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裏是五兩銀子,是我家小姐體恤香憐那丫頭希望您好生的照顧她。”香玉把銀子塞進牙婆手雷,眼睛裏依舊笑眯眯的。


    “姑娘還是把這錢拿迴去吧,您不知道,昨天這丫鬟趁著我睡著跑了!”牙婆雖然是把錢袋往香玉手裏推,可是手卻死死不願意鬆開。


    其實昨日蘇零露是給了牙婆不少銀子的,足夠讓這老婆子對外說已經把香憐賣出去了,賣到妓院以香憐的姿色最多也就三十兩銀子,蘇零露足足給了三十六兩。


    若是牙婆今天過來迴話說人已經賣了,且給賬房交上三十兩銀子這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了,偏偏這牙婆是個貪心的要說香憐跑了,惹來了老太君緊咬著不放。


    “香憐跑了?”香玉臉上有些吃驚,然後想起小姐的交代,忙又把銀子塞迴了牙婆手裏繼續說道:“那媽媽如果去衙門報案定然需要錢周轉,這銀子您拿著也方便些,趕緊把那丫鬟給找迴來,免得您也落不得好。”


    “是,姑娘說的是!”牙婆早就瞄上了這銀子,順水推舟就把銀子收進囊中,笑眯眯的就走了!


    出了將軍府的門,牙婆掂量著手裏的銀子,想著這將軍府裏的老太君可不是好忽悠的,加上自己拿了將軍府二小姐的錢,自己如果不去衙門報案隻怕自己又要惹麻煩,忙轉身去了衙門。


    “小姐,您讓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不過奴婢不明白您怎麽知道牙婆今天會過來呀?”香玉知道但凡府裏有丫鬟小廝被發賣牙婆把人領走拿了銀子之後交到賬房即可,根本不會到內院來。


    可是今日自家小姐仿佛好像知道香憐跑了似的,真讓自己遇見了給老太君迴話的牙婆,心裏不免好奇了起來。


    “我猜的,以香憐那樣的性子怎麽會乖乖的呢?”蘇陶陶麵色如常,手裏拿著一本書看著,順手拿起杏仁酥放進嘴裏,舉手投足之間頗為慵懶。


    “對了,我這幾日忽然想要吃野兔,你叫南邊莊子上給我送兩隻過來,囑咐他們我要現抓的!”蘇陶陶見香玉走了,看了一眼躲在暗處的鬼魂,兩個人相視一笑。


    第二日,蘇陶陶沒有等來野兔,反倒是等來了老太君的傳話,忙收拾了一番去了老太君的鬆柏院。


    蘇陶陶到的時候,晴姨娘蘇零露,還有母親和父親都已經到了,忙給他們一一行禮方才坐下。


    “母親,今日這是怎麽了?”蘇陶陶一臉迷茫,低聲問了問自己身旁的張氏,見張氏責怪的看著她。


    “陶陶,你若是缺了什麽就和為娘說,下次不要自己去吩咐了,你看現在惹得一身不是。”張氏暗暗歎氣,自那次落水之後,女兒的身子就不如以前那般好了,現在又再次被卷入風波當中,她實在是心疼。


    “陶陶,你昨日怎麽忽然想起來要吃野兔?”蘇陶陶還沒來得及說話,老太君忽然開口詢問。


    “迴祖母,自從落水之後我這身子就莫名的發抖,便看了翻了些醫書看,見到上麵說兔肉溫補,對我這種情況有療養效果,這才叫香玉吩咐了莊子上。”蘇陶陶麵色不改,一副平常模樣,卻被蘇零露狠狠的瞪了一眼。


    蘇陶陶說完,喝了一口剛剛沏好的熱茶,一臉無辜的問道:“不過祖母因何會如此問?”


    “陶陶你不知道,今日一早莊子上就來了人,說是昨天下午獵狗出去山上抓野兔的時候發現了香憐的屍體。”老太君話音剛落,蘇陶陶就把手裏的茶杯嚇得落在地上,忙叫人過來收拾。


    “祖母,我什麽都不知道!”蘇陶陶一副驚嚇的模樣,眼淚汪汪的看著格外無辜。


    老太君看了蘇陶陶的神色,心知怕是真的被嚇到了,對蘇陶陶的疑慮也就少了幾分,忙安慰了幾句道:“沒事,我隻是問問。”


    蘇陶陶忙抓住母親的手,一副受驚的模樣閉口不言。沒一會兒便看見小廝把牙婆給帶了來,那牙婆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一看這陣仗立刻愣住了。


    “老太君安,將軍大人安……”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老太君狠狠一拍桌子。


    “你這老東西還不從實招來,我給你發賣的丫鬟香憐去了何處?”


