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福臨看著淚眼婆娑的她,轉過臉去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蒙古煙和蘇麻喇姑,然後,看著她,沒有說話。


    “皇上,太後叫你過去呢,至於這個姑娘,交給奴婢和煙兒就好了。”蘇麻喇姑走過來溫柔的說道,臉上滿是憐愛。


    “你去吧,這麽多人看著呢。”她看著還在發愣的福林,笑著說道,然後放開了福臨,握著前來扶她的蒙古煙。


    “恩。”福臨猶豫了一下,起身,坐迴了太後的身邊。


    “謝謝你。”看著蒙古煙,她趕忙想要起身,畢竟,這樣子被人扶著看著是不怎麽的好,而且,現在她還是一個被人懷疑的對象呢。


    “宛如,小心。”聽到蒙古煙的聲音,她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腿發軟,一個不留神,再次的倒了下去,幸好有蒙古煙扶著,不然,她想。肯定會被摔的很慘。


    “額娘,你看看宛如現在都成什麽樣了,你還要怎麽樣啊?”博果兒看了一眼宛如,臉上寫滿了心疼,然後,看著自己的母親,滿是乞求。


    “要我說多少遍,她是假冒的宛碩,林朗,還站著做什麽,將她拉下去。”太妃看也不看自己的兒子,轉過身去,背對著博果兒,冷冷的說道。


    “額娘,就算她不是,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先讓她進去休息吧?”看著博果兒求著自己的額娘,她站在那裏,很是感動,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博果兒對自己竟然是這麽的好,還真的是個好兄弟,她想。


    “我說過了,林朗,你還站著做什麽?”太妃走過去,看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林朗,狠狠地就是一巴掌,“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太妃,她是一個病人,不如先讓她····”林朗全然沒有顧忌到自己嘴角的血,開始替她求情,可見,這個林朗看到這樣的情形,是絕對相信她就是宛如了吧。


    “這裏那裏要你多話,一個奴才,有你說話的份,拖下去。”太妃惡狠狠的看著林朗,眼睛很是嚇人。


    “是,奴才知道。”林朗猶豫了一下,看到太後不動聲色,隻好走到她的麵前,“對不起,得罪了。”


    “鍾離,你站出來,你說,你是怎麽囚禁了宛如,你說?”看到林朗就要將虛弱的她拖下去了,博果兒走過去,一把將鍾離拉到她的身邊,指著她對著鍾離大聲的喊道,“你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十一阿哥。”她怎麽也沒想到博果兒會這樣突然找鍾離的事情,反映上來,趕緊大聲的說道,一邊向十一阿哥使著眼色,她知道,一旦被福臨知道是鍾離帶走了她,那麽鍾離不管怎麽也都脫不了身了。


    而之前,不管鍾離是怎麽對福臨說道她失蹤的,福臨都會懲罰鍾離,這當中,無關乎她在福臨的心裏地位的深淺。


    “宛如,你不要說了。”鍾離看著她,淡淡的笑笑,臉上的梅花被映襯的分外美麗,很是溫柔,隻是,很快的鍾離就轉過了身去,走到太妃的跟前,說道,“太妃娘娘給我半柱香的時間,我還給大家一個真的宛如。”


    “什麽?”太妃看著鍾離,眼神是那樣的不可置信。


    “阿離謝過太妃娘娘了。”鍾離看著太妃,並沒有看到太妃反對,就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拉著宛如就往裏廳走去。


    “阿離,不要,不要。”她看著鍾離使著眼色,示意鍾離不要這麽做,她在知道情況了,鍾離這個舉動是完全沒有顧忌到自己的安慰,是很危險的事情,說不定是要掉腦袋的,所以,她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沒事。”鍾離沒有抬頭,拉著她繼續往前走,壓根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站住,是誰允許你這樣做了。”太妃看著鍾離,語氣很是凝重。


    “姐姐,既然鍾離姑娘已經說了可以證實她就是宛如,我們和人不讓鍾離試試呢,不過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妹妹相信姐姐還是會允許的。”這時候太後放下了自己手裏的茶杯,遞到了蘇麻喇姑的手裏,淡淡的說道,接著接過蘇麻喇姑遞來的茶杯,樣子看著很是恬然。


    “當然,本宮從未說過不允許,不過是想要叮囑阿離不用著急,太後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想來我博爾濟吉特氏娜木鍾還是通情達理的,這一點還請太後放心。”太妃笑著說道,笑的很是燦爛,壓根看不出來太妃心裏的不滿,隻要看不到太妃低下頭去唿氣的眼神,誰都以為太妃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這個太妃還真是天生的演員,演的還真是好。”她在心裏小聲的嘀咕,暗自一笑,最起碼現在可以確定,她現在是安全的。


