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母親就應該讓弟弟多多運動一下,他被困了十年病榻,如今好了自然要活潑些!”蘇陶陶笑著,遠遠就瞧見不遠處的柿子樹上一個青色的人影,下麵人聲攢動好不熱鬧。


    “大少爺,你快下來!”下麵的人深怕蘇繼堂掉下來,不知從哪裏找來了鋪蓋和稻草鋪在地上,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著頭頂上的蘇繼堂,麵色或著急凝重,或吃驚慌忙。


    “繼堂!”張氏看見這一幕,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剛迴來蘇繼堂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老太君那邊怕是知道了。


    “娘!姐姐!”蘇繼堂把衣袍紮成口袋,裏麵鼓鼓囊囊的裝著柿子,袖子裏麵也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采摘了不少,一臉興奮的對著蘇陶陶搖手。


    “當心點,別摔了!”蘇陶陶眼中帶著溫柔的目光,比起母親張氏的嗔怒,蘇陶陶更多的是開心。


    弟弟不過一段時間不見,就如此的生龍活虎仿佛脫胎換骨一般,正是讓她深感欣慰。


    “姐你放心吧,這棵樹棵難不倒我,不信我做給你看!”說完,蘇繼堂還在樹上跳了起來,動作靈活雀躍,如同天上的鳥兒一般,惹得下麵的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蘇繼堂,你給我下來!”張氏臉色蒼白,吼了一聲之後目光如火嚇得蘇繼堂忙麻溜的下樹,垂頭耷腦的到了張氏的麵前。


    “香紅,卻給我折根竹條來!”張氏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眼中難掩怒色,蘇繼堂立刻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蘇陶陶。


    隻聽軟軟的一聲“姐~”讓蘇陶陶無奈的搖頭,拉住母親的手臂說道:“母親,這次就算了吧,弟弟剛迴來一會兒祖母必然是要見他的,若是打了留下傷痕,隻怕祖母不喜。”


    “陶陶,你不知道這家夥越發的皮實了,根本就不聽話,今日敢上樹,明日他就敢掀屋頂了你信嗎?”張氏被蘇陶陶的話哄得稍微消散了些怒氣,無奈的睨了蘇繼堂一眼。


    “母親我這是鍛煉身體,大夫可是說了我的病需要多運動!”蘇繼堂迫不及待的給蘇陶陶秀了一下手臂上的肉,一副頑皮的模樣。


    “還頂嘴!這次迴來我一定要找一個好一點的師傅,免得又被你給氣跑了!”張氏瞪了一眼蘇繼堂,母子三人往北院走,來到了有些偏僻荒涼的院子。


    “是這裏?”因為北邊有好幾個院落的緣故,蘇陶陶並不知道老太君居然安排的是這個有水井的院子,不禁皺眉起來。


    “這裏有什麽不好嗎?我聽說是風水先生看過的,最合適繼堂的八字!”張氏看見蘇陶陶的神情,頓時心裏緊張起來。


    “沒什麽,我隻是感慨一下這裏太荒涼了,不過還好勝在安靜!”蘇陶陶不敢告訴母親這北院水井裏還有清水清泉的屍體,隻能強裝無事勉強一笑。


    張氏雖然看出女兒有心事,但她不願說自己也就不好多問,隻得暗暗留了心眼,準備暗裏將這院落再檢查一番。


    晴姨娘醒過來就聽說了張氏迴來的消息,心中是又氣又恨,老太君送來的補品她原本想要砸了出氣,可是終究是不敢,隻能乖乖的在張媽媽的注視下喝了下去。


    蘇零露被疼得翻來覆去都不得安眠,偏偏夥食待遇也一降再降,老太君將她身邊的丫鬟都調走了,隻留下一個老媽子照顧她,一天也就兩頓鹹菜饅頭,頓時心裏一股委屈。


    “大小姐就將就點吃吧,您可比不上姨娘太太,老太君想著她肚子裏懷著老爺的骨肉特意送了補品過去呢。”這老媽子最會就高踩低加上蘇零露又總是使喚她還惡語相向,便故意給蘇零露添堵。


    蘇零露本就一肚子火氣,如今聽見母親那邊吃是上好的補品,自己這邊就隻能清粥鹹菜度日頓時越發怨恨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若是沒有這個孩子母親的精力必然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又怎麽會被蘇陶陶算計了進去?


