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明人不說暗話,其實以前我對你那樣都是因為晴姨娘做了許多破壞我們家庭和諧的事情,姐姐身為她的女兒我們自然也有些偏頗對待了,在這裏我給你道歉。”蘇陶陶說著,似乎真的要站起來給蘇零露行禮,忙被她給拉住了。


    這麽多人,雖然大家都各自聊天說笑,但眼睛耳朵就不一定不看著這邊。蘇陶陶如今的身份是郡主,王爺之女位份她不過是庶出的長女,父親自從迴京之後便沒了兵權,不過就是一個閑職罷了,蘇陶陶要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行禮,就是害她。


    “妹妹,咱們倆沒有什麽解不開的疙瘩,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姐姐咱們可以讓你給我認錯,以前晴姨娘在的時候我也是受了她的蠱惑,如今我也明白妹妹才是我的靠山,以後妹妹有什麽需要告訴我就好,我一定幫你。”


    蘇零露趁機拍了拍蘇陶陶的手,然後把自己的手給收了迴來,此時皇後在賞月宴會上致詞,大家全神貫注的聆聽起來。


    賞月宴是與中秋宴會一起舉行的,所以當下午的賞月宴結束,大家卻沒有忙著退宮迴家團圓,而是要等待晚上的燈會,這才是今年賞月宴和中秋宴合並的重頭戲。


    所以大家對今年賞月宴的興趣並不濃厚,反而很期待晚上的燈會,宮裏中秋佳節的確是會懸掛彩燈,但今年有所不同皇後跟皇上進言說宮中的女子也應該感受一下民間的氛圍,這才有了賞月宴提前到了中秋節。


    走在花園的石子路上,蘇零露把自己和蘇陶陶親昵的距離拉開,說道:“我知道你就是想讓我在宴會上難堪,怎麽樣沒有如你意吧!”


    麵對蘇零露的忽然變臉,蘇陶陶似乎全然在意料之內,笑道:“原來姐姐依舊不相信我呢。”


    “蘇陶陶,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我所有苦難都是你造成的,我母親的死,我的悲苦全都是因為你!”蘇零露有些激動,紅了眼眶。


    而蘇陶陶腳步沉穩,一步一步的逼近了蘇零露,那雙眸子清澈見底,然後在蘇零露退無可退的時候拿起手絹為她拭幹嘴角的淚水。


    “姐姐,以前的事情你我都是情有可原,可是現在不同了,你想想我們現在的位置是什麽?”


    蘇陶陶顯得格外的有耐心,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一字一句緩緩地猶如涓涓細流。


    蘇零露慢慢蹲下了身子,但蘇陶陶卻扶住了她,不讓她逃避而是讓她看著而自己的眼睛接著說道:“我現在身為郡主,原本是可以為蘇家帶來榮譽的,但姐姐宮裏的生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錦嬪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吧,所以有一個強大的母家比什麽都重要。而我們的母家如今孱弱不堪自相殘殺,我在宮裏舉步維艱是郡主有什麽用?可以讓我想要的都得到嗎!”


    “你現在說這些,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告訴皇後娘娘!”蘇零露以為自己抓住了蘇陶陶的把柄,忽然笑了起來。


    “姐姐大可以去,你去了我這個郡主倒了,對你有什麽好處?你還認為你可以就這樣嫁入太子宮嗎?”


    蘇陶陶沒有阻攔蘇零露的步伐,反而說完之後靜靜的看著她走遠,在原地等待著……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天色越發黯淡了,周圍宮女開始一盞一盞的點亮花燈,若隱若現和天上灰蒙蒙的天色形成了一種朦朧的美感,蘇陶陶站在憑欄處修長的身影寂寞而堅韌。


    蘇零露迴來了,身後沒有人,隻有她一個人看著蘇陶陶,“你說得對,我去找皇後娘娘告狀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姐姐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如今我們隻有彼此照應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蘇陶陶莞爾一笑,蘇零露也微笑的靠近了她。


    “作為誠意,你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麽?”蘇零露可不會放過可以捏住蘇陶陶的把柄的機會。


    “我想要嫁給皇上!”


    “什麽!”蘇零露一臉的不相信,隨後嘲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會這麽容易就相信這個說辭吧!”


