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雪勢漸小。


    蒼掌櫃、聶晉、趙遜一行人休息了一個晚上,精神稍微好了些。趙遜派了幾個好手站崗放哨,其他人原地等候援軍的到來。


    眾人都有些興奮。


    多日的逃亡,終於見到曙光了。


    正午的時候,法帥軍的援軍及時趕到,打頭的竟是魏信。他終究是不放心,親自來了一趟,所帶人手並不多,二百多人而已,不過個個都精神十足,還帶了不少東西。


    見到聶晉之後,魏信隻是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沒死啊?運氣不錯啊……”


    聶晉苦笑,無言以對。


    一眾天羅幫眾頓時就震驚了,他們從沒有見過聶晉如此,隻有聶甲不覺得意外。


    趙遜打了個哈哈,笑道:“魏大哥,若不是你親自過來一趟,我估摸著我們都跑不出舂陵呢。馮樟那個狗雜種賊心不死,搞得東江派都得了神經病一樣……”


    蒼掌櫃也打著圓場,“魏老弟,來的路上和東江派幹了仗?”


    和聶晉發火可以,對蒼掌櫃當然不敢托大,魏信解釋道:“確實碰了麵,不算硬仗,遠程射箭扔雷管把他們趕跑了,不過我們應該要快點撤迴襄陽,舂陵終究不是自己的地盤……對了,無常他們呢?”


    趙遜迴道:“在後邊拖馮樟節奏呢,我們若是安全了,他們才會快速撤退。他們那行人少,沒受傷,行動靈便,所以不至於有危險,累一點倒是真的。”


    魏信嗯了一聲,看向秦改之,吩咐道:“改之現在就交代一下通知無常他們撤退的事情,我們稍微修整一下就要上路了。”


    秦改之點頭,立馬開始交代。


    魏信又一揮手。


    護衛們將打包好的連帽厚衣和皮靴子拿出來,分發給眾人,另有外傷藥、繃帶、薄餅幹糧和肉幹。


    準備充分,治傷、防寒、吃食都到位了。


    “都趕緊換好衣服和鞋子,重新上藥、包紮傷口,再吃點東西,暖和一下。”蒼掌櫃拿著肉幹一頓猛嚼,逃跑這些天,根本沒吃過幾頓飽的,連他都有些餓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大家都在忙活的時候,聶晉來到魏信身邊,問道:“大伯還好嗎?”


    聶甲一臉緊張的想跟上來,但是被聶晉一眼瞪迴去。


    趙遜及時吩咐旁邊的人都走開一點距離,留出空間給聶晉和魏信。


    他們肯定有話要談。


    魏信淡淡道:“大伯好得很,能吃能睡能喝,還整天嚷嚷著以後要教無常的孩子念書呢……”


    聶晉啞然失笑,“他大字都不識幾個,還教孩子念書?”


    魏信斜著眼睛嗎,哂道:“你若不是我大伯教,怕是連名字都不會寫吧?得虧他有癡呆症,腦袋經常模模糊糊的,也不大記事,否則讓他聽到你的消息,指不定早就求無常來救你了……”


    聶晉神色一怔,沉默了好半晌,才喃喃問道:“他不怪我?”


    魏信歎問:“怪你有用嗎?說實話,若不是無常、遜哥兒、明倫他們幾個,莊子早就沒了,不是被土匪吃幹淨,也是提前造反,然後被朝廷大軍一巴掌拍死……那半年斷了很久的糧……”


    聶晉唿出一口氣,“那是你要求無常來救我的?”


    魏信哂笑:“你哪來的自信?我可沒那麽好心。無常確實是頭一個問我的意見,我當時沒有表態。最後是大家的一起決定的。你走運,沒人反對救你……”


    頓了一下,疑惑道:“對了,你幹嘛也叫名字?不就是在馮翊見過一次嗎,有那麽熟嗎?你那次還把他打傷了,他後來問過我很多次,說什麽紫衣狠人,黑色真勁,我都糊弄過去了。”


    聶晉笑道:“有些人見一次就夠了,甚至聽聽平常的事跡就行了。再說了,我現在可是他的老師,叫他名字沒毛病吧?”


    看到聶晉略微得意的模樣,魏信並沒有出言唱反調,而是認真問道:“真放棄了?”


    聶晉攤攤手,苦笑道:“我還能怎麽辦?使出了全力,沒用,問心無愧罷了。以後不用那麽勞碌了,把地煞刀法和多年來弄來的雜七雜八的武功總結一番,都傳給無常,再好好陪陪大伯吧。”


    魏信暗中鬆了一口氣。


    蒼掌櫃過來了,笑道:“沒打擾二位老弟吧?我真怕你們打起來呢……”


    魏信道:“怎麽會,又不是小孩子。扯閑話罷了。”


    蒼掌櫃撚須輕笑:“那就好。剛才偷聽了幾句……聶老弟你也是那個,二愣子莊,呃,清平莊的?”


    聶晉解釋道:“自少在那裏待過幾年,大一點的時候就闖江湖去了。”


    蒼掌櫃驚歎道:“那你還真不得了,自己混江湖就取得如此高的成就。早先看到你的魔雲功之後,我還懷疑你是哪個不入世的隱藏門會派出來為老百姓做些事情的弟子呢……”


    這下輪到聶晉驚訝了:“老兄還知道魔雲功?”


    蒼掌櫃笑了一聲,“蒼炎訣、赤龍真氣、冰蓮勁之外第四大絕學,我怎麽會不知道?隻不過很難練,而且有些年沒有現世了,所以名聲漸漸沒了,隻有老一輩的人才有些印象……”


    聶晉露出緬懷的神色,好半晌才淡淡道:“魔雲功不是我闖江湖得到的,而是莊主哥哥留給我的,因為他說隻有我一個人夠資質學,他自己都沒學哩……多少年了,信弟?”


    魏信也很傷感:“該有四十七、八年了吧,那時候我才四五歲,你大一點,七八歲,那時候整天纏著莊主哥哥玩兒,上山打鳥,下河摸魚。無憂無慮的日子終究是一去不返了,唉!”


    蒼掌櫃沉默不語。


    不難想象,應該有一段非常傷心的往事。


    果然,聶晉抽了一下鼻子,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笑道:“老哥,應該是六大絕學吧。還要算上葉爾信的炎陽大法和蘇家的朦朧真勁……”


    蒼掌櫃道:“沒和葉爾信打過,所以對於炎陽大法不做評價。至於朦朧真勁,和冰蓮勁同屬寒係內功,但是還真比不上冰蓮勁。論實力,蘇寒也要比林俱差半籌,他天賦雖然不錯,但是現在掌著徐州的攤子,有生之年想追上林俱怕是很難咯,更遑論是超越……”


    聶晉提起興致:“老哥和他們兩個都耍過嗎?”


    蒼掌櫃點頭,解釋一番,將招式、大致套路、韌性等方麵都說的清清楚楚。


    聽的聶晉和魏信大唿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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