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見軒轅藺氣勢逼人,便想挫她的銳氣,於是把冰棺取出,道:“你說的古飛,可是此人?”


    “你明知故問!”軒轅藺見古飛毫無知覺的躺在透明的冰棺裏,忽然覺得心口有股疼痛翻滾而起。她變得怒不可遏,用劍指著李三郎道:“快把他放了,不然我定讓你死無全屍!”


    李三郎見軒轅藺果然非常在乎這個叫古飛的小子,心中更是覺得自己做的很對,他眼瞼半落,道:“我費盡了心思和手段,又損壞了最心愛的法寶,才抓到這個偷山的小賊,怎麽可以說放就放?”


    順安道人也道:“對!我們還要捉了你,一起壓往天庭問罪!”


    軒轅藺秀目圓睜,猛得把夔牛鼓置在身前,高高舉起赭鞭,吼道:“再問你一句,放還是不放?”


    順安道人等人領教過夔牛鼓的威力,慌張的對李三郎說道:“就是那個鼓,不知道是什麽神器,隻一下就震暈了我們幾人。”


    李三郎見多識廣,首先就想起了傳說中的夔牛鼓,不過那鼓在人皇軒轅手中,他不認為眼前這女子的鼓就是夔牛鼓,但是此鼓應該和夔牛鼓一樣,都是攻擊神魂的。


    想清此理,李三郎就把古飛的冰棺擋在了六人之前,道:“若是不怕震碎了他的魂魄,盡管敲就是!”


    軒轅藺已能控製夔牛鼓攻擊的大致方向,可是卻不能精確到某個人,她看到李三郎竟拿古飛當盾牌,又氣又怒,卻無法可施,隻能怒道:“無恥!”


    李三郎已打定用強的主意,自然不會再顧慮軒轅藺對自己的看法,他微微一笑道:“雙方交戰,各憑手段!”


    軒轅藺怒視著李三郎,把赭鞭與夔牛鼓都收了起來,道:“你以為沒了夔牛鼓,我就不能奈何你們了嗎?”


    “夔牛鼓?”順安道人大驚,不由喊道。


    李三郎心中也是一動,他本以為此鼓不是夔牛鼓,可是看眼前的這女子的神情不似撒謊,難道此女與人皇有關?“你叫什麽名字?”李三郎謹慎起來,他雖然不懼天庭的仙官神將,卻不能不把三皇洞放在眼中,那可是三位亞聖。


    “你還不配知道姑奶奶的名字!”軒轅藺雙手持握大禹移山劍,就往李三郎六人殺來。


    李三郎眼中升起了一層陰霾,他雖然不想得罪三皇洞,可是這女子對自己的吸引實在太大了,而且如今的局麵,也不可能就這麽放古飛二人離去,他深吸了口氣,瞬間做出了決定:“既然已經得罪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散開!讓我來先擒下她,再問話!”李三郎召出朝元劍,與桃紅刀,雙手各持一柄,縱身形擋住軒轅藺。


    順安道人見兩人在半空中打得眼花繚亂,也各自持定了法術,準備隨時援手李三郎。


    軒轅藺久戰李三郎不下,便把人皇印祭出,往李三郎處砸去。李三郎丟出袞金山,與人皇印撞到了一起。山崩聲響起,卻是袞金山被撞飛了出去,而人皇印卻也失去了勢頭,靜止在半空中。


    見得人皇印無功,軒轅藺把離火弑神釘打了出來。這件兇器是後準再三交代不可輕易使用的,如今暴怒中的軒轅藺恨不得把眼前的白衣男子撕碎,哪還顧得了此事,她一心隻想救出古飛。


    離火弑神釘帶著火光瞬息打在了近在眼前的李三郎身上。“鐺!”一聲輕響,李三郎的身上顯出寶光,竟把離火弑神釘擋了下來,可他身上那件寶物也被離火弑神釘擊破了一個空洞,變得暗淡無光起來。


    “好厲害的法寶!”李三郎身上冷汗直流,他一直覺得古飛的法術神通棘手,卻沒想到眼前這位美麗的姑娘竟比古飛還要難鬥,也難怪順安道人幾人嚇得連紫府都不敢出。


    “呔!”李三郎使出吒音,並趁此祭出紫府,躲入其中,他可不敢再被離火弑神釘打中。


    在李三郎使出吒音時,軒轅藺身上的七寶凝魂黃龍璞自動飛出,其中的黃龍真魂凝聚在半空,張口怒吼,雖然聽不到聲音,卻把吒音給輕易化解掉了。


    “竟有如此多的法寶?”李三郎曾經覺得自己的法寶,在數量和質量上已經遠超其他人,可是與眼前的女子一比,似乎又差了不少。


    軒轅藺也被李三郎的猛吼嚇了一跳,一個緩神的功夫,竟被他逃入了紫府之中。“哼!”軒轅藺冷哼一聲,把人皇印重新祭起,砸向紫府,又把離火弑神釘打出,便持大禹移山劍往紫府劈去。


