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的降臨,蘇陶陶卻根本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耳邊是唿唿的風聲,夾著灰塵撲麵而來。


    忽然,她的身體不穩,馬兒發出一聲嘶鳴摔倒在地上,冰冷的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間。


    蘇陶陶一句話也不說,任由他們將自己綁了,她身上帶著鬼醫教自己配製的迷藥但數量有限,在弄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的情況下她不能貿然出手。


    她被逮到了一處山間,七萬八繞之後她見到了已經肚子很大的嘉業秀雅,眼中露出了興奮之色。


    “秀雅……”蘇陶陶的話還沒有說完,秀雅已經一鞭子打在了她的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忍著疼痛,蘇陶陶抬眼看著秀雅憤怒的目光,那雙眸子裏全是血絲,想來一直沒有好好休息。


    “想不到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的人看錯了,皇後娘娘!”秀雅公主的眼中寫滿了諷刺,她不能忘記自己在亂葬崗找到奄奄一息的白鈺時的心情,更加不能形容當密探告訴她是蘇陶陶刺了白鈺這麽多刀的憤怒。


    “我不是皇後,秀雅我刺傷白鈺是不得已而為之,你知道我必須得到顧成德信任。”一鞭子又落在了蘇陶陶的身上,如今秀雅根本不想聽蘇陶陶的解釋。


    “你不用做一個兩麵派,你在顧成禛和顧成德之間左右逢源,讓我很佩服你。若不是你蘇陶陶那日跑出去,白鈺迴來之後又去找你,怎麽會被顧成德給抓住,蘇陶陶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秀雅肚子裏的孩子感受到了母親的憤怒,不安的踢了踢肚子,秀雅用手撫摸著有了片刻母親的慈愛神情。


    “孩子,傷害你父親的仇人在這裏,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蘇陶陶閉上了眼睛,用意念唿喚著鬼醫,心想著鬼醫應該有辦法讓秀雅相信自己。


    在聽了鬼醫的話之後,蘇陶陶忍著自己身上的疼痛說道:“現在白鈺還沒有醒來,我有辦法讓他醒過來。”


    秀雅的目光重新迴到了蘇陶陶的身上,她是怎麽知道白鈺沒有醒來的事情的?


    “你還想騙我!”秀雅用鞭子勒住了蘇陶陶的脖子,看著她痛苦的睜大了眼睛。


    “白鈺的身子……是我封住的,我能讓他醒過來。”蘇陶陶艱難的說完,脖子上才稍微一鬆,讓她唿吸到了一點空氣。


    秀雅猶豫了,蘇陶陶的話說的是真的嗎?大夫給白鈺看過,白鈺受傷但並未傷到重要的內髒,失血也並不多,隻是一直昏迷不醒。


    “秀雅,你就信我一次,我如今沒有反抗的能力,若是我要對白鈺不利對我又有什麽好處!”蘇陶陶試圖說服秀雅,一雙眸子裏帶著祈求。


    秀雅站了起來,用鞭子纏住了蘇陶陶的脖子拖行在地上,為了避免身上的遺詔收到損傷,蘇陶陶隻能盡量避免自己的背上受到摩擦。


    “若是她死了,我會把你千刀萬剮!”秀雅不知道自己賭的這一把到底是錯還是對,心裏忐忑著。


    蘇陶陶要來了銀針,按照了鬼醫的吩咐一點一點的逼出了白鈺身上的陰氣,漸漸的白鈺醒了過來。


    “我這裏有一副藥方,去把藥抓來給他熬好喝下,很快白鈺就能恢複了。”


    蘇陶陶提筆寫下了藥方,看著秀雅雙眸含淚的摩挲著白鈺的臉頰,白鈺喊了一聲秀雅的名字。


    當白鈺看見蘇陶陶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秀雅。


    “白鈺,我不知道該跟你如何解釋,但我現在必須盡快將遺詔送去顧成禛的手裏,這樣她才能起兵迴京城。”


    蘇陶陶一邊說,一邊解開了自己的外衣,秀雅和白鈺一臉吃驚的看著她的動作。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帶著血和鞭痕的黃色綢衣,上麵是龍紋告訴著他們這是皇帝的內衫。


    “皇上的遺詔就在這衣服上,我那天進宮就是為了見先皇一麵,當時的宮裏有南疆的巫女,能夠控製人的魂魄,我怕我去完了見不到先皇所以就沒有告訴秀雅姐姐真相。”