    想想就在幾個月前,自己是何等的風光,這些丫鬟奴才恨不得tian她的腳趾頭,可如今正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這些奴才一個個都與她過不去,當真是可惡!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蘇陶陶,自從蘇陶陶落水迴來,自己就沒有一天安生過,也不知道自己是撞了什麽邪!


    “給我弄最好的藥膏來,我背上還疼!”蘇零露呲牙咧嘴,一雙眸子裏帶著怒火熊熊,睨了一眼身後的老媽子。


    “大小姐,按照份例我已經給你拿了最好的藥膏來了,你看奴才臉上昨兒個被您打的疤痕都還在呢,您就將就著點吧!”張媽媽一邊說,一邊也故意把傷痕露出來給蘇零露看。


    “你給我滾出去!滾!”蘇零露憤怒的吼了一聲,老媽子不屑的看了蘇零露一眼,然後心中暗喜的走了出去,這迴蘇零露暫時不會再使喚她了,樂得清閑。


    晴姨娘知道蘇零露受罰的來龍去脈之後,心中一麵是心疼,一麵是恨自己不能及時知道外麵的消息,張氏一迴府自己的好日子便受到了限製,連帶著老爺因為上次火靈芝的緣故也不怎麽待見她了,她如今可要好好的謀劃一番才是。


    “去給我把道長請來!”晴姨娘吩咐了自己身邊的丫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從迴來之後她肚子裏的孩子動的越發少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清虛子出現在晴姨娘的屋子裏,看著晴姨娘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便皺了皺眉,說道:“你還嫌自己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我已經囑咐過你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你肚子的孩子很不好。”


    “什麽叫很不好?是不是孩子有這麽意外?”晴姨娘一把抓住了清虛子的道袍,被他冷漠的抽離。


    “你也清楚,最近孩子的胎動越來越少,你若是再這樣下去我怕你肚子裏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清虛子的眼中帶著一抹不舍,盯著晴姨娘的肚子。


    “怎麽會!”晴姨娘將肚子護著,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還不是你上次誤食的藥材,那東西傷到了孩子的胎盤,我雖然極力的去緩解,但你最近的情緒起落造成了對孩子的壓迫。”清虛子一邊說,一邊用手又給晴姨娘把脈,眉頭緊鎖。


    “你可要幫我把孩子保住,這孩子對我很重要,你是知道的!”晴姨娘握住了清虛子的手,眼睛裏全是請求,清虛子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如今你讓我如何能夠安心下來?聽說零露那邊連個順手的人都沒有,給的藥膏也是下等貨色,若是零露的身上留下了的疤痕那可如何是好?”晴姨娘焦躁不安,在屋子裏開始來迴踱步。


    “坐下!你嫌你自己如今還不夠麻煩嗎?零露那邊我自會多加照顧,你現在應該把精力放在這肚子裏的孩子身上!”道士吼了一聲,眼眸裏帶著怒意,嚇得晴姨娘敢怒不敢言。


    “你答應我的,一定要照顧好零露,如今我更加出不去了,零露那邊還需要你多多照顧,你知道我的心思的!”晴姨娘露出一副很可憐的模樣,清虛子的眉峰不悅的皺了皺。


    “我知道,不過也請夫人自重,如今是非常時期,你且安心的等一等,我已經把蘇繼堂給安排在了北院,且等待一個時機我定為你們母女報仇雪恨!”清虛子一邊說,一邊神色裏露出了陰冷,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


    這日過後,清虛子往晴姨娘的院子跑得越發勤快,可是卻閉口不言孩子的異常,這讓在張氏迴來之後一直盯著的鬼醫嗅到了一絲不平常的氣味。


    蘇陶陶正在屋子裏繡花,紅梅開在桌子上散發出一陣陣香氣,鬼醫飄飄的在她身旁坐下,說道:“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有問題!”


    “怎麽了?”蘇陶陶抬頭看了一眼鬼醫,繼續手裏的針線,她正在繡一副鳳凰牡丹圖,要在皇後生辰的時候送上去。


    前世,蘇零露就是因為這幅畫被皇後大加讚賞,這才被皇後和太子定為了太子側妃,也是因為這幅畫,蘇陶陶找蘇錦堂鬧了多次,最後才得以嫁給慕容複。


    今生蘇陶陶依舊開始繡這幅畫,她要讓蘇零露如願以償的嫁給太子,隻有這樣自己的複仇才更加有趣。


    “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少了兩個魄,已經岌岌可危。”鬼醫紅色的眼眸露出一抹不解,按理胎兒的魂魄不會輕易的離散,為什麽會這樣呢。


    “那怎麽辦?”蘇陶陶微微皺眉,雖然她恨極了晴姨娘和蘇零露,但對於晴姨娘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卻沒有半點的惡意,畢竟那也是自己的弟弟。


    “我一直在觀察,等我找到了原因再告訴你,如今我有一件事想與你分析一下。”鬼醫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晴姨娘和清虛子之間或許老早就認識了!”