    “對,正是因為你不相信,所以皇上也不相信我,她一直封我為郡主,把我貶去做宮女你以為是什麽?就是因為我勾引皇上不成,雍親王和太子都對我糾纏不清。”蘇陶陶編織著一個看似漏洞百出,卻又細想起來很有道理的謊言。


    問天下間又多少女子不是夢想著嫁給皇帝呢?後宮之中榮寵不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唿風喚雨,想想就讓人深陷其中。


    “可是,如今皇上已經是不惑……”蘇零露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有些相信了。


    “那樣有什麽不好嗎?我隻要懷孕生了孩子我就是太妃,對皇後娘娘沒有威脅對所有人都沒有威脅,可以順利的把孩子養大,一生安穩有什麽不好?難道要嫁給太子?嫁給雍親王?妻妾爭鬥不死不休!”蘇陶陶的表情終於有了那麽一絲絲的猙獰,讓蘇零露反而放心了。


    蘇陶陶就是要這樣才真實,那一副事不關己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根本就不是蘇陶陶,在蘇家她歇斯底裏質問著蘇錦堂的模樣才是真實的,人都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欲望,誰敢說她沒有七情六欲,那才是最大的謊言。


    “那我要怎麽幫你?我現在可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比起你我就像是塵埃。”蘇零露轉過身忍不住看向了東邊升起的月亮,果然很圓。


    “姐姐,不要急很快你就會是太子側妃了,我保證姐姐今晚隻要按照我的方法做就可以涅盤重生!”蘇陶陶湊近了蘇零露的耳邊,說了自己的計劃。


    蘇零露的臉色從吃驚,到憤怒然後又變得慢慢的平靜,蘇陶陶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姐姐,你可以考慮一下,這是我最大的誠意,若是你死了對我沒有什麽好處,我不會這麽蠢的。”


    廊橋上,蘇零露望向遠方,那是灼灼燈影搖曳,天空月色正圓歌舞之聲徐徐飄蕩而來,這燈會開始了。


    皇後特意在暢春園的廣場上搭起了三米高的台子,用紅色地毯鋪好,周圍擺上各色菊花,秋風吹過滿城盡是黃金甲。


    皇帝帶著眾位皇子姍姍來遲,坐在與皇後一起的高位之上,蘇陶陶帶著蘇零露和眾位貴女落座,因為位份蘇陶陶和溫妃對麵而坐,是靠近最近的位置。


    聚光燈籠照射著高台,月光灑下銀霜,白衣女子緩緩的自身後的高樓之上飄下,如同仙女一般落在高台之上。


    底下,樂師演奏著悠遠的音樂,風吹起女子的裙擺,女子的手在空中揮舞,她蒙著麵紗隻有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欲說還休。


    皇帝的神色變了,捏緊了扶手才阻止了自己要衝過去解開女子麵紗的衝動,看著女子的舞蹈靈動如白鴿。


    “她是誰?”皇帝輕輕呢喃,皇後微微一笑隻迴了一句,“故人。”


    台上,那白衣飄飛舞步輕盈的女子,隨著音樂的高潮將手中的白色絲帶隨風放飛,絲帶隨風飄到了皇帝的麵前,此時的帝王失神的撿起了麵前的白色絲巾,顫抖著手指。


    蘇陶陶看見皇後的神情十分的高興,是啊這場表演皇後整整策劃了一個多月,要的就是錦嬪聽從她的擺布從溫妃的手中奪迴皇帝的寵愛。


    錦嬪如今不過是個貴人,她的軟肋就是夢嬌公主,隻要錦貴人得了皇帝的寵愛,那麽溫妃就沒有了庇佑,而她呢?在失去了兵部侍郎和一堆連帶著一群人的倒台後,皇後可以利用君王對死去德妃的情感重新東山再起。


    溫妃不過是靠著那酷似德妃的舞蹈都可以讓皇帝對她神魂顛倒,那她就可以把錦貴人變成音容姿態都九分像的女人,皇帝就是她手心裏的男人!


