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蘇繼堂乃是沈妙書的未婚夫,雖然兩人都才十一歲,但是畢竟已經知道了一些,立刻都顯得有些尷尬。


    “剛才說話的時候不見你害羞,如今怎麽害羞了?”蘇陶陶看著沈妙書害羞的模樣,忍不住玩笑著開口,頓時讓沈妙書的臉更加紅了。


    “姐姐……”沈妙書心中如同小鹿亂撞,一想著蘇陶陶身後的男人就是自己未來的丈夫心裏就又好奇又忐忑。


    “既然見麵了就大大方方的,反正……”蘇陶陶在沈妙書耳邊湊近了些繼續說道:“你早晚是我家的人!”


    “哼,你壞!”沈妙書羞得一跺腳啐了蘇陶陶一口一溜煙跑出了綢緞莊,惹得蘇陶陶捂嘴偷笑,一旁的蘇繼堂似乎也聽見了這話,臉上也浮出了可疑的紅暈卻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出了綢緞莊蘇陶陶的帶著弟弟到了一家茶樓坐下休息,順帶點了一些茶點一邊吃著一邊欣賞窗下的街景,目光卻在一家藥店門口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晴姨娘的貼身丫鬟秋蟬。


    鬼醫說清水清泉看見秋蟬把自己繡的荷包給了一個廚房的屠夫,如今她又鬼鬼祟祟的跑到這府外的藥店來,而不是在家中的藥房抓藥,這實在是太過於蹊蹺。


    葉府人口眾多,在外看診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老太爺在世心疼府中的下人特意在府裏設了藥房,後來又請了一個大夫在府裏長期養著,上次的張大夫便是其中之一,如今換做了青城山的清虛子,如何用得著跑到外麵買藥?


    蘇陶陶讓蘇繼堂在茶樓等她,自己一個人進了藥房,麵色冷靜走到櫃台前麵看著掌櫃正在忙碌便輕輕敲了敲桌子。


    “這位姑娘需要點什麽藥?可有藥方?若是沒有,隔壁的屋子有大夫可以看診抓藥!”掌櫃熱絡的走過來,招唿著蘇陶陶。


    “我是剛剛離開姑娘叫迴來跑腿的,她身上的藥丟了,剛好主子又叫她有事,所以叫我過來再買一份。”蘇陶陶今日穿得普通,看不出什麽身份,掌櫃打量了一下也沒有多想就又從身後的藥櫃裏麵給了蘇陶陶一包藥粉。


    蘇陶陶也不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直接拿了五兩的銀子遞過去,然後就看掌櫃退多少。


    “姑娘啊,這藥你那姐妹沒告訴你價格吧?還是你想要私吞了那銀子!”掌櫃不悅的看了蘇陶陶一眼,見她微微蹙眉忙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


    “這藥多少錢?”蘇陶陶也不慌張,隻是繼續冷聲詢問。


    “三十兩,保證藥效!姑娘不必害怕,這東西你不用借著別人的名頭要,直接開口我們就賣。”掌櫃看得出蘇陶陶根本就不自己買的是什麽,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蘇陶陶心中忽然有點發虛,扔下了三十兩銀子拿了藥迴到了茶樓,和弟弟一起迴家到了小柳莊。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蘇陶陶打開粉末,讓鬼醫自己的鑒定了一下,見鬼醫先是眉心一皺,隨後又舒展開來。


    “這是合歡散,俗稱媚藥!”


    蘇陶陶一聽鬼醫的話,心中頓時已經明白晴姨娘肚子裏到底打了什麽主意,嘴角彎起一抹冷笑,目光也透著陰冷氣息……


    冬至前夜,晴姨娘總算是把蘇錦堂給請了來,她身上的紅疹已經消退,可是臉上還是紅一塊白一塊的,看起來格外醜陋,隻好用麵紗遮住臉,又讓蘇零露在旁邊陪著方才放蘇錦堂留下。


    “老爺,明天就是冬至家宴了,夫人和大少爺二小姐他們也應該接迴來才對,不然若是旁人聽了去不好。”晴姨娘給蘇錦堂倒了一杯酒,如今自己這個模樣想讓蘇錦堂碰她怕是不能了。


    “哼,他們死了最好,叫她們迴來做什麽!”蘇錦堂冷哼了一聲,若不是身旁蘇零露給他揉肩,他真相站起來立刻走掉的,這是晴姨娘第三次要求她把張氏給接迴來了。


    “老爺,如今可不是您該生氣的時候,二小姐雖然忤逆,夫人雖然對您不盡心,但是二小姐如今可是溫妃娘娘看中的人,雖說零露很得皇後娘娘青睞,但是二小姐和溫妃的關係也不差。聽說最近皇後娘娘入冬之後身體一直不好,溫妃娘娘的寵愛有如日中天,您這時候可千萬別得罪了她呀。”晴姨娘一邊說,一邊給蘇零露使眼色。


