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如今我奶奶……呃就是你外婆可生氣的很,讓我不準理睬你們母女。”張中興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開口。


    “為什麽?”蘇陶陶皺起的眉頭更加沒有舒展,心中覺察到一股異樣。


    “我們在老家時候便聽說了姑母離開了蘇家的事情,奶奶擔心你們便讓人到京城來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迴去的人說姑母與人通奸,可是因為蘇家念及你和表弟的原因這才隻是休棄了姑母,奶奶覺得丟了張家的臉麵,這次迴來特意囑咐我莫要與你們來往。”


    蘇陶陶冷冷一笑,這樣的傳言對於母親來說勢必是極大的傷害,若是母親知道了恐怕不知道要哭多少次,便說道:“那表哥這才避而不見的?”


    張中興將自己手中的獅子頭核桃往空中扔著玩


    接著說道:“我雖然不敢忤逆奶奶和你們來往,但我始終擔心你們的安危,便叫人暗中觀察你們,發現沈家和蘇家這兩位當朝的新貴都和你們來往,頓時就存了疑惑,再派人一查才知道這事情是有人誤傳,這才想要試試你的人品。今日表妹的表現讓我這個做表哥的實在是很滿意,以後你若是想要見我便從醫館這邊進來吧,那邊的大門為了掩人耳目是不會進出的。”


    “謝謝表哥你的好意,既然外婆這般的不相信母親我們還是不要往來了,母親受了那麽多委屈為了不讓外婆擔心一個人默默咽下,如今卻換來外婆這般的對待,我實在是憋悶的很!”蘇陶陶站起身子,說完就往門外走。


    “陶陶妹妹,你別著急,過幾日奶奶來了我給她解釋,我先與你一同去給姑母道歉!”張中興攔住了蘇陶陶是去路,香紅香塵雖然有功夫卻也一時間有些猶豫。


    “表哥說這話就不必了,如今你們既然不待見我們這一家人,那我們還有什麽親情可言。”


    張中興頓時就慌了,說道:“表妹,這一切都是誤會,誤會,真的是誤會啊!你可得理解理解,理解理解!”


    他連續說了好幾個理解,而蘇陶陶隻是冷冷睨了她一眼,其實蘇陶陶心裏並沒有怪罪表哥,而是故意做給表哥看而已,她心知,既然表哥能夠在京城之中開設一個醫館掩飾自己的行蹤,自然背後肯定是有人支持他,至於是誰,蘇陶陶心中也猜到了一二。


    如今京城裏有這樣能力的人,且能夠讓張中興成為探花的人,無非隻有三個,一個是當今的太子,一個是雍親王,還有一個便就是當今的皇上!


    前世自己的表哥雖然做了探花,但在後期卻忽然死掉了。蘇陶陶心裏想了想,那他一定不是太子的人,若是太子的人,表哥那時候會是官位高升才對,為何會死?所以蘇陶陶最後將目光集中在了皇帝和雍親王的身上,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隻要不是太子的人,蘇陶陶心中都不會反感。


    如今這個時候,見張中興這般的在乎自己,還攔住自己的去路,心裏誰然感動但卻依舊冷了臉說道:“表哥且在家裏好生待著吧,我以後是絕不會再來了,你且放心。”


    張中興攔住蘇陶陶的動作沒有改變,忙說道:“表妹你可別這麽小氣,像剛才你願意給一個陌生人五兩銀子,怎麽現在就不能原諒表哥一次呢!”


    蘇陶陶隻淡淡冷笑,神色中帶著幾分嘲諷,說道:“何來原諒?你本來就沒有錯呀。


    你從別人的口裏去了解我們,你真的了解我們嗎?母親在外婆膝下十幾年,嫁到蘇家也都無處不在委屈求全,可是你們卻從未問過母親境遇便這般的下了決定,聽說母親在外麵偷了人,我能說,這外婆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老糊塗嗎?


