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妃忽然跪了下來,眼睛裏流出了血淚,蘇陶陶看了一眼鬼醫,卻半晌沒有說話。


    “陶陶,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可是我真的求求你,讓我殺了顧成德,她害死了我,我不甘心啊!”


    溫妃哭得淒慘,但是害怕蘇陶陶身邊的鬼醫也不敢做別的舉動,就在地上跪著看著越發的可憐。


    “不論你求不求我,我都不會幫你,但顧成德和蘇零露是必須要死的,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


    蘇陶陶的話如同在溫妃的絕望中點燃了一根蠟燭,讓她立刻開口說道:“我有價值,我可以幫你做事,我知道皇上得了石胃(胃癌)已經越來越嚴重,太醫說他活不了多久了。”


    蘇陶陶的目光顯得有些暗淡,皇帝還有一年就要死了,就像前世那樣她一直記得。


    “皇上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皇上會在十四個月之後去世,這一點我比你清楚!”蘇陶陶又接著說道:“若不是我,你早在一年前就被皇後給弄死了,我改了你的命數而你卻渾然不知。”


    溫妃錯愕的癱坐在地上,那一團煙霧一般的魂魄顯得格外的混沌,緩緩的抬起頭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蘇陶陶問道:“你是誰?”


    蘇陶陶微微一笑,“我是複仇的惡鬼,比起你我的怨恨更深。”


    “可你是人!”溫妃不甘心的開口,看著蘇陶陶的的確確是個人。


    “我是一個重生迴來的人,前世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的命格……”就在蘇陶陶要繼續說的時候,鬼醫阻止了蘇陶陶。


    “溫妃的魂魄不對!”鬼醫說完就用手中的法器對著溫妃打了過去,溫妃痛苦的叫了一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分魂術!”鬼醫擰著眉毛,對蘇陶陶解釋道:“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地魂會被帶入地府,人魂會在頭七之後迴歸地府,然後氣魄會隨著人死而消散,剛才的是溫妃的地魂被人強行的剝離出來送到了你這裏,看樣子溫妃的其它魂魄還在那個巫師的手中。”


    “溫妃剛才說了,那個給她送藥的嬤嬤就是殺她的巫師,現在我們隻要按圖索驥就可以了。”蘇陶陶眉心跳了跳,心裏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


    “那巫師知道了你的來曆,必然是想要把你的魂魄帶走的,你沒有生生世世的輪迴,但渾身上下的怨氣戾氣卻是最重的,算起來也是一個寶物,我想那巫師隻怕從溫妃的魂魄這裏知道了你會來奪走你的魂魄。”


    鬼醫皺緊了眉頭,這時溫妃的魂魄又出現了,她跪在蘇陶陶的麵前哭泣著,“蘇陶陶救救我吧,我不想被關起來,我要找顧成德報仇!”


    “別哭了,我已經跳出了這場爭鬥,在別人眼中我已經是個瘋子了,告訴那個困著你的巫師,若是想要來挑戰我隨時歡迎。”蘇陶陶的神情冷漠而淡定,絲毫沒有因為巫師的強大而感到害怕,她隻有一輩子不能後退隻能前進。


    溫妃的魂魄消失了,蘇陶陶忍不住推開了窗戶,冷風灌進了屋子裏讓她打了一個哆嗦。


    “鬼醫,你去照顧蘇姐姐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蘇陶陶落寞的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明明已經立春了可是天氣還是如同冬天一樣寒冷。


    還有兩個月,顧成禛就要大婚了呢,前世並沒有這場婚禮,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一些事情都改變了吧,顧成禛你要幸福啊。


    陽春三月大地迴暖,原本死氣沉沉的大顧王朝終於迎來了一件喜事,東陽國的三公主嘉業秀雅與大顧王朝的雍親王喜結連理,十裏紅妝自東陽國出發,緩緩的朝著大顧的京城而來。


    “哎,真是無聊,為了陪你這個東陽國的公主,我連十五都沒在家裏過就被趕出來接你迴大顧。”白鈺坐在馬上,身上穿著狐裘,風唿唿的吹在他的臉上,撩起了他頭上的發絲,一頂玉冠將他的臉龐襯托的格外美,隻是神情透著一股痞子氣。


    秀雅公主沒有穿著嫁衣,而是一身幹練的便裝坐在黑馬上,斜睨了一眼白鈺冷冷道:“若是我知道顧成德會叫你來做伴郎迎親,我立刻就提前寫了信去退婚。”


    “喲嗬!你以為我喜歡來接你啊,要不是顧成禛他厚著臉皮求我,你想要見我都要先付五千兩黃金呢!”白鈺是個商人,雖然白家世代都是仕人出生,但是白鈺就喜歡錢。


    秀雅公主彎起嘴角,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鈺,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你是鴨子?”


