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蘇陶陶忍不住將她的臉抬了起來,撥開長發看見的是許曉月已經瘦得如同骷髏一般的臉,差一點連她也認不出來了。


    “許曉月,你怎麽成了這幅模樣?”蘇陶陶有些吃驚,許曉月不過是被打入了冷宮,因為她爹是兵部侍郎的緣故所以一直以來皇後都沒有敢要了她的性命,不過看現在的樣子她的手腳已經不能動了,和一個屍體隻差了心跳的距離,怎麽會弄成這樣?


    皇後怕許曉月開口,毒啞了她是可能的,但許曉月一直都是皇後身邊的棋子,皇後應該不會這麽做才對。這時許曉月想起了小桃的話。


    外麵,傳來了腳步聲,讓蘇陶陶忙躲了起來,不一會兒屋子裏就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錦嬪。


    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許曉月痛苦的想要掙紮躲避,可是沒有卻絲毫沒有辦法躲開,她隻能挺著腳步看著黑色的人影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嗬嗬,今天是低四十九天了,你要解脫了!”錦嬪的目光透著陰冷,語氣裏帶著戲謔讓地上的許曉月瑟瑟發抖。


    蘇陶陶看見許曉月恐懼的搖頭,而錦嬪步步逼近,從自己的背上取下來一個包袱。


    “我知道你怕死,你不想死……但是你認為你能夠出的去嗎?你爹可是早就把你拋棄了,在你被關入冷宮的時候就給皇上寫了告罪的折子,還宣稱和你斷絕了父女關係,你現在比起一隻臭蟲都好不了哪裏去。”錦嬪笑嘻嘻的露出潔白的牙齒,用針一針一針的紮在許曉月的後背上,似乎是在篆刻著什麽圖案,而且已經顯露出來了,如今隻剩下眼睛還沒有紮出來。


    血珠子在許曉月的背上慢慢的侵染開來,圖案越發的顯得鮮紅,許曉月的眼睛看著蘇陶陶躲藏的方向沙啞的呻吟著,似乎是在求助。


    “今天的你很愛叫啊,平時可是沒那麽大聲的,可惜了沒有誰聽得到,你隻知道是皇後娘娘毒啞你的,但是我告訴你這啞藥可是你爹送給皇後娘娘的呢。”錦嬪的話讓許曉月的眼睛裏充滿了吃驚的神色,她的聲音越發顯得歇斯底裏,但卻阻止不了錦嬪的動作。


    不相信又如何,她的確被拋棄了。一個多月以來,根本沒有人來關注過她,連送飯的宮女對她的情況都視若無睹,她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錦嬪用針紮好了背後圖案的眼睛,那是一頭奇怪的獸,當眼睛刺好的時候,感覺獸好像活了一般,透著詭異的眼光打量著周圍,蘇陶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怨氣,是從還活著的許曉月身上散發出來的,讓周圍都變的很冷。


    “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麽?因為啊……我要讓你怨恨,我告訴你的這些真相會讓你很怨恨吧?我需要的就是你的怨恨心血!”在錦嬪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根鐵管已經紮進了許曉月的心髒,血順著管子流了出來,被錦嬪裝進了一個琉璃瓶子裏。


    蘇陶陶看著許曉月的身體慢慢的飄出了魂魄,不!不是魂魄而是紅色霧氣的厲鬼,這是蘇陶陶從未見過如此之快就能變成厲鬼的魂魄。


    “許曉月!”蘇陶陶用意念試圖去和許曉月溝通,果然看見了許曉月轉過身來,眼睛裏帶著對蘇陶陶的怨恨。


    “蘇陶陶,我要你死!”許曉月撲了過來,而蘇陶陶卻並不驚慌,而是用意念說道:“別被別人當了棋子,你活著是棋子,死了你還要被人利用嗎!”


    許曉月的動作稍微有些停下,在蘇陶陶的麵前用一雙鮮紅的雙眼看著她,嘴裏露出了尖利的獠牙,說道:“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說完,她立刻就要往蘇陶陶的脖子上咬過來,這時的蘇陶陶接著說道:“你若是殺了我你永遠都不能投胎轉世,隻能灰飛煙滅,一旦你真的成了厲鬼將永生永世被折磨!”


