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他到底怎麽了?生了什麽病?”陳玉墨滿眼的擔心。


    “沒有,心病”白阿姨笑眯眯的說


    “心病?心髒病麽??”陳玉墨拉住白阿姨的手,可是看到白阿姨的神情又覺得很奇怪。


    “別著急,玉墨,是這樣的.....”


    “媽,媽,我迴來了”


    白阿姨剛準備和陳玉墨說什麽,這時卻蕭慕白迴來了。陳玉墨緩緩從沙發上做起來,眼巴巴的望著客廳的大門。


    蕭慕白一身白色運動服,身上背著個黑色的雙肩包,可是那臉,陳玉墨突然身體開始顫抖。


    因為那是一張陳玉墨這輩子,不,上輩子到現在從來沒有忘記過的臉。也是上輩子最後一次見麵便天人永隔的臉。


    陳玉墨顫顫巍巍的走過去,一隻手附上蕭慕白的臉,雙眼含淚,似乎眼淚馬上就要決堤一般。


    “你,你是迴來找我的麽?”陳玉墨的嘴唇也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我......玉墨......這樣不好麽?玉墨,如果你不喜歡,我再整迴來,你.......”蕭慕白莫名一震,看著陳玉墨的眼神,沒有驚訝,有的卻隻是不舍和難過。


    “不是,不是......”眼淚決堤而出,陳玉墨哭的說不出話來。


    “哎呦,這是怎麽一迴事啊?”白阿姨也緊張起來。“叫你不要整,你非要弄,你看,把玉墨氣的,玉墨啊,別哭了,來阿姨這”


    白阿姨把玉墨拉過來,照著蕭慕白的胳膊就是一巴掌,然後拉著陳玉墨又坐迴到沙發上。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幫陳玉墨擦眼淚:“玉墨,咱別哭了,迴頭讓他再給整迴來”


    蕭慕白又急又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事實上,蕭慕白去了整形醫院,蘇珊姐介紹了一個從國外來的整形醫生,能夠快速幫助他把地包天的問題解決掉。


    今天是第七天,雖然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修複,但是基本上已經大功告成。蕭慕白的牙齒通過整形後,本來下顎短小,現在下顎看起來被拉長,迴到了正常的位置,讓整個臉型更加立體緊致了。


    這張臉本來蕭慕白出國後才變化的,現在提前了十幾年出現在了陳玉墨麵前。陳玉墨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痛苦不堪。


    她想到了出事的前幾天,


    她在手機上看到知名攝影師蕭慕白迴國,當時她並沒有多想,隻是偶爾在被家暴之後想想自己這麽多年來的遭遇,如果和蕭慕白當時在一起了,會不會不一樣。


    但是人家已經是個知名的攝影師了,自己還敢多想,陳玉墨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正在這時一個陌生人的短信發來:“你過的還好麽?”


    陳玉墨拿起手機,看著陌生號碼,思緒萬千,會是誰呢?


    多年的家暴,讓她不敢輕易迴複任何短信,生怕被郝波抓到。於是她把手機塞到口袋裏,並不想理睬。


    誰知道過了2分鍾,又有短信發過來,陳玉墨趕緊拿出手機,


    “我們見個麵吧,好麽?”


    “為什麽不說話?”


    “這麽多年,我迴來隻想見到你”


    陳玉墨看著手機屏幕不停發來的信息,極力控製住抑製不住的緊張。難道是?


    “我是蕭慕白”


    心裏的想法和手機上的信息完全對上。


    陳玉墨沒有想到是蕭慕白會聯係自己,他想要見自己,她捂住嘴巴,內心一種恐懼、期盼、自責等各種情緒噴灑到全身各地。


    門外突然想起了開門的聲音,她立刻把所有的信息都刪除掉,到最後那則我是蕭慕白的短信時她停頓了一下,手滑動了一下屏幕,也一概刪除。


    然後她把手機趕緊塞到口袋裏,走到了大廳,看見郝波,她立馬迎了過去,接住郝波甩過來的衣服。然後彎腰把拖鞋遞到郝波腳邊,跪在地上幫郝波換鞋。


    “媽的,你幹什麽呢?還讓老子自己開門?”郝波朝她胸前一腳踹了過去,陳玉墨往後一倒,一下撞到了鞋櫃的拐角,額頭出了一點血。


    她不顧額頭上的傷,趕緊答到:“我給你收拾衣服呢,沒有聽見,下次我注意”然後趕緊到了一杯熱茶遞到了郝波的手裏,笑嘻嘻的討好。


    郝波斜了她一眼:“老子今天心情好,贏了1000塊”說著把錢在手上拍了一下,然後從中間抽了200塊扔到陳玉墨的跟前:“賞你的”


    陳玉墨趕緊接過來踹兜裏:“那我給你做點好吃的去”


    每天隻有這樣,才能免挨打。陳玉墨的心裏苦不堪言,她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心想還是不要找事了,萬一被郝波看見了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第二天早晨,陳玉墨早早的就起床給郝波做早餐。她輕手輕腳,生怕把郝波吵醒了,不然又是一頓毒打。早上能把郝波送走,安安穩穩的去上班,就平安順遂了。


    郝波前腳剛走,她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她趕緊拿起來看,又是那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電話鈴嗡嗡作響,陳玉墨不敢接,她輕輕的按了消音鍵,隻能看到屏幕上的電話號碼,但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她坐在沙發旁邊,一雙手擱在膝蓋上,不停的揉搓。眼睛時不時的去看屏幕上的電話號碼。


    那麽多年了,為什麽還要來找自己?當年被那麽殘忍的拒絕,如今又來找我幹什麽?看自己的笑話麽?


    屏幕上終於沒有來電,但是又是一則短消息發過來


    “你真的不想見我”


    “你過的好麽?”


    陳玉墨看到最後這則短信,突然紅了眼眶,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可是就算過得不好,又怎麽樣?怎麽能和蕭慕白說?這個人是自己曾經多麽殘忍的拒絕,等於是把他的臉踩在地上,現在和他說自己過得不好?


    內心裏的一種倔強突然湧入心中,她拿起手機,迅速的敲打:“我過得很好”


    接下來手機一直處於靜默狀態。好像手機對麵的那個人消失了一般。


    又傷了他麽?這麽多年,他還會對自己戀戀不忘?


    現在陳玉墨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傻白甜,歲月蹉跎,生活辛酸,沒有一天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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