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想還好,一想之下蘇陶陶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自己這邊而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剛才嚇唬茶水太監的夏大人,太子身旁最得力的心腹。


    不行,此地不可久留!


    蘇陶陶趁著旁人不注意慢慢的退後,剛轉身便聽見後麵有人喊道:“前麵什麽人!”


    蘇陶陶心裏暗道不好,緩緩轉過身去說道:“奴婢是茶水房的宮女,名喚冬兒。”


    夏大人緩緩走到蘇陶陶麵前,查看了一眼蘇陶陶的腰牌,眸光裏帶著幾分打量的神色,還拿燈籠在她的臉上照了照。


    “今夜的暗號是什麽?”夏大人目光如炬,憑著多年的直覺他認為這個宮女有問題。


    蘇陶陶咬了咬牙,今夜的暗號她並不知道,這時清水飄到她耳邊說道:“忍冬!”


    “迴大人的話,今日是忍冬。”蘇陶陶唿出一口氣,等著夏大人的反應。


    “暗號對了,但我不能放你迴去,先和我走一趟吧!”夏大人仔細看著蘇陶陶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敏銳的察覺到蘇陶陶的緊張。


    “冬兒,還不去跟著本王去拿送給殿下的茶葉?”就在蘇陶陶跟在夏大人身後無法脫身之時,迎麵走來了顧成禛,他神色平靜的對著蘇陶陶開口。


    夏大人麵色一怔,低頭行禮道:“五殿下!”


    “夏大人辛苦了,這是要把這宮女帶到何處?”顧成禛麵不改色,一身描金渾黑袍,容貌氣度不容侵犯。


    “迴殿下,這宮女微臣看著可疑,正準備帶迴去盤問。”夏大人心中疑心更重,不過是一個茶水宮女,五殿下居然記得她的名字。


    “不用了,這個宮女很是和我心意,我剛才已經向太子殿下要了她,還是用兩包上好的普洱交換來的。”顧成禛眼含笑意,語氣裏卻透著不容置疑。


    “這……”夏大人為難起來,五殿下越是這般做,他越是不想放人。


    顧成禛皺起眉來,冷聲道:“怎麽?本王需要和你去和太子殿下對峙嗎!”


    “不敢!不敢!”夏大人無可奈何的放了人,若是真的鬧到了太子跟前,自己隻能是吃虧,畢竟自己隻是懷疑並沒有真憑實據。


    蘇陶陶跟隨在顧成禛身後,眼看就要到太子院子的大門口,說道:“門外有人跟蹤我!”


    顧成禛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溫順的蘇陶陶,嘴角忍不住一抹笑意,遙想起當日第一次在荷花池見她時的模樣,心中多了幾分探究。


    第一次見時,她正獨自一人頑皮的脫了鞋襪把腳伸進長公主的荷花池裏讓錦鯉親吻她的雙腳模樣頑皮可愛。後來不知道為何掉進了荷花池,讓他不得不跳下去把她救了起來。第二次見時,她的琴聲激昂模樣獨立堅毅,不似閨房之中的弱女子。如今第三次見她,看見的卻是她冷靜從容的一麵,這個女人好像充滿了秘密,很新鮮!


    “不怕,我會安排!”顧成禛隻是揮了揮手,暗處便有人引開了門外跟蹤的太監,蘇陶陶順利的躲過一劫。


    “今日多謝殿下相助,他日一定報答!”蘇陶陶屈膝行禮,心中狂跳不已。


    顧成禛眸光微微一眯,帶著三分冷意說道:“你就這麽走了?”


    “殿下還想讓小女做什麽?”蘇陶陶發現,自重生以來,雍親王就變得很陌生,根本不像前世在墳前看見的那樣孤獨悲傷,反而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疏離的冷漠。


    就是這股冷漠,讓蘇陶陶心裏很忐忑,她想報恩,想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可是卻又害怕自己如果太過於熱情反而適得其反。埋骨之恩,傾心之愛是蘇陶陶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或許,越是在意就越是患得患失吧……


    “我幫了你,而你卻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若是他日東窗事發,我該如何說?”顧成禛沒有用“本王”二字稱唿自己,反而用了“我”字,在他心中蘇陶陶便是不同尋常的一個人。


    “這……”蘇陶陶心裏猶豫起來,按理說顧成禛這般的幫助自己,又是自己的恩人本不該隱瞞的,可是如果他知道了以後難免會把他陷入危險。


    顧成禛微微皺眉,說道:“罷了,你走吧……”


