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風暴肆虐,空間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數量堪稱恐怖的裂縫匯聚,天空也被渲染成空間破碎後的漆黑。


    在這種背景下,王五那頂天立地的人身蛇尾法體更添幾分強大,讓人深深為之折服。


    旁白三號(突然冒頭):王五,咱這個空間裏就兩旁白一天道一沙雕,你說說看,到底是誰被你折服了?


    你自己嗎?


    旁白三號(嘴唇抿起,表情嚴肅):想吹自己可以,但你去用自己的口吻去吹,不要裝成旁白誤導別人!


    王五(拍桌而起,憤而坐下):哼,我才不是怕你黑我!


    我王五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個小旁白一般計較。


    旁白三號(瞥了一眼旁白四號,冷笑連連):四號,去給我們的王五大爺上一課,告訴他什麽叫“旁白不能得罪”!


    “蹬,蹬蹬。”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旁白四號臉色猛地一變,極為浮誇地後退幾步,重重地踩出“蹬蹬蹬”的腳步聲。


    指著頂天立地的法體,旁白四號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連串的“驚訝”就被吐了出來:


    “這,這不是大成聖體從王五這買到的東西嗎?怎麽會出現在王五身上?”


    “而且,這種能力不是早就因為王五和係統鬧翻而消失了嗎?”


    “現在就連大成聖體都凝不了這種法體,為什麽王五可以?”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的罵,但這四個疑問句一出,無一不再指出——


    “王五對大成聖體留了不止一手。”


    “想的糟糕一點,王五這混蛋很可能和係統藕斷絲連。”


    “想的再糟糕一點,王五很有可能利用係統在謀劃著什麽驚天陰謀。”


    “想的再再糟糕一點,王五……”


    “夠了!”


    一聲巨大的怒吼響起,頂天立地的法體俯下身子,用堪比小型山峰的雙眼瞪著旁白四號,悶雷般的聲音響起:


    “給我閉上你的嘴巴,乖乖去角落裏站好。”


    也不知是變身後對力量的控製能力不如以前;還是王五故意給旁白一個下馬威。


    在這悶雷般的聲音響起後,旁白四號不僅是身體隨著音波抖動,看起來十分鬼畜。


    有些身體部分就像是信號不良,時而“啪”的一聲消失,時而“啪”的一聲出現,滑稽極了。


    “唿。”


    張嘴輕輕吹了口氣,猛烈的狂風從王五嘴裏噴出。


    還深陷“信號不良”而動彈不得的旁白四號毫無意外地被狂風卷起。


    “嗡嗡嗡~”


    隨著唿嘯的狂風前進,被扔到空間的那一頭,遙遠的遠方。


    ……


    “王五。”


    解決完旁白四號,王五剛剛鬆了口氣,就聽到了天道意誌那讓人討厭的聲音。


    “嗡~”


    破碎的空間無聲無息地恢複。


    那席卷天空,撕碎一切,被王五譽為撒手鐧的風暴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由雷霆組成,周身翻滾混沌氣的巨大人臉。


    此時,人臉正冷靜地看著王五,那張閃爍著電弧的嘴巴張開,發出雷鳴般的聲音:


    “王五,現在選擇還來得及,不要讓大家都難做。”


    出乎意料,天道意誌並沒有趁著王五驚訝的時候出手,反而再次給了王五選擇的機會。


    “……”


    王五黑著一張臉,伸出一根手指衝著人臉晃了晃,猙獰的嘴巴開合:


    “想讓我臣服?首先,你得先把我打一頓。”


    “真是奇怪的要求……”


    人臉打量了王五幾眼,小聲嘟囔幾句,突然炸開,化作一捧一捧耀眼的雷霆。


    “轟!轟轟!”


    狠狠地閃爍幾下,將周圍的天空化作難以直視的白晝。


    白晝來的快去的也快,一座以雷霆為骨架,混沌氣為血肉的巨人出現。


    “嘭!”


    巨人從天空落下,狠狠地砸到地上,掀起一道道巨浪。


    “唿~”


    巨人的鼻孔和嘴巴吐出大捧的雷漿,雷漿和組成身體的混沌氣碰撞產生濃厚的白煙。


    在王五懵逼的眼神中,一道低沉的聲音透過白煙傳出:


    “不過,如你所願。”


    “嘶啦,轟!”