    白鈺先是一愣,然後不恥下問的問道:“什麽是鴨子?我這麽英俊這麽討人喜歡哪裏像鴨子了?”


    秀雅公主點了點頭,用一種很猥瑣的眼光看著白鈺,笑道:“在我們東陽妓女稱為女優,男妓嘛稱為小鴨子。”


    原本還心情很好的白鈺硬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用憤怒的目光看著秀雅公主剛準備要發火轉念一想又露出了笑容,邪邪的開口,“要不我們倆試試?”


    “滾!”秀雅公主沒有想到白鈺居然這麽沒臉沒皮,幸虧周圍的人隔得遠沒有聽見,不然……


    看見秀雅公主的臉紅了,白鈺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奈何你再顯得像個男人,但你還是個女人嘛。”


    “本公主叫你滾!”秀雅公主咬牙切齒,恨不能現在把白鈺剁成肉醬喂狼。


    白鈺聳了聳肩膀,用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公主我是長的,不是圓的,看樣子不能滿足公主的要求了。”


    “我現在就把你給削成圓的!”秀雅公主是真的被這個不要臉的白鈺被惹毛了,揮起鞭子就要朝著白鈺劈過來,白鈺趕緊揚起馬鞭跑了老遠,秀雅公主立刻窮追不舍。


    因迎親的隊伍帶著嫁妝及宮女陪嫁,所以公主他們將常常的隊伍落在後麵老遠,見後麵有侍衛追過來,公主將他們打發了迴去,免得讓他們看見自己打了顧國的迎親使者不好。


    “白鈺,你有本事給我站住!”秀雅公主在自己棗紅馬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鞭子,馬兒吃痛跑得飛快眼看就要追上白鈺了。


    “我沒本事才站住給你打!有本事你追我啊!”白鈺眼看秀雅公主氣鼓鼓的越來越近,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麵粉紅粉紅的,嘴角微微笑著讓自己的白馬加快了速度。


    兩個人終於平行的奔跑,秀雅公主揚起手中的鞭子要把白鈺給拉下來,忽然白鈺一閃身抓進了秀雅公主的鞭子,秀雅失去了平衡摔下了馬背。


    白鈺見狀也跳下了馬背,將秀雅公主抱在懷裏,在草地的斜坡上翻滾了一圈又一圈。


    兩個人在草坡下終於停了下來,彼此的心跳和唿吸都能感覺得到,四目相對似乎有什麽東西不同了。


    “沒事吧……”白鈺沒有了剛才的嬉皮笑臉,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秀雅公主被白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鼻尖感受著白鈺的唿吸,臉上有點燙,忙說道:“沒事!”


    “那你為什麽臉紅了?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給迷惑了?”白鈺忽然裂開嘴笑了,又是那麽一副痞痞的模樣。


    “你!”秀雅公主的臉更紅了,伸出手推開了白鈺,冷冷的哼了一聲。


    “哎呀,我們的馬都跑不見了,你的那頭是母的,我的那頭是公的,兩匹馬估計談情說愛去了,我們在這裏等一等讓它們相處相處。”白鈺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裏,身子往草地上一趟,看樣子是準備耍賴了。


    秀雅公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迴身看著躺在地上一身白衣的白鈺,大步的走了過去踢了踢說道:“快起來,我們離開有一會兒了,等會兒侍衛該找來了。”


    “別急,這條路是迎親隊伍必經的地方,我們隻需要在這裏等著他們就追上來了。”白鈺依舊悠閑的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見公主似乎是要唿喚坐騎,忙拉住了她躺在了草地上。


    “你就不能享受一下片刻的自由?”白鈺不悅的開口,聲音裏沒有了戲謔。


    秀雅公主看了身邊的白鈺一眼,才發覺這裏沒有別人,隻有她們倆。她貴為一國的公主,從小卻沒有享受過一天的自由,為了活著她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孤獨和殘忍,十四歲就跟著將軍一起上戰場,砍下的頭顱,滿地的鮮血充斥著她的記憶。


    而寬闊的草地蔚藍的天空都是她從未安靜享受過的存在,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好安靜能聽見鳥的叫聲。


    “嘉業秀雅,我喜歡你!”


    原本寧靜的氣氛被白鈺給打破了,他看著一言不發的秀雅公主,眼神裏是認真的情緒。


    “我知道……”我也喜歡你,秀雅公主冷淡的開口,一雙眸子望著天空心卻已經劇烈的加快的跳動。


    白鈺苦笑了一下,依舊用玩世不恭的模樣笑道:“原來你知道啊!”


    秀雅公主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天空,迎來了迎親隊伍那鮮紅的人馬,她要嫁人了,嫁的人不是白鈺是顧成禛。


    她是國家的公主,不是一個平民女子,她的身後背負著太多的責任,沒有選擇愛情的權利。


    翻身上馬,兩個人依舊一個是公主,一個依舊是白衣。


    來到驛館,大家都因為疲累而早早的睡下了,秀雅公主換上了睡衣,打發了侍女退下,忽然外麵傳來了刀劍搏鬥之聲。


    長期在戰場的訓練讓她知道有刺客,第一時間拿起了自己身邊的鞭子,推開後窗跳了出去,很快就有兩個刺客追上了她。


    “你們是誰,竟敢刺殺本公主!”秀雅公主揮舞著手裏的鞭子,應付著刺客一招招殺氣十足的招數。


    “求閻王殿問吧!”刺客冷冷的開口,又有三個刺客加入了進來。


    “南疆人!”秀雅公主聽出了對方的口音,迅速的先殺了兩個緩解自己的壓力,但是對方一心將她置於死地,顯然越發的應付不來。


    這時白影飄飛,流暢的劍鋒將刺客的優勢很快破解,白鈺與秀雅公主合力殺了圍困的刺客。


    “你沒事吧?”白鈺看著秀雅公主一身睡衣,身上沾了一些血跡,流露出了緊張。


    “沒事,都是這些南疆人的血!”秀雅公主掃視了周圍,確認沒有人再追來之後方才放心。


    “驛館裏都是刺客,現在不能迴去,我們躲起來以免……”白鈺的話還沒說完,眼看秀雅公主的身後已經有一支冷箭射了過來,他來不及揮劍去阻擋,隻能猛地抓住秀雅公主的肩膀旋轉了位置,自己用後背接下了冷箭。


    “白鈺。”秀雅公主撿起一把匕首扔了出去,刺中了暗處的弓箭手,衝忙的帶著白鈺逃往樹林深處。


    遠遠的她們聽見了越來越多的追兵,這些南疆人見不到他們死是不會善罷甘休了,必須用什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前麵是懸崖,不能再往前麵走了。”白鈺在去東陽的路上曾經在這裏停留,他知道這附近的地形。


    “我知道,我必須要讓他們以為我們已經死了!”秀雅公主脫下了白鈺的一隻鞋子,和自己的鞋子,然後丟在了懸崖邊上,用自己的鞭子纏住了一根大樹,躲到了懸崖旁邊的一處凹陷中。


    “白鈺,忍一忍,別出聲!”秀雅把白鈺身上的冷箭折斷,讓兩人緊貼著懸崖,又用茂密的樹枝遮住身體,以免兩人的白衣露出破綻。


    火把的光亮在他們頭頂的不遠處晃動,他們連唿吸都要放得很輕,對方停留了一會兒便朝著別處搜尋,兩人總算是暫時逃過了一劫。


    秀雅公主將白鈺拉上了懸崖,兩個人迴到了驛館躲了起來,越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此時的驛館已經血流成河,空氣的腥臭以及周圍死一般的寂靜讓人無比的壓抑。


    “白鈺,你等著我去給你找藥!”秀雅公主原本隨身都會攜帶急救藥以備不時之需,可是今日南疆的刺客襲擊時自己剛換好衣服準備就寢,身上沒有帶著藥瓶,這也是她為什麽還要冒險迴來的原因。


    將白鈺靠在床邊,秀雅公主翻找著自己放的藥瓶,正準備高興的時候,忽然外麵又傳來了動靜。


    此時,若是逃出去反而會打草驚蛇,怎麽辦!


    就在這時候,腳步聲越來越近,公主看著浴桶,頓時一咬牙將白鈺和自己都沉入了水中,靠著花瓣隱藏自己和白鈺的身形。


    看著白鈺的唿吸越來越困難,是要掙紮而出的跡象,秀雅顧不得許多直接將自己的唇對上了白鈺的嘴巴為他渡氣。


    漸漸的,外麵沒有了動靜,秀雅公主才將白鈺和自己的的腦袋從浴桶之中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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