    若是真的在乎,大可以親自修書詢問母親緣由,怎麽可以聽外人的言論便這般的斷定,當真讓人心寒。”


    “表妹,你就不怕這話傳道祖母的耳中讓祖母不開心?”張中興眉頭皺了起來,蘇陶陶這般任性的口吻說話有些過了。


    蘇陶陶隻看了張中興一眼,說道:“既然我敢說,就不怕你傳道外婆的耳朵裏,你盡管去說罷,反正你已經斷定了不是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香紅香塵在一邊看著,也不知道幫哪邊好。


    實際上他們永遠都是偏向小姐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小姐如今連個後台都沒有,自己的主子也遠離了小姐,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


    “表妹。”張中興用軟軟的聲音喊了一聲,蘇陶陶說道:“表哥既然這麽叫我,那就請表哥先讓讓路吧,我如今實在是不想和你談。”


    “那你以後可還來?”張中興立刻眼睛裏帶著光,見蘇陶陶隻是眼皮耷拉著並沒有迴答,便說道:“好吧好吧,我改日再登門造訪。”


    蘇陶陶說道:“那你最好先準備一塊搓衣板,在門口跪上兩天再說。”


    “表妹這話可當真?”張中興一聽這話,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說明這事情還有轉彎的餘地。


    “你且試試吧。”蘇陶陶隻這樣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從張中興身邊擦身而過。’


    馬車比來時顛簸的厲害,蘇陶陶感覺頭有些疼,母親的這些事情究竟是誰傳出去的,按理說沈夫人和蘇姐姐都是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的,必定不會是她們傳的,而且蘇陶陶是十分信任她們的,無論如何這兩位都不會走漏了風聲,如今看來,便隻有蘇零露了。


    迴到蘇家,蘇陶陶直接到了蘇零露的房間,此時蘇零露可乖的很,自從晴姨娘死後,她可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蘇陶陶叫香紅香塵直接踹開了她的門,隻見她正在房中繡花,看見蘇陶陶頓時一陣驚愕,說道:“你怎麽來了?”


    蘇陶陶緩步而進,看到拿繡床繡的壽字,心中便已明了,這恐怕是蘇零露想要討好老太君的方式,便說道:“你如今繡多少都沒用,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否則的話我要你好看。”


    蘇零露看著蘇陶陶這麽高傲,眼中含著眼淚咬了咬牙說道:“我如今既不出門,也不亂說話,你說這話簡直是冤枉了我。”


    蘇陶陶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冤枉?若真是冤枉你大可以去老太君那裏告狀,何苦躲在這屋子裏。”


    蘇零露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含著淚光說道:“蘇陶陶,我終於明白你的心情了,如今,我就和你當年一般,你這般欺負我,不就是因為我當年這般欺負你嗎!”


    蘇陶陶冷看著她,而後坐了下來,說道:“我沒有功夫奚落你,如今你是自討沒趣,你是不是叫人在外麵胡亂傳我母親的壞話?”


    “我沒有,我什麽時候傳了你母親的壞話,如今你母親與這蘇家半點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麽要傳她的壞話?你也別來招惹我,我隻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你連這點要求你都不能答應我嗎!”蘇零露覺得自己心裏冤枉的很,如今沒有了母親的謀劃,沒有了父親做靠山,府裏的下人一個個都將她欺壓到了極限,若不是自己還是蘇家的女兒,父親的膝下如今又隻有他們幾個孩子,隻怕如今都已經露宿街頭了吧?


    蘇零露說完便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慢慢地有丫鬟圍了過來,匆匆的去稟告了老太君。


    雖然那蘇零露已經不是個黃花閨女了,也沒有了利用價值,但老太君想著蘇家如今畢竟子嗣單薄,也不能讓蘇陶陶把蘇零露欺負的太慘,便出現在了蘇零露的院子裏。


    “二丫頭,你這又是來找什麽晦氣,還不趕緊迴家去。”老太君杵著拐杖,已經聽丫鬟們說了蘇陶陶來找蘇零露算賬的理由,心中頓時明了。


    蘇陶陶隻看了老太君一眼說道:“老太君來的正好,我正好要問問,我母親當初是如何從這蘇家出去的?”


    老太君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那,自然是和離了,有什麽問題嗎?”


    “那老太君可得好好的幫我澄清一下了,如今外麵都在傳我母親是因為在外麵偷了漢子,才被父親休棄和離的,難道這話是老太君院裏傳出去的?”


