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你莫哭,事情還有餘地,我這就去陶然居。”蘇錦堂安慰了晴姨娘幾句,便匆匆的往蘇陶陶的院子走,心中盤算著用什麽理由把這血靈芝給要過來。


    晴姨娘胎兒不保這件事情是斷不能讓蘇陶陶知道的,老太君那邊也不能說是給晴姨娘吃,看樣子這血靈芝也隻能是說自己的身體不好討來用了。


    蘇陶陶正拿著鬼醫弄來的藥材在廚房裏現搭了一個專門煉製火炎散的爐灶,此時正把藥材一件一件的往青銅爐子裏麵送,按照一旁鬼醫的吩咐把火靈芝取了出來,等藥材化得差不多了,才將此物送進爐子裏。


    就在等待的這個空檔,香玉手底下的二等丫鬟過來給香玉說老爺來了,讓香玉十分意外忙匆匆到廚房告知了蘇陶陶,令蘇陶陶也是奇怪。


    從記事以來,父親就從未有過來自己的院落,就是在前世也沒有過,今日是什麽風把他給吹來了!


    “父親。”蘇陶陶給蘇錦堂請安,見他正端坐在小廳裏麵,手裏端著一碗茶卻一口未動。


    蘇錦堂仔細的看了一眼蘇陶陶,想不到十幾年的光景,當年那個小小的嬰孩已經出落成這麽一個大姑娘了,再過幾年就要出嫁了,當真是時光飛逝。


    “陶陶,父親有件事想要與你說。”蘇錦堂垂下眸子,屏退了眾人。


    “父親有什麽吩咐,女兒自當聽著。”蘇陶陶剛準備開口答應的空擋鬼醫卻從暗處對蘇陶陶說晴姨娘的孩子有了滑胎的跡象,蘇陶陶這才留了心眼。


    “前幾日溫妃娘娘送了一株火靈芝給你,為父想要拿去一用。”蘇錦堂是武夫,學不會那些彎彎繞繞的話語,索性直來直去的開口討要。


    “父親,不是女兒不給,實在是那藥女兒已經用了!”蘇陶陶心中一冷,心中猜到這蘇錦堂是要把火靈芝給晴姨娘保胎。


    蘇錦堂幾乎是跳了起來,說道:“那麽珍貴的藥材你怎麽說用就用了!”大有惱怒的味道在其中。


    蘇陶陶微微一怔,心中雖然冷笑但麵上卻是一副受驚的模樣說道:“父親為何如此大的火氣?女兒的火靈芝是溫妃娘娘賜給小女給弟弟治病的,並未自己獨享。”


    “你拿來給繼堂治病了?”蘇錦堂的表情有些難看,心裏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堵住了一般。


    說起這蘇繼堂的名字,蘇錦堂心裏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彼時他不顧母親的反對強行納了晴姨娘為妾,差一點就準備進為平妻,老太君和他好一頓的爭吵,張氏剛好生了繼堂,老太君一火便說自己沒有生他這個不孝的兒子,要把繼堂這個孫子當兒子來教養,這才取了繼堂這個名字。


    雖說後來母子關係有所緩和,但蘇繼堂卻是蘇錦堂心裏最不開心的存在,哪怕這時他自己的兒子……


    “是,女兒已經將火靈芝變成了給弟弟治病的藥粉,如今正準備給他服下。”蘇陶陶謊稱藥已經煉化,生怕蘇錦堂知道火靈芝還在廚房裏沒有進煉爐要生出強搶的心思。


    若是別人,蘇陶陶恐怕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但是自己的父親蘇陶陶卻很了解,遙想前世母親被父親休棄自殺之前,所有的嫁妝都被父親給扣下,自己出嫁之後但凡太子有什麽好的賞賜,父親也會死皮賴臉的來求,當時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終究是一個孝字而已,如今她斷不會這麽做了。


    別人對她不仁,她也不會對他有義!