    牙婆撲通一聲跪下,臉色發白道:“迴老太君,香憐那丫頭當天夜裏就跑了呀,小的昨日不是給您迴話了嗎?”


    “混賬,你當我這老太婆好糊弄不成?你是這京城有名的人販子,那院子裏養了好幾條狼狗,加上看門的小廝日夜巡視,香憐又不是會武功的如何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跑了?”


    “我,小的真的不知道啊!”牙婆一臉慌張,目光不自覺的就看向蘇零露,可是對方卻直接裝作不認識。


    老太君冷哼一聲說道:“你不知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先拖下去給我打二十大板,看她說不說實話!”


    眨眼間,便衝上來兩個小廝,拖了牙婆出去就是二十大板,那慘叫聲不絕於耳,等牙婆迴來屁股上早已是鮮血淋漓。


    “老東西,我實話告訴你,我給你發賣的丫鬟香憐今日一早被人從我南麵莊子的山上挖出來了,衙門的仵作驗過了,說是被活埋的,死亡的時辰就是前天的半夜,若你還不說實話我立刻就叫人綁了你去衙門告你謀殺!”


    一聽老太君說這話,牙婆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忙連滾帶爬的跑去抓住蘇陶陶的衣裙說道:“大小姐,你那日給了小的三十六兩銀子說是給香憐贖身,您怎麽就把她給殺了呀!”


    蘇零露忙一腳踢開了牙婆連退幾步,慌張道:“你這老婆子血口噴人,我何時去贖香憐了?那丫頭手腳不幹淨我為什麽要憐憫她?”


    牙婆一見蘇零露不承認,加上一旁晴姨娘和將軍對她都是怒目而視恨不得吃了她一般,忙又爬到老太君麵前說道:“老太君,小的說的都是實話,那天半夜裏大小姐親自登門給了我三十六兩銀子,那銀子現在就在我家屋子裏的炕桌底下,若是您派人取來我有證據證明那是大小姐的!”


    老太君看了眾人一眼,吩咐了自己身邊的張媽親自去取,沒多久就帶了好幾袋銀子過來,都是整整齊齊放在一起的。


    牙婆從一堆銀子裏取了兩包銀子出來,說道:“這紅色錢袋的是二小姐給我的五兩銀子,這白色錢袋是大小姐給我的三十六兩,請老太君查驗。”


    “陶陶怎麽也給你銀子?”老太君聽見蘇陶陶也給了牙婆銀子,立刻皺了皺眉。


    蘇陶陶剛準備站起來解釋,香玉忙跪下來迴道:“迴老太君的話,那是我家小姐讓奴婢送去給牙婆的,就是昨日晌午的時候。小姐說香憐雖然可惡,但也是命苦的,被賣到那樣的地方著實可憐,便讓奴婢給牙婆些銀子打點免得讓她吃了苦頭。誰知道如今竟會這樣。”


    “老太君,二小姐怎麽會這麽好心?那丫頭可是剛剛偷了她的金釵呀!”晴姨娘一聽香玉的話,立刻就跳了出來,頓時老太君看蘇陶陶的臉色就變了。


    如果不是蘇陶陶蠢,那麽蘇陶陶叫丫頭給牙婆送銀子就有可能是因為愧疚,那麽說不定香憐就是被冤枉的。若是這樣,在老太君的眼中蘇陶陶的心機就當真是可怕。


    “母親,妹妹不是那樣的人,或許她就是可憐香憐那丫頭而已。”蘇零露也趁機插了一句嘴,希望這髒水全往蘇陶陶的身上潑。


    老太君不搭話,而是直勾勾的看著蘇陶陶,見她跪了下來迴道:“祖母,香玉隻說了一半,昨日香玉迴話說香憐跑了,我便想著尋迴香憐衙門勢必需要打點,這才叫香玉硬塞給了牙婆這些銀子,心裏想著那丫頭偷了我的金釵斷不能這麽便宜的就跑了,一定要把她抓迴來好生的打一頓。”


    蘇陶陶說完,老太君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香玉卻有些摸不著頭腦,等老太君叫她們起來了方才歸位。


    “你說你有證據證明這錢是大小姐給的,你拿出來給我瞧瞧!”


