錯,撕裂空間的距離大幅度提升。雖然黑市隱藏的很隱秘,還有各種陣法加持,但是卻完全無法阻礙她。她之所以保存著紫玉牌,隻是想下次還要進入黑市的時候,就不用重新去那個老太婆那裏走一遭了。


    果然,當莫小白拿著紫玉出現在黑市一角後,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意她是怎麽來的。


    莫小白吸去了上次的經驗,找到了前次擺攤時的位置,結果這一塊地居然是爆滿的,她無奈,退而求其次,直接在黑市的擺攤一條街上,攤開獸皮毯,在獸皮毯上擺上了一把把精致等級極高的靈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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