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零露見焦二不吃,心中暗暗惱恨,麵上卻強行擠出兩滴淚水淚哭道:“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如今你說這樣的話氣我做什麽?你若是看不上我大可以明說,我現在就跳花園的水池裏去淹死,也省得被你輕賤!”


    她一邊說,一邊作勢就要衝出去,焦二生怕蘇零露真的做了傻事,忙一把拉住她,誰知蘇零露順勢就抱住了焦二,這溫香軟玉在懷再硬的心也頓時軟了。


    “大小姐……”焦二的話還沒有說完,蘇零露已經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並且用手蒙住了他的嘴巴說道:“叫我的名字零露。”


    “零露!”焦二的喉嚨動了動,身下的某物已經有了反應,心中一股欲火難耐。


    蘇零露拉了焦二坐下,然後重新把糕點送到焦二嘴邊,說道:“快嚐嚐,我親手給你做的,我祖母可是說過段時間就讓我們成親的,你可別反悔。”


    “不悔,不悔!”焦二感覺喜從天降,一臉傻乎乎的笑容,張開嘴咬了一口糕點,香甜的味道讓他心裏暖洋洋的。


    蘇零露麵帶溫柔笑容,眼底看著焦二吞咽的喉結之後一閃而過的冷光,強壓著焦二又吃了好幾個點心,生怕藥量不夠毒不死這頭壯漢。


    “零露……”吃了糕點焦二有些急不可耐起來,卻被蘇零露推開了,頓時有些恍然若失。


    “我們還沒拜堂,你再等等,這會兒天晚了要宵禁了,我得趕緊迴去了!”蘇零露說完,把桌子上糕點收拾幹淨,半點也不留些直接跑了出去,焦二隻以為蘇零露是害羞也沒有阻攔,一臉幸福的躺在床上。


    蘇陶陶在自己的院落裏拿著棋譜下棋,自從昨日的事情出了,老太君給她下了禁足令,一時間她也出不了府隻能托人給莊子上的母親和弟弟報了平安,自己和香紅香塵還有香玉一起在院子裏住著。


    因為蘇零露和晴姨娘的院子有道士清虛子布下的結界所以清水清泉進不去,蘇陶陶便讓這兩隻鬼盯著老太君和焦二那邊,果然白天就傳來了消息,到了晚上蘇零露送了糕點過去等著焦二,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鬼醫驗了蘇零露半路上埋在草叢裏麵的糕點,鑒定之後說是烈性的毒藥,要到後半夜才會發作,此時正熬著夜等著鬼醫把那屠夫的鬼魂給帶迴來呢。


    “小姐,你怎麽還不睡?”香玉搶了蘇陶陶手裏的棋譜,一臉生氣的看著蘇陶陶,頭上還有一個剛剛結痂的疤痕,是那日護著蘇陶陶時留下的。


    “我不困,你先睡吧!”蘇陶陶剛才剛打發了香紅香塵去睡,如今香玉又從床上爬了起來,心裏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


    “小姐,你這樣子熬夜會熬壞了身子的,就是在濃心這棋局也要按時吃飯睡覺才是!”香玉比起香紅香塵的唯命是從多了幾分老媽子一般的勸誡,自小是生活在蘇陶陶身邊的人,對蘇陶陶也是實打實的心疼。


    “好,我睡!”蘇陶陶看了看天色,今夜恐怕也是等不到鬼醫了,不如還是先睡下吧,香玉盯著她,她也找不到什麽理由拒絕。


    第二日中午,因為廚房的人未瞧見焦二來殺雞這才去屋子裏叫他,發現他已經在床上死去多時,馬上就稟報了總管,總管又趕緊稟報了老太君,頓時讓老太君吃了一驚。


    “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老太君怔怔的放下手裏的玉如意,自言自語的一般開口,一旁的大丫鬟也不敢多言,隻默默的服侍老太君。


    鬼醫抓住了焦二的鬼魂,拖著他來到了蘇陶陶的麵前,隻見他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說道:“你放開我,我還沒死我要迴去!”


