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最大。


    韓東一隻手摟著女人的腰沒舍得鬆開,另隻手提玩具樣把假哭的小茜茜拽起,放到了夏夢身上。


    女兒暫時老實了,視線中也看不到大人在幹嘛。


    而夏夢變成了夾心餅幹。


    身上要抱著孩子,不敢鬆,騰不出手反抗。身下又有極其不規矩的男人。


    耳畔有暖風,心裏如同過電,欲要訓斥阻攔,亦慢慢乏力:“韓,死韓東……我饒不了……”


    韓東不受威脅,踐行著不碰一下就碰二三四五下的原則。


    其人之道,一如模仿夏夢的“動手不動腳”。


    聲線更細,更密。


    “甭激動,會嚇到孩子……哄她,別耽誤我事兒。”


    茜茜被蒙在鼓裏,聽到竊竊私語也分辨不出是何內容。


    拚命讓著身子想往後看,一轉,就被夏夢扳迴去。


    這種局麵不知維持了多久。


    夏夢無力,盡力用跟女兒身體接觸來抵擋越來越難承的攻勢:“老公,好老公……我錯了,再也不動手……”


    韓東開始存了惡作劇心思,漸漸思緒肆虐。


    仿佛,她身上有磁鐵,牢牢引著他,難分難舍。哪怕安安靜靜的貼著她一會,都不覺枯燥。


    且,女人那身棱角也在此時不見了。


    很累,沒睡好,精神整天也不好。在瞬間,體內又注入了能量。


    可惜小兒腦袋後仰,拚命在看。


    有心放縱墮落,非時機。


    他歎息,下巴墊著女人肩膀,親了口探頭過來的茜茜。


    夏夢再也顧不得孩子會不會仍舊哭鬧,把女兒重放在地上。反身,緊緊摟住了男人脖子。


    唿吸交匯,眼神交匯。


    夏夢平複不了:“你,你把孩子送媽那邊去……”


    茜茜窮折騰吸引不了任何注意力,不故技重施的去撒潑。用勁兒,拽住媽咪衣角往外扯。累的不行,媽咪穩如泰山。


    韓東在留意女兒,怕她磕碰。但更被近在咫尺的女人惹到,親了下,錯開貼耳:“送的掉嗎?不然把她丟客廳,咱們去臥室……”


    “不安全吧!”


    “是不安全。”


    夏夢糾結:“那怎麽辦?”


    “把她哄睡著。”


    “你去哄……”


    “我累。”


    “那我去哄。”


    夏夢依依不舍的分開,轉身抱起來了女兒。


    唱著歌,講著故事,還答應乖乖睡醒後就帶她去天海。


    可就應了真香定律,越想讓她睡,孩子反越不睡。


    看著閉上眼睛,試探著叫茜茜,還是迷迷瞪瞪的睜眼。


    在房間裏繞了一圈又一圈,可能有十來分鍾了。夏夢抱的雙臂麻,想坐沙歇會,睡著的孩子簡直身上裝了感應儀,她一沾沙,茜茜馬上哭。


    是到了午休的時間了,孩子鬧睡。


    不知道又過多久,終於,房間一切安靜下來,包括一直在沙上靠著的男人,也沒了動靜。


    她心思早在哄孩子過程中散去,把小人兒穩穩當當的放好,又取了個毯子搭在了韓東身上。


    待走,又留。定目觀察他比起以前照片裏,消瘦了許多的麵孔。


    思緒迴轉,笑而掙紮。


    她已經算是極有成就的人,名氣,企業規模,口碑……一連串的榮譽,讚譽。他幫不了自己了,理智上考慮,甚至還可能因為他個性,給自己和家庭事業帶來麻煩。


    隻是,怎麽去遠離?


    能狠心做到,大概也就談不上糾不糾結了。


    悄無聲息的離開,到了走廊。


    夏夢主動撥了一個幾乎沒撥過的號碼:“我不管你有沒有懷孕,別再來騷擾他。懷孕這種事,你也惡心不了我們。萬一是真的,我勸你考慮下從小頂著媽媽是情婦出身,單親家庭的孩子,將來該不該承受這些!”


    “最壞的結果來考慮,我當你懷孕了,能怎樣,擋得住我們倆明天迴東陽複婚麽。你永遠,隻能做個第三者,去插足別人的婚姻,感情。舉著愛的名義,行著傷害的事實。”


    關新月冷漠:“複婚?又如何,可以再離。你跟我說什麽都沒用,讓他來說。他讓我打胎我去打胎,他讓我養著這個意外,我就養著這個意外。別拿世俗中那些亂七八糟的道德來作為你的旗幟,道德這兩個字,你不配提,一點都不配。”


    “而且夏夢,你喜歡用情婦這兩個字來挑釁自己的高素質麽!什麽時候,受害者反而成了錯的一方,這是該從一個律師嘴裏說出來的話嗎。”


    “孩子不會管你是不是受害者,它將來隻會懂情婦是何種意思。再則,我不信你懷孕了,我老公說從來都沒碰過你。對了,碰過一次,他親口說做夢了,夢到身邊的人是我……這麽幸運,做什麽企業?去買彩票,買個千倍萬倍的倍投,很快就能成世界富。”


    “不要激我,東子跟你不一樣。他的心很大,大到能和一個司機稱兄道弟,大到絕無可能來侮辱一個真心對過他的女性。夏夢,你急了,你怕我真的懷孕,會成為你們婚姻中永遠的刺。”


    夏夢挑眉:“不信,就別激動……”


    關新月失態:“閉嘴!!!”


    夏夢更緩:“給你最後機會,離他遠遠的,我可以不打新通源的主意。”


    關新月笑:“你不夠資格威脅我,像你這種靠運氣跟背景做起來的暴戶。永遠理解不了一個真正生意人的心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玩,就放馬過來。”


    “關新月,何苦。你心心念念幾年的人,視你為甩不掉的黏皮糖。男人,你搶不動。幹嘛不好好經營自己的事業?一個女人,外形夠出眾,做到今天,渾水裏一路摸索過來,能想象有多困難。就像你認為的那樣,我運氣好,一路走來全是良人。這是我的運氣,不是你妒忌的必然理由!!”


    等不到迴應,夏夢繼續:“你可能會錄音,我也不怕將這段畸形的三角戀情被你公諸於眾。你應該就是這麽打算的,用這個真假不知的孩子,讓別人全知道,我心心念念複婚的前夫,跟你有過一段情分!沒關係,有人會心疼我。而你,無非是再被自己扣上滿身汙垢。傷敵一千,自損十倍!”


    關新月唿吸緩緩加重:“你問我何苦,那我告訴你,我心甘情願!!長這麽大,都在算計怎麽讓別人為我付出,他是唯一的,我心甘情願想為他付出的人。對,心甘情願!”


    “你贏,我接受挫敗。但是夏夢,永遠不要跟我談愛情,談起這個特別可笑。一個靠孩子來抓住男人的女人,真逗。”


    夏夢手指晃動,亦然冷笑:“一個靠孩子都抓不住男人的女人,是不是更逗!不要再挖空心思挑撥了,放過他,也是放過你自己。你挑撥與否,動搖不了我們。言盡於此,晚飯我會在天海跟塗青山吃,方便的話,過來當麵談。我不怕你,希望你也別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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