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羽是被黑魑喚醒的,他的靈魂受到巨大創傷,黑魑剔下一節龍骨才讓梵羽醒過來。


    “主人,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


    黑魑想過,取出結緣石會很痛苦,卻完全沒有想到會怎樣,如果它沒在這裏,梵羽極有可能魂飛魄散。


    “謝謝。”


    黑魑用龍骨替他修複神魂,梵羽自然知道,他不怨黑魑,這是他自願的,隻有這樣,他們才有一線希望。


    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們相處得很好,就像熱戀中的情侶,相依而坐、相擁而眠。


    這一切,梵羽很清楚,他的靈兒在盡力去愛她,可是,她沒有情,每一次的相處都仿若初見。


    人生若隻如初見,在文人雅士筆下是美好,在他眼中,是殘忍。


    所有的情都仿若初見,無法積蓄的初見。


    “小黑,接下來要怎麽做?”


    黑魑見梵羽眼中的憂傷,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其實,取出結緣石是最簡單的一步。


    取有情人的結緣石是心甘情願,那個無情人才是最難的。


    無情之人,既無情,為何要將結緣石給另一個人。


    為那子虛烏有的感動嗎?本是無情之人,何來感動?


    “你說,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麽不可以付出的。”


    “主人,你還需要得到尊後的結緣石。”黑魑艱難開口。


    “她也會和我一樣痛苦?”


    雖然很殘忍,黑魑還是點頭,“是。”


    “我知道了,你去找你的白九吧。”


    梵羽揮手,從地上起身,坐到床上,腦袋埋在雙臂間。


    他怎麽忍心讓靈兒承受那樣的痛苦,況且,靈兒對他無情,甚至,她都無法感受到結緣石所在。


    他們的緣分真的就要散了嗎?


    他才等到她,這就要與她永遠分離。


    天道,何為?


    黑魑來到白九的空間,白九正仰躺在白茫茫的地上曬太陽,雖然空間中並沒有太陽,但它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這樣的白九,黑魑愛極了。


    告訴梵羽結緣石的事情,黑魑也有私心,他告訴梵羽的那個神帝便是自己。


    那時的他不懂,不懂白九為什麽一直企圖點亮他的結緣石,待真正點亮的時候,白九的結緣石已經枯竭,身死神消;他求而不得,墮入魔道。


    為了留下她的一縷神魂,他與魔界交易,化身魔尊的守護獸,此生再無化形之日。


    如今的白九,神獸九尾玄狐,體內並無結緣石,若要動情,唯有讓她的主人懂情,所以,黑魑會幫助梵羽,不留餘力的幫梵羽。


    他不希望他和白九的悲劇重演,也許,他應該找玄靈談談。


    玄靈,她的存在太久遠,黑魑當上神帝的時候,她就已經出現神界,隻是她的存在感太低,隻要不惹到她頭上,她便不會出現。


    後來,神界太平,玄靈便一直呆在靈宸宮,唯有神界四年一屆的尊者收徒大會出現一次。


    她總是一襲白衣,手中隨意執著酒杯,一壺酒飲盡便離開。


    玄靈收梵羽為徒,他已經在魔界待了十幾萬年,能等來那樣一位尊者收徒,實屬不易。


    這些過去的一切,浮現眼前,恍若昨日。


    “小黑,你在想什麽?”


    黑魑想事的空檔,白九已經飄到黑魑頭上,兩隻爪子抓著黑魑的龍角。


    這是專屬白九的愛好,她總想把黑魑的龍角拔下來玩,可是龍的龍角如果能輕易拔下來還能叫龍嗎?


    “你下來,我給你一樣東西。”


    “什麽?”白九前爪掛在龍角上,蕩著秋千。


    一塊月牙般的龍鱗出現在白九眼前,其上散發著銀白的光芒。


    “這是什麽?”


    “給你的小玩意,你要是覺得無趣,可以拿著玩。”


    “我要是不想玩呢?”話落,龍鱗消失白九眼前,隱在白九的額間,留下一個月牙狀的印記。


    “你不想玩的時候,它可以給你做裝飾,你不覺得這樣的你會漂亮許多嗎?”


    白九從龍角上跳下,跑進自己的小屋子,屋子裏有一麵鏡子,鏡子中映照出一種雪白的九尾狐,額間那月牙印記讓她毛色更加光滑,就更開了高級美顏一樣,而且,白九還能聞到一股香味,就跟黑魑身上的一模一樣。


    “小黑,想不到你的鱗片可以這樣用。”


    想想自己的尾巴,白九歎氣,辣雞宿主,拿著她的尾巴,一顆丹藥也練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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