    蘇陶陶將自己的在宮中的事情告訴了白鈺和秀雅,兩個人並沒有立刻就答應放蘇陶陶離開,依舊將她關了起來,這讓蘇陶陶十分無奈和憤怒。


    “莫大哥,現在怎麽辦,他們不相信我!”蘇陶陶抱著腦袋,心中思考著解決的辦法,她隻恨自己沒有功夫,不能從這裏殺出去。


    “我去想辦法,你等我!”鬼醫消失在蘇陶陶麵前,不知道去做什麽去了。


    迷迷糊糊的過了一夜,蘇陶陶聽見了外麵的腳步聲,她睜開眼看見了張中興。


    “表哥!”蘇陶陶站了起來,因為沒有吃東西的緣故頭有些暈,險些摔倒在地上。


    “快走,我送你去邊城!”張中興將披風披在蘇陶陶的身上,然後走出了山洞。


    秀雅公主站在洞口,旁邊牽著一匹馬,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蘇陶陶,一路平安。”


    蘇陶陶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和張中興快馬加鞭往邊城的方向而去。


    “表哥,你是如何說服他們的!”蘇陶陶和張中興並排而行,耳邊風聲唿唿而過。


    “我並沒有說服他們,是家中你母親忽然被鬼上身告訴了我你的情況,我追過來之後他們就放了你。”張中興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蘇陶陶,他的這位表妹到底有多少的秘密。


    “表哥,你有繼堂的消息嗎?妙書被顧成德給抓住了,張家還好嗎?”蘇陶陶一遍揮動馬鞭,一遍看著前方,來不及看張中興的神情。


    “沒有,如今繼堂生死未卜,沈家的小姐被囚禁在宮裏,聽說顧成德要納她為妃。”張中興聽見蘇陶陶的馬發出了一聲嘶鳴,心知她的心情不好受。


    蘇陶陶沒有說話,而是更加瘋狂的加快動作,隻希望能夠早一天到達變成。


    他們馬不停蹄了跑了三天,累死了三匹馬,總算是到了接近邊城的孟縣,這裏是顧成德設立的一個關卡,過了關卡就可以進入邊城駐紮軍隊的腹地。


    蘇陶陶握著手裏的金牌,她不知道聖女的腰牌是否有用,若是無用自己亮出金牌無異於打草驚蛇,對方的檢查太過於仔細,自己身上的明黃綢衣就是一個明顯的破綻。


    “今天是出不了關了,晚上再來想辦法。”張中興觀察了一會兒,拉著蘇陶陶進了一家客棧。


    “表哥怎麽辦?我不會武功無法闖關,必須想辦法混過去才行。”蘇陶陶在屋子裏來迴踱步,手捏成了拳頭眉頭緊鎖。


    “你手上的金牌或許能夠用一用,但你不能穿成這樣過去,不然會引起懷疑。”


    張中興將自己的想法和計劃告訴了蘇陶陶,兩個人合計了一下著手準備。


    第二天下午,關口上來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張中興化作車夫的模樣,驅趕馬車被士兵攔住。


    “來者何人,前方軍事重地,不得隨意闖入。”士兵的矛頭對準了張中興,見他不慌不忙的從馬車裏拿出來金牌,遞給了士兵查看。


    “我們是奉了上諭過來的,查驗之後早些放行。”


    張中興為了讓對方信服,故意做出了一副高傲的樣子,語氣也顯得高傲。


    守著關口的衛兵看著手上的金牌,又將目光看向了馬車,“裏麵還有誰,出來檢查一下。


    蘇陶陶掀開了簾子,眼中帶著一股怒意,說道:“本小姐也是你能夠檢查的?”


    士兵一看蘇陶陶的模樣,頓時嚇得低下頭,放開關卡讓蘇陶陶出了關,離關卡遠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鬼醫在馬車裏,臉上一臉平靜,說道:“再走一天你就能到顧成禛在的位置了,地府之中還有事我先迴去,有事用意念找我。”


    蘇陶陶點了點頭,將簾子掀開一些縫隙,看見的是遼闊的草原景色,成群的黃羊正在奔跑,牧民的帳篷冒著炊煙。


    “過了這片草原我們就要進山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因為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張中興的心情也慢慢的放鬆下來,到了一個帳篷的人家,付了銀子要了一些羊肉和飯菜。


    邊城靠近東陽國,可是中間卻有一條寬闊的草原地帶,過了草原就會看見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隨後便是東陽國的國境。


    蘇陶陶將自己的目光落在的一望無垠的草原上,若不是時間緊迫真的很想在這裏多停留幾日。


    “兩位這是還要走嗎?”牧民給蘇陶陶他們端來了熱湯,很熱情的詢問。


    蘇陶陶點了點頭,說道:“要往邊城送個消息,家中的老爺病了,請少爺迴家主持大局。”


