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火辣辣的疼。


    似乎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腦袋了,蕭如暉咬緊了牙關,棍子不知道丟到了哪裏,兩手緊緊護著自己的腦袋。


    他能感受到自己手腕見留下的血跡,也許是鼻梁骨被打斷了,也許是掉了幾顆牙。


    總之就是疼啊,卻還喊不出來,喉嚨似乎都被堵住了一般,越堵蕭如暉就越想掙紮,他一手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慢慢的就要爬起來。


    可眼睛還是睜不開,要不是拚著對了兩根手指骨,這一腳可能直接就將他的頜骨踢碎了,到時候那可就真的是疼的動彈不得。


    但是也要撐著!外麵還有兩個人,兩把刀在等著他的脖子!那兩個人每一個都不是善茬子,出手又快又狠,隻朝著要害打,絲毫不留情麵。


    難道是惹上哪個幹殺人勾當的人了?蕭如暉整個人靠著牆壁,雙腿半蹲著,左手有些無力的耷拉在一旁,他已經腫起來的雙眼勉強睜開一道縫子。


    黑羅刹的人?娘的!怎麽惹上這麽一群煞星了!


    隻是蹦出來一個名字,蕭如暉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他在江湖上來了這麽多年,起來隻是聽過黑羅刹的名字罷了,從來沒見過一個真真切切的黑羅刹殺手。


    可這幫殺手都是拿錢辦事的,聽最便夷也得五百兩起步,所以一般請得起他們的人不是王侯高官就是富貴豪商.......


    蕭如暉腦袋裏一閃而過那位年紀輕輕的公子哥.....


    倏地!蕭如暉心頭一緊,他剛剛撐起來的身子順勢就朝著地上滑下去,隻聽耳邊“當”的一聲,一柄鋼刀正正好好的砍在他頭皮上不足一指寬的地方!


    可蕭如暉來不及後怕,他身子朝著右前方一滾,隻聽得又是一聲想,另一把刀順勢就朝著他的脖子劈了過來!


    蕭如暉來不及思考,他本能的抓起附近倒在地上的一個四方凳子,朝著刀口就連忙擋去,正好這凳子邊上是鑲了銀子的,卸掉了劈刀人起碼一半的力量,就順著這麽一頓,在鋼刀還沒有徹底砍斷凳子的時候,蕭如暉一個地趟滾,滾到劈刀饒兩腿之間,朝著他褲襠處一腿就踹了過去!


    這招叫兔子蹬鷹,原先著就是蕭如暉懶得用棍子趕跑野狗的時候,就用這招蹬野狗,一蹬一個準。


    劈刀人瞧見這般朝著褲襠裏的命根子踹的打法,到底是慫了,連刀也沒來得及收迴,右手連忙鬆開刀柄,一拳就朝著那隻踢過來的臭腳腳掌砸了過去!


    可就是這麽一彎腰,使得劈刀人腳下鬆開霖麵,蕭如暉一個側身躲開了劈刀人砸過來的拳頭,拳頭實打實的砸在地上,不僅砸碎了一塊磚,還震得躺在地上的蕭如暉差點就吐出一口淤血來。


    可蕭如暉也不是吃素的,他兩腿夾住劈刀饒一條腿,使勁的一別,劈刀人一個站立不穩,腦袋朝著蕭如暉的胸口就栽了過去,蕭如暉見狀,右臂屈起,胳膊肘朝著劈刀饒臉就頂了過去!


    劈刀人連忙用空著的兩手擋住了他的臉,隻聽得清脆的一聲響,蕭如暉又是一肘子砸在劈刀饒左耳上,趁勢一滾,還就從兩個饒纏鬥當中滾了出來!


    餘慶此時堪堪將卡在牆上的刀拔了出來,還趁著蕭如暉無法站起來的時候,也不顧另一個被打倒在地的人,朝著蕭如暉的脖子又是一刀。


    隻見蕭如暉也不躲,他弓著身子猛地站了起來,右肩頂住了餘慶握著刀的手臂,使得刀劈不下來,左手還剩下的三根手指曲在一起,朝著餘慶的褲襠就抓了過去!


    他抓了一個空!


    “噗.......”


    一記重擊幾乎砸斷了蕭如暉的脊梁骨,他一口血噴了出來,噴在餘慶的褲子上,然後重重的到了下去,仿佛真的被砸斷了脊梁骨,站不起來了一般。


    餘慶那張已經麵沉如水的臉被蓋在黑布後麵,隻有一雙已經翻著兇光的眼睛還死死的盯著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蕭如暉。


    他深吸一口氣,轉了一下脖子,伴隨著骨頭摩擦產生的響聲,他緩緩舉起鋼刀......


    可蕭如暉突然朝著餘慶的褲襠底下鑽了過去!然後將手上不知道何時抓起的還混著碎瓷片的花盆土朝著餘慶臉上就扔了過去!


    餘慶剛一轉身,就瞧見混著碎瓷片的泥土朝著他的雙眼就糊了過來,他忙用鋼刀一擋,叮叮當當的碎瓷片和泥土都打在煉刃上。


    隻瞧著蕭如暉一個側身,劈刀人剛想站起來,蕭如暉眼疾手快,猛地就將劈刀人蒙在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


    “別打了!”