    “鍾離,聽到太妃說的了嗎,快去吧,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記住,不允許超時,要知道今個可是太妃的壽辰,不要掃了太妃的雅興。”太後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鍾離,還是沒有表情的說道。


    “是。”鍾離說著帶著她進入到了裏麵的一件暖閣。


    “宛如,將你的頭發取下來。”鍾離說著,將一小瓶藥水倒進了洗臉的盆子裏,然後,再找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倒了進去,然後攪勻。


    “你這是在做什麽?”看到鍾離將盆子放在一邊,並不急著讓她來洗臉,她好奇的看著鍾離,心裏滿是疑惑。


    “這是洗掉你臉上的東西,要洗掉這些東西,必須要將這些藥品均勻的攪拌,不然的話,這種易容術是怎麽也洗不掉的。”鍾離淡淡的說道,然後又忙著找來一塊幹淨的帕子,將另一瓶藥水倒在了帕子上,等了幾分鍾,將帕子放進了剛剛調好的洗臉水裏。


    “你是說如果沒有你,這個易容術是永遠也洗不掉的?”她看著鍾離,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想想,晚上的時候還以為是鍾離要放了自己呢,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臉上的另一個容顏,就算是她逃跑了,也依舊是做不會自己。


    “對,你說的很對,而且,這個藥水,除了我以外,誰也沒有辦法幫你洗掉,因為,給你易容時調整的比例,隻有我自己知道,而解藥就是將調整的藥品倒過來調進去,就是這樣,看似很簡單,可是,如果不知道我的比例和順序,不管是誰,也幫不了你。”鍾離又給水裏倒進去了一些粉色的粉末,然後看著粉末一點點的溶蝕掉。


    “當然,我知道,你是想問我今晚放你是故意的,也不是有心要放你走,對嗎?”鍾離看著她疑惑的望著自己,笑著說道,似乎完全看透了她心裏的所想。


    “我?”她猶豫了,不知道應該怎麽說,畢竟,現在是鍾離在救自己,如果如實說,她覺得心裏很讀不起鍾離,她想,不管之前怎麽樣,畢竟現在鍾離在幫助自己,這就夠了。


    “宛如,你不應顧忌什麽,你想什麽我都知道。”鍾離看著她,還是淡淡的,可是,卻是完全看透了她的心,“你一定在想,之前我為什麽故意放你,而現在,卻要救你,對嗎?”


    “恩,對,還有,我想,你是知道我一定跑不掉吧,這次放心的放我走?”她看著鍾離,心想,這個時候,還是說實話比較好。


    “恩,對,我是故意放你走的,你是知道的,皇上當時是將你放在了我這裏,為了自保,我隻好先將你放走,然後在見到皇上的時候,告訴皇上,當初我也是被人打暈被帶走了,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鍾離笑著迴答。


    “這麽說,這一切都是你們早就安排好的了?也就是說,也就是說,你故意安排放我走,知道我逃不了,而這段時間,就是為了給你創造欺騙福臨的機會?”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鍾離,剛才明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是,當聽到鍾離這麽說的時候,心裏還是如攪一般的疼。


    她知道,自己對鍾離付出的全都是真心,可是,此刻,她知道,就是剛剛的不久,鍾離還是在欺騙和利用她。想到這裏,她心裏有點怕,那麽,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呢,鍾離到底騙了她多少?


    “你一定在想,到底我還騙了你什麽對嗎?”鍾離看著她,將一塊毛巾遞給她,示意她先擦擦臉,很顯然,她心裏所有的想法,此刻,都讓鍾離了然入心,一點都不用猜。


    然後鍾離看著她說道,“沒有了,除了剛才,我再也沒有騙過你,你待我怎樣真心,我還是知道的,剛剛我也是為了自救,這才出此下策,壓根是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恩,我信。”她擦完臉將毛巾遞給鍾離,看著鍾離將毛巾放在一邊,又將盆子裏的毛巾交到她的手裏,眼神是那樣的清澈,於是,她相信了鍾離的話。可是,心裏還是不甘,想要知道更多,於是,她問道“隻是,當初你怎麽就敢騙福臨呢,要知道他可是皇上啊?”


