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型月世界裏,魔術側的統治者有兩大勢力——魔術協會,以及聖堂教會。


    聖堂教會因為共同的信仰以及同一個目的而強大,與之相對的魔術協會,則因為各藏禍心與理念不同而時常內訌,分立為了三大機構——


    分別為擔任魔術協會總部,本體位於倫敦郊外的時鍾塔,掌握了煉金術,神秘又與世隔絕的阿斯特拉院,以及真身不明的彷徨海。


    三大魔術機構看似為一體,實則相互獨立,互不幹涉。又因為另外兩個魔術機構過於隱蔽以及不接受外人到訪,所以整個魔術界,大部分魔術師能接觸到了也就時鍾塔了。


    在魔術界內,時鍾塔便是唯一的準信,以及最高權威的學府乃至政治機構。


    而位於時鍾塔權力巔峰的十二君主,則相當於整個魔術界的統治者。


    每一次君主會議,都相當於在為魔術界洗牌,劃分世界的權力歸屬......


    本該如此。


    ......


    “哎呀,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你已經從君主的位置上退下了,就不能老老實實地享受退休生活嗎?”


    巨大的圓桌會議室內,一頭白發,麵容俊美的馬裏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坐在主位上,兩手撐起臉頰微笑著看向了走入大門的肯尼斯。


    他微微眯起雙眼,臉上的笑容很柔和,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


    這副模樣或許能欺騙到不了解他的人,但對於曾擔任埃爾梅羅君主的肯尼斯來說......他深深地明白,這副嘴臉隻是馬裏斯比利用來掩蓋真實麵目的麵具。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阿尼姆斯菲亞的君主。”


    肯尼斯坐在輪椅上,縱使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死氣,但他依舊昂著腦袋,滿臉高傲:“我的學生尚未有能力接過埃爾梅羅君主的職位,在他擔任代理君主的時間裏,我自然應當以身作則,為他做好表率。”


    言下之意:別瞎幾把管我們埃爾梅羅的事,我是殘廢了,但不是死了!埃爾梅羅現在,仍然是我手執大權!


    “韋伯,第四坐席。”


    “是,老師。”


    已經長發及腰的韋伯恭敬點頭,他推著輪椅,直接將肯尼斯推入了圓桌上第四席位的位置。


    在入座之後,肯尼斯眯眼,明明矮小了幾分,但依舊居高臨下地望向了馬裏斯比利:“馬裏斯比利,據我所知,身為第八君主的你......沒有資格召開君主會議吧?”


    “借君主會議之名,邀請不屬於時鍾塔的愛因茲貝倫家進入時鍾塔,我是否可以認定,你這是視三大君主的規則於無物?”


    時鍾塔的階級劃分無比明顯。


    十二君主看似平等,但實際上,也和時鍾塔內那無數的魔術師世家一樣擁有著高低之分。


    君主的頂點為三大貴族,三大貴族分別為巴瑟梅羅、特蘭貝裏奧以及巴魯葉雷塔家,在三大貴族裏巴瑟梅羅更是君主的頂點。


    而他,埃爾梅羅家,則是在這三大家族下的最高位君主!第四君主,埃爾梅羅!


    馬裏斯比利統領的阿尼姆斯菲亞學派,隻是第八君主罷了。第八君主膽敢繞過三大貴族,以君主會議為由邀請愛因茲貝倫家入駐時鍾塔,這是實打實的反動行為!


    若是這件事被曝光到了三大貴族耳中......那麽不出三天,整個阿尼姆斯菲亞家都將從魔術界消失。


    “前·埃爾梅羅君主,請不要為我打上如此恐怖的宣稱,好嗎?”


    麵對肯尼斯的指控,馬裏斯比利臉上依舊掛著他那副和善的笑容,輕聲道:“而且現在的埃爾梅羅已經自身難保,有必要針對我天體科嗎?”


    埃爾梅羅學派,已經因為肯尼斯的殘廢而衰落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因為肯尼斯奉行貴族主義,其下礦石科的學生們也都是高傲的貴族子弟,所以到後來他從冬木市迴到時鍾塔後......


    礦石科的學生們毫不掩飾對一個已經喪失了魔術師資質的講師的鄙夷,紛紛轉到了其他學部——哪怕這位講師隻是身體殘疾,依舊是礦石科方麵最強的講師。


    “......嗬。”肯尼斯把著輪椅扶手,冷哼了一聲。


    即使被點明了埃爾梅羅的現狀,他也依舊高傲如曾經。


    埃爾梅羅隻是因為君主的突然殘廢而陷入了表麵的衰落,實際上有著在聖杯戰爭中獲得的“無吟唱魔術”相關資料,以及英靈召喚,特殊魔術禮裝製作等技術在,埃爾梅羅的複興隻是時間問題。


    不懂得尊重為何,妄圖落井下石的品性卑劣之人......他們無法想象,自己將會錯過什麽。


    這是肯尼斯,在麵對那些學生的離去時仍能保持傲慢的原因。


    同時這也是阿尼姆斯菲亞君主馬裏斯比利邀請埃爾梅羅,參與隻有三方的“君主會議”的原因。


    “愛因茲貝倫家的代表到了呢。”馬裏斯比利望向緊閉的大門,嗬嗬笑出了聲。


    一個埃爾梅羅,一個愛因茲貝倫,是在阿特拉斯院提供的協助下,他掌握的情報裏的兩個核心關鍵點。


    這兩大勢力在他發出邀請後的動作,似乎都表麵了他們的態度啊......


    “看來你今天有十足的把握,馬裏斯比利。”


    肯尼斯轉動著堪堪能移動的脖頸,與馬裏斯比利一同望向了大門。


    愛因茲貝倫家,對他而言既是讓他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的罪魁禍首,同時也是抱有慈悲,為本該分崩離析的埃爾梅羅注入一針強心劑的恩人。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樣的存在,既不是朋友,也算不上仇人,所以......他才帶來了韋伯。


    “韋伯,去迎接客人吧。”


    肯尼斯努了努下巴,讓韋伯前去主動迎接。


    隻留毫無反抗之力的他在馬裏斯比利的魔術中心,是他完全沒有改變的傲慢。


    “是。”韋伯點點頭,轉身走向了大門處。


    銘刻著魔法陣的大門在韋伯的身份魔術下敞開,他上前幾步,站在了守候在門旁的嬌小女孩身邊,靜靜等待客人的到來。


    在瞥見走廊盡頭打開的電梯時,他的心不由得顫動了一瞬。


    “......”


    不是衛宮切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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