    電光閃爍,巨人爆發出了不符合它體型的速度。


    瞬間越過和王五距離,閃爍著電火花的巨人狠狠地撞在了王五身上,直將懵逼的王五撞得飛了出去。


    “轟,啪啪啪,啪嘰。”


    就如同打水漂的石頭,王五在被撞飛後,重心很快失衡,再也維持不住姿勢,開始產生各種各樣的奇葩姿勢。


    跟飛不起的大公雞一樣,雙手胡亂撲騰是基本操作;


    跟在遊泳池腳踩地瘋狂蹬水的沙雕一樣,雙腳亂蹬隻是小花樣。


    跟去遊樂場坐大轉盤,頭下腳上瘋狂旋轉的遊客一樣,腦袋和地麵親密接觸隻不過是中等花樣。


    隻有最後倒飛的動能被抵消,以一個從天而降的,360°的平地摔結尾。


    這才能被稱得上大花樣!


    “哎呦呦,我腰斷了,我腰斷了。”


    狼狽不堪的王五趴在自己砸出來的大坑裏,用手無力地拍打著地麵,發出中氣十足的哀嚎: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完了……”


    “這都是天道意誌幹的,你要賠我!”


    下意識的,王五就開始發動碰瓷神功。


    “轟!”


    萬千雷霆從天而降,一大塊地麵被燒成焦炭,一道氣勢洶洶的人影從光柱中走出,居高臨下地看著“哀嚎”的王五。


    “哎呦呦,哎呦呦,你腰……”


    “王五。”


    天道意誌表情冷漠,語氣平淡,並沒有因王五叫的淒慘就有所緩和:


    “告訴我,你的選擇。”


    “哎呦呦,哎呦呦,我……”


    【滴,王五沒有理你,並對你使出了技能『老大爺的碰瓷』】


    “……”


    天道意誌也不說話,就這麽冷冷地看著王五,輸送無形的壓力。


    【滴,天道意誌沒有理你,並對你使出了技能『冰冷的注視』】


    “……”


    天道意誌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看著吹著口哨,裝作啥也沒幹的旁白三號,赤裸裸地威脅:


    “再整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小心給你標個印記,天天劈你。”


    “咕嚕。”


    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舉起手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對抗的意思。


    旁白三號給了王五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向後一步,身體直接消散,退出了這處越來越危險的空間。


    旁白三號(歎氣):沒辦法,被捏住了痛處就得認輸啊。


    雖然作為旁白,隻要旁白這個概念還在,我就不會消失。


    但不會消失又不代表無所畏懼……


    別的不說,就像天道意誌威脅的那樣。


    如果我真的被天道意誌標記了,一出現在遮天世界就會被雷劈。


    那我還怎麽愉快地躲在角落裏偷(劃掉)……光明正大地記錄自己見到的事情,並在恰當的時刻配旁白音?


    旁白三號(旁白歎氣):唉,天道意誌,吾之敵矣!


    ……


    “蹬,蹬蹬~”


    緊跟著旁白三號,那被王五扔到角落裏,剛跑迴來的旁白四號在聽完天道意誌的威脅後。


    “啪。”


    二話不說,抬起手往腦門上一拍,身體炸開,一縷縷白光爭先恐後地跑出這處空間,將空間留給天道意誌和王五。


    “……”


    僅有的兩位旁白跑了,這處空間隻剩下了天道意誌和王五。


    二人對視片刻,王五停止了“哀嚎”,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慢從坑中站了起來(法體早就被破了,現在是人型)。


    “蹬,蹬蹬,蹬蹬……”


    嘴唇抿起,王五那張沙雕的臉難得嚴肅起來,一步一步地從坑中走上來。


    每走一步,王五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就強上一分。


    到了最後,臨出坑之聲一步的時候,王五那一身仙王氣勢已經完全爆發。


    “嘩嘩嘩~”


    淡淡的氣流縈繞,黑袍被撐得鼓起,那必不可缺的裝嗶神環也自腦後浮現,異象也跟幻燈片似地閃爍,王五可謂是特效全開。


    “轟~”


    收斂的雷霆再現,消失不見的空間裂縫出現,在背後組成一副壯麗的星海。


    黑發飛舞,紫色的瞳孔盯著王五,右手握著一道累點,天道意誌的特效同樣不弱與人!


