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咱們迴去吧,您這幾日身子不方便,久站不好。”宮女在許曉月的耳邊接著又悄悄說道:“這公主死於非命又是幼年夭折,這身上的怨氣想來也是重的,連那高僧都如此說,咱們還是別惹這晦氣的好。”


    許曉月覺得自家的宮女說的有道理,連忙離開了祥雲宮的主殿。


    迴到自己的屋子連忙用柚子水洗了澡,又跨過火盤去了去晦氣。


    宮女給許曉月端上糕點說道:“哎,這公主也是個命苦的,自小就不受皇上的寵愛,如今去了,皇上更是連來看一眼都不曾。”


    許曉月咬了一口糕點,說道:“你說也怪,皇上如今到現在也未曾出現,你說這錦嬪是做了什麽錯事,失寵了這麽多年,讓皇帝連女兒都不看。”


    自己雖然在宮裏使了一點銀子知道錦嬪是如何得了寵愛有了公主,可是關於為什麽失寵卻一點都不知道其中的關竅,她想透過這些事情多了解皇上一些,畢竟現在她都還未被臨幸過,以後見了皇帝也知道逆鱗在哪,自己小心著些。


    正在此時,外麵便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許曉月眼巴巴的望著,一想到自己剛才可是裝著身體不適出來的,如今這會眼巴巴的過去,豈不是自討沒趣還被人笑話,隻得蔫蔫的聽著那邊排山倒海的吾皇萬歲。


    “都怪你,讓我這麽早迴來,好不容易有見到皇上的機會,被你給攪和了!”她心中懊悔不已,責怪起身旁的宮女,如果剛才自己能夠多忍一會就好了,不像如今這樣,皇上來了卻見也見不得。


    雖然封了貴人皇上卻沒有一次翻過她的牌子,眼巴巴的等著侍寢卻看著皇上每次都去溫妃宮裏。


    許曉月不甘心,自己是堂堂兵部侍郎的千金,要姿色有姿色,皇上卻為何不肯看自己一眼,隻給自己一個貴人的身份也就罷了,還讓自己和錦嬪這樣不受寵之人住在一起。


    許曉月心裏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讓皇上把錦嬪打入冷宮,那才是錦嬪該待的地方。


    “貴人息怒,奴婢不知道皇上要過來,奴婢知錯了,要不奴婢去個給皇上稟報說您不舒服?”宮女忙靈機一動,希望許曉月不要為難她,這位主子的脾氣可不是好惹的。


    “蠢貨,皇上現在估計連我是誰都記不得,你過去是找死還是希望我也和那錦嬪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我滾遠點!”許曉月看著宮女巴結的樣子,心裏忽然一陣的惡心,橫豎怎麽看都是不順眼。


    宮女在地上滾了出去,深怕許曉月一個不高興用宮裏那隱秘的法子懲罰她,那可是比內管院還可怕的刑法。


    內管院是懲罰宮女錯誤的地方,若是宮女犯了宮女守則上罪不至死的錯誤,就得去內管院領罰,輕的是鞭子,而重的就是砍斷手腳扔出宮外。


    可是比起許曉月的私刑,那種綿綿無盡的痛才是最可怕的……


    沒多久宮裏就傳來了皇帝的聖旨,錦嬪因為看護公主不力,被廢為答應,並遷入冷宮,但需要在公主的葬禮之後方才搬走。


    許曉月聽了這個旨意心中高興的不得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她的目的達到了,終於再也不用看到錦嬪那張喪門犬一樣的臉。


    天牢之中,鬼醫帶著幾個孩童鬼出現在蘇陶陶的麵前,蘇陶陶看著幾個孩子,和鬼醫對視了許久,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麽……


    夜裏,許曉月睡得迷迷糊糊,隱隱約約卻聽到了孩童的哭聲,她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喊了一聲外麵的宮女,但外麵的宮女卻半點沒有迴應。


    此時鬼醫正在她的邊上站著,身後有一個小小的影子,是鬼醫從別處招來的一個女童的鬼魂,聲音就著陰風一陣一陣的傳入許曉月的耳朵,聽得她毛骨悚然。


    許曉月也無可奈何,吼了幾聲那宮女才算是醒來,那哭聲立刻沒了,便吼道:“你這沒有規矩的東西本宮在這裏被那聲音吵的煩躁,你在這裏睡得像個死豬一樣。”


    宮女跪在地上並未聽見什麽哭聲,忙磕頭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都怪最近幾日奴婢沒有伺候好娘娘。”


    許曉月從枕頭底下找出盒子,抓了一把長長的細針紮在宮女的身上,若是宮女幹出聲就會被紮的更加重更加深,宮女隻能忍著直到許曉月累了才挺她說道:“滾到門外站著去,今日不許睡覺!”