    他以為蘇陶陶是因為不信任他的緣故,心裏多少有些難過,語氣悶悶的。看著蘇陶陶漸行漸遠心也仿佛被壓了一塊石頭。


    “殿下,花園有動靜!”暗處,暗衛閃身出現,低聲的稟報。


    顧成禛的神色又恢複了冷漠,與暗衛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們前往的方向正是驛站的大花園。


    驛站雖然看似是個小地方,實際上卻是皇帝的行宮設計,占地廣闊且園林景觀應有盡有,並不是普通的驛站可以匹敵的。因太祖時期崇尚節儉,太祖不允許建造行宮勞民傷財,所以都是按了驛站的規製來沿途設置住宿之地。


    可是經曆的三代君王,驛站的規模卻是越來越大,雖然明麵上還是驛站的名頭,可是已經和行宮沒有差別,其中奢華也是可想而知的。


    溫妃一身白衣,頭頂白月光,朦朧月色將她襯托得清冷孤寂,手中拿著一管長蕭輕輕吹奏,雙腳邁出舞步,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處處被白衣襯托得蹁躚清麗。


    秋風整整,皇帝正剛剛從一堆奏折之中抽身出來,沿著綿長的花園小道散步,一身的疲累在聽見了簫聲之後猛然一驚,腳步不由自主的尋聲而去。


    那是一抹熟悉的倩影,仿佛一下子迴到了十九年前的那個深夜,在那夜之前肖若尋因為替皇帝抵擋刺客而死,柳葉如也是跳著這樣一曲翩躚舞在禦花園中讓他終身不忘,把他拉近了當年的記憶中去。


    “小如!”皇帝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睛裏含著眼淚,伸出雙臂想要保住那站在高高假山之上的纖弱身影。


    簫聲停了,溫妃的眼角滴落了兩滴淚水,說道:“陛下,臣妾是言兒。”


    “不怕,我會安排!”顧成禛隻是揮了揮手,暗處便有人引開了門外跟蹤的太監,蘇陶陶順利的躲過一劫。


    “今日多謝殿下相助,他日一定報答!”蘇陶陶屈膝行禮,心中狂跳不已。


    顧成禛眸光微微一眯,帶著三分冷意說道:“你就這麽走了?”


    “殿下還想讓小女做什麽?”蘇陶陶發現,自重生以來,雍親王就變得很陌生,根本不像前世在墳前看見的那樣孤獨悲傷,反而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疏離的冷漠。


    就是這股冷漠,讓蘇陶陶心裏很忐忑,她想報恩,想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可是卻又害怕自己如果太過於熱情反而適得其反。埋骨之恩,傾心之愛是蘇陶陶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或許,越是在意就越是患得患失吧……


    “我幫了你,而你卻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若是他日東窗事發,我該如何說?”顧成禛沒有用“本王”二字稱唿自己,反而用了“我”字,在他心中蘇陶陶便是不同尋常的一個人。


    “這……”蘇陶陶心裏猶豫起來,按理說顧成禛這般的幫助自己,又是自己的恩人本不該隱瞞的,可是如果他知道了以後難免會把他陷入危險。


    顧成禛微微皺眉,說道:“罷了,你走吧……”


    他以為蘇陶陶是因為不信任他的緣故,心裏多少有些難過,語氣悶悶的。看著蘇陶陶漸行漸遠心也仿佛被壓了一塊石頭。


    “殿下,花園有動靜!”暗處,暗衛閃身出現,低聲的稟報。


    顧成禛的神色又恢複了冷漠,與暗衛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們前往的方向正是驛站的大花園。


    驛站雖然看似是個小地方,實際上卻是皇帝的行宮設計,占地廣闊且園林景觀應有盡有,並不是普通的驛站可以匹敵的。因太祖時期崇尚節儉,太祖不允許建造行宮勞民傷財,所以都是按了驛站的規製來沿途設置住宿之地。


    可是經曆的三代君王,驛站的規模卻是越來越大,雖然明麵上還是驛站的名頭,可是已經和行宮沒有差別,其中奢華也是可想而知的。


    溫妃一身白衣,頭頂白月光,朦朧月色將她襯托得清冷孤寂,手中拿著一管長蕭輕輕吹奏,雙腳邁出舞步,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處處被白衣襯托得蹁躚清麗。


