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洛晨興趣寥寥,耿默立在一邊為她布菜,可夾到碗裏的菜都堆到了她的鼻尖,卻竟不見她動一筷子,反倒時不時就會轉臉看向窗外,細心聆聽室外的動靜。
偏偏慈園裏入了夜時格外安靜,什麽聲響都不曾有過,洛晨臉上漸漸浮起失望的神色時,剛才好容易被他哄暖的心此時又涼了下去,想著蕭荊南和於姍在一起時可能發生的種種,洛晨就覺得心裏像是被利爪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刺痛難忍。
耿默終於止不住停手道,“洛晨小姐,菜都堆到鼻子尖了,您還一口都沒動呢。”
洛晨聞言迴過神來,垂眸望著麵前的精致菜式,隨即眉心微蹙,將碗碟朝前一推,站起身來,“耿叔,我吃不下。”
耿默聞言,心裏便是一急,眼看著洛晨走出餐廳,忙放下筷子追了上去,見她踏上了樓梯,忙道,“洛晨小姐,你已經好些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這兩天的飯量更是見少,總是這麽茶飯不思,待會兒先生迴來,可怎麽交代?”
耿默的話提醒了洛晨,她轉過臉來,扶在樓梯欄杆上的手下意識地握緊,少頃後才揚起一臉落寂的笑,“交代什麽?他讓我迴家等著他的。他明知道我會等他一起吃飯。我倒要他跟我交代交代,這麽長時間都幹了什麽去?”
她的聲音極輕極淡,明明是滿腹心酸的怨言,卻又輕得像是煙霧一般,嫋嫋而起,卻很快便被流動著的空氣吹散消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耿默還想勸解,卻被她搶白,“耿叔,別說了,等他迴來了,我就吃,讓人先給我送杯牛奶上來。”
耿默蹙了眉,還想再說句什麽,洛晨卻已經步上二樓,拐過個彎消失在耿默的視線裏。他隻能立在原地輕歎了口氣。
他早看出了小姐對先生死心塌地,卻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至此。
那晚,鬱桐領著家庭醫生風嶽到慈園時已近午夜,先生的臉色陰沉冷酷,氣急敗壞,他們三人從不曾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雖然那晚先生自始至終保持沉默,可三人仍能覺察出什麽來。
本以為先生冷落小姐多日,她就會有所覺悟,沒想到竟是越陷越深。
安排人收拾了餐廳的飯菜,又吩咐個女傭給洛晨送了牛奶上去,門外就傳來了熟悉的汽車引擎聲。
耿默忙接了出去,果然看見蕭荊南偉岸的身影疾步走上台階,見到他時並未停步,隻是問道,“洛洛呢?到家沒?吃飯了沒有?”
耿默心中微歎,卻仍據實報告,眼看著蕭荊南眉心微蹙,正準備說句什麽,卻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尖叫,而後便是東西墜地的碎裂聲響。
耿默眼見著蕭荊南的神色一凜,忙跟在他的身後快步走進主宅,便見剛才的女傭神色驚恐地奔到他麵前,手足無措地顫抖著道,“耿,耿默先生,小姐,小姐在浴室裏割脈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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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默眼見著蕭荊南的神色一凜,忙跟在他的身後快步走進主宅,便見剛才的女傭神色驚恐地奔到他麵前,手足無措地顫抖著道,“耿,耿默先生,小姐,小姐在浴室裏割脈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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