    鬼醫看著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看樣子一個小童鬼根本對這個許曉月沒有多少威懾,這女人這般的心狠手辣,他可不客氣!


    教訓過宮女以後,許曉月輕鬆了下來感覺自己的睡意慢慢襲來,又睡了過去。


    鬼醫就在這個空檔,有把其他幾個孩童的鬼魂招了過來。


    單一個鬼魂無法在人麵前現出人形,如今三四個鬼魂合在一起陰氣甚重,終於能讓許曉月這等肉眼凡胎見到鬼魅了。


    “嚶嚶嚶……嚶嚶嚶……”空氣裏麵傳來的女孩的哭聲。


    又來了又來了!自己是幻聽了不成?


    許曉月不滿的坐了起來,卻聽見外麵冷風嗖嗖,發出唿唿的聲音刮過窗戶,許曉月這時瞌睡已經全沒了頓時害怕無比,正想叫外麵的宮女進來,將屋子裏的燭火點亮,卻一看正對著自己的床前出現了一個小孩的鬼影,看著正如夢嬌公主那般。


    “啊——鬼呀!”許曉月被嚇得夠嗆,一聲尖叫,驚動了外麵的宮女匆匆進來。


    “娘娘,您是怎麽了?”


    “鬼……有鬼!”許曉月指著自己床前,一雙眸子睜得老大,手指顫抖的對著宮女說話。


    宮人將屋子裏的燭火全部點亮,卻沒有見到半分的鬼影,此時的許曉月受驚不小,頭上滿是冷汗。


    “娘娘,這屋子幹淨的很,怎麽會有鬼呢?是不是睡得迷糊夢魘了?”宮女在外麵被風穿的身體僵硬,說話的聲音也顯得粗嘎沙啞,聽起來像是木頭腐朽發出的聲音,嚇得許曉月汗毛倒豎。


    “我真的看見了!剛剛明明有鬼,一個小孩站在這裏!”許曉月怕了,而且宮女觸碰自己的手很冰冷,屋子裏其他的人卻一點都不相信自己。


    宮女順著許曉月指的方向看去,那裏什麽都沒有,此時後背上卻莫名其妙竄出一股涼意,雞皮疙瘩全部立了起來。


    許曉月推開了離她最近的宮女,用被子蒙著頭大喊:“你別過來,你就是鬼,你就是鬼!”


    風聲唿唿的響著和許曉月的哭聲夾雜在一起,還伴隨著的是祥雲宮中忽然奏響的哀樂。


    “都大半夜了,錦嬪是不讓人睡覺嗎!”許曉月漸漸冷靜下來,揭開了被子雙眼紅腫的吼道,又叫宮女給她梳妝直接衝到了祥雲宮,心中怒火中燒。


    錦嬪此時正跪坐在夢嬌公主的棺木前見許曉月進來忙說道:“這麽晚了,妹妹怎麽會過來?”


    許曉月雙眸圓瞪說道:“錦嬪娘娘,這大半夜的怎麽還在超度?”


    錦嬪麵露愧色說道:“這也是無奈,高僧說夢嬌是晚上去的,加上死於非命怨氣極重,這時辰實在耽誤不得,我已經稟報過皇上與皇後娘娘了。”


    許曉月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可是再有難聽的話她也不敢說,此時她自己再也不能去惹這樣的忌諱,隻能悻悻然的走了。


    迴到自己的屋子,許曉月總覺得自己的屋子裏不幹淨,忙叫人去祥雲宮的正殿請了個僧侶進來,看看這屋子裏有如何不妥。


    “娘娘,這大半夜的叫一個和尚過來不好吧,和尚也是男的啊……”宮女擔憂的開口,卻換來了許曉月的一記眼刀。


    “本宮叫你去你就去,磨蹭什麽!是不是希望我死?”此時她已經慌了神哪裏記得這些忌諱。


    平日不做虧心事夜來不怕鬼叫門,錦嬪打點了祥雲宮裏的丫鬟奴才,許曉月那邊的任何動靜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許曉月忽然要請僧侶錦嬪的疑惑驟然升起。


    僧人隨意看了看說道:“這屋中除了有些許陰氣之外並沒有髒的東西。”給了許曉月一張符畫就退下了。


    宮女忙說道:“這僧人隨意出入後宮可著實不妥,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大事不妙。”


    許曉月聽宮女這般說,此時才知道害怕,說道:“我剛才也是一時慌了神,你怎麽不早一點提醒我!”


