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曇的態度終於放軟,韓鳴舞點點頭道:“這才是我們韓府二小姐,心胸寬廣,美麗大方。”


    韓鳴舞說完這句話後便又朝著燕南榮與耶律珂秋柔聲細語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舍妹也算是世子公主兩位不打不相識,若改日燕世子再登韓府,本郡主與小妹必親自招待,不負今日之緣!”


    韓鳴舞情智極高,說話滴水不漏攻心為上,她知男子在外麵最要麵子,因此剛才隻管折騰耶律珂秋並沒有招惹燕南榮,而掌控了燕南榮便是間接掌控了耶律珂秋的喜怒哀樂,豈不快哉?


    燕南榮也不是癡愚之輩,隻是他一聽明珠郡主願意親自招待,早心花怒放得找不著東南西北,以為豔麗高貴如鳳都第一美人的韓鳴舞也臣服在他北郡世子的風采之下!


    他心中喜不自勝,若能娶得韓鼎天長女為妻,何愁以後不能在鳳都唿風喚雨?更何況,她還有墨陽王室的血統!


    “郡主盛情,南榮卻之不恭!恭送騏霖郡王,明珠郡主!”燕南榮又一次彎腰曲背,極為恭敬地拘了一禮,“情深款款”地目送著韓鳴舞一行人離開。


    韓鳴舞一邊走一邊側著臉與韓月曇說話,她知道燕南榮還在癡癡盯著她,假裝不經意似的扭過頭去,對他展顏一笑!


    那笑容自帶千裏豔光,直直射穿了燕南榮的砰砰直跳的心髒!連裝飾在她頭上,耳邊,頸間的所有稀世珠寶都變得暗淡無光,無法與之爭輝。


    “俯滄海之渺小,萬星暗淡,唯有明珠······”燕南榮眼神迷離地喃喃道,還在迴味著剛才韓鳴舞傾國傾城的迴眸一笑。耶律珂秋雖是北狄蠻族的公主,然從小宮中就有中原的奴隸教導詩歌詞曲,所以燕南榮這麽一說,她瞬間就聽明白了:這是在說天下女人都比不上這明珠郡主是吧!


    好!很好!耶律珂秋被燕南榮的風流一刺激,此刻也沒這麽恨韓月曇了,反而對韓鳴舞恨之入骨!心中大罵道:韓鳴舞!敢搶我的男人,我們走著瞧!這事完不了!


    韓鳴舞領著韓月曇到處走動,時不時將韓月曇介紹給她的多位閨中密友以及一些千金小姐,而那些癡迷於韓鳴舞的貴族公子唯恐在她麵前失了禮數,竟沒有一次突然跳出來攔路搭話,隻靜靜尾隨著韓鳴舞,癡癡流連著她的一顰一笑。


    韓月曇敬佩不已,且心中十分感激韓鳴舞為她向眾人引薦此舉,她心知:這是韓鳴舞在為她證明清白呢,且不說那些人是怎麽想的,就是看在明珠郡主與騏霖郡王的麵上,也不敢再嚼舌根!


    “長姐,你怎麽知道赫赫公主要成為皇妃?”終於,圍著他們韓府的人都慢慢散開了,韓月曇這才輕聲問道。隻見韓鳴舞巧笑倩兮,“哎,那還不是我蒙的嘛!要不然那燕南榮幹嘛要帶著刁蠻任性的赫赫公主出門,前幾日還親自登門拜訪,我就猜是為了北狄與華炎聯姻的事情。”


    韓鳴舞信誓旦旦,她哪裏敢告訴韓月曇,那天她聽說韓鼎天在會客一年輕男子,便以為是凰焰公子因求親不成又來相求,便偷偷跑到會客的花廳外麵,把燕南榮求韓鼎天相助的事情聽了個一幹二淨!


    “鳴舞姐姐你好聰慧啊,這樣都能被你猜中!”韓笑吃驚道,連韓月曇也信以為真。見此韓鳴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韓於天想起剛才燕南榮與北狄公主的表現,高傲地從鼻孔裏冷哼出一口氣來:“就算父親真幫他們向銘王陛下說話,以北狄與北郡的野心,陛下也絕不肯在後宮裏埋下一個禍害。”


    “誰說不是呢?那赫赫公主一看便是草原長大的野孩子,刁蠻任性慣了,更隨意在皇宮外麵殺人,都說北狄的賤民嗜血暴虐,我看傳聞不假。”韓鳴舞說起耶律珂秋,滿眼的不屑,她明珠郡主身上流著一半墨陽皇室的血,王族中人該有的高貴修養禮儀更全部體現在她的身上,與她一比,那赫赫公主就像個未開化的蠻人一般,如何不讓韓鳴舞鄙視厭惡?


    沒錯,剛才她就是有意勾引燕南榮,誰讓她看耶律珂秋這麽不順眼呢?早前韓鳴舞在一旁看著,並沒有為韓月曇出頭的準備。然而她實在是受不了耶律珂秋的雕蟲小技,況且韓月曇受辱,便是連同他們丞相全府也被抹黑了!所以,她不但要讓那個喜歡燕南榮的刁蠻公主妒火攻心,還要讓她自慚形穢,讓她在眾人麵前尷尬!


    韓鳴舞就是想讓在場的華炎名流們知道:我韓鳴舞與你就是雲泥之別!我就是那個天,而你,耶律珂秋就是地上最卑微的泥塵,就算嫁給了銘王舅舅,也飛不上枝頭變鳳凰!


    韓月曇從沒想過韓鳴舞心裏是這麽想的,她不否認耶律珂秋的可恨之處,然她卻不會像韓鳴舞一樣,有華炎高貴,北狄就低賤這種狹隘想法。又聽韓鳴舞口口生生將耶律珂秋叫做野孩子,不禁有些微愣:野孩子?那在鳴舞姐姐眼裏,我算不算得上一個野孩子呢?


    又聽韓於天接著說:“鳴舞妹妹說得對極了!那北狄就是一蠻荒小國,還總是在璃冰和華炎兩邊搖擺不定!有朝一日我封侯拜將,一定踏平了這個心腹大患!”


    韓於天與韓鳴舞果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兩人對北狄的想法相同,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韓月曇見此麵上更僵,戰火會使多少人妻離子散,家庭破碎,就算真有一日不可避免與北狄交戰,也不該是如此兒戲的口吻呀!轉而又想:兄長與長姐身上流著一半華炎王族血統,談吐中自然而然就比他人高出一等,也許他們的本意並不是如此。


    一旁的韓笑也聽得極不舒服,亦察覺出今日的韓於天與韓鳴舞往日格外不同,便迫不及待地往韓府的包廂走去,順便轉移話題道:“月曇姐姐,等下見了父親可想好怎麽說了?”


    “隻能如實相告。”韓月曇說完,幾人又轉過昭光台一角,終於走到了韓府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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