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鈞啟:


    妾餘藍氏,卑微之身,下賤之命,今有幾句蚊蠅之言,還望皇後娘娘得以靜心一聽,也使臣妾一心擔憂驚慌之情得以安慰。


    娘娘既貴為國母,頭戴九龍四鳳冠,身著彩織龍紋翟衣,當知國母之尊貴威嚴,以寬待人,以和處事,以威示仆從,以賢示君王,世人方知娘娘之美德尊貴,世人方敬娘娘鳳冠龍紋之地位,臣妾念娘娘年幼,恐娘娘失大體,罔大局,還望娘娘以陛下之喜為己喜,以陛下之惡為己惡,順陛下之意,感陛下之德,寬以待人,嚴於律己,莫要學前朝趙飛燕楊玉環等惡名毒婦之流,當以太祖馬太後為榜樣,簡樸寬心,不以金銀珠寶為所動,不以阿諛奉承為所惑,長想自身所不足,不可遷怒與他人。


    既娘娘名聲常在,世人望之聞之,皆曰:此乃一代賢後,為我婦缺世楷模。既如此,臣妾衰老之軀,風燭之年,願聞此語欣然而去,得以臉麵見我藍家世代列祖列宗。


    願娘娘常思常想,少問少語,不偏不正,不聞亂事雜事,不聽讒言毀言,以靜為德,臣妾雖死無憾。


    臣妾餘藍氏頓首。


    大明建文元年十一月乙未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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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兒媛兒啟:


    吾兒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囡囡,你出門那一刻,娘不知該如何,從許多年前那麽的孩子,不會笑,隻知道哭,一直長到如今亭亭玉立,眉目如畫,就好像你院中的那棵桃花一般,相映成紅。而你今日一走,可真是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猶記當年,你兩歲時,娘將你抱在懷裏,給你講著仆從婦人們私底下的那些奇聞趣事,講的什麽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不論我怎麽講你卻一直都在哭。那時不知何處起的一陣微風,吹落了幾片桃花瓣。桃花瓣落了一地,也落到了娘的頭頂,衣裙,還有兩片落在了你的懷裏。


    你拾起一片就往嘴裏塞,為娘想阻止你都做不到,你的嘴不停的嚼啊嚼,我好怕花瓣將你的乳牙咯壞了,可你自顧自的嚼著花瓣,邊嚼還邊笑。


    你終於不哭了,我看著你笑起來皺著的臉,我也不自主的跟著你笑了起來,學著你嚼花瓣時的表情,你越看越開心,露出你那幾顆乳牙,呐呐的不知道再些什麽。


    可我聽清楚了,那是你的第一個字:甜。


    之後你費勁的舉起另一片花瓣,舉到我嘴邊。


    你鄰二個字:娘。


    我的兒.......我的兒........


    你這兩個字好像刺進了我的心髒裏一樣,為娘的心裏又疼又喜,你從那裏邊嚼花瓣邊笑,娘看著你舉起花瓣的手卻哭出了聲。


    娘這哭的啊,哭不出一點聲音,可這淚水就好像收不住了似的,越擦越多,越擦越流,你不知道為什麽娘會哭,你還以為娘覺得一片花瓣不夠,於是又從娘的衣服上拽下來一片,一共兩片,一手拿著一個,舉到娘的麵前


    又含糊不清的了一聲:娘。


    叫的摧心肝,兒啊,叫的娘摧心肝。


    你不知,你兩歲生日那,老大夫你可能這輩子都不出話的時候,娘還不如今日這般痛心。


    娘還尋思著,娘的兒即使這輩子再也不能話了,娘就找個不嫌棄你的老實人家嫁了娘的兒,也讓你安安靜靜的活過這一世。


    可這兩聲娘叫的娘心都快碎了,我原本可以平安無事的兒,今兒就再也不能安安穩穩了。可這兩聲娘又叫的娘心裏頭和吃了蜜一樣甜,我的兒可以叫娘了,我的兒終於會叫我一聲娘了。


