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先去寵物店買點狗狗零食怎麽樣?”


    在“如何抓住一隻幽靈狗”這一問題剛被提出來時,文雙兒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受難日又要來臨,還一本正經的提著各種天真建議:


    “就買那種貴一點的凍幹怎麽樣,我看好些寵物狗都喜歡吃那個。”“其實罐頭也不錯,氣味大又相對便宜,很多狗狗對開罐頭的聲音很敏感的,那個大黑應該也是一樣。”“要不然幹脆換人類吃的東西?最能吸引狗狗的應該就是這個了。”……


    可憐她雖自己想得不錯,卻忽略了對麵人眼中的意味深長。


    “我個人覺得吧,在某種意義上你說的那些法子確實能起到一定效果,”悄悄收起眼底的壞笑,童露端起一本正經的態度,先是誇獎了對方的用心思考,隨後又話鋒一轉:“隻是,用在這次行動上,怕是不合適。”


    “你想啊,一隻受過嚴格訓練,連攻擊本能都被磨平了的狗,又怎麽會貪你那兩個零食呢?”攤開雙手,她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所以這個方法是肯定行不通的。但你也別灰心,一個計策不行不意味著下一個也不行。”


    “我倒是有個絕對奏效的計策,就看你舍不舍得犧牲一下。”


    其實話說到這裏,文雙兒心中已經開始警覺:到底是個什麽計劃又要讓我“犧牲”?


    聯想起自己被坑好幾次的不愉快經曆,她本能開始抗拒:“等等,這次你先把話說清楚了,我再決定。”皺著眉頭,這人決心不再受騙,要為自己的利益抗爭到底!


    然她還是想得太簡單。


    “放心,也就是讓你換件衣服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對方一句話就讓她放鬆警惕,鬆口接下了這個任務;於是,當麵對著那套熒光色調的大紅大綠運動服時,她也隻能仰天長嘯,悔恨自己的粗神經。


    “不過是為了抓一條狗而已,就值得我犧牲這麽大麽?”被強行套上運動服後,站在餛飩王對麵的大馬路邊上,文雙兒幾乎委屈到當街流淚:“就算在上輩子我也沒穿過這麽難看的東西!”


    看著優哉遊哉漂浮在自己身邊的拯救者,她心中的不滿都快化成實質:要抓狗你不用零食就算了,讓人穿成這個麽個樣子又是怎麽迴事?


    難不成還想通過那熒光配色直接亮瞎人家的狗眼?


    真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雖說是自己答應的,到底心有不甘。斜一眼身邊的童露,這人還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抱怨:“都是你幹的好事,現在我都不敢低頭看我自己!”生怕在沒晃倒目標前就先把自己給戳瞎了。


    “你也不用低頭,昂首挺胸就是,讓那個大黑能看到你就行。”麵對文雙兒的抱怨,童露根本沒在怕的:既然敢坑人,就要做好被人念叨的準備;何況,在她心中,一個形象明顯的活靶子顯然比那些零食更有用:


    “就在街口轉悠,等那大狗出現就把它往巷子裏引過去,到時候我自會在那裏攔截。”稍微叮囑幾句後,她便飄然離去,丟下身邊人消失在巷子深處。


    原來,這就是沒有臉皮的感覺嗎?在接口處來來迴迴晃悠不過幾分鍾,文雙兒便感到自己臉皮已處於麻木狀態:周圍吃瓜群眾的眼神早就把她從頭到腳剮了個幹淨。


    可歎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默默捂住胸口,她暗中感歎:對著那些人的目光,我隻是覺得他們吵鬧罷了;而他們呢?


    他們大概都認為我有神經病。


    不過,付出與收獲往往是對等的。在豁出臉皮的五分鍾後,文雙兒還真看到了那隻大狗出現在電線杆子旁邊,就是形象看著與往日不同:


    在盯她身上那身紅配綠的時候,那雙暗色發紅的眼珠子起碼瞪大了一圈。


    你又不算個人,瞪什麽瞪啊你!察覺到自己被隻狗給嫌棄了的穿越者瞬間就要惱,然想起還有任務在身,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先將對方引到早有布置的小巷中;待目標跟著進入想巷子深處後,她再不用忍,直接大吼一聲:


    “狗來了,快點抓住它!”


