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蘇陶陶的爪子,沈妙書很委屈,這一次蘇姐姐不幫著自己也就算了,還一直打擊自己,真是的……


    “你說我仗勢欺人?”秀雅公主正準備抽出自己腰間的鞭子,這時被顧成禛給攔住了,搶先一步說道:“我來替這位姑娘猜謎,老板出題吧。”


    這一次,沈妙書沉默了,眼巴巴的看著蘇陶陶,而蘇陶陶直接想要裝作不認識她。


    “好,看樣子兩位都已經同意了,那我出題了,幾位請聽好‘格外大方’四個字打一個字。”


    蘇陶陶已經猜到了謎底,可是她並沒有提示沈妙書,而此時對麵顧成禛已經給出了答案,“是個‘迴’字。”


    “這位公子答對了,那這盞紅色琉璃燈就是這位小姐的了,這盞粉紅色的琉璃燈就是另外一位小姐的了。”老板笑眯眯的接過了顧成禛拿出的銀子,然後看向了沈妙書這邊,蘇陶陶也幫沈妙書付了錢。


    拿著粉色的琉璃河燈,沈妙書卻是一臉的悶悶不樂,蘇陶陶忍不住歎氣,說道:“妙書,你今日爭輸贏有意義嗎?”


    “蘇姐姐,連你也不懂我了嗎?”沈妙書聽見蘇陶陶說這話,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讓蘇陶陶有些不明所以。


    “你在宮裏被這個公主欺負,在外麵你還要讓著她,可我不一樣,我說什麽也比你方便些,我就不信這個公主能拿我怎麽樣,一個堂堂公主和我一個小丫頭計較她也不怕丟人!”


    “原來,你是為了幫我出氣?”蘇陶陶拍了拍沈妙書的後背,安慰道:“妙書,以後別做這種意氣用事的事情了,那秀雅公主可不是好相與的,背後有整個東陽國,看事情總是不能看表麵的。”


    “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記得。”沈妙書擦了擦眼淚,一雙眸子裏帶著淡淡的暖意來到河邊把琉璃河燈放進水裏,引來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看著天色漸漸已經很晚了,蘇陶陶先送了沈妙書迴家,然後自己走在街上,此時街上的行人已經漸漸少了,一個攤位上有個老人家還在擺攤放著各種葫蘆,上麵烙畫著各種圖案,蘇陶陶忍不住拿了一個畫著《雙燕桃花》的葫蘆出神。


    “姑娘買一個吧,我馬上就要收攤了。”攤主是個老者,留著白胡子,笑眯眯的看著蘇陶陶。


    蘇陶陶看著葫蘆上的圖案,心中想著自己又如何能期待自己的姻緣呢,隻淡淡的笑道:“不了,老人家我不喜歡這葫蘆。”


    說完,蘇陶陶放下了葫蘆徑直迴到了張府,看著高大的張府孤零零的懸掛著兩個燈籠,似乎是照亮了她迴家的路程,蘇陶陶心裏這才感覺有一股暖意。


    敲了敲門,門房裏傳來了守門家丁的喊話“誰啊?”


    因為母親和祖母和好的緣故,母親來信到宮裏說已經搬到了張府,蘇陶陶對著門房喊道:“我是蘇府的二小姐蘇陶陶,特地來拜訪外祖母和看望母親。”


    雖然,蘇陶陶很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蘇家的小姐,但是規矩禮教在這裏,她不得不這樣告訴門房自己的身份,不過是片刻大門就開了。


    “哎呀是表小姐您迴來了啊,怎麽都不給我們打個招唿,還您在外麵等了這麽久,您等等我立刻就去告訴少爺和老祖宗。”門房一溜煙的進了院子,不一會兒張中興就過來了。


    “陶陶,你這麽晚了怎麽來了!”張中興一臉的緊張,深怕是蘇陶陶出了什麽事情。


    “沒事,就是宮裏溫妃娘娘放了我兩日的假期,我特意迴來看看母親和弟弟。”蘇陶陶被表哥帶進了內院,此時院子裏都點了燈,香紅香塵也早早的迎了過來。


    “小姐,你可來了,夫人在屋子裏等著您呢!”香紅挑開簾子,香塵給蘇陶陶引路,耳邊已經傳來了張氏的咳嗽聲。


    “母親,您這是怎麽了?”看著母親臉色不好,嘴唇有些幹裂,蘇陶陶頓時心疼起來。


    “沒什麽,就是著涼了,不是什麽大事休息幾日就好了。”張氏又咳嗽了幾下,蘇陶陶忙親自倒了水給母親潤喉嚨。


    “母親,弟弟呢?”蘇陶陶看著屋子裏除了外祖母沒有在就隻有蘇繼堂沒出現了。


    這時張中興說道:“自從你母親搬了過來,表弟也鬧騰著要住在一起,蘇家的老太君聽說了,上門來大鬧了一通把表弟給帶走了,姑媽的身體本身就不好加上又聽說你在宮裏出了點事情就病了。”


    “我在宮裏出事情,是誰給你們說的!”蘇陶陶已經囑咐國溫妃和蘇姐姐,心想著不會讓母親知道,表哥最是明白她又怎麽會說?