    “很抱歉,這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鍾離不看她,隻是交給她一片幹的紙巾,淡淡的說道,那樣的直言不諱。


    “哦。”隻是一個“不能告訴”,說的是那麽的真誠,沒有一點的虛假,畢竟,她知道,不管鍾離對她是好是壞,鍾離是有自己的主人的,永遠不可能出賣自己的主人,這也許就是鍾離的做人原則,可是,鍾離又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救她,要知道,鍾離現在的舉動是很危險的。


    一來是鍾離挾持她做了肉臠,這是綁票啊,而這個肉臠還是當今攝政王多爾袞的幹女兒宛碩格格。二來,是鍾離再次欺騙了當今的皇上,這算起來可是欺君之罪啊,危機到的是皇上的尊嚴。三來,就算她不追究,皇上不追究,誰都難免博果兒的生母太妃不追究啊,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牽扯到的可是太妃和太後之間的鬥爭,不簡單。


    這三個無一都會給鍾離一個死刑,可是,鍾離就是在這個時候,義無反顧的出來救她。這樣的行為,不管是從那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是鍾離的行為啊,畢竟,再怎麽說,鍾離是別人培養的奴婢,雖不知道身份到底是什麽,但是,鍾離做的事情,絕對是忠於自己的主人的,那麽,鍾離此刻的行為就是完全沒有辦法解釋清楚的啊?


    她認識的那個鍾離,有時候很感性,可是為一本叫《飄》的小說感傷到流眼淚,可是,也是可以冷酷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族衰落,引領自己的妹妹賣身到妓院,為的就是報複。她認識的那個鍾離,時而感性,時而理性,但是在遇到關鍵問題的時候,鍾離總是能迴到自己軌跡當中去,一點也不含糊,可是說,真實的鍾離,是可憐的,但依舊是自私的,是不會為了她犧牲自己的啊。


    而現在的鍾離是怎麽了?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刻,鍾離會舍棄了自己呢?而她,盡管對鍾離付出了真心,在全心意的幫助鍾離,可是,她心裏是在清楚不過了,自己的行為,是不足以讓鍾離做出這麽大的犧牲的,那麽,鍾離到底又是為了什麽這麽做呢?


    這當中一定不會很簡單,就像是鍾離之前放走自己一樣,一定,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想,可是,會是什麽原因呢?


    她心裏滿是疑惑,直直的看著鍾離,猶豫著,盡管她知道此刻鍾離是在犧牲自己,她的心裏滿是感激,可是,她依舊想要知道答案。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救你對嗎?”鍾離遞給她一麵鏡子。示意她看看自己的麵容。


    “咦,恢複了?”看到鏡子裏自己的容顏,她心裏很是驚歎,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臉上的麵容變化的會這麽快,本以為還要等很久呢,可是,竟然什麽都沒有做就恢複了。


    “對,就是這麽簡單。”鍾離笑著說道,很是不以為然,對她的反映多少有點意外。


    “你不是說很難嗎?”她不解,之前鍾離不是說除了她自己無人能解的嗎?


    “我隻是說配藥,其他的,我什麽都沒說。”鍾離一本正經的迴答,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似乎是不知道在這個時刻自己是該笑,還是保持嚴肅。


    “嘿嘿,這麽好的東西,弄得我都想要學習了,哎,在這裏。我怎麽都沒見過這種易容術?”一時間忘記了先前的談話,突然間她對著個易容術很是感興趣,看樣子,她這樣問,是想要學一學了。


    “對,不是給你說過麽,我的父母是將我拋棄了的,而我的奶媽,也就是醉鄉樓的曲媽媽,她是西洋的人,她曾經帶我去過西洋,交給了我易容術,這易容術雖說簡單,但是,卻也是最難,因為,這不是固定好的東西,自己條例的易容術調劑,隻有自己可以解,其他人,就算本領再強,也解除不了。”看到她一臉的好奇,鍾離耐心的解釋道。


    “那這不是和那些巫蠱差不多了,隻有下蠱的人才能解自己下的蠱?”她腦海裏突然想到自己之前似乎聽到過這些事情,可是,到底是在哪裏聽到的,她卻忘記了。


    “易容術。就是巫蠱的一種。”鍾離看到她的啥樣子,忍不住淡淡的笑了起來,像是被她的天真逗著了。


    “哦,可以教我嗎?”她看著鍾離,都已經忘記此刻自己還是披頭散發的了。


    “當然,不過,現在你還是先將你的發髻收拾好吧,半柱香的時間快到了。”鍾離看著她,默默的遞給她一把梳子,然後獨自站在一邊,不再言語。


    “易容術竟然是巫蠱的一種?”她一邊整理自己的發髻,一邊小聲的說道,良久,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轉過頭來,看著鍾離,一臉嚴肅的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要救我,要知道。這是要犧牲你自己的?”