    “那藥粉也可,你拿了來給我!”蘇錦堂心中隻想著拿到火靈芝即可,管它是粉還是整株。


    “父親,難道弟弟的性命在你的眼中就這般的輕賤嗎!”蘇陶陶火了,索性也不和蘇錦堂打啞謎,直接質問道。


    蘇錦堂一愣,冷下臉來說道:“百行孝為先,為父拿火靈芝有急用,你弟弟的身體橫豎也就那樣子,即使不用這火靈芝也是可以的。”


    這句話頓時徹底惹惱了蘇陶陶,隻聽她從嘴裏冷冷吐出兩個字“休想!”她就是把火靈芝給毀了,也斷不能留給不相幹的人,而蘇錦堂的這句話徹底斷了她對父親的最後一絲念想。


    原來,在他的眼中弟弟居然是這麽無關緊要的存在,再想想自己掉進荷花池之後父親也是半點也沒有來關心過自己,心頓時冷得如同寒鐵一般,眼睛怒目而視。


    “你!”蘇錦堂也徹底的被激怒了,揚起手來就準備打在蘇陶陶的臉上,一旁的香玉見了忙護在蘇陶陶麵前,那一耳光狠狠打在香玉的身上。


    這一聲脆響直接讓三個人都愣住了,想不到一向不打女人的蘇錦堂居然動手打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蘇錦堂!”被這一聲脆響震撼的還有剛剛跨進院子裏來的張氏,她遠遠就瞧見了那震驚的一幕,徹底激起了她的母性。


    嫁入蘇家十幾年,她縱然有千般委屈,萬般苦楚隻要見到一雙兒女便都咬牙忍了下來,而蘇錦堂今日的一巴掌是徹底的踩到了他的底線,讓她憤怒失望。


    蘇錦堂也想不到張氏會這個時候出現,多年來他從未見過張氏這般如同吃人的模樣,雙目猩紅幾乎是朝著自己衝了過來,以為張氏伸手是要打自己的耳光,忙用手擋住。


    “母親!”


    蘇陶陶在關鍵時候叫了張氏一聲,這才讓她有了片刻的理智,忙過來抓住女兒的手說道:“沒事吧?有哪裏受傷了!”


    “我沒事……”蘇陶陶忙去看了一眼香玉,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明顯的紅腫起來,可見蘇錦堂的力道是十成的,若是打在蘇陶陶的臉上可想而知。


    “蘇錦堂,我嫁入你蘇家十三年,想不到你居然是這般狼心狗肺的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張氏也被香玉臉上的紅痕刺激,直接把自己覺得最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說的蘇錦堂青一陣白一陣,頓時落了下風。


    此時,院門外一直陪著蘇錦堂來的丫鬟看見情形不對,立刻去了晴姨娘的院子通風報信,晴姨娘忙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讓秋月給她收拾穿戴,匆匆的往老太君的院子裏趕。


    晴姨娘知道這件事鬧到這樣的程度定然是瞞不住老太君了,倒不如主動把事情說出來,給自己留個好印象……


    老太君剛準備小睡一個午覺,聽聞晴姨娘來了便說道:“讓她迴去,我這會兒困得很!”


    “老太君,出大事了!”晴姨娘也顧不得老太君沒有允許就衝了進來,忙跪在她老人家的腳下。


    老太君剛準備小睡一個午覺,聽聞晴姨娘來了便說道:“讓她迴去,我這會兒困得很!”


    “老太君,出大事了!”晴姨娘也顧不得老太君沒有允許就衝了進來,忙跪在她老人家的腳下。


    見到晴姨娘這般模樣,老太君擰著眉毛,怒道:“我還沒死呢,能出什麽大事!”


    這晴氏越發的不知道規矩了,本來老太君就看她不順眼,從前她做的許多事情老太君或多或少都清楚一點,隻是從前沒時間過問,現在有空閑了,這晴氏又壞了錦堂的孩子,雖不能斷定晴氏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是個男孩,但按照府中請來的青城山出塵子所說,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她這才默許了這晴氏,沒想到這晴氏今天竟然這般沒有規矩,來她這裏大喊大叫,讓她氣憤難當,奴才出來的永遠都是奴才,永遠都上不了台麵。


    想想當年,她與老太爺征戰之時,也有像晴氏這樣的女子來百般勾搭老太爺,若不是她那時尚還年輕,並且幫助了老太爺在戰場上廝殺許多,恐怕這蘇府如今要多出幾個姨奶奶了,這麽大的家業,她怎麽可能容得其他人來爭搶。


    那年中秋,錦堂感染風寒,夜半,暴雨如注,她一時沒了主心骨,去醫館中請醫師下人也許久沒有迴來,是她自己,抱著孩子跪在蒲團上有一句一句的求,求佛祖保佑,求菩薩保佑,求所有仙家保佑,一定要讓她的孩子平安無事。