    李三郎忙祭出袞金山迎上人皇印,又操控桃紅刀攔住弑神釘,再指揮朝元劍擋下大禹移山劍。


    “轟!轟!轟!”大印撞金山,聲如天崩地裂。


    “叮!叮!叮!”離火灼桃紅,顏似二日蒸騰。


    “鐺!鐺!鐺!”朝元對移山,鬥得黑白分明。


    順安道人見兩人打得聲勢浩大,波及甚遠,不敢離得太近,互相無奈一笑,搖了搖頭,隻能做個旁觀人,待在一旁。


    軒轅藺越戰越勇,一手握大禹移山劍,另一手取出赭鞭,兩者相加,把朝元劍漸漸壓下。而桃紅劍在離火的灼燒之下,也呈現龜裂之痕,怕是不久就會化為廢鐵。那袞金山倒是被人皇印砸得金光四射,好似又經過了一番祭煉,更加凝固結實了。


    李三郎見自己正麵鬥不過軒轅藺,心思一轉,取出半截手腕粗細的古香,古香身上紋有暗金色符文,神秘異常。他把此香插入紫府中的一個香爐之中,又取出一張火紅的符籙,口中念念有詞,火紅符籙就變成了一團火焰,落在了古香之上。隻見五屢青煙升起,去往殿頂,再沿著殿頂外側蔓延開來,不多時,整個紫府就陷入了一團煙霧之中,看不清裏麵的情景。


    軒轅藺見此,忙把赭鞭收起,一邊用大禹移山劍抵住朝元劍,一邊掐訣施法,把混元鏡祭在了空中。


    混元鏡中寶光大作,往紫府照來,那些煙霧滾動,片刻之間就不見了蹤影,又顯出了李三郎的身影。隻見他正在跪拜一個看不清麵目的神像,不知在說些什麽。


    “哼!現在求誰也救不了你了!”軒轅藺冷笑一聲,擲出離火鎮妖鎖,把整個紫府纏住,灼燒起來。


    李三郎發現那神像還是毫無動靜,他歎息著站起身來,這才注意到了天上的混元鏡和纏在紫府上火焰繩索。李三郎眉頭緊皺,他實在沒想到軒轅藺竟有如此多法寶,於是無奈的一揮手,那半截古香升騰起的煙霧不再纏繞紫府,而是往四周散開。


    那些煙霧到得軒轅藺麵前,就被其身上升起的寶光擋在了外間,而順安道人幾人雖然站的遠,卻也受到了波及。那些煙霧飄來,他們一個個立刻失去了神識,閉掉了六覺,從雲頭中掉落下去,不知死活。


    李三郎見古香的煙霧也奈何不了軒轅藺,更是大感頭疼,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連自己也束手無策的敵人,而現在自己的父親還是沒有半點迴應,這使他升起了不好的感覺。


    “看來是拿不住這女子了,我得早走為妙!”李三郎有了退意,便把五色登雲車放出,自己上了牛車,收起法寶就往九重天柱方向逃去。


    “休走!”軒轅藺祭出九龍攆,飛身上車,往李三郎追去。


    李三郎看到了九龍攆,心中更是大驚,暗道:“這九龍攆卻是做不了假,定是真的無疑,這女子究竟是人皇的什麽人,竟能擁有人皇諸多寶物?”想到了先前的大印和帶著火焰的寶錐,還有破開古香雲霧的鏡子,他把冰棺握在手中,首次露出了猶豫不決的目光。


    “如果連那兩頭牛都追不上,我就把你們剝皮抽筋,下了油鍋!”看到九龍攆竟然追不上牛車,軒轅藺對九頭老龍怒吼起來。


    這九頭老龍見小主真的生氣了,心下懼怕,再顧不得損耗氣血,賣力的拉起車來,車速竟比平時快上數倍,漸漸的追上前去。


    “算了!不過一具身外化身,犯不著得罪三皇,不過如今就算是交出了古飛,怕也不能安然脫身啊!”李三郎見九龍攆飛速而來,終於下了決定,他搖頭歎息道:“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三郎飛遁出牛車,然後把冰棺取出,當著軒轅藺的麵拋進牛車之中,任由牛車拉著,改變了方向飛奔而去,而他自己卻仍舊往九重天柱而去。


    軒轅藺倒是看到了冰棺,可是李三郎動作太快,她沒有看到冰棺裏到底有沒有古飛,她猶豫了一下,對九頭老龍道:“你們去追牛車,把冰棺取迴來,我去追那個小白臉!”


    九頭老龍得令,往牛車而去,而軒轅藺獨自往李三郎追去。


    李三郎見此,不由心中起怒,他已經把古飛交了出去,還送了件飛遁迅捷的寶車,沒想到這女子竟還是不打算放過自己。


    這卻是李三郎錯怪了軒轅藺,若是他隻丟掉冰棺,任由軒轅藺接住,軒轅藺見到了古飛,定不會再去追他,可他思考的太多,反而因此惹得軒轅藺誤會。


    李三郎幾次想迴過頭去找軒轅藺拚命,後來發現軒轅藺的遁速竟然不快,他哈哈大笑幾聲,從懷中取出了兩張綠色符籙,往身上一貼,遁速立刻提高了兩倍,急速飛馳而去。


    軒轅藺眼睜睜的看著李三郎越來越遠,心中著急,正要解開法咒,使出禦劍術,卻聽後方老龍唿喊道:“小主,我們把老牛捉來了!”


    軒轅藺迴過頭去,隻見九頭老龍中的數個龍頭正爭搶著咬奪著兩頭青牛,托著牛車往她這裏趕來。


    “哼!算你走運!”軒轅藺再看李三郎時,已不見了蹤影,她隻能祈禱古飛還在這車中的冰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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