    “我不相信!你能看見我……”許曉月忽然發現了什麽,看著蘇陶陶的眼睛裏有了遲疑,那是她作為人最後的理智。


    此時的錦嬪正在點燃一根蠟燭,在許曉月的下巴上炙烤,一滴一滴的屍油滴進了另外的一隻琉璃瓶子裏,泛出金黃的色澤。


    “屍油和你的心頭血都是為了控製你為她殺人,你被做成厲鬼隻有你聽我的,你才能投胎!”蘇陶陶看見了錦嬪的動作,忙提醒著許曉月。


    “為什麽,為什麽我到死都得不到自由,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死我!”許曉月的怨念開始越來越濃,紅色的影子也越來越明顯,她已經可以在空氣中顯現原型。


    錦嬪看見了許曉月,眼中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將屍油封好,眼看著許曉月向著她撲過來卻怎麽都無法靠近。


    “嗬嗬嗬,許曉月你現在是我的厲鬼,這琉璃瓶子都是加了經文封印的你殺不了我,現在我要你做什麽你就必須去做什麽,給我跪下!”錦嬪看著許曉月掙紮著下跪,眼睛裏越發的雙眼通紅。


    “錦嬪,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你!”許曉月嘶喊著,錦嬪卻半點都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加開心。


    “我用了七七四十九天,讓你化為厲鬼我是你的主人,現在你要去幫我把皇後殺了,快去!”錦嬪的眼睛裏帶著笑,仿佛已經看見了勝利。


    蘇陶陶心中咯噔一下,不行!若是用厲鬼殺了皇後勢必會讓整個皇宮都籠罩上許曉月的怨氣,皇後是國母影響著一國的國運,許曉月殺了皇後怨氣會讓她變的更加強大,到時候整個皇宮的人都不能幸免,到時候紫禁城將變成鬼城!


    “錦嬪娘娘,你為什麽要把自己變成這樣!”蘇陶陶忽然出現在錦嬪的麵前,讓原本接近癲狂的錦嬪忽然僵住了。


    “你!你怎麽在這裏。”錦嬪有些驚慌,可是片刻便平靜下來,將血和屍油藏在懷裏。


    “我為什麽在這裏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是沒有想到一想與人為善的錦嬪娘娘居然變的如此可怕,居然為了製作厲鬼而不惜折磨許貴人四十九天。”


    蘇陶陶一步一步的逼近,讓錦嬪一步一步的退後,終於錦嬪下達了命令讓許曉月殺了蘇陶陶。


    許曉月撲向了蘇陶陶,可是卻一次次的被彈迴來,錦嬪有些慌了弄不明白是怎麽迴事。


    “這是怎麽迴事,不可能!”


    厲鬼是是最可怕的鬼,不論白天黑夜都能在人前現形,他們的怨氣可以殺死一個人,而現在厲鬼居然不能近蘇陶陶的身。


    蘇陶陶的身上有著鬼醫給的護身符,但這護身符對付厲鬼也持續不了多久,蘇陶陶冷靜道:“錦嬪娘娘,你可知道你要是用厲鬼殺了皇後,這整個皇宮將不會再有人活著!”


    “你胡說!不可能,皇後死有餘辜,沒有人會死,除了皇後和她的那些爪牙!”錦嬪的雙眸帶著血絲,根本不相信蘇陶陶的話。


    “那萬一我說的話是真的呢,夢嬌公主也會死!”蘇陶陶的眼睛裏帶著冷意,笑著開口讓錦嬪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不可能,夢嬌不會死,皇後從我這裏搶走了夢嬌!我不要我的夢嬌死。”錦嬪不愛皇帝,不愛這宮裏的任何人,但是她愛著女兒,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從十月懷胎開始孩子就是一個母親的全部。


    “沒有什麽不可能,叫你這個法術的人根本沒有告訴過你這個法術的可怕之處,你是在幫他殺人,而你也是被殺的那個!”蘇陶陶冷冷的開口,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的錦嬪。


    忽然,蘇陶陶敏捷的出手,抓住了錦嬪然後扭打起來,若是放在以前蘇陶陶不一定能夠打得贏錦嬪可是因為秀雅公主長期折磨她的緣故,蘇陶陶的身手和體力都好了許多,錦嬪根本不是蘇陶陶的對手。


    蘇陶陶將琉璃瓶子搶到手裏,朝著地上摔碎,瓶子碎裂之後許曉月的魂魄也隨之得到了解放。


    “你幹了什麽!你放走了一隻厲鬼!”錦嬪吃驚而恐懼的看著蘇陶陶。


    而蘇陶陶對於即將要撲向錦嬪的許曉月開口了,“如果你殺了錦嬪,你將永遠無法投胎做人,直到灰飛煙滅!”


    許曉月停下了,一雙眼睛鮮紅而怨恨的看著蘇陶陶說,“她殺了我!”