    “小姐,這都怪香塵,那日和老太君過來的還有蘇零露,她說小姐在宮裏下毒害死了夢嬌公主,已經被抓進天牢準備處死了,夫人聽見了頓時就吐了血……”香塵還沒說完,就被張氏嗬斥……


    “香塵!”張氏劇烈咳嗽了幾聲,蘇陶陶忙給母親順氣。


    “母親,女兒如今不是好好的嗎?您千萬不要為我擔心,您現在這樣讓我如何能夠在宮裏安心。”蘇陶陶眼中全是眼淚,原本以為母親離開了那蘇家的虎狼窩就可以平安喜樂,卻不想母親卻為自己操碎了心。


    “傻孩子,我很好,可別哭!”張氏用手絹給女兒拭淚,母女倆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張中興看著不忍心打擾讓人都退了下去,母女兩人擠在一張床上睡到了天亮。


    “小姐,您瞧不知道是誰在屋子門口放了一個葫蘆,上麵的圖案活靈活現的呢。”香紅把葫蘆放在了蘇陶陶麵前,卻換來蘇陶陶一個斜睨的目光,嚇得她吞了吞口水。


    “什麽葫蘆?讓我來瞧瞧!”張氏在床上坐起來,因為蘇陶陶迴來的緣故身體仿佛也一下子好了許多,掙紮著要下床來被蘇陶陶給攔住了。


    香紅將葫蘆遞了過去,張氏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笑道:“上麵畫的是桃花雙燕呢,一看就是求姻緣的,倒是有心人送的好寓意。我家陶陶馬上十三了,再過兩年就及笄了。”


    張氏說到這裏卻忽然有些傷感,按理說十五歲才可以進宮選秀,就因為蘇零露不是完璧之身的緣故,害了女兒不得不提前選秀,而進宮卻當了宮女再不是貴女的待遇了。


    看著母親眼中露出了傷感的情緒,蘇陶陶忙上前握住了母親的手,說道:“母親,這好好的怎麽又不開心了?這葫蘆啊我看就是給你添堵的,我立刻叫人拿去燒了。”


    “別!這葫蘆是個好寓意,留著在我這裏放著免得我總是做噩夢。”張氏立刻攔住了蘇陶陶,讓香紅把葫蘆收了起來。


    “好吧,既然母親這麽說了,那就留著。”蘇陶陶陪著張氏吃了早飯,心想著自己出宮的消息應該蘇家已經知道了,與其讓蘇零露添油加醋的說自己,不如主動去拜見老太君,畢竟蘇家以後對自己還有些用處,讓蘇零露一個人在蘇家耀武揚威可不是她蘇陶陶想要看見的。


    張氏聽說蘇陶陶要去看望弟弟,忙叫香塵拿出了一雙鞋來,說道:“這是我給你弟弟做的,你的我還沒做好。”


    “母親你費心做這些幹什麽,我在宮裏都是有統一的衣裳鞋襪,弟弟的我一會兒就給他帶過去。”蘇陶陶心疼的看著母親的手,母親卻笑著搖頭。


    “做多做少都是我的心意,你拿去了順便幫我替老太君請安,雖然如今我和蘇錦堂沒有關係了,但當年老太君對我是挺好的。”張氏不免感慨了幾句,蘇陶陶點頭答應下來。


    蘇陶陶告別母親,卻並沒有立刻往蘇家去,而是去了外祖母的屋子,特意去請安。


    “哎喲,我的外孫女,快給外祖母瞧瞧。”張老夫人看著蘇陶陶那張酷似母親的麵龐,笑眯眯的捧在手裏,親了又親。


    “外祖母,孫女不能在您身邊盡孝,您身體還好嗎?”蘇陶陶恭恭敬敬的給張老夫人磕了三個頭,這才開口。


    “好,好得很。要是你表哥不那麽氣我的話更好!”老婦人看著張中興進來了,這話故意大了幾個音調,讓張中興剛好聽見。


    “祖母,我什麽時候不聽您的話了!”張中興頗為無奈,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張老夫人。


    “就是不聽話,自從當了官每天都在外麵跑,一點都沒聽我話去物色物色孫媳婦。”老夫人睨了張中興一眼,越看越是覺得自己的外孫女比孫子順眼。


    蘇陶陶聽見老夫人的話,頓時忍不住竊笑起來,果然被張中興投來了一記白眼。


    “祖母,我如今不還在物色嗎?您多等等,很快我就給您找個媳婦迴來!”