    “你是誰!”皇帝沙啞的開口,仿佛這一曲音樂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比起台上的舞蹈更加讓人精疲力盡。


    “臣妾叩見皇上,臣妾是……”錦貴人沒有開口立刻解釋,而是輕輕的揭開了麵紗,德妃的容貌出現頓時讓當年見過德妃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像!實在是太像了,幾乎是一模一樣,聲音姿態容貌無一不像。


    “是你嗎?”皇帝的眼中帶著淚水,而此時有一個人卻把蘇陶陶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顧成禛。


    他迴來了,蘇陶陶看見的是一身黑色衣袍的顧成禛,原本他應該完美的隱藏在燈火朦朧之中的,可是蘇陶陶太熟悉這個人的氣息了,幾乎是本能就看見了他。


    此時,皇帝與錦貴人深情對望,皇帝桌子上的酒杯倒了也渾然不覺,激動的往高台而去嘴裏喊著:“我來了,柳兒我來了……”


    “父皇!她不是母妃!”就在這時,顧成禛開口了,讓皇帝的腳步忽然停住,而皇後也忽然站了起來。


    “五皇子,她當然不是德妃。”皇後看見顧成禛忽然開口壞事,但她篤定皇帝看見了錦貴人的容顏已經無法自拔,自己沒必要欺騙以免惹來欺君之罪。


    皇後太了解皇帝對德妃的癲狂情深,當年德妃死了皇帝整整五天不吃不喝,而她也深深的明白了即使德妃死了但她比活著還要可怕。


    “你是誰?”皇帝的目光不像剛才那般的激動,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錦貴人,勾起她的下巴專注的問。


    “我是柳絮,皇後娘娘給我新起的名字。”她抬起那雙練了一個多月才酷似德妃雙眸的眼睛,接著說道:“也是錦貴人。”


    “是你!”皇帝的瞳孔忽然縮了縮,一把將她推開!臉上帶著怒意說道:“你幾年前還不夠嗎?現在還想欺騙朕!”


    皇後沒有料到皇帝的神情居然如此可怕,根本沒有因為錦貴人和德妃長得一模一樣而迷失心智,不對是顧成禛出現才這樣的!


    “皇上,錦貴人為了能夠讓您龍顏一悅才這般的煞費苦心……”皇後不甘心,剛準備繼續說下去,換來的是皇帝的一記眼刀。


    “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拖下去!”皇帝指著錦貴人轉身剛準備離開,這時蘇零露忽然大喊一聲“皇上小心!”


    此時原本跪在地上的錦貴人忽然抽出了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朝著皇帝紮去一切都顯得十分突然。


    此時的蘇零露是第一個不顧一切衝過去擋在皇帝麵前的,而這時匕首已經插進了她的肩胛上,疼痛讓她倒了下去。


    “殺了她!”皇帝一腳踢開了錦貴人,侍衛很快的將錦貴人製服,而這時候另一個錦貴人衝後台出來了,用微弱的聲音喊道:“那是假的!”


    現場變的一團混亂,隻有蘇陶陶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蘇陶陶看著真假錦嬪都被抓了起來,皇帝憤怒的看向了皇後匆匆離開,讓皇後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鬼醫出現在蘇陶陶的身後,此時顧成禛已經拉著蘇陶陶到了角落,問她:“還好嗎?”


    “雍親王,臣女很好。”蘇陶陶掙脫了顧成禛的手,用一雙清冷無比的眸子看著她。


    “是你對嗎?”顧成禛感覺自己的手裏一空,仿佛心都被掏走了。


    “殿下的話臣女不懂,殿下是準備抓著臣女去皇上那裏嗎?”蘇陶陶轉身,此時的顧成禛不過隻是離她有三步的距離,但蘇陶陶覺感覺如同三十裏那麽遙遠。


    她有王妃了,一國的公主,多好……


    “陶陶,你知道你這麽做有多麽的危險嗎!”顧成禛試圖抓住這個已經從自己身邊逃離的女人,自己的隱忍她不懂。


    “我知道,但如果殿下想要去皇上那裏揭穿我的話盡管去,殿下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什麽嗎?”外麵依舊吵雜著,侍衛看見是蘇陶陶和雍親王都主動拉開了距離。


    “我說過,我會傾其所有幫你……”蘇陶陶的眼睛裏寫著堅定,然後頭也不迴的跑了。


    風吹進了沙子嗎?蘇陶陶迴到自己的屋子時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眼淚,身後鬼醫跟著讓這屋子裏不是她一個人那麽孤獨。


    “為什麽不告訴他你心中所想?”鬼醫開口,換來了蘇陶陶的嘲笑。


    “那你為什麽不敢讓蘇姐姐打碎她脖子上的彼岸花吊墜?”


    鬼醫沉默了,在愛情的麵前他們都是膽小鬼,愛著卻害怕對方因為自己的愛而愧疚而受傷。


    “鬼嬤嬤你藏好了嗎?別讓那個人找到了”蘇陶陶洗了一把臉,臉上沒有表情,她精心策劃了一個月,這次勢必要扳倒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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