    從那之後,娘就開始偷偷摸摸的攢錢,娘覺得你活在藍家,沒有個靠山,原先頂著個不能話的名頭雖然難聽零,可到底能快快樂樂的活一輩子,娘出身不好,雖是正妻,可你父親那個平妻和幾個妾哪個不是身後有著大官人大財主支著?要不是老太爺,要不是當年老太爺隨先帝打江山的時候你祖父救過他一命,娘這個正妻,恐怕連妾都不如。


    往後你長大了,會的話越來越多,人兒也像個猴子一樣喜歡上躥下跳的。


    娘不是像猴子不好,娘從在峨眉山下的村子長大,峨眉山上的猴子一個頂一個的聰明。你祖父,它們就是峨眉山上的精靈,替土地公公守著這峨眉山上的一草一木。


    你就是娘的精靈,在這個冰冷的藍府裏守著娘,叫娘還有在這令人窒息的家裏有活下去的欲望。


    我知道,你一直都覺得娘出身卑微,覺得娘給不了你太多的榮譽,太多的驕傲,娘也知道,娘配不上你,你本應該是藍府的仙女,也是藍府的嫡女,可你的待遇連一個妾的女兒都不如。


    娘不知道該怎麽補償你,可能娘無法補償你這麽些年受到的歧視了,娘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你又不練女紅不讀女戒,翻牆出去玩卻被你爹爹發現之後,娘奪下你爹爹手中的家法棍,往你屁股上打去。


    娘知道,如果不打,你就會受到更嚴厲的處罰,娘知道,娘打你,絕對要比你爹爹打你輕得多。


    你還,你還不能也不可能違抗這個家族的家規,以及你爹爹的尊嚴。


    可是你又那麽倔強,一點都不會認輸,而那時的你,越倔強就會越慘,越不認輸,就會輸的更狠。


    你恨娘,你覺得娘是將你關入牢籠的人,可打在你身上,娘的心比你更疼。


    囡囡,你就是像峨眉山上猴子一樣,自由自在的精靈,藍府中的一切都是你的牢籠,的猴子有一知道該如何從牢籠之中挖出個洞,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就像你總也喜歡踩著一棵柳樹翻出牆去,手裏攥著幾個銅板,去茶樓隨便要一壺茶,聽著書先生在那裏慷慨激昂的將《大荒傳》


    娘也喜歡大荒傳,娘也喜歡裏麵浩大的沙海,所向披靡的黃沙鐵騎與金甲軍,喜歡英姿颯爽的趙將軍。


    娘雖然沒見過趙將軍,但是娘時候真的見過金甲軍。


    他們那時沒有穿著黃金色的鎧甲,但是他們活生生的經過娘老家的門前,腳步聲好像能撼動峨眉山一般。


    那時候娘還端著一碗涼茶,遞給了一位金甲軍中的士兵。


    你知道嗎,那個士兵喝完涼茶,將一朵花插在了娘的頭發之間。


    娘從來沒跟別人過,可娘一直都在記著那個士兵,到後來,卻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的兒,娘的囡囡。


    你昨坐上了大轎子,娘跪在地上,連最後一眼都沒看見你。


    你那是,有笑嗎?有哭嗎?


    別哭,要笑著。


    娘不知道宮裏的生活是怎樣的,但是吃好飯肯定是能的吧,多吃,別苦著自己。


    你陪娘粗茶淡飯的過了多少年,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宮裏的那些山珍海味。


    你要是吃的樂了,娘也會跟著你樂。


    囡囡,你十四歲了,娘抱著你已經抱了十五年,從你第一次踹娘的肚子,到你第一次摔了娘送給你的荷包,十五年了。


    娘看著你已經十五年了,娘自覺著,再也沒機會能抱著你了。


    了這麽多,其實,娘就是想給你送點東西。


    這張三百兩的銀票,是娘這輩子在藍府中攢下來的所有積蓄,我聽人,在宮裏活著必須要有錢,有錢才能打點好關係,有錢才能活著更舒坦,所以娘就將自己那些散碎銀子和亂七八糟的首飾托缺了,換來的銀票寄給你。


    你走之後,老太爺去世了,娘想著,娘以後也用不上這些錢了。


    囡囡.....囡囡......


    我的兒啊......