    “你沒死?你若沒死我如何能夠綁了你?我是地府的陰差,如今你屬於我管轄!”看著焦二還執迷不悟,鬼醫嘲諷了一笑。


    “那是你強行把我拉出來的,現在送我迴去,我還要和零露成親呢!”焦二一臉不滿的瞪眼,試圖掙脫鬼醫的鎖魂鏈。


    “就是他放你迴去,你也迴不起去了,你是中毒而死,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你如何能夠死而複生?”蘇陶陶坐在軟榻上,慶幸昨夜自己聽了香玉的話去睡了,不然熬到中午才把這鬼給抓來自己的肯定是難受的很。


    “你,你也看得見我!”焦二從未見過蘇陶陶,看見蘇陶陶這樣的美人頓時有些驚慌。


    “我當然看得見你,因為我有一雙陰陽眼!你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你為什麽會中毒而死嗎?”


    蘇陶陶掃了焦二的魂魄一眼,他還是一團白霧居然沒有半點怨氣,尚未成為厲鬼。


    “我為什麽會中毒?”焦二有些發蒙,一臉憨厚的模樣,清水清泉頓時用一副嫌棄的目光看他。


    “你是被蘇零露給毒死的,笨死了!你也不想想那個女人都罵你是豬狗不如的東西了,怎麽可能真心嫁給你!”清水搶了話頭,看著麵前還懵懵懂懂的焦二魂魄開口。


    “不可能!她昨晚明明那麽溫柔,是那麽善良的女人!”焦二的話立刻被清水給打斷,清水飄過去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她善良了?哪裏又溫柔了?”


    “她……”焦二瞪了清水一眼,說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切,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看著呢!”清水哼了一聲,然後又飄迴了清泉身邊。


    “雖然你還對蘇零露存著希望,不過我不得不讓你看清事實,蘇零露的院子裏有結界,清水和清泉進不去,但是鬼醫是陰差又會些法術你剛死不久陰氣不重應該能去看個究竟,讓鬼醫帶你去吧!”蘇陶陶也不想和焦二廢話,讓鬼醫領了焦二去了蘇零露的院落。


    院落裏,蘇零露正在焦躁不安的等待著消息,見自己的丫鬟鬼鬼祟祟的迴來立刻拉著她說道:“事情如何了?”


    丫鬟一大早聽說自家小姐讓自己去打聽焦二本就存了疑惑,如今忽然聽見守門的說焦二中午發現死了,心裏更是對自家小姐存了畏懼,這明擺著的事實告訴她焦二的死和小姐脫不了幹係,忙說道:“因為焦二一直沒有去廚房的緣故,所以廚房的管事叫人來尋焦二就發現焦二死在了床上,小姐可是事先知道了?”


    蘇零露掐了丫鬟一下,怒道:“胡說什麽!別以為你是母親派來照顧我的就可以倚老賣老,你不過就是個奴才而已居然敢懷疑我?”


    丫鬟痛得眼中含淚,一想到自己是因為長得標誌些就被夫人趕到了小姐身邊,心裏說不出的委屈,雖說她對老爺並沒有存攀附的心思,可是忽然被姨娘太太打發走旁人肯定是要竊竊私語的。


    “奴婢不敢……”丫鬟低著頭,咬了咬牙不敢落淚,生怕遭到更慘的對待。


    “你的名字叫什麽來著?”蘇零露忽然抬起眸子,上下掃了這丫鬟一眼,母親折了秋蟬,自己這邊也折了香憐,如今的這些丫鬟使起來是非常的不順手。


    “奴婢叫秋香……”丫鬟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被蘇零露收拾,渾身上下被掐的地方已經不在少數。


    蘇零露冷笑了一聲,說道:“秋香?你這麽醜還用這樣的名字,若是旁人聽了這名字也不知道人家會怎麽想我,從今天起你的名字的叫鈍奴!”


    “鈍奴?”秋香咬了咬牙,是叫她蠢鈍的奴才嗎?


    “怎麽,不喜歡?”蘇零露微微挑了挑柳葉眉,手指微微動了動讓秋香一個哆嗦。


    “奴婢不敢,多謝大小姐賜名!”秋香忙低頭跪下,蘇零露這才滿意的叫她起來。


    晴姨娘得了焦二死了的消息,風風火火的就往蘇零露這邊過來,一進門見秋香跪在地上忙趕了她下去,對著蘇零露說道:“那焦二死了你可知道?”


    “死了就死了唄,母親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蘇零露不以為意,摸了摸自己剛剛才染了幾天的紅指甲,眼中帶著笑意。


    如今心頭大患已經除去,看老太君還讓她嫁誰,她注定是要做太子妃的,才不要嫁給一個屠夫過豬狗不如的日子。


    “看樣子真的是你做的了!”晴姨娘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若不是心裏有了最壞的準備,此刻肯定已經暈過去了。


    “是又怎麽樣?”蘇零露看了看母親隆起的肚子,那肚子裏的孩子如今已經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為什麽母親不能一心一意的把心放在她的身上,偏偏要弄出這麽一個孽種!