    “這可是你說的,可別騙我這個老人家!”


    “是是是!”張中興連忙雞啄米一般的點頭,然後對著蘇陶陶說道:“去蘇家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走嗎?”


    蘇陶陶點了點頭,正準備起身,卻被老太君給抓住說道:“你就這幅打扮去?”


    “怎麽……不好嗎?”蘇陶陶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顯得有些迷茫。


    老夫人看似很生氣的瞪了蘇陶陶一眼,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這丫頭真是個缺心眼的,不知道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嗎?你若是這樣去那蘇家的人不一個個都想著你是一個宮女而看不起你,等著讓我好生幫你打扮打扮!”


    說完,老夫人就拉著蘇陶陶進了裏間,約莫就過去了辦個時辰,等再次出現在張中興的麵前時,完全就變了一個人。


    上好的羊脂白玉掐絲金花頭麵,配上粉色牡丹絹花朝雲近香髻,身穿粉色白牡丹繡花對襟襦裙,配上藍色披帛,腰間藍色穗子羊脂白玉雙魚禁步,清新脫俗又低調奢華。


    “祖母的眼光真是不錯,表妹現在可真是仙女下凡呢。”張中興看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稱讚起來。


    張老夫人立刻得意道:“那是自然,我的眼光怎麽會錯!”


    告別了老夫人,蘇陶陶在香紅香塵的陪同下上了馬車,往蘇府前進。


    馬車裏,蘇陶陶盯著香紅和香塵,卻一言不發,直到兩個人心虛的跪在自己的麵前。


    “小姐!”


    “小姐!”


    蘇陶陶深吸一口氣方才開口說道:“葫蘆的事情你們別當我是傻子,你們既然跟了我就應該懂得我的規矩,若是你們三心二意那我希望你們還是迴到你們原來的主子那裏去。”


    “小姐,我們知錯了,我們隻是希望小姐能開心一點,五皇子殿下他是真心的對小姐好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管!”蘇陶陶緊皺著眉心,香紅香塵忙低頭認錯。


    “小姐,蘇府到了!”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蘇陶陶收斂了自己的心情下了馬車,香紅香塵跟在身後進入了蘇府。


    因為張府提前打了招唿的緣故,丫鬟直接把蘇陶陶引到了老太君的鬆柏院,正屋裏除了老太君還有蘇錦堂和蘇零露,蘇繼堂眼巴巴的在門口就迎了過來。


    “姐姐!”蘇繼堂根本不顧旁人的目光,一把就把姐姐給抱住了,蘇陶陶掙脫不開隻好說道:“一會兒我們屋裏說,現在老太君他們在呢。”


    蘇繼堂點了點頭,扶著自己姐姐進了正屋,蘇錦堂和老太君看見蘇陶陶的打扮都是眼前一亮,心裏自然沒有再小看蘇陶陶,隻有蘇零露露出了憤恨的目光。


    “多久出宮的?”老太君在蘇陶陶行禮彎了之後方才開口,卻沒有叫蘇陶陶起來。


    “昨日晚上和公主殿下一路出來的。”蘇陶陶脊背挺直,雖然跪著卻一點都不顯得卑微。


    “那為什麽昨日不迴家呢?”老太君心裏頗為不滿,明明是蘇家的人,卻先去了張家。


    “祖母恕罪,因我母親生病不適的緣故,我就先去看了母親,還有就是……”蘇陶陶欲言又止,用眼角的餘光看向了蘇零露。


    老太君看見蘇陶陶的目光,心中猜出了一二,便對蘇零露說道:“零露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你不準進來!”


    “祖母!”蘇零露頓時有些生氣,可是看見老太君的目光,隻能強壓著退了出去。


    “她已經出去了,你有什麽你就說吧。”老太君叫人關了門,屋子裏就隻剩下了老太君和蘇錦堂。


    蘇陶陶從袖子裏拿出了皇帝賜給的金牌,說道:“皇上正在讓我表哥辦一些事情,因為十分隱秘所以是讓我傳遞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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