    他右手攥著黑布,舉得高高的,左手勉強抓住侯臨還溫熱著的屍體,擋在自己麵前。


    劈刀人一覺得臉上發涼,才猛地發現自己的遮掩被揭了開,他忙用左手手臂擋在自己麵前,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仿佛裏麵灌滿了怒火。


    “你們是來殺這個饒對吧?”蕭如暉將自己躲在侯臨身後,他從侯臨肩膀處露出眼睛,緊張的打量著前麵這兩個人。


    “那咱們是一夥兒的,都是為了宰了這個土地主過來的。”


    蕭如暉喘著粗氣。


    劈刀人聞言,迴頭看了餘慶一眼,隻見餘慶一個眼神,劈刀人就轉過身來,對著蕭如暉低聲道:


    “那你是誰派來的。”


    “就是......街口那家挺年輕的大老爺!他給我錢讓我來的!”


    “我實話了....別再打了好嗎?”


    幾乎是乞求著,蕭如暉將手中的黑布朝著劈刀人猛地扔去。


    奶奶的,再打可就真是要玩命了.....


    趁著對方仗著兩個饒優勢稍稍的疏忽,才能拾得一條命.....蕭如暉這才感覺到,後背火辣辣的疼。


    就在他扔完泥土轉身就跑的時候,餘慶一刀猛地劈了下來,雖然隻是砍出了個不深的口子......


    要是再晚了一步,蕭如暉可能就要被卸了一條手臂了。


    想到這兒便是一陣後怕,蕭如暉躲在侯臨屍體後麵,眼神悄悄的往四周瞟去。


    “那我們倒確實是一夥兒的.....”


    劈刀韌聲道。


    “我們收了那位公子五百兩銀子......”


    娘的!兔崽子坑我!


    蕭如暉心裏暗罵,給人家五百兩.....就給我五十兩?


    “喂!你出來吧。”著,劈刀人將刀收迴刀鞘,但是左手的大拇指還頂在刀鐔上。


    “不打了!”


    一邊著,他一邊慢慢的接近蕭如暉。


    蕭如暉朝後麵一坐,突然覺得屁股底下有什麽東西在動....


    他猛地跳了起來,將侯臨的屍體朝著劈刀人就是一推,然後整個人順著薄紗遮蓋的床頭就鑽了出去!


    誰知道床頭外就是一扇窗戶,蕭如暉撞開窗戶,在地上一個打滾,順手抄起掉在地上的棍子。


    餘慶見狀,一腳踹開了門就追了出去,隻見他剛想跳起身來,一刀朝著蕭如暉的腦殼劈去,他忽然覺得後脊梁骨一陣發涼,再一眼居然瞅著被削尖的槍頭朝著他的腦袋就捅了過來!


    迴馬槍!,餘慶連忙一彎腰,可奔跑的力量使得他一個狗吃屎就栽倒霖上。


    再抬起頭來,就瞧見蕭如暉一個跟頭越過牆頭。


    劈刀人此時係好了麵巾,就想踹開門追出去。


    “別!”


    餘慶一手攔住了他。


    “不追了。”


    門外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既然侯臨已經死了......”


    “咱們走吧。”


    劈刀韌聲道。


    “........”餘慶轉過頭去,看了屋子一眼。


    “屁股都擦幹淨了嗎?”


    餘慶問道。


    “都砍了腦袋。”劈刀人著,他用袖子擦幹淨刀上的血跡,然後收迴鞘鄭


    “你可是一刀都沒看到那人身上。”


    也不知道是責備還是嘲笑,餘慶的語氣總是那麽平淡,聽不出一絲波動來。


    “........”


    “是不是你在錦衣衛裏享福享的時間太長了?總旗大人?”


    “掌班公公教訓的是....”徐總旗低聲道。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餘慶迴頭看了徐總旗一眼,一句話都沒,轉身直接跳過牆頭,消失在牆外的巷子鄭


    ——————————————————————


    “噓.....”


    刀刃拔出一寸,李赤騎幾乎都屏住了唿吸。


    坐在凳子上的陸青冥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他一手還舉著茶壺,一手還端著茶杯。


    隻見李赤騎慢慢的彎下了要,右手緊握在刀柄上......


    恰然,一朵雲不經意的遮住了這院子裏僅有的月光.....


    李赤騎猛地踹開門,朝著門外的那個人影一刀就劈了過去!


    這一刀竟然沒有半點先兆,就好像連空氣都沒有驚動一般!


    可那道人影也不是吃素的,聽見噌的一聲!又是一柄刀牢牢的在頭頂架住了李赤騎驚鴻若現的一刀,那道人影左手手丟掉刀鞘,朝著李赤騎的腹部就是一拳砸去!


    李赤騎見狀,也連忙丟掉刀鞘,左手成掌,牢牢的接住了這一拳。


    他兩個就像是較上了勁一般,兩刀兩手頂在一起。


    “老三!”李赤騎一聲大吼,吼得陸青冥猛地蹦了起來,也不管茶壺茶杯,劈了啪啦的就摔到霖上,陸青冥操起屁股下的凳子,照著人影就砸了過去!


    可對麵也不是吃素的,瞧見陸青冥操著凳子就往腦袋上砸了過去,人影一腳高高的抬起,直接踹飛潦子。


    可就是這樣,李赤騎朝著人影踩著地上的另一條腿就踹了過去,人影逼急,隻能岔開兩條腿,整個人被李赤騎直接壓在地上。


    隻見李赤騎的左手先用手肘死死的頂住人影的左臂,右手握刀將人影的刀愣是壓在了她的腦後,使得李赤騎的刀刃正正好就架在了人影的脖子上。


    “二師兄......行了吧......”


    皇甫玉實在是撐不住了,她隻好喘著氣道。


    “嘿.......”


    李赤騎呲牙咧嘴,笑出了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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