    秋風整整,皇帝正剛剛從一堆奏折之中抽身出來,沿著綿長的花園小道散步,一身的疲累在聽見了簫聲之後猛然一驚,腳步不由自主的尋聲而去。


    那是一抹熟悉的倩影,仿佛一下子迴到了十九年前的那個深夜,在那夜之前肖若尋因為替皇帝抵擋刺客而死,柳葉如也是跳著這樣一曲翩躚舞在禦花園中讓他終身不忘,把他拉近了當年的記憶中去。


    “小如!”皇帝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睛裏含著眼淚,伸出雙臂想要保住那站在高高假山之上的纖弱身影。


    簫聲停了,溫妃的眼角滴落了兩滴淚水,說道:“陛下,臣妾是言兒。”


    皇帝的寢殿內,溫妃坐在龍床上,眼睛裏含著淚,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低低喚了一聲“皇上”。


    “別怕,有朕在皇後不敢拿你如何!”皇帝的目光裏充滿了溫柔,仿佛迴到了十八年前,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天子。


    一夜安然而過,一行人順利的進了京城,蘇陶陶在溫妃入宮之前悄悄送來了一本小冊子,藏在糕點盒子底下。因為皇後時刻監視著周圍的緣故,蘇陶陶不能親自出麵,隻好叫了香玉送去。


    在外人看來,他們都是看見溫妃複寵之後前去阿諛奉承之人,自然也就沒有被太注意,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了溫妃自己,她能幫的已經隻有這些了,溫妃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麽做。


    因為皇帝的偏袒,皇後氣病了,對溫妃一時間隻能隱忍。大臣們也是一副觀望的態度,等著皇帝的下一步動作。


    夜晚,批閱完奏折的皇帝迴到寢宮,卻未見到溫妃的身影,微微皺眉動了動嘴角續著的胡子,顯然有些不悅道:“溫妃呢?”


    “迴陛下,娘娘說有些悶了,所以去了禦花園。”宮女低頭在前麵帶路,將皇帝引到了一處人工造就的河流邊,青青的草地與頭頂的月光映襯著一個潔白婀娜的身影。


    溫妃赤著雙腳坐在岸邊,攪動著清澈的河水,濺起一朵朵水花,讓皇帝的眼睛流露出一抹濕潤光亮。


    以前,他寵愛溫妃一是因為溫家於他有用,二則是這個女人的眉眼有五分像極了德妃,雖然溫妃時常任性,不似德妃溫婉純良,但在皇帝的眼中這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德妃,對她百般憐愛。


    這次溫妃小產,他很失望,想著這個女人隻是相似卻半點不似自己心愛的柳葉如,便失了興趣。想不到,不過是一個多月的光景,溫妃卻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和柳葉如越來越像,讓他又驚又喜愛不釋手。


    柳葉如與他是同時養在皇祖母身邊的人,自小便是兩小無猜,後來有來了肖若尋三個人曾經無話不談度過了最美好的童年。他十八歲親政,皇祖母知道他對柳葉如的心思,下了旨意要把她封為德妃,可是卻被拒絕了。


    得到柳葉如拒絕封妃的消息時,皇帝是傷心的,自己終究沒有贏過肖若尋,她心愛的女人選擇了大夏的第一才子。


    “皇上……”在皇帝失神的時候,溫妃走了過來,攙扶著皇帝迴了寢宮,一場迤邐的雲雨之後,皇帝陷入了夢境,迴到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場風花雪月。


    “小如,為什麽你要拒絕皇祖母!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肖若尋!”皇帝匆匆闖進了柳葉如的房間,看著這個多年來一直神情安靜,溫柔寡言的女子。


    柳葉如緩緩起身,然後重重的跪下,隻說了一句話,讓皇帝步履踉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是啊,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如同他不知道是何時何地對柳葉如情根深種時候一樣,那份愛一直埋在心裏,直到被一滴春雨激發,再也不可收拾。


    “朕是大夏的天子,難道做我的寵妃還不如平常百姓家的主母好嗎?你放心,朕這一輩子隻愛你一個人,朕會讓你做皇後!”他的心像是被烈火灼燒,滿是不甘的情緒,恨不能掏出自己的心來給柳葉如看。


    “皇上,這九重宮闕就像是一個金絲囚籠,比起這珠玉滿堂,我更向往宮外的大好河山。”柳葉如的神情充滿了向往,眸光帶著點點的溫柔,嘴角揚起一抹很美的笑容,襯托得她清麗的容顏更加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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