    “看著姑娘穿著不凡,這馬車也格外的華麗,這前麵有山賊出沒,我看你們還是等明天一早的好,現在若是繼續走晚上可就要在山裏過夜了。”


    牧民好心的話俗蘇陶陶隻是笑笑並不迴答,她已經沒有了喘息的機會,必須一鼓作氣趕緊找到顧成禛。


    因為牧民的話,給蘇陶陶提了一個醒,他們把馬車解了下來,然後請牧民保管,兩個人騎著馬繼續趕路。


    天色漸漸的黑了,雖然有一條小路,但道路蜿蜒行動的步調還是慢了許多,打著的燈籠隻能照亮周圍,遠處黑漆漆的看不見五指。


    “陶陶跟緊我,莫要走丟了。”張中興緊張的看著周圍,他總是聽見林子裏有響動。


    蘇陶陶剛要說話,忽然周圍火光燃了起來,一群山匪朝著他們圍了過來。


    “不好,快走!”張中興加快了馬鞭,越過了套馬繩,蘇陶陶咬牙也跳了過去,不過身後的土匪卻緊追不舍。


    “陶陶,這麽下去他們會把我們拖垮,這裏是他們的地界,地形他們比我們熟悉,我們必須分開,我負責拖住他們,你要趕緊衝出去。”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讓表哥你一個人在這裏。”蘇陶陶拒絕,可是張中興已經將馬停了下來。


    “陶陶,別忘了你身上背負著什麽,你必須走!你相信我,我會想辦法去找你!”


    張中興的目光堅定,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寶劍,揮動了馬鞭在蘇陶陶的馬上,馬兒嘶鳴著跑了起來。


    蘇陶陶不得不往前看,眼看著身後傳來了兵器碰撞的聲音,眼淚在眼中打轉,強忍著不落下。


    她一定要把東西送過去,一定要!空氣中傳來破空之聲,一根冷箭刺在了她的手臂上,蘇陶陶差一點摔在地。


    咬著牙她抓穩了韁繩,感覺到手臂已經有了一種溫熱的濕黏感覺,手臂上的疼痛越來越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鬼醫趕來,看見蘇陶陶的狀態,忙用陰氣護住了蘇陶陶的心脈,找了一個認識路的山鬼,帶著蘇陶陶逃脫了追捕。


    “你必須休息,若是再這麽顛簸你有生命危險。”鬼醫查看了蘇陶陶的傷勢,此時的她因為馬兒疲累已經放慢了腳步。


    “不行,我必須把東西交給顧成禛,我離他還有多遠?”蘇陶陶的頭上帶著汗水,臉色已經蒼白,卻依舊倔強的不肯停下。


    “還有五裏路,見到帳篷的地方就是了。”鬼醫知道蘇陶陶的心思,隻能繼續用自己身上的陰氣給她維持。


    最後的五裏路走得異常的緩慢,看著天空慢慢的從黑暗變的明亮,遠遠的一輪紅日冒出了頭,蘇陶陶終於看見了鬼醫所說的帳篷。


    “顧成禛!顧成禛!”蘇陶陶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去唿喚,看著帳篷靜靜的在朝陽下鍍上一層金色。


    帳篷裏顧成禛猛地睜開了眼睛,外麵傳來了侍衛們的聲音,是他的幻覺嗎?聽見了陶陶的聲音。


    就在顧成禛走出帳篷的時候,侍衛也將受了傷的蘇陶陶扶了下來,人已經虛脫的暈了過去。


    “陶陶,陶陶!”顧成禛飛快的跑到了蘇陶陶的麵前,將她抱在懷裏,後背上的血跡觸目驚心,箭還插在她是身上。


    “快叫大夫!”一遍吩咐著身邊的侍衛,一邊將蘇陶陶搬進了帳篷。


    因為灌了一些水的緣故,蘇陶陶醒了過來,看見顧成禛的第一秒便抓住了他的手,輕輕的喊了一聲“夫君。”


    顧成禛的眼眶有些紅,若不會蘇陶陶身上的箭,顧成禛恨不能將他抱在懷中融為一體。


    “陶陶別怕,大夫已經來了。”顧成禛看著蘇陶陶緊皺的眉頭,心中心疼的不能自己,卻又不想蘇陶陶看見自己的神情會難過,隻能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先讓大夫出去,我有事情和你說。”蘇陶陶要去解開自己的衣服,給顧成禛一個堅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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