    “爹~母親和弟弟妹妹們在外麵呆著知道的不說什麽,不知道的可要說我們苛待主母了,前日皇後娘娘還問我這件事情呢,似乎有什麽想法……”蘇零露欲言又止,一副委屈的模樣。


    “什麽想法?”蘇錦堂皺了皺眉,看向了蘇零露。


    “我聽太子殿下說立我為妃的事情皇後娘娘早就有了旨意,可是遲遲不下來的原因就是我是庶女的緣故,說若是我能夠過繼到夫人的名下,我就可以做……太子妃了。”蘇零露為了讓蘇陶陶順利的迴來,心中雖然忐忑但還是撒謊,果然見到蘇錦堂的眼神變得晦暗。


    “老爺,如今小不忍則亂大謀,即使你還在生夫人的氣,這一次你也應該把大少爺和二小姐接迴來,這樣也就沒人說你苛待子女了!”晴姨娘也在一旁添了一把火,讓蘇錦堂心裏猶豫起來。


    “我考慮考慮……”蘇錦堂喝了一杯酒,站起身來走了,晴姨娘和蘇零露不甘心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歎了一口氣。


    自從晴姨娘的臉毀容之後,她說的話蘇錦堂是一句也不願意聽了,果然要趕緊恢複容貌才行。


    冬至這日一早,院子裏的就來了府裏的人,一臉殷勤的進了夫人的屋子,蘇陶陶在小隔間裏的被窩裏半點也不願意挪動動一下,豎著耳朵聽了一個大概,心中不禁冷笑。


    原以為蘇錦堂因為和自己撕破臉斷不會再理睬他們母女了,想不到居然今日又叫了人來請他們晚上迴去參加家宴。


    送信的人走後,張氏把蘇繼堂和蘇陶陶叫到了跟前,把蘇錦堂傳達的意思給他們說了,說道:“你爹的意思是我們想去就去,若是不想去就別去了。”


    張氏的眼神中帶著傷感,低垂著眸子歎息了一聲,想來心裏是很傷心的。蘇陶陶不忍心,便問道:“母親希望我們去嗎?”


    “你們畢竟是蘇家的子孫,你和你爹鬧成這樣實在不是我所願。”張氏把蘇陶陶拉到一旁坐下,又讓蘇繼堂坐在自己另外一邊,拉著她手說道:“陶陶啊,這女人若是想要找個好人家是要看背景的,你和你爹鬧成這樣傳到別人的耳朵裏就會認為你沒有家教不順父母,加上若是你爹不給你撐腰你哪裏能夠找到如意郎君?女人這輩子嫁的好不好比起性命還要重要幾分!”


    “母親,陶陶不嫁人,陶陶想一直陪著您!”前世的種種湧上心頭,蘇陶陶抓緊了母親的手,眼底泛著淚光。


    張氏眼圈一紅,帶著些許無奈的神色笑道:“傻孩子,哪有女人不嫁人的道理?以後母親老了死了,你一個人過著妻不可憐?你弟弟到時候成年了之後也要娶沈家的小姐,你若是一直不出嫁讓沈家的人如何看待,也會影響你弟弟的姻緣。”


    蘇陶陶沉默了,看了一旁的蘇繼堂一眼,聽見他說道:“母親我可以終身不娶,我可以照顧姐姐一輩子!”


    “胡鬧!你們倆都要氣死我嗎!”張氏眼圈有些發紅,聲音顯得沙啞道:“我已經夠苦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樣苦,所以你們一定要爭氣啊!”


    蘇陶陶垂下眸子,心中明白母親的苦心,這個時代若是女子娘家沒有好的背景,婆家肯定會看不起,母親早年間外婆家還繁榮,父親對她也是溫柔以待,可是自從兩位舅舅去世,連帶著外公也去了之後,張家人丁凋零隻剩下了一個表哥今年才十六歲,外婆家一直靠著外婆撐著眼看就是窮途末路了。


    “母親,您的話我們懂,不過父親這番叫我們迴去如此冷淡,我不想讓你和弟弟受氣,加上弟弟的身體剛剛有些好轉,那晴姨娘若是做出什麽膽大妄為的事情來不好防範,倒不如我這次一個人去悄悄老太君他們的態度,若是溫和我們過年再一道迴去,若是不行我們就住在這裏單獨過年!”蘇陶陶想得比較長遠,張氏沉吟了一番細想了想也答應了下來。


