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軍打的不可開交之時,漢軍後方竟然傳來了‘金鳴聲’。


    聽到鳴金聲,正奮力拚殺的漢軍齊齊後退。


    他們一邊退,一邊時不時的反擊著楚軍。


    由於金鳴聲太突然,漢軍儼然成了敗退之勢。


    項羽大為不解,打的正激烈為何撤兵呢?


    這突然的撤退,豈不讓士兵‘白白送命’?


    季布趕忙詢問:“大王,敵人撤退,可否有詐?”


    項羽搖了搖頭,他指了指廣武山說道:“此處皆是山地,正前方則是鴻溝,即便有詐也無法包抄矣!令吾軍追擊,至鴻溝則止!”


    “諾!”


    一麵令旗落下,戰鼓聲大作,楚軍發起了追擊。


    漢軍的撤退雖井然有序,可追擊的楚軍給了他們極大的壓力。


    凡是被弓箭射中者、被地麵石頭絆倒者、受傷掉隊者…,皆被追上來的楚軍一一斬殺。


    楚軍追至鴻溝邊緣,又居高臨下的對著下至鴻溝的漢軍放箭。


    腿腳慢的,皆被弓箭射殺溝底。


    直到漢軍跑出了百米開外,楚軍方才停止射箭。


    初戰場至鴻溝邊緣,這一路上到處都是漢軍的屍體。


    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在皚皚白雪中很是顯眼,就如同一少女白淨的麵容上長滿了‘麻子’般——‘大煞風景’!


    雪還在不住的下,鵝毛般的雪花漸漸的覆蓋了屍體,令人看向‘少女’之容顏陡然間眼前一亮。


    一陣‘刺啦刺啦’的腳步聲傳來,季布踏著積雪趕來。


    “大王,吾軍大勝矣!”


    “…戰果如何?敵之領兵將領何人乎?”


    “…迴稟大王,斬殺漢軍8千餘,並俘虜1千餘,吾軍則傷亡3千餘,未曾俘獲敵軍主將爾!”


    麵對大勝,項羽一臉淡定。


    他並不是不開心,而是感覺漢軍如此行為很是不能理解。


    隻出動一萬多人,竟然還主動發起進攻。


    損失了近萬人兵力,難道為了‘首歲’當天‘熱鬧熱鬧’?


    “大王,…那千餘俘虜如何處置?”


    “…願留者留之,不留者放其離去即可!”


    季布張大了嘴巴,他感覺麵前的項羽很是‘陌生’。


    “…大王,為何不殺之?”


    項羽眼睛眨了眨,他好像想到了什麽。


    “…哦,…汝可自行處置矣!”


    “諾!”


    待項羽迴到大營,他立馬前往了範增住處。


    看到項羽過來,範增趕忙詢問:“籍兒,戰況如何?”


    “…大勝矣!”


    “既大勝,…為何愁眉不展爾?”


    “…亞父,漢軍古怪,籍兒實難理解矣!”


    “…何意?”


    “…此戰,攻擊而來之漢軍,共萬餘,並無後續之兵力。大戰正酣之時,漢軍竟鳴金收兵爾!”


    範增若有所思一會,他微微點頭。


    “…籍兒所憂,甚是!既攻之,又退之,亦無後續兵力,怪哉!”


    “亞父,…可否試探之行為?”


    “…不似!”


    範增捋了捋胡須,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想到了張良,那位大局觀無比精準的‘年輕人’。


    相對於範增的年齡,張良確實太年輕了。


    可就是這個年輕人,他一次次幫著劉邦擺脫困境,甚至一步步走向壯大。


    兩人雖皆是以智謀見長,卻分別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範增是被項梁的誠意感動,才出山相助。


    可這些年下來,他儼然把項梁當成了知己,更把項羽當作‘親兒子’看待。


    楚國是他的故鄉,他經曆楚國被強秦所滅,他又手把手的將楚國‘培養’起來。


    如果把項羽比作他的兒子,那楚國則是他辛辛苦苦幫忙建起來的‘家’。


    他對楚國的熱愛,大於一切。


    張良則不同,他雖是韓國人,可他‘無家’亦‘有家’。


    他對那個模糊不清的家,有著近乎癡迷的推崇。


    劉邦是他看中的人,漢國興起他居功至偉。


    範增自言自語道:“子房之才能,吾之勁敵也!”


    “…亞父如此看待張良矣?”


    “籍兒切記,此人日後若無歸心,當速速除之!”


    “…為何?”


    “他之才華,老夫敬之,奈何他年少爾!”


    項羽無語了,張良雖然比劉邦小六歲,可他也快五十歲了。


    在當代近五十歲的人,竟然被範增看作年輕人。


    “亞父,籍兒…明白!”


    “此戰若怪異,定非子房為之!”


    “…亞父如何曉得?”


    “子房陽謀見長,無論損失之行為,非他之喜好也!”


    “…陳平爾?”


    範增一臉驚愕,他為項羽猜出陳平而感到無比震驚。


    範增看來,陳平當初雖短暫歸屬楚營,他也為了楚國做出了奉獻。


    隻可惜,此人太‘聰明’。


    “籍兒,陳平此人,…汝可有見解?”


    “…亞父,據吾所知,此人當屬奇才,可與張良並肩爾!”


    “…如何看來?”


    “…離間計之奇謀也!”


    “…若有良機,籍兒可願再次留之?”


    “可留!”


    “…為何?”


    “…此人雖先投魏王,後投本王,再投劉邦,如此之行為,無外乎展露其才爾!”


    “…陳平同張良二人,隻留其一,籍兒如何擇之?”


    “陳平爾!”


    “…為何非張良矣?”


    “…劉邦之死黨,他非順吾之!”


    “籍兒大才,…老夫甚感欣慰!”


    對於換了‘芯’的項羽來說,張良和陳平他都想得到。


    可惜,‘原體’名聲掃地。


    張良對劉邦極其重視,若想讓張良背叛劉邦,簡直難如登天。


    陳平則不同,他為人極其‘聰明’。


    據後世記憶看來,陳平的事跡很是‘亮眼’。


    他年輕時便長得俊秀儒雅,雖家庭貧苦,但對看待事物卻有著獨特的見解。


    對待婚姻,身份卑微的女子他看不上,他偏偏喜好攀附權貴。


    陳平妻子名為張氏,她家庭優越,她雖5次嫁人,卻也5次喪夫。


    在當代,張氏當屬‘克夫’,自然無人敢娶。


    陳平得知,立即在自家門前假做‘車轍’痕跡,以顯示自家富貴,並有意迎娶張氏。


    張氏的爺爺得知,他很看好陳平。


    一次,張氏的爺爺偷偷跟著陳平。


    當跟著陳平來到他家,張氏爺爺大驚。


    為何大驚,隻因陳平的住處背靠城牆而建,門前隻有一草席用來遮擋。


    草席遮門,自然是窮。


    背靠城牆?因為可以‘省一麵牆’。


    陳平長相俊秀,他又如此聰明,張氏爺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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