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內。


    “怎麽?你覺得我的安排,有何不妥之處嗎?”


    國師心中微笑道。


    “你的安排當然沒問題,隻是我辛辛苦苦費了那麽多心思……到頭來還是在你布置的棋局裏,沒有跳脫出去,所謂的‘自由’,仍然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林源不滿地抱怨道,自是心有忿忿然。


    原來對方的大方慷慨,隻不過是又一次在蒙蔽中,對於自己的監管和考驗。


    雖然已是可以有了自我意識和行為,但仍舊是一隻提線木偶。


    “看起來,你好像生氣了。”


    國師停下了手中的筆,從案台站起身來,走在林源身側,淡道:“你也別這麽悲觀嘛……我若是告訴了你實情,以你的能力,要想要在學府裏闖出一番天地,那實在是太沒有挑戰『性』了。”


    “而且我這幾個學生,本身又不是專門為你服務的……早在你之前,我已是收他們入我幕下為徒,他們隻不過和你一樣,在學府裏學習鍛煉罷了……”


    國師隨意地一提,便是解釋道:“我的這些學生,本來以後就是跟隨我為帝國效力的,更是效忠於魔後……隻不過你來了,便將他們的行程提前一些。”


    “再說了,你可要清楚,就算你想徹底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曆練,在這帝國普天之下,還沒有我看不到的地方。”


    國師淡道。


    依舊隨意地將眼線布及天下的秘辛,坦然告知於林源。


    “國師,今天的你……好像話特別多。”


    林源想來想去,始終找不到對方無理的地方,但一時半會兒情緒還是難以消散,便是無意義的迴道。


    況且國師也的確好久沒與林源說些打趣的話。


    自林源從前線歸來後,國師分配給林源的任務,日益加重而變本加厲,在於國師手上處理的奏折比例正在不斷縮減,而林源越發的嫻熟自如,所要批閱的國務也就越多。


    所以也基本上容不得林源說上幾句閑話,隻能夠全身心投入到思考中,才能夠勉強完成國師下達的指令。


    當然,這般嚴苛的地獄訓練的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林源批閱的迴文雖然依舊有新穎思路,但並不像從前那般跳脫而顯得超常,穩重之中帶著新意。


    各地魔族官吏受到旨書後的反應不再是驚奇,略帶疑『惑』的執行……而漸漸化為了讚歎、臣服之意,紛紛表示魔後陛下的英明神武、明察秋毫。


    國師所要傳授指導的,自然也是越來越少。


    通常是兩者相見,無他事滋生,隻有林源處理朝政、抑或是匯報一日情況。


    “並不是我話多,而是你終於是找到了能夠和我說話的話題。”


    國師坐在一處木椅上,示意林源坐在另一側,心裏說道:“你發現這個真相的時間,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了一些。”


    “我本來以為你還會要私底下試圖與克裏斯坦鬥上一鬥,直到鬥無可鬥的時候,他才會將一切告知於你。”


    國師似乎是有些沒有算準。


    “我本來就是這麽想的……隻是莉迪亞她遲遲不肯『露』麵,少了她這位強援,單單憑我手上掌控的這些資源,是根本不可能撼動那新晨會的地位的。”


    林源也有些沒想到,自己隻是想“先禮後兵”的耍一記陰槍,結果卻是歪打正著地將克裏斯坦這位大敵化成了友軍。


    “放心,你大概是不會失去天合商會家這位小姑娘的。”


    國師卻是不在意。


    假裝聽不懂對方的意外之意,林源嘟嚷道:“希望她以後不要討厭我,我就很高興了。”


    “做不成……依舊是可以成為好朋友的,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和我說,你和她,心意相通嗎?總之你有她,或者她有你,都會是很大的助力,現在如此,以後你們更是離不開對方。”


    國師意味深長地說道。


    話語聽似曖昧打趣,但林源知道,即便是現在因一時的矛盾不合,若是自己真有所謂的未來可言,那麽一定會與莉迪亞這位天合商會的司掌者有著密切的來往。


    “那以我現在的身份解決不了的事情,是否可以……?”


    林源試探問道。


    “有什麽不可以的?作為關係最好的朋友,當然要為對方排憂解難,她這個小姑娘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願意冒著風險用上幾分力氣幫你,真要你幫助的時候,你不過隻是出麵說幾句話,這又有什麽難的呢?”


    國師隨口幾句,便是允諾了林源的請求。


    之所以林源會問,是因為隻要她敢這麽做,就一定會有暴『露』身份的風險……她問的是出於情感的問題。


    而國師如此迴答,則是衡量了利益得失,想來維持這份友誼的收益,定然是要大於這種風險的。


    “無論是你,還是我們,都需要和天合商會維持良好的關係……更何況是如今這種局勢,決計不能出現太多偏差。”


    國師忽然轉頭看向林源,吩咐道:“我知道你想清閑,可是你不能閑下來……做好準備,過幾日你與巡遊軍伍一同北上,去往察湍城清查當地的賬目。”


    “哇……隻不過是算賬這類的事情,還需要我這位魔後親自出行?”


    林源苦著臉『色』迴道。


    她心想著自己之前隻不過是隔岸觀火的督戰,結果卻是慘遭魔王級別的大魔刺殺,直至如今胸前的傷痕都無法愈合。


    如今舊傷未愈,又要遠離帝都,前往千山萬水之遠的城市受苦?


    “你莫要小看這清賬,這察湍城可是軍中兵械製造的要處,隻是這察湍城年年上報的賬目,一直連年入不敷出,甚是蹊蹺。”


    國師稍稍嚴肅了語氣,解釋道。


    “不去不去,要真是這麽個情況的話,你早幹嘛去了啊?早不查,我這來魔界可不到一年的時間,現在出問題了,就要往我這裏丟?”


    林源雙手交於胸前,沒好氣地迴道。


    “並非是我不查,而是從第一年開始,查到現在,都查不出什麽眉目出來。”


    國師隱秘道。


    林源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說道:“連你這老狐狸都查不出來的問題……難道我一去,就能夠解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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