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奇怪呢,這是抬杠呢還是抬杠呢,皇帝老人家也是人人能伺候得了的?再說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雜物處太監,有何德何能去伺候皇上啊,我勸你啊,你也歇歇你的小心思,不要動歪了,須知福禍相依,看似飛黃騰達了,但更可能是催命符。”然後理把桂寶的事跟他講了一下。看著他一臉蒙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總之啊,人想往上爬是可以的,但是得有真材實料的本事和反應機變的能力,不行的話就還是省省吧。”帶著他左繞右拐的進了樹屋,從玉慶帝的眼光看來是進了禦膳房的某處。


    “這裏怎麽沒有見到人呀?”


    “你傻呀,有人咱還怎麽做好吃的,就是算到這裏沒人才來的,快點,幫我生火。”


    “生火?不會呀。”花宛翻了翻眼晴,“真是敗給你了。”伸手把他推到一邊去,“那就一邊坐著去,別礙事!”拿出把大刀,三下五除二地刮去了魚鱗,又刨去內髒,片成一片片的,因為常常做,本來很血腥的場麵愣是讓她給做成了在繡花的感角。玉慶帝在一邊看著,心裏卻不平靜,一個小小的太監隱藏在這深宮內院,他得有多瞎才沒發現,就象他冤枉了太後一樣,幸虧沒有直接打上門去,不然這一輩子他也沒臉再見她了,隻是愉太妃說的是對的嗎?他中毒了,難怪他總覺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呢,會不會是毒在作怪啊。如果真中毒了,他還有未來嗎?跟這小太監說的一樣,看似高高在上,實際隨時都任人魚肉,這怎麽可以,他可是皇上,天下都是他的,他怎麽能讓那些人逍遙法外,隻要找到愉太妃的兒子,愉親王。也許他的毒就能解了。


    花宛一邊片著魚片,一邊想著魚頭,魚尾做個湯,要是有豆腐就好了,齊乎了,抬頭看著坐在燈火下的那人,一道藍光從她眼前閃過,她的手慢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當再次看到的時候,她放下了手中的刀。走到他麵前。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什麽?”玉慶帝正在胡思亂想,一聽這話如針紮了屁股一樣跳了起來,警惕地看著花宛。花宛見他這樣更加篤定了。


    “唉,真可憐,才來的人,啥也不懂,最容易讓別人下了套,有人想要控製你為他們所用嗎?放心好了,做為你的前輩,我會幫你的,曾經也有人對我用過此法,不過讓我給解掉了,現在你也碰到了,那些人還真是猖狂啊。”說著倒了杯水,從納物符裏拿了顆丹藥出來,泡進了水裏。遞給他。


    “喝了吧,你會拉幾天的肚子,不過拉完了就好了,對了,提醒一下你身邊的