    也不知是被她嚇住還是真能聽懂人話,總之在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那大狗便立馬掉頭,不顧腳底打滑的就要往巷子外麵跑。可惜可還是慢了一步。


    “別動!”童露瞬間就出現在它麵前,如神兵天降,手上還拿著根小指粗細的銀色小笛子;眼看那大狗又要消失在牆內,她也不急,隻是叼起笛子用力一吹——


    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


    拜托大姐你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好不好?躲在巷子換衣服順便觀看全部過程的文雙兒簡直要被這人的操作驚呆了,原以為會聽到刺耳笛聲的她連耳朵都提前捂好,結果卻看到這麽一幕:


    既然連個聲響都沒有,那你刻意拿的那小笛子又有什麽用?她不禁挑眉:就為了在人家逃走的時候給人烘托氣氛嗎?


    然而,事實卻並沒有她想得這麽糟糕。


    小笛子是從頭到尾都沒出聲音,但那大狗卻仿佛聽到了什麽似的,居然真老老實實停下來,原地思考幾秒後,還乖乖走過去,配合起了對方的指令。


    “來,坐下,握手!”如同童話故事裏的小公主一般,此刻的童露似乎也突然覺醒與動物無障礙交流的能力,訓起狗來熟練得讓人生疑:


    “右手,好,換左手。趴下,別動。”在指揮著麵前黑狗趴到地上,確定其沒有殺傷力後,她才對著巷子深處招手:“可以了,現在過來吧,它不會咬人的。”


    這不是咬不咬人的問題好嗎?看到剛才的一幕,文雙兒來不及理好衣領就急匆匆跑出來,像是看熱鬧般圍著兩人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停留在兩人麵前:


    “這狗,你認識?”指著眼前的黑狗,她用餘光觀察著麵前人的眼色:“要不它怎麽會聽你的話?”


    “對這種狗來說,不是聽了話就算認識,也不是隨便配合幾個動作就算‘聽話’。”察覺到對方話中泛酸,童露就明白,這人又誤會了:“如果當初吹笛子的人換成你,大黑也會主動聽你的。”說著拿出那截銀色短笛:


    “這不是普通的笛子,這叫‘犬笛’,專門用來訓狗的玩意兒。”將笛子托在手心,她細細解釋道:“餛飩王的孩子不是說過,大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工作犬麽?所以我覺得它多半也能認出這種笛聲。”


    “不過這聲音一般人是聽不見的,隻有狗才能聽到就是了。”


    還有這種東西?撚起那根小笛子看了看,文雙兒又對眼前的黑狗起了興致:“你是叫‘大黑’是吧?天天跟在我後麵幹什麽?讓我摸一下好不好呀?”一開始她總覺得這狗滲人,然湊近了,又開始發現其可愛之處:


    “不是一隻挺可愛的小狗麽?怎麽看著就那麽大一團呢?”伸出手去,她剛要摸摸對方身上的“厚毛”,沒想碰到的確實虛影。“這是……”震驚之餘,她伸手向中間摸一把,這下總算是碰到實體了:


    出現眼前的,確實是一隻中等身材,皮毛順滑,眼神溫柔的大狗沒錯。


    不過,真實的大狗身上,又怎麽會有這種二重影?


    難道是我眼花了?揉揉眼睛,文雙兒剛要開口問,就又從大狗身上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在本該是項圈的地方,不知為何卻圍了件類似小背心的東西,就隱藏在那些虛影裏;最奇怪的,還是那“背心”上居然有個把手。


    “這又是什麽?”摸到那被磨得發亮的把手,她眯起眼睛。勉勉強強從上麵認出幾個字:“我看看……嗯、工作中,勿擾我知道,但是剩下的這個……”剩下的幾個符號她就不認識了。


    “也讓我看看。”見她辨得辛苦,童露也貼過來,想看看那被認作是“把手”的東西上究竟寫了什麽;然這一看不要緊,她竟然認出了自己曾經見過的稀罕玩意兒:“這不是‘聽導犬’的標誌麽?”


    “這隻大黑,其實是隻聽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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