    老太君眼睛一眯,頓時讓牙婆心下一涼,慌慌張張的說道:“老太君請看那白色錢袋是用上好的雪緞做的,這東西是特供的,京城也就錦繡莊才有,且據我所知這雪緞去年就隻賣給了將軍府一家,而且這錢袋的右下角還繡著一個蘇字,是錦繡莊特意用來標注方便送貨的。”


    錢袋這樣的東西,本身就是用下腳料製作的,加上錦繡莊的綢緞都是按照各家的要求單獨織布印染,所以都會標上購買人家的姓氏,這證據倒是還說得過去。


    “你胡說!這雪緞即使是將軍府的那也不能證明是我的!”蘇零露眼看自己要掉進坑裏,立刻出來反駁,卻瞧見蘇陶陶嘴角不著痕跡的微微彎了彎,心裏頓時一驚。


    “老太君,我家小姐的雪緞自去年領了之後就收進庫房尚未使用,奴婢這就取了來證明我家小姐清白!”香玉雖然機靈,但是性子卻是一個急躁的,立刻就跳了出來,二話不說就衝出院子去了。


    蘇陶陶見狀也不好阻攔,等香玉迴來時果然捧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雪緞,並且當著眾人的麵撕開了包裹在外麵的牛皮紙,雪緞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蘇家能有資格用雪緞的也就老太君張氏還有蘇陶陶和晴姨娘這幾個主子,但張氏因為是當家主母,所以都是穿深色的衣裳居多,老太君更是如此,所以有雪緞的便隻剩下蘇零露母女和蘇陶陶他們三個人。


    蘇陶陶已經率先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剩下有嫌疑的就隻有晴姨娘他們了,這下蘇錦堂坐不住了,忙開口說道:“母親,我看這事不宜鬧大!”


    老太君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自己這兒子打仗是一把好手,怎麽這內院的事情就糊塗成這個樣子?讓人憋屈!


    “是嗎?那依照你的意思這事情該如何辦?”老太君的聲音冷颼颼的,讓所有人心裏都緊張起來。


    蘇錦堂硬著頭皮說道:“我看這事情分明就是這牙婆血口噴人,直接把這牙婆送去衙門結案,然後好生安葬了香憐便是了。”


    “很好,我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麽一個糊塗兒子!”老太君狠狠一拍桌子,心裏強壓著一口氣想著還有外人在場隻得依了兒子把牙婆綁去了衙門。


    “母親息怒,晴兒是個柔弱女子斷然沒有這蛇蠍心腸,至於零露也是在晴兒的教養下心思純淨,所以這些事情不會於她們有關!”蘇錦堂極力維護晴姨娘母女,蘇陶陶和張氏不由的互相握緊了手,心裏都不是滋味。


    “既然心思純淨善良,那就讓晴姨娘給老身去佛堂抄錄三百篇《地藏菩薩心經》幫忙超度香憐的亡魂,至於零露就好生迴去把《女則》好生的抄一遍。”


    別看那地藏菩薩心經隻是一本書,可是三百遍沒有兩天一夜是絕對寫不完的,而且在佛堂裏隻有蒲團隻能跪著寫,這是老太君折磨人不見血的厲害之處。


    至於女則,那全篇就有八卷,每卷就有十本,合起來蘇零露也要抄寫一天一夜,這苦頭可是大了去了,可蘇錦堂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還連連的點頭見蘇零露母女哭喪著臉謝恩。


    夜幕降臨,蘇陶陶房間裏的女鬼也活躍起來,因為香憐的死她身上的怨氣消散了不少,忙對著蘇陶陶磕頭謝恩。


    “你不必謝我,冤有頭債有主,雖然香憐誣告總管害你被杖責傷重不治,可是這背後真正的黑手卻是蘇零露。如今你怨氣已經消散不少想來那幽冥河的船應該能夠載得動你了,還是趕緊去你的屍體邊等著黑白無常來尋你去投胎吧!”


    女鬼聽了蘇陶陶的話,點了點頭飄離出去,心裏想著蘇陶陶最後的話不甘心的又跑去蘇零露的屋子看了一眼,見蘇零露正拿著筆埋頭寫《女則》一副痛苦的樣子,而她旁邊圍了好幾個丫鬟模樣的鬼對她張牙舞爪。


    “你們為什麽在這裏不投胎?”女鬼很好奇,想不到蘇零露的屋子裏居然有三個鬼魂,忙上前打招唿。


    “我們都是被這個女人給害死的,因為屍體沒有被人發現無法入土為安所以沒辦法投胎!”三個鬼哭了起來,眼睛裏流出了血淚。“真是可憐,我給你們指一條明路,你們願意不?”女鬼看著其他三個鬼,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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