    晴姨娘忙上前捂住了蘇零露的嘴巴,如今事情已經做下了她再責怪女兒已經無用,都怪自己昨日沒有明言自己的打算,讓這傻丫頭自己動了手,要是被人發現可怎麽得了。


    “母親如今蒙住我嘴巴做什麽!”蘇零露把母親的手拿開,一臉冷漠的表情,看得晴姨娘一陣的心驚。


    “你可知你做的是什麽?是殺人!”晴姨娘聲音微顫,自己的手上已經染了鮮血,如今連帶著女兒也是如此,心裏說不出的後怕。


    “殺人?我手裏殺的人就隻有這一個嗎?”蘇零露冷冷一笑,將纖纖十指伸出然後緩緩捏成拳頭,接著說道:“我手上可不止他這麽一條命,那香憐也是出自我的手筆,母親如今看看我不是如今也是好好地嗎?”


    “你!”晴姨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初牙婆對峙說是蘇零露叫人帶走了香憐她還存了疑惑,以為是蘇陶陶設下的陷阱冤枉的女兒,當時多虧了老爺護著方才大事化小,如今忽然聽見女兒這般說,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我什麽?有其母必有其女,母親難道忘了嗎那北院的水井裏還有兩個……”蘇零露的話沒有說完,晴姨娘已經一巴掌打在了蘇零露的臉上。


    “你居然敢打我?”蘇零露眼眸全是淚水,吼道:“這麽多年你從未打過我!”


    “你可知你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們倆都活不成!”晴姨娘的指著蘇零露的鼻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是真的動怒了。


    蘇零露不言,隻能咬了咬牙,她當年隻知道母親讓她把兩個丫鬟迷暈了給丟進去是因為那些丫鬟聽見了不該聽的,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這次不過是提醒了一下就被母親這般的打!


    “當年這件事太過於敏感,旁人我是信不過的,這才叫了你幫我,想不到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晴姨娘也聽出蘇零露的話裏帶了威脅的成分,不免有些失望,女兒才十三歲還不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母親,女兒知錯了!”蘇零露見勢不對,立刻跪在晴姨娘腳下,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讓人頓時就心軟了。


    “零露啊,如今你才十三,過了年才能滿十四歲,還有一年多你就要及笄了,你出了這樣的事情讓我可怎麽辦?”晴姨娘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這件事若是老太君怪罪下來她就扛下來,如今肚子裏有孩子老太君不會拿她如何,自己斷不能讓女兒吃了虧。


    “母親,我這也是無奈之舉,若是我不做這家裏哪裏還有我們的活路?”蘇零露哭得傷心起來,見晴姨娘蹲下身來抱著自己的隆起的肚子讓她頓時心裏膈應的慌。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母親所有的愛都在她身上,這些事情何必她動手?


    “大小姐在嗎?”門外,一個老婆子喊了起來,聽聲音便知道是老太太那邊的人。


    老太君年紀大了越發的念舊,身邊除了一個大丫鬟之外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婆子,雖然幹活不怎麽麻利,但是機靈和眼力卻不是普通丫鬟可比的。


    晴姨娘和蘇零露忙擦幹了眼淚,打開門放了婆子進門,聽那婆子說道:“原來姨娘也在呢,正好不必讓我跑兩趟了,老太君有請。”


    “勞煩張媽您帶路了,這點辛苦錢您拿著!”晴姨娘從袖子裏拿出一些碎銀子,趁著屋裏沒有旁人塞進了老婆子手裏。


    “姨娘太太何必客氣,這是老奴分內的事情!”張婆子看著晴姨娘的眼神,就知道這女人心裏在想些什麽,心中掂量了一下就把手裏的銀子收了。


    行至半路,晴姨娘便小心的問道:“張媽您過來的時候老太君今日精神如何?”


    隻見張媽眼中精光一閃,笑道:“老太君今日早晨進了一碗小米粥和兩個蟹黃小湯包,中午又吃了番茄羊肉湯和一碗香米飯,胃口好精神自然也不錯。”


    聽起來不過是平常的兩句話,但是晴姨娘心裏卻已經有了底,看樣子老太君並未動怒,待會過去時她也就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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