    “犧牲算什麽,怎麽做,對我而言都無所謂,隻要他開心就好。”鍾離看著她,眼神很是飄渺,淡淡的說道。


    “他,是誰?”她不明就裏,可是,突然間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她明白了,“你是說十一阿哥,不,是和碩襄親王?”


    “你知道?”鍾離看著她不解。


    “猜的。”她笑笑,怎麽自己會沒有想到了,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鍾離鍾情的竟然會是博果兒,但是,現在迴過頭來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在這之前,她沒有注意罷了,現在迴憶起來,還真是有點那個什麽。


    想來,還是在醉鄉樓的時候,雖然在外,曲媽媽是醉鄉樓的大老板,是眾女孩的媽媽,可是,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鍾離是醉鄉樓的頭牌姑娘,說話是具有一定的權利的,雖然不知道其實真正的大老板是鍾離,可是,誰都知道,鍾離說話是很有分量的,甚至抵過了曲媽媽。


    可是,在曲媽媽要求鍾離再次出來為博果兒演奏一曲的時候,而鍾離表麵上不願意,可是,還是二話沒說,就出來了,想來,是知道來的人就是博果兒。因為在此之前,曲媽媽是從來不會要求鍾離多演奏一曲的,鍾離的原則就是原則,鍾離的規矩就是規矩,永遠都不可能改變,除過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博果兒,曾今的十一阿哥,現在的和碩襄親王。她愣在那裏迴憶著,想來自己怎麽這麽傻。早就擺在麵前的事實,她怎麽就是看不出來呢。


    “我的心思想來你也是現在才知道吧,我之所以告訴你,是想要你知道,我是真心救你出去,至於其他的,你完全就當做不知道就好了。”鍾離竟然走過來幫她整理發髻,淡淡的,宛如對待自己的妹妹一般親切,讓她仿佛是看到了宛清,那麽的親切。


    “為什麽?喜歡一個人。是要告訴他的,否則苦的隻會是自己。”她對著鏡子裏的鍾離,說道,這話是說給鍾離,也是說給她自己,她看著鏡子離得自己,在心裏問道,“宛如,那麽,什麽時候告訴福臨,你喜歡的是他呢?”


    “也許吧,任何人講求的是緣分,有的緣分可以創造,有的卻不行,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讓自己更加傷心,讓對方徒添煩惱罷了,不如藏在心裏,默默地念著。”鍾離幫著她梳著青絲,然後轉身,幫她找來一件淡黃色的衣裙,“給你,一會出去,還是恢複小姐的打扮好些。”


    “恩,這衣服。”她會意接過衣服,然後,抬起頭很是震驚。


    “沒什麽,在你幫我在估衣訪做衣服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你在我身邊的時間不長了,這才找來老板娘,根據你的設計,偷偷地又做了一身,這一身衣服是新的,是給你的。”鍾離一邊幫著她穿上衣服,一邊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一點的波瀾。


    “哦。謝謝你鍾離。”她轉過身拉著鍾離的手。不知道怎麽說,女人之間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種年更感動,可能真的是女人太過於感性了,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會激動到不知道應該怎麽樣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不用,這也是我們的緣分,既然可以抓住,那就及早的做準備,不管時間的長短,最起碼還有迴憶,不像是有的人,明明知道不可能,連設想都不敢。”她知道鍾離後麵說的是博果兒,可是,鍾離和博果兒又是為了什麽沒有緣分呢?


    “阿離,有人說,想了就要敢去做,如果不付出行動,想法永遠都隻會是想法,既然愛了,不付出行動,對方怎麽會知道呢?再著說了,人和人的緣分豈止如此,沒有試過又怎麽會知道深淺呢?”她看著鍾離,想到了自己,有的話永遠的事說給別人聽的,到了自己的跟前,在精細的說辭也是一紙空文,不起任何的作用。


    她轉過臉去,看著鏡子離得自己,鏡子裏的自己,在鍾離的細心打扮下,再加上自己設計的衣飾,此刻,是那樣的神采奕奕,那般的美麗,看了連她自己也為宛如這樣的容顏感到震動,隻是,就算是此刻這樣的美人兒,有什麽用呢?


    對於她和福臨,她亦是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他們的結局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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