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這麽拚命的想幫老爺爺找到柳煥春,也是為了能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既然柳煥春並沒有死,那她為什麽沒有等老爺爺,是因為時間太久她反悔了,還是當初出了什麽事情,這件事一直是埋在老爺爺心裏的心結。


    愛詩如癡帶著我們上了高速,突然從一旁的袋子裏拿出一張照片,反手遞給我們道:“對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找錯了人,我帶了家裏的一張照片,你們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在場的人中,可能隻有我才真正見過柳煥春,我從他手中接過照片,照片年代已經久遠,甚至有點地方還有點脫皮,但是卻隱約能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兩個女生。


    她們手挽著手,穿著女校的校服,同樣紮著兩股麻花辮,垂在胸前,臉上洋溢著青春幸福的笑容。而她們身後正是一個帶有聖心女校標誌的大門,顯然是在學校門口拍的照片。


    而照片上麵那稍微高一點的女生,確實是柳煥春無疑,我驚喜道:“恩恩,沒錯,這確實和我們要找的人一模一樣,看來是找對了。”


    一邊一邊將照片遞還給愛詩如癡,看得出來,雖然照片有點脫皮,但是卻平整毫無褶皺。而且照片外麵還裹著一層塑料皮,顯然照片的主人極其愛護珍惜這張照片。


    “那就好,不過你們是王老爺子的子女?”愛詩如癡輕笑了一聲,提出疑問道。


    見馬上就能得知柳煥春的下落,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搖了搖頭否決道:“不是的,是老爺爺委托我們幫忙找人。”


    愛詩如癡點了點頭,也沒再和我們搭話,帶著我們去找了他的太奶奶。車頭一轉,便下了高速,順著路往前開了十分鍾,就到了一個村莊,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下。


    我跟著他下車,進了院子,封荼和餘安卻站在門口不進門,我觀察四周,發現這院子挺寬敞,角落還有一個葡萄架子。隻是因為是寒冬,上麵沒有果實,全都是被雪覆蓋,零散凋零的樹葉。


    柳奶奶身體似乎還算硬朗,躺在自家院子裏的搖椅上,蓋著毛毯曬著太陽。愛詩如癡帶著我們走上前打招唿:“太奶奶,這些人是來找姨奶奶的。”


    “太奶奶好。”我走上前打招唿,問了聲好,也不再寒暄,直接步入主題,詢問柳煥春現在的情況:“太奶奶,請問您姐姐柳煥春奶奶現在在哪裏?我們是王**老爺爺請來尋找柳煥春奶奶的下落的。”


    我已經有點語無倫次,這輩分也不知道怎麽算的,明來意之後,柳奶奶懶散的慢慢睜開眼,緩了緩輕笑道:“那個混蛋現在還活著呢,想必已經子孫滿堂了,但是我姐姐她死了,她一直等著他,等來了解放也沒等到他。”


    柳奶奶淡淡的聲音在我耳邊迴轉,我卻心下大驚,原來她早在解放初期就死了……


    心裏不免有些悵然,可是不對啊,如果柳煥春在解放初期就死了,地府不可能沒有記錄,鬼王不可能不知道啊!


    這其中必有蹊蹺!


    心中存有疑惑,見柳奶奶看著我,迴憶起以前,我也不打斷,隻聽她喃喃道:“柳家以前子啊開封,也算是書香世家,名門望族。我和我姐從一起長大,一起上的女校,當初還是我先發現那個王八蛋!也是我們一起把那個王八蛋搬迴了別院,誰知道卻誤了我姐的一生。”


    聽到這,我想起之前在老爺爺記憶中,受傷時聽到的那個女生的驚唿聲,想來就是柳奶奶的聲音,心裏思索,繼續聽柳奶奶起以往的事。


    柳奶奶突然開始激動起來,忿忿不平道:“救了他之後,他居然恩將仇報!勾引我姐姐,兩人私定終身。之後又什麽日寇不除,何以為家,祖國沒有解放,怎麽能在一起的混賬話!咳咳咳!”


    到激動處,柳奶奶一時不心岔氣,咳了兩聲,把我和愛詩如癡嚇了一跳。他立馬走上前將柳奶奶扶起,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遞給柳奶奶,撫著後背順氣。


    我也賠笑勸道:“太奶奶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之後他就去打仗,我姐傻,她就一直在家裏等著,等啊等啊,等到最後,隻等來了祖國解放。”柳奶奶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擺了擺手,示意愛詩如癡停手,躺迴搖椅上繼續道:“可是他一直沒有音訊,結果就聽到他們全部逃去了台灣。柳家還因為曾經救過他,被別人批鬥,整個家都毀了。那個冬,她沒熬過去,就走了。”


    柳奶奶到最後也隻是化成了一聲歎息,我想起王爺爺記憶深處,那個穿著校服,紮著麻花辮,站在桃花樹下迴眸淺笑的女生,確實可惜。


    可是確實地府沒有柳煥春的魂魄,和投胎的記錄,看來這件事還是要詳細問一下鬼王,想起那棵桃花樹,便詢問道:“柳奶奶,那你們當初的那個別院是在什麽地方?”


    “早就拆了,分成兩半,一半給了教堂,一半做了吃街。”柳奶奶輕聲解答道,見事情清楚之後。之前情緒有點激動,現在臉上也出現倦意,便讓愛詩如癡送客,擺手道:“我也困了,玉清幫我送客人出去。”


    話畢,柳奶奶便轉了個身,臉朝另一側閉眼淺眠,隻是我還是看到她眼角的淚痕。


    我跟在玉清的身後走出院子,他把我們送迴了市內,朝他道了聲謝便分道揚鑣。問清楚了柳煥春之前救王爺爺的別院,其實就在教堂旁邊,隻是被拆成了兩半,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走實在是不甘心。


    索性就打算再去看看,也不知道那棵桃樹有沒有被砍,隨意攔了一輛車,了地址之後,便發短信給鬼王,明情況。


    沒過一會兒,鬼王的迴複就來了,原來細查之下,發現柳煥春確實在七十年前死了,但是並沒有投胎也沒有在地府,應該是出了什麽意外,魂魄還殘留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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