    “你差點害死了她的女兒,她殺了你自然會在閻王那裏有記錄,但如果你作為厲鬼殺了她你將永遠得不到投胎,這樣做你值得嗎?”蘇陶陶的話讓許曉月猶豫了,她不想做厲鬼,她想要活著。


    “我想活著,我要做人!”許曉月哭了,紅色的怨氣稍微消散了一些。


    “隻要你還沒殺人,我想我有辦法讓你投胎,你願意嗎?”蘇陶陶看著許曉月,等待著她的迴答。


    錦嬪緊張的看著蘇陶陶,恐懼著害怕許曉月撲過來殺了她,此刻她才發覺自己是多麽的害怕這一切。


    “你要讓我這麽做?”許曉月終於開口了,這也讓蘇陶陶鬆了一口氣。


    “以你的能力是可以離開這個冷宮的,現在這整個冷宮是一個結界,我要破壞這裏而你先去我的屋子躲避起來,我會幫你!“蘇陶陶堅定的開口,希望許曉月能夠感受到真誠。


    許曉月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空氣之中,而地上許曉月的屍體死不瞑目,蘇陶陶為她合上了雙眼,將錦嬪扶了起來。


    “我知道娘娘現在還想著剛才的事情,但我希望娘娘把這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你殺了許曉月不論你是死是活都需要付出代價,我理解你但你如今做的事情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蘇陶陶的話讓錦嬪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但一切的確是已經於事無補。


    “娘娘迴去吧,你殺了許曉月的事情明天就會被人發現。”蘇陶陶極為平靜的開口,但她也很清楚明天也有可能會被陷害殺死許曉月的是她。


    原來秀雅公主早就知道了許曉月的事情?所以現在是要借著許曉月的死來殺了自己,或者秀雅公主就是那個善於布陣的人!


    不對,冷宮的陣法不像是秀雅公主來了之後才布置好的,而且秀雅公主為了殺她設計這些也太過複雜了,明日秀雅公主就要離開京城,這件事不像是秀雅公主做的。


    她要出去,隻有出去了才能知道真相,她必須找到這個布置陣法的人,才能知道到底要做什麽。


    錦嬪失魂落魄的離開,冷宮裏隻剩下了蘇陶陶,而她正在拿著手裏的金牌摩挲,如今隻能賭一把了。


    就在蘇陶陶決定天亮之後去找皇帝的時候,許曉月出現了,她去而複返看著蘇陶陶怨氣淡了不少。


    “這裏很危險,是結界!你現在必須離開這裏才有可能不被控製。”蘇陶陶看著許曉月,提醒著她。


    “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我爹對我不仁,我這裏有證據證明我爹他貪汙了許多的銀子!”許曉月的怨氣忽然又變的濃烈鮮紅起來,一雙眼睛似乎流出了血淚,哪怕鬼明明沒有眼淚。


    “是什麽證據!”蘇陶陶想起表哥來,知道皇上一直在讓表哥查案,或許許曉月這裏的東西就是表哥所需要的。


    “是一個名單,上麵記錄著我爹的有些朋友和銀子,雖然隻有兩頁紙但我知道那是我爹的把柄。”許曉月嗬嗬嗬的笑著,卻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栗。


    周圍刮起了冷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許曉月怨氣的緣故。


    “名單你藏在哪裏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覺得你有了這個東西可以讓你爹對你有所保障,如今你死了名單對你沒用了。”


    “是啊,的確是沒用了,但我要他死啊,這樣我就可以在陰曹地府見到他了!”許曉月依舊笑著,可是這時候的她笑聲裏帶著一股淒涼。


    豪門貴府看似的光鮮亮麗,可是內裏卻是血腥腐臭。越是富貴的人家,爭鬥越是血腥可怖,而許曉月不過就是一個犧牲品罷了。


    “那麽你告訴我東西在哪裏,我去拿。”蘇陶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許曉月飄忽的身影。


    “在我住的祥雲宮偏殿寢屋的床下地磚裏,有一個盒子裝著這個。”許曉月終於平靜了,飄忽著消失了。


    蘇陶陶靠在冷宮大門口挨到了天亮,然後對著看守冷宮大門的人亮出了金牌,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皇帝的禦書房。


    跪在書房裏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外麵吵雜的腳步聲傳來,蘇陶陶知道皇帝散朝了。


    “蘇陶陶,你來做什麽?”皇帝坐上龍椅,早就聽太監說了她從冷宮一路用金牌來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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