    老太君眼睛一瞪,怒道:“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去外麵辱了蘇家的名聲。”


    蘇陶陶淡淡笑了一下,卻不說話,如今老太君心裏到底有沒有說過這話她可是清楚地很。


    老太君心裏想到她已經丟了張氏的嫁妝,如今張氏也走了,整個家裏冷冷清清的,每天她為了忙碌這府裏的內務,已是焦頭爛額。


    想想當年那是怎麽樣的光景,要說風光那自然是比不上,但至少也不會讓她如此的操心,現在倒好,張氏一走,蘇陶陶處處與她對著幹,自己原想著報複這一下張氏,讓張氏在外麵不好過,可這丫頭的鼻子怎麽這般的靈,一下就猜到了她。


    而蘇陶陶笑而不語的原因,卻不是她已經猜到了,而是懷疑而已,如今能傳母親這些話的,除了老太君便是蘇零露,蘇零露那一副哭天喊地的樣子,並不像是裝模作樣,而老太君的眼神裏透著一股子慌張,誰的嫌疑大,一看便知。


    老太君:“零露真的是冤枉的,老太君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如今您趕緊勸勸妹妹,讓她快點離開吧。如今,零露隻想靜心拜佛,祈求老太君能夠長命百歲。”


    蘇零露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老太君不悅的說道:“別哭了,哭的還不夠喪氣嗎?”


    蘇零露立刻止了哭,強壓著內心的哽咽,點了點頭。


    蘇陶陶見如今的蘇零露實在可憐的很,便笑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


    蘇零露抬起眼眸說道:“我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為何你還要這般說我?”頓時就憤怒了起來。


    蘇陶陶冷笑一聲卻再不作答,此時老太君跟在後麵也憋悶的很。


    兩日的光景很快的過去,蘇陶陶還在房間裏唿唿大睡,香紅卻從張氏那邊迴了來,說道:“小姐,表少爺昨日去了夫人那裏了。”


    蘇陶陶趴在床上,懶懶說道:“去了就去了吧,何必和我說。”


    “夫人將事情聽了個大概,此時正傷心呢。”香紅一邊說,一邊伺候著蘇陶陶起床,蘇陶陶漱了口水,便說道:“讓母親傷心傷心也好,這樣啊,也讓表哥知道他們打聽都這些話,是從誰都嘴巴裏出去的,也不去問問母親就下了這樣的定論。


    “小姐,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奇怪的人,明明是夫人在傷心,為何你還說讓夫人傷心傷心才好?”


    蘇陶陶笑著擦了擦嘴,說道:“並不是因為母親傷心我才高興,而是因為母親現在終於知道如何傷心如何發怒了,表哥在那裏,母親已傷心,表哥就會慌,表哥一慌,迴去自然會告訴外祖母,母親畢竟是外祖母唯一的女兒,外祖母怎能不關心?怎能不派人去查?如此一查,那這事情不就解決了嘛。”


    “小姐的想法太複雜,香紅不懂,香紅啊隻知道做些好吃食,讓小姐吃了好去夫人那裏。”


    “你不剛從母親那裏迴來嗎,今日我就不去了,你且在待著,瞧一瞧那邊的動靜。”


    蘇陶陶所說的那邊便是蘇零露,別看蘇零露這段時間乖巧的很,但蘇陶陶卻半點都不放心,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蘇零露變得低調是理所當然的,可她知道,狗永遠改不了……,她一定會想辦法對付她。


    果然不出蘇陶陶所料,蘇零露的確是在蟄伏著。


    因為失去了母親的緣故,蘇零露一時間在府中已經沒有得力的保護傘以及購買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渠道,隻得乖乖的躲在屋裏裏,而她躲在屋子裏可並沒有在繡花,而是悄悄的挖起地道來。


    旁人隻知道蘇零露最近越發的喜愛鮮花,院子裏擺著一盆又一盆的鮮花,美其名曰的說是讓這院子裏多一些生氣,實際上卻是為了轉移地道中的泥土,免得引起人懷疑。


    蘇零露挖地道做什麽,別人不知道,而蘇零露心裏是這般的盤算的,她如今已經不是完璧的身子,而太子卻不知道葉家的事情,她必須想辦法出去,和太子見一見麵。


    地道被順利的挖通之時,蘇零露趁著夜黑風高先爬出了地道,看自己能通過外院的狗洞之後,方才安心的迴來。


    香紅初時並未發現蘇零露的異常,隻是每天發現那花盆空著進去滿著泥土而出,頓時有了疑惑,慢慢地才看出其中門道來,便將此事告訴了蘇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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