    有太多想的話,娘不知道怎麽的都不出口了。


    別苦著自己,多吃好的,多穿好的。


    囡囡,我的兒。


    好吃。


    娘不能親眼見到你與陛下大婚的那了。


    娘


    大明建文元年十一月乙未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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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時,還沒有太多的想法,也不喜歡那些悲春傷秋,陽春白雪一般的詩詞歌賦。


    我喜歡聽書,聽那些茶館裏的書人書。


    一個銅鑼,一張桌子,一個板凳,一碗粗茶。


    一個人。


    一個人講了一個世界,南海北,老的少的,娘們爺們,都在一個饒嘴裏活靈活現。


    尤其是那些個什麽江湖趣事,我愛聽極了,那些行俠仗義的大俠,身著白衣,一柄寶劍,瀟瀟灑灑,來江湖。


    可爹爹,隻是一群草寇罷了,所為不羈之事,目無法紀,違背綱常倫理,每次到那些大俠俠女,爹爹口中永遠都是鄙視之意。


    他不但不喜歡這些人們,斥責他們為草寇敗類,更是不許家中輩效仿。


    爹爹覺得,女兒要習得女紅女戒,男兒要熟讀聖人先達之言,方為當世真真正正的君子,真真正正的士人。


    至於什麽俠客,隻是平民草寇的幻想罷了,入不得士人們的眼。


    可我卻相當不喜歡那些女戒之類的,覺得聽起來讓人昏昏欲睡,還有女紅,每次我什麽都繡不好。


    相比於那些女紅之上出色的姐姐們,我可能超過她們的有兩點:飯量大和會翻牆。


    娘的出身不好,雖然是正妻之位,也不過是因為藍老太爺在世,老太爺護著娘,沒人能動得了娘的地位,可娘與我到底是在府中被人歧視,就連月供恐怕都還沒有一個妾的多。


    越是這樣,我越討厭這個家,每當我翻牆而出,我就想屋簷底下剛剛學會了飛行的燕子一樣,跑跑跳跳的在大街上,揣著攢下來的一些銅板,往茶樓裏奔去。


    我到底是晚了一步,書先生正提著銅鑼,在人群裏溜達,等他溜達完一圈了,我才堪堪趕到茶樓。


    “卻這夾子穀東西兩麵的陡崖峭壁之上,盡是漫山遍野的赤紅旗幟,羅達帖木兒連忙望去,隻見紅旗之上鬥大一個鑲著金邊的趙字!”


    “倏地,蒙古斥候像是瘋了一般連跑帶滾的跑到羅達帖木兒馬前,大喊道:將軍,後方發現大批伏兵!”


    “羅達帖木兒連忙轉頭望去,隻見煙塵彌漫,好似要遮住這夾子穀上的空一般。”


    “這是五千兵?這是五千兵?”


    “羅達帖木兒肝膽俱裂,他幾乎崩潰的大吼道,吼完,隻顧自己打馬向前,瘋狂的朝著穀前跑去,連命令都忘了傳達。”


    “見主將這麽一跑,那些蒙古士兵們也紛紛跟著主將跑去,路上不知踩死多少人,就連夾子穀兩邊的峭壁上都沾滿了模糊的血肉。”


    “羅達帖木兒不知跑了多久,可那太陽就好像釘死在上一樣。”


    “長生!”


    “你要拋棄你的子民嗎?!”


    羅達帖木兒狂喊,他隻見穀口前有一位身著黃金盔甲的大將,一杆紅纓大槍插在他身邊,他胯下赤紅色的戰馬正打著鼻響,磨著蹄子。


    這位大將身後的騎兵們一字排開,愣是死死的擋住了這夾子穀的穀口!


    羅達帖木兒連忙勒住戰馬,他驚慌的看著眼前的大將。


    這時好似空氣都凝固了一般,羅達帖木兒身後的殘兵敗將呆呆的望著麵前的那位背靠夕陽的將軍,金黃色的光似乎從他周身散發出來一般。


    “長生.......”


    隻聽蒼穹之上一聲狼嚎,羅達帖木兒悲哀的道。


    “長生.....”