    “如今娘娘這般,奴婢實在不敢惹……”


    許曉月一巴掌打在宮女的臉上說道:“什麽叫不敢惹?”


    “奴婢口不擇言,還請娘娘恕罪!”


    “萬一被發現了,你對外就說我擔心公主的葬禮做得不好,特意請了一個僧人過來問問話。誰若是隨意說出去,當心你們的皮!”


    宮女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見許曉月又重新睡下,方才都鬆了一口氣,可是此時天已經朦朦亮了。


    大白天的,整個祥雲宮卻像死一般的寂靜,昨夜的吵鬧一去不複迴。


    許曉月因昨夜受了驚嚇,所以格外的沒有精神,在皇後那裏請安也顯得有些懈怠,皇後隱隱有些不悅。


    “你今日是怎麽了,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許曉月連連告罪,生怕自己惹了皇後不快,父親雖是兵部侍郎,可在這宮裏還是需要皇後的指點。


    “娘娘,這世上有鬼嗎?”許曉月籌措了半晌,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皇後放下手中的茶水,斜睨了許曉月一眼,笑道:“怎麽,心虛了?”


    “沒,沒有!”


    皇後看著許曉月的模樣,忍不住提醒道:“天牢裏的那個要早日動手,免得翻了供可就不好了。”


    許曉月點了點頭,覺得皇後說的有理便說道:“娘娘的意思是?”


    “你,去把這個事情辦了吧。”


    許曉月心中沒多想,便匆匆的去了,而皇後的眼眸裏便寫滿了算計。


    她身為皇後,按理處死宮女必須有她的旨意,可是她卻要許曉月去辦,萬一有人查出蘇陶陶是被冤枉的,以後這事情就全往許曉月的身上推,讓這許曉月剛好是她的替罪羔羊。


    天牢中,鬼醫匆匆而來見了蘇陶陶,說道:“那陰童我已經安排好了,許曉月昨日受了驚嚇,現在已經有點承受不住了。不過有件事,我要和你說,皇後似乎示意了許曉月,要置你死地。”


    蘇陶陶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皇後肯定會按耐不住的。今日再加一把火,我想許曉月要將這裏買通還需要一些時間,天牢畢竟是皇上的地盤。”


    “你為何如此篤定?”


    蘇陶陶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篤定,隻是走投無路罷了。”


    滿是消極的言語卻透露著蘇陶陶不願放棄的希望,若是換做旁人恐怕隻會喊冤,隻會哭泣,而蘇陶陶冷靜的可怕。


    雖然說著走投無路,但她的每一步都處處算計的,鬼醫看著蘇陶陶的模樣,不免有些擔心:“這幾日你要小心牢裏的飲食,不知道許曉月會在哪個方麵對你下手。”


    蘇陶陶點了點頭看著鬼醫飄忽的身影,想起鬼醫上次給自己說的事情,嘴角露出苦澀的情緒說道:“不知道顧成禛如何了……”


    “他……”鬼醫猶豫了一下,抬頭對著蘇陶陶說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


    “是讓我開心的,還是讓我難過的?”蘇陶陶麵帶笑意,看了看那洞口透進來的光亮。


    “我不知道你是會高興還是會難過,你這次出事顧成禛沒有任何反應,一直在皇帝的禦書房裏陪著皇帝。”鬼醫說完,卻沒有看見蘇陶陶有多大的表情變化。


    耳邊,傳來了蘇陶陶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冷靜,“他不參與進來是好的,我很高興。”


    高興嗎?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失望?


    又是寂靜的夜晚,天剛剛才黑下去不久,許曉月因為昨晚沒有睡好早早便安歇。宮女們也如釋重負,在安排了值夜之後也早早的安睡,深夜又是嗚嗚的哭聲讓許曉月忽然驚醒過來。


    “誰!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許曉月忽然坐了起來,白天皇後的話就是嘲笑,讓她的膽子大了幾分。


    鬼醫暗地裏對宮內的宮女全部點了睡穴,此時任由許曉月怎麽喊,都沒有人迴答她。


    “來人!來人!外麵的人都死了嗎?”


    這時沒有任何人迴應她,嚶嚶的哭聲顯得更加清楚,一個女孩的聲音說道:“我死的好慘……我死的好慘……”


    許曉月終於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吼道:“你死的慘關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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