    “轟~”


    兩道氣勢對撞,以二人的距離中點為分界線,將空間渲染成兩塊不同的區域。


    一紫一黑,涇渭分明。


    在氣勢不能分出勝負的情況下,二人不約而同地把注意力放到特效上,開始了特效間的比拚。


    “嗡嗡嗡~”


    在二人的森然目光下,身上的特效就像是瘋狂轉動的萬花筒,變來變去,隻晃得人眼花。


    一會龍,一會鳳,四靈繞身邊;


    一會紅,一會綠,霓燈在頭頂。


    總之,天道意誌和王五是放開了花樣,有啥就上啥,葷素不忌。


    於是,讓人看的隻撇嘴的事情發生了……


    “刷~”


    一棵草微微搖晃,一道粗壯的劍氣閃過,劍氣下方有著無數世界緩緩開辟、泯滅。


    王五(撓頭):哎,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天道意誌(微微一笑,得意叉腰):是“一粒塵可填海,一株斬盡日月星辰草!”


    王五(麵露鄙夷):嘖,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麽中二的口號你都能喊出來?


    真該說,不愧是不將就的天道意誌嗎?


    天道意誌(瞪眼):不是你問我嗎?


    王五(蹬瞪眼):我是問你了,可我沒讓你喊出來啊!


    瞧瞧你剛才那個樣子,要多中二就多中二,我都替你覺得害臊!


    天道意誌(拍桌而起,憤而下坐):我不跟你辯,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你們,吃草嗎!”


    一聲大喝,小草消失,一隻肌肉虯結,隻在屁股後麵頂著一根毛茸茸尾巴,表示自己還是個兔子的兔佛上場。


    端坐彩色光輪中的兔佛抬起肉乎乎的爪子,朝著前方一拍。


    “轟~”


    一爪拍下,爆出億萬萬雙目赤紅,喊著“你們為什麽不吃草”的肌肉兔,如同病毒般蔓延無數世界。


    每一刻都有無數世界在哀鳴,億萬生靈在哀嚎。


    兔佛兔臉慈祥,對著王五微微一笑,豎起爪子,三瓣的兔嘴張開,咬字清晰:


    “眾生如草(眾生如同草芥,所以眾生就是草,就是能吃的)。”


    “轟!”


    都不用王五和天道意誌開口挑釁,陰陽怪氣。


    被他倆弄出來的十兇草和兔佛就仿佛是看見不共戴天的仇敵,直接打了起來。


    “你為什麽不吃草!”


    三瓣的兔嘴裂開,露出蹭亮的大門牙,雙眼赤紅的兔佛朝著十兇草咆哮。


    “草,我就是草!”


    十兇草甩掉草葉上的露珠,挺直腰杆,讓自己草葉指著的方向正衝著兔佛。


    “轟~”


    劍氣縱橫,佛光彌漫。


    眨眼的功夫,兔佛和十兇草就展開了生死搏殺。


    甚至得益於這處空間的不同,明明隻是氣勢幻化的物體竟真的發揮了恐怖威能。


    你一手佛光普照,我一手劍斬心靈,戰鬥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


    草和兔子,這兩種生物必須有一個倒下才行!


    “……”


    不過,十兇草和兔佛“哐哐哐”倒是打得痛快了,可天道意誌和王五的心情就那麽好了。


    天道意誌、王五(臉色漆黑):我捏你,是為了讓你出來給我當特效裝嗶的,不是讓你出來代替我們動手的!


    勞資不是小智,你也不是皮卡丘!


    這裏是遮天世界,“兩位至尊戰到宇宙邊荒,星河崩毀,連大道都被磨滅了”


    “舉手投足間,仿佛宇宙初開,混沌力澎湃”


    這才是正常畫風,你這是什麽鬼啊!


    “……”


    看著上方愈發激烈的戰鬥,看著我揪你毛,你拔我草的生死搏鬥。


    突然,氣勢洶洶,隨時都要開打的天道意誌和王五沒了動手的欲望。


    “嗯?”


    “哼。”


    眼神溝通,鼻音嗯哼,兩人交換完了意見。


    “啪。”x2


    下一秒,兩人齊齊出手,將正在奮戰的十兇草和兔佛打散。


    咳咳,別看十兇草和兔佛看起來挺厲害的,但實際上,它們隻是氣勢凝聚的特效罷了。


    能顯化出來大戰,全靠天道意誌和王五的等級很高,外加這片空間特殊。


    說白了,十兇草和兔佛就像是大家小時候拿著吹泡泡的東西瞎雞兒亂晃,晃出的那些泡泡。


    看著大,其實,一戳就破。


    “王五,你竟如此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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