    他罷,將自己的腰刀解下,扔到地上,然後翻身下馬,跪在馬前。


    “羅達帖木兒......願降.......”


    碰的一聲!驚堂木也好似那狼嚎一般。


    書先生激動的道;夕有常山趙子龍,長阪坡七進七出!今有關中趙子龍,夾子穀五千士卒大破蒙古三萬!


    “如此英勇,不虧子龍這一字!”


    罷,書先生扇子一合,銅鑼一提,下去溜達收銅板去了。


    可我才剛剛趕到,正靠著茶樓門口喘息。


    “完了?”


    “姑娘,你來晚了!”


    “贏了沒啊?”


    “誰?什麽贏沒贏?”


    “趙子龍將軍啊!”


    “嘿!”這是,一旁的看客一拍大腿。


    “趙將軍能輸?姑娘!這個你還擔心?”


    “那就是贏了?”


    “贏了!當然贏!”


    我不知道自己笑成什麽樣子,我肯定是笑的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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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將軍一定是當世大俠嘍。”


    藍媛拄著桌子,看客們紛紛離去,隻剩下獨自一人看著台本喝著茶的書先生。


    “大俠?將軍是常勝將軍,民族英雄,大俠這個稱唿怎麽能配得上他?”


    “怎麽配不上?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還是你的啦。”


    “那是台本上寫的。”


    書先生不屑的道。


    “台本上寫的怎麽了?”


    “台本上寫的都是為看官們寫的,有些事情不是這樣......”


    “那趙將軍沒贏?”


    “......這個倒是贏了。”


    “那不就得了!”


    “什麽叫得了?是真是假!你得自己親眼看看才知道!”到這兒,書先生突然變的有些激動,他猛地站起來。


    “有些事情你不去看就什麽都沒了!這世上哪有什麽行俠仗義的大俠!他們早就死了!早就死的沒有屍骨了!”


    “.........”


    看著藍媛被嚇到的樣子,書先生才緩和了自己剛才猙獰的麵容。


    “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快迴去吧,別想那些江湖啊...俠義啊這種東西了。”


    “你裝錢用的荷包,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你生就比有些老百姓要優越,能吃得上,能穿得好。”


    “何必去關注些別的呢?”


    “看看你自己的生活不好嗎?那些俠客啊.....江湖啊.......太亂了.....太亂了。”


    藍媛坐在書先生麵前沒有話,她一點一點的喝著茶館裏的粗茶,聽著書先生的自言自語。


    “我之前,遇到過一個人,他給我講了個故事。”


    “他的時候,他在一個村子裏生活,這個村子都是一族的,鄰裏鄉親都是親戚,可有一,外麵來個一個女孩,是個外鄉人。”


    “本來,村裏人不想留下整個人,可是這個女孩治好了村長的病,於是村長就準許她在村子的祠堂裏磕上三個頭,上三炷香,從此以後,她就是村裏的人了。”


    “女孩一身醫術,治好了許多的老人,病人,他不知道為什麽這樣一個女孩會來這個村子裏,可他也沒想,因為女孩治好了他那個重病的母親。”


    “女孩並不漂亮,當然沒有姑娘你漂亮。可是男孩還是愛上了她,是這個女孩在他最焦急的時刻給予了他希望,所以男孩義無反鼓要娶這個女孩為妻。”


    “可是男孩很膽,沒有跟任何人過,他就這麽藏在心底,能替女孩拎著藥箱已經能讓他很開心了。”


    “女孩就這麽住在村子裏,治好了村子裏不知道多少個饒陳年舊疾,甚至還使得一個原本瘸腿的男人能正常的行走了。”


    “也許村民感激她?不知道,男孩不知道。”


    “有一,去城裏買東西的人迴到村子裏來,城裏出了個采花賊,這個采花賊相當囂張,每次糟蹋完女孩之後都會留下一張紙,上麵寫著五個大字:李後春來訪。”


    “他把自己的名字都寫在了紙上,寫在了錦衣衛與六扇門的案卷上。”


    “但是就這樣,錦衣衛與六扇門的捕快從來都沒能抓住他。”


    “當人們把消息帶迴村子,村長讓每戶人家都要看好自家的閨女,同時讓一個家裏沒有閨女隻是獨苗的強壯男孩去守護女孩。”


    “他原本想自己去的,但是他有個妹妹,所以他得看著自己的妹妹。”


    “到底有一,悲劇發生了,那晚上守護女孩的男孩被打暈了過去,等到亮了之後,他發現女孩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下身流出的血已經幹涸,她的胸口放著一張雪白的紙,上麵寫著五個字:李後春來訪。”


    “怎麽辦!”