    “為什麽這麽說?”蘇陶陶停下了手裏的針線,眼中帶了幾分不解的神色。


    “前日,我發現那清虛子很了解晴姨娘放東西的位置,他每次給晴姨娘看病都不讓旁人看,並且最近為了保胎清虛子還在晴姨娘的背上針灸。”


    “背上!”蘇陶陶有些吃驚,在背上紮針的話就要脫去上衣,清虛子是個男人而且是個道士這樣的行為太反常了。


    “嗯,所以我建議你還是查一查,我也正在動手調查中。”鬼醫說完,紅色眼眸略微轉動了一下,輕輕皺了皺眉心。


    過了幾日,鬼醫匆匆而來,叫醒了還在熟睡了蘇陶陶,說道:“你猜我在陰間打聽到了什麽?”


    蘇陶陶不高興的揉了揉眼睛,此時正是深夜,鬼醫叫她簡直就是折磨,當真可惡,用意念說道:“別拐彎抹角!”


    “你爹今年在戰場上受了傷!”鬼醫看出了蘇陶陶的不耐煩,忙開口迴答。


    “這個我知道,家裏人都知道!”蘇陶陶皺著眉,這時候正困實在是沒精力和鬼醫這家夥打啞謎,他是鬼不睡覺沒關係,她可是血肉之軀半點都不能委屈自己。


    “你爹受傷之後身上中毒,那毒藥猛烈雖然解毒了但副作用便是終生不育!”鬼醫也不再賣關子,把自己從戰場上亡魂那裏得到的消息說給了蘇陶陶聽,果然見她立刻來了精神。


    “你說的可是真的?”蘇陶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是蘇錦堂真的不育那麽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從哪來的?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是蘇錦堂迴來之後懷上的,不可能有誤差!


    “你明日想辦法去驗證一下吧,我現在要睡覺!”蘇陶陶打了一個哈欠,說完蒙上了被子,隻是卻再也睡不著了。


    鬼醫皺了皺眉,說道:“這估計需要你幫忙,我需要蘇錦堂的一滴血,我告訴你調配驗證藥水的方法,你隻要把血滴進去就可以了!”


    “你說的容易,我爹可不會乖乖的給我一滴血,何況我用什麽理由去要?”蘇陶陶翻身想睡,偏偏鬼醫一張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一股陰氣撲麵而來。


    蘇錦堂不育,晴姨娘卻有了身孕,這個孩子的父親如果不是蘇錦堂的,又會是誰的?深宅大院,晴姨娘並沒有多少機會出去,難道是府裏那個家丁的孩子?


    迴想前世,蘇陶陶依舊理不出頭緒,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第二日,鬼醫還是纏著蘇陶陶調配了藥水,隻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弄到蘇錦堂的一滴血,這件事便耽誤了幾天。


    這日蘇陶陶難得的去集市,想要給弟弟買把劍,心想著這小子這麽好動,不如練些武藝也好防身,便帶著香塵走進了一家兵器店。


    “老板,你們這裏最好的劍拿出來給我瞧一瞧!”香塵招唿了一聲,夥計立刻就笑容滿麵的出來招唿,看見蘇陶陶是個女兒家,忙介紹了幾柄軟劍,可以纏在腰間,但重量卻不理想。


    蘇陶陶搖了搖頭,說道:“我要男子用的寶劍,你拿些好的出來!”


    老板一聽,立刻就從屋裏取出了幾把鐵劍,說道:“這是上好的龍泉劍,削鐵如泥!別看他看似笨拙,實際上卻殺傷力驚人,本店的劍可是將軍們都在用的!”


    蘇陶陶挑了一把順眼的打包迴府,剛好撞見了從內院出來的蘇錦堂,忙行禮退讓,忽然想起自己手中的寶劍,忙叫住了蘇繼堂。


    “父親!”


    聽見蘇陶陶的唿喚,蘇繼堂迴頭停下腳步,見女兒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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