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我父親出生青樓,你就可以如此作賤他嗎?”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紀瀲轉過身,不再說話。


    是她無法理解紀卿陌的思維。


    紀卿陌看著那決絕的背影,心中淒涼一片。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在她們心中,男子都隻是工具而已。


    母親是,攝政王也是。


    她們的愛,永遠隻是說說而已。


    ……


    飛霜殿。


    自那日刺殺事件,公孫若雪與祁靈和紀卿陌宿在一起一夜後,祁靈雖不再讓公孫若雪與他們一起睡,但準許紀梵羽逗公孫若雪。


    祁靈在批閱折子,紀卿陌靠坐在搖籃邊,盯著公孫若雪的小臉發呆。


    紀瀲涉嫌刺殺女兒的事,紀梵羽已經知道,這是大理寺那邊查的結果。


    真正的真相,祁靈前些天已經告訴紀梵羽。


    紀卿陌將所有的證據都毀滅,剩下的證據全部指向紀瀲,想要給紀瀲洗脫罪證,隻能從紀卿陌下手。


    可紀卿陌既然要將紀瀲置之死地,又這可能為紀瀲洗脫罪名,即便現在紀卿陌說紀瀲不是兇手,朝堂上的人也不會信,他們隻會認為是屈打成招。


    雖然擁有了慕容鬆的記憶,但他還是紀瀲的孩子,紀瀲依舊是他的母親。


    百善孝為先,從入學開始他就牢記於心,待他當上越國皇帝,更是以孝治國,讓他對紀瀲這個母親袖手旁觀,他做不到。


    “靈兒,母親的事,你想好怎麽處理了嗎?”紀梵羽問。


    祁靈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你放心,紀將軍是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如果紀卿陌那裏動不了手,我也會想辦法留她一命,紀家那邊我會安排他們離開京城。”


    “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你忘了,我們是夫妻。”


    紀梵羽點頭,“我想去見見母親和三哥。”


    “我陪你。”


    “不用,你留下好好照顧若雪。”


    “也好。早去早迴。我讓夢影陪你一起。”


    “好。”


    ……


    紀瀲完全沒有想過,紀梵羽居然迴來看她,還是在知道她可能是殺害他女兒的情況下。


    “鳳君,裏麵請。”


    獄卒為紀梵羽引路,小心翼翼,生怕唐突了鳳君。


    現在誰不知道,陛下對鳳君可是頂頂的上心。


    紀梵羽到的時候,紀瀲起身向紀梵羽行禮,“鳳君千歲千歲千千歲。”


    “母親不必多禮。”


    紀梵羽示意紀瀲起身。


    紀瀲如此,紀卿陌卻並沒有任何動作,獄卒想要教訓紀卿陌兩句,紀梵羽製止了。


    “假惺惺。”紀卿陌不屑。


    紀梵羽恍若未聞,他今日就來見見母親,今日過後,他們可能再見不到了。


    “梵羽,你,恨我嗎?”紀瀲問。


    “恨不恨我不清楚,但我很感激遇上陛下。”


    恨不恨,在沒有慕容鬆的記憶的時候,大約是恨的,可後來便淡了。


    “你能這麽想,我便安心了。”她以為,紀梵羽是恨她的。


    “那皇太女的事情呢,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你也不恨我。”


    “我知道,刺殺若雪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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