    傍晚,蘇陶陶收拾了一番雇了馬車迴到了蘇家,一下車忙去鬆柏院給老太君請安。


    老太君坐在屋子裏,天氣冷了人也越發懶得動撣,看見蘇陶陶進來也是不冷不熱的,心裏對蘇陶陶負氣跑出家門的事情很是不滿,但又因為溫妃的緣故不敢深究。


    “祖母,這是莊子今年收成的南瓜做成的點心,讓您嚐嚐鮮。”蘇陶陶麵對老太君的冷淡並未在意,隻是把事先準備好的點心送了上去。


    “你這丫頭,出去了也不知道迴家,如今越發的野了,這次迴來了就別跑出去了,好好在家呆著學學規矩,等開春了我準備送你去白鹿書院讀書。”老太君話音剛落蘇零露就走了進來,明顯是愣了一下。


    白鹿書院是皇家設立的學府,本朝的皇後都去過白鹿書院,據說去了白鹿書院就如同得了皇後的候選資格,即使不能做皇後王爺正妃也是跑不掉的。蘇零露一聽老太君要把蘇陶陶送去白鹿書院,頓時心中不滿了起來。


    “祖母,家宴準備好了,爹爹叫我請您過去呢。”蘇零露強壓著怒意,親自笑著扶起了在羅漢床上懶洋洋的老太君,伴著寒風來到了大飯廳。


    飯桌上一鍋鹿肉冒著熱氣,周圍還有羊肉片等肉食放著,大家等老太君入座之後方才都坐了下來,席間顯得格外的和諧。


    蘇零露親自拿了一壺酒倒進蘇陶陶的杯子裏說道:“妹妹,你在莊子上肯定受苦了,這是才先得到的青梅酒,你嚐嚐好不好喝!”


    蘇陶陶拿起杯子,暗處的鬼醫輕輕說道:“這裏麵下了合歡散。”


    看著蘇陶陶一口喝了下去,晴姨娘和蘇零露的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又連著給蘇陶陶添了幾杯,看著蘇陶陶臉色微微開始發紅這才繼續吃飯。


    此時的蘇陶陶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還好鬼醫一直在她身邊,且在來之前服用了解藥,身體的燥熱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消散了。


    晚飯過後,蘇陶陶假裝有些累一步一步的往門外走,也不顧蘇錦堂一臉不滿的表情,雖然是蘇錦堂讓她迴來的,但在席間蘇錦堂卻一句話也沒有與她多言,蘇陶陶很慶幸蘇錦堂的行為,若是他後悔了自己還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妹妹,等等!”蘇零露跟在身後,看著蘇陶陶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院子走,身邊又隻有香紅一個人,立刻上來親自扶了蘇陶陶,又對香紅說道:“你家小姐現在在出汗,你趕緊再去拿一件披風來,不然這麽冷的天氣要著涼。”


    香紅原本不想去,卻被蘇陶陶暗中捏了一下手指,忙應聲退下,隻留下蘇零露和蘇陶陶在小徑上走著。


    眼看就要到二門口,蘇零露見蘇陶陶還沒有要暈過去的樣子心裏一橫準備將她打暈過去,誰知剛剛抬手自己脖子就感覺一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香紅看見躺在地上的蘇零露說道:“小姐現在怎麽辦?”


    “就讓她在這裏呆著,其它的事情不用管,我們迴去吧!”蘇陶陶一邊說一邊已經把目光看向了鬼醫,香紅瞧不見其實周圍你還有清水和嬰靈他們。


    等蘇陶陶和香紅一走鬼醫隻是勾了勾手指清水就眼巴巴的湊了過去,十分狗腿的說道:“莫大人有什麽吩咐!”


    “你,上她身!”鬼醫指了指蘇零露,清水卻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大人,不是我不想,我身上的陰氣不夠重,上不了!”清水聳了聳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你隻管上,我自有辦法。”鬼醫嘴角一彎,看向了小小一團的嬰靈。


    清水自然是不敢懷疑陰差大人的能力,隻好躺在了蘇零露的身體上麵,可是因為陰氣不夠重的緣故,清水隻是浮在上麵,並沒有完全附身,更別說行動自如了。


    “接下來交給你了!”鬼醫對嬰靈柔和許多,嬰靈一團黑黑的陰氣如同一個球一般壓在了清水的肚子上,硬是讓清水瞪大了眼睛,凸出了眼珠子然後進了蘇零露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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