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羽笑了,第一次發自內心,如春風拂麵,靜謐美好。


    祁靈看得有些呆,手伸向鼻尖,舉起放在眼前,手指纖長白皙。


    幸好,幸好沒流鼻血,要是流鼻血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吸吸鼻子,這男人絕逼在勾引她,而且,似乎以前他也這麽幹過,但,劇本絕對不是這樣走的。


    她應該,對,應該冷漠禁欲+高冷.jpg


    她多高尚聖潔的一個小仙女,怎麽可能被區區美色誘惑。


    “我臉上有東西?”


    看著這樣的祁靈,梵羽臉湊到祁靈眼前。


    美顏暴擊,祁靈有些暈乎,手自然而然往梵羽臉上摸。


    這是祁靈來這個世界第一次摸男人的臉,皮膚光滑如玉,還暖暖的,有點軟,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亂動的手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


    “感覺如何?”


    祁靈想收迴手,隻是,梵羽將她的手握得很緊,緊到祁靈覺得自己再重些,這張臉就被她碰壞了。


    “你臉上真有的東西。”


    言辭懇切,眼神悄悄瞟在被梵羽握著的手上。


    她已經表達得意思很明顯,她已經將髒東西拿下來了,快放開她的手。


    梵羽卻沒有放開祁靈的意思,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怎麽能放開。


    “你再看看還有沒有髒東西。”


    左看看,右看看。


    “沒有。”


    這次可以放開了吧!


    “我眼睛裏呢?”


    祁靈望進梵羽的眼中,瞬間有種被勾魂攝魄的感覺,眼神開始渙散,直至聚焦在梵羽眼中。


    “你愛我嗎?”


    聲音飄渺,無源亦無蹤。


    祁靈感覺自己漂浮在白雲之中,頭腦放空,腦中唯有最原始的本能。


    “愛?誰?”


    “梵羽。”


    梵羽?祁靈眉梢微蹙,她似乎從未見過這人,怎麽可能愛他?


    “慕容鬆呢?”


    “不知道。”


    祁靈想了許久才得出這個答案,本想說愛,可是,她更多的是虧欠,虧欠他一腔深情。


    “宮清瀾呢?”


    祁靈依然想了很久,頭腦放空的最大好處就是讓她能將從前發生的一幕幕重新過一遍腦海。


    她的迴答依然是:“不知道。”


    那一世,是離紫靈的情感,對於宮清瀾,她不知道,即便有,三百年的遊蕩,應該也淡了吧!


    沒有什麽感情是時間不能衝刷的,何況是三百年。


    “墨景坤,沈晗,覃寒呢?”


    三個名字被念出,飄渺的聲音中生出了祁靈能感覺的失落,但是,她依然無法騙自己。


    祁靈很清楚,她不知道,不知道什麽是愛。


    也許,對他們,是喜歡吧!


    搖搖頭,飄渺的聲音不在,腦海恢複清明,梵羽稍顯蒼白的笑顏出現在眼前。


    看著這樣的梵羽,祁靈心中生出微痛的感覺。


    “你對我做了什麽?”


    這一次,她沒有將那種疼痛的感覺壓下,而是靜心感受。


    從記事開始,祁靈便知道,她有一種生來就有的能力,不管她心情有多大的波動,隻要她願意,她依然可以一切如常。


    就如之前,隻要她不願意,白九白九根本無法探知她的情緒波動。


    “沒什麽,最近練習了催眠術,試一試。”


    梵羽聲音暗啞,卻是格外動聽。


    場麵有些沉默的安靜,心中微痛的感覺依然存在。


    “效果如何?”


    “並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意有所指,祁靈自然明白,慕容鬆、宮清瀾、墨景坤、覃寒、沈晗,這些人,都是麵前這個人,他想要的答案,她給不了,也騙不了自己。


    看在他聲音好疼又臉色蒼白加心情不好的份上,祁靈還是決定寬容一點,不與他談論這個問題,換一個有意義的。


    “對了,你在紙條裏說要給這個世界一個驚喜,是什麽驚喜?”


    祁靈不說,梵羽都忘記了,他說的驚喜是真的驚喜,馬上就可以看到了。


    就如他的設想一般,她來了,那麽,這個世界便該恢複它原有的秩序。


    作為沈晗的時候,他在想,這個世界如此陰暗,那邊讓它更陰暗,陰暗到所有的陰暗都暴露在陽光之下。


    末世,對生命的漠視成為人性的本能,善惡的界限被模糊,這些人才知道自己的本性有多惡,亦或者多善。


    惡的人為自己的惡找借口,善的人犧牲性命,這才是世界的本性。


    善惡一念,唯心所願。


    人性本不能用善惡評判,是他偏執了。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他留在這個世界隻為等她的到來,她來了,一切都該迴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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