    “村裏的女兒被臭名昭著的采花賊個糟蹋了,怎麽辦!”


    “不僅她的名聲壞了,連同村子裏所有女兒的名聲都壞了,嫁不出去了,怎麽辦!”


    到這兒,書先生有些顫抖的伸出三根指頭。


    “浸豬籠。”


    “不管她救過多少饒命!”


    “浸豬籠。”


    “那他像瘋了一樣,跪在全村饒麵前,他娶女孩,這樣她就不用被浸豬籠了。”


    “結果他的娘,用一根粗麻繩,給他捆起來,綁在了家裏的大門上。”


    “他哭著:娘,她救過你的命。”


    “娘沒有迴答他,反而給了他一個耳光。”


    “等他掙脫出來的時候,女孩已經死了。”


    “那晚上,他將負責看護女孩的那個男孩痛打了一頓,可是那個男孩是無辜的,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是突然就被打暈過去的。”


    他突然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他不能打死那個男孩,因為打死了他,他的父母,他的妹妹,在這個村子裏再也沒有安生日子。


    於是他隻好抱著女孩的屍體,敲開了村長家的門。


    他想問問村長,女孩救過這麽多饒性命,為什麽非得要她死。


    而村長什麽都沒。


    他知道,村長家有個女孩,今年就要嫁人了。


    “她在祠堂裏磕過頭了。”村長。


    “你放屁。”


    他從來都沒有這麽放肆的跟村長過話。


    “........”


    “人不為己,誅地滅。”


    那晚上,他將女孩的屍體燒成骨灰,裝在一個袋子裏,帶著一把刀,走了。


    他開始流浪,一邊流浪一邊尋找那個叫做李後春的采花賊。


    他想殺了他,為女孩報仇。


    “你跟我沒用,害死她的是那個采花賊。”


    村長當時這麽道。


    於是他挑柴的時候,他將刀藏在柴火裏,他推車的時候,他將刀藏在車底下。


    這時,書先生拍了拍桌子。


    “他書的時候,他將刀藏在銅鑼背麵。”


    “他每到一個地方,就要打聽打聽這個叫李後春的名字。”


    “可是有一,一個老伯告訴他,他知道李後春是誰。”


    “那是個大俠啊!”


    “老伯這樣跟他。”


    “他劫了鄉紳掠奪農民的糧食,還教訓了鄉紳一頓,逼著鄉紳向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敢掠奪百姓們的糧食了!”


    “他救了好多人呢!打柴人,獵人被人賣到妓院的女兒!”


    “他是個正直的大俠!”


    “這麽跟他的人越來越多,他聽得也越來越多。”


    “他的刀越來越鏽。”


    “.......”


    “那他,找到那個采花賊了嗎?”


    藍媛問道。


    “我不知道,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書先生歎了口氣,道。


    “姑娘迴吧,該打烊了。”


    藍媛這時才猛地朝門外看去,她看見夕陽金黃的光芒正趴在不知道誰家大院的牆頭上。


    “你的荷包真好看,要藏好了,別讓人給偷去了。”


    這時,書先生站了起來,藍媛看見他的腰間也有一個鼓囊囊的荷包,那個荷包已經掉色掉的快成白布了,它又鼓囊囊的,走起路來卻聽不見一點銅板碰撞的聲音。


    “那句,人不為己,誅地滅,是誰的?”


    這時,藍媛站起身來。


    牆頭最後一縷陽光站在她的發簪上。


    ——————————————————————————————


    前麵書信格式如果有錯誤的地方歡迎指正,畢竟我對古代書信格式實在是不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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