    那一夜她都不知道如何過來的,隻記得那連綿了一夜的雨水,還有第二日老太君帶迴的的那個女人。


    她站在前麵口,質問了老太爺許多,從年少初識到戰場上的血雨腥風,再到成婚以來他們渡過的種種。


    那女子也和這晴氏一樣,長著一幅嬌嬌弱弱的狐狸模樣,她還沒說幾句重話那女人就躲在了老太爺的懷中,怎麽都不要抬頭。


    這可惹得老太爺憐惜極了,一個健步衝上來就給了她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她被打的懵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太爺,眼前的這個男人變得陌生極了,根本就不像是從前她認識的那人。


    她想要撕開他的麵皮看一看,她的夫君是不是被這狐狸一樣的女人變幻成了另外一個脾性,就連胸膛中跳動的心,是不是也被掉了包!


    但還沒等她上前,老太爺就踢開她,將那女人帶進了府。


    那住處就安排在他的書房邊上,離得極近,她就這樣每日看著他們共處一室,看著府中的下人望向她的眼神越發的可憐,再到錦堂也要被那女人籠絡過去,她終於忍不了了!


    這是她的孩子,她的夫君,她嚐遍了許多的苦才得來的家,怎麽能就此被別人奪了去。


    她這才想起來反擊,好在為時不晚。


    那女人的心機不深,她隻是主動示好,就得到了她推心置腹的信任,那時候她們每天都要相互噓寒問暖,而她也會時不時的給那女人送去一些精致的糕點,隻是那糕點中所藏的藥物,可不是她能夠保證的了。


    她看著那狐狸一樣的女人一天天的憔悴,再時不時的灌輸給她一些老太爺在外麵的事情,她雖沒有明說到底都是些什麽事情,但女人顯然是明白了她話語中想要透露的意思。


    那女人對待老太爺越發的失望,沒過幾日就惹得老太爺厭煩,再沒有往日的寵愛了。


    一連幾日,老太爺都迴了正房,她改掉從前的毛病,換上了一幅溫婉的麵孔,讓老太爺覺得新奇無比,後來,老太爺再也沒有去過那女人的院落。


    但是這個,絕對不是她要的結果,她要的,是要讓那個女人永遠的死去。


    她不可能給那女人哪怕是一絲的翻身機會。


    臘月的時候,老太爺去燕城練兵,府中再沒有什麽阻礙,老太君帶著一群嬤嬤就去了那女子的院落。


    女子的容顏早已不再,整個人都像是一個鄉下村婦一般粗鄙,她看著高興極了。


    關上門與那女人說了許多,那日老太爺給她的巴掌,她全數都還了迴去,那女子最後是被她活活的打死在房裏。


    老太爺迴來,倒也沒有過問什麽,不過是個已經失了寵的女人,沒見到屍體,也就再沒什麽可以想的了,就當做死了一隻螞蟻一般無關緊要。


    那女子至死都沒有一個位分,丟到荒郊野外去,早不知道被野狼吃了多少迴了。


    解決好一切,來年春天,老太君就將蘇府裏所有的奴仆都打發了,重新換了一批,這蘇府中曾經有的那個狐狸一樣的女人,再也沒有人知道。


    而張氏不是她,錦堂也不是老太爺,張氏隻有一個兒子,而且是個體質虛的,為了蘇家的血脈,她不可能費勁心思的去幫她,這幾年晴氏也一直沒有動靜,她早已想要了來年要為錦堂挑選幾個小妾,讓他能夠延續子嗣。


    這才是她最為注重的地方。


    現在這晴氏有孕,她一向身子骨還不錯,這孩子一定不會像繼堂一般病懨懨的,這也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


    等到這孩子出來了,她一定要發落了晴氏,去母留子的事情多著呢,她不是做不出來。


    隻要她乖乖的好好將這孩子生出來,那這孩子,未來就可以前途無量,但是這孩子也絕對不可以是一個妾氏所生,不然以後出去了總是會低人一頭。


    她蘇家未來的當家人,怎麽可能讓別人取笑!


    老太君看向晴姨娘的眼神又冷了幾分,這一覺,她想起的往事還真的不少了。


    晴姨娘被嚇得一愣,原以為自己說的誇張一些可以讓老太君緊張一番,誰知剛開口就碰了釘子,一時間居然啞口無言。


    “你既然進來了,杵在這裏做什麽!有事說事!”老太君讓丫鬟扶了坐正身子,臉色是極為不好看的。


    “老太君,夫人和老爺動起手來了!”晴姨娘小心的低頭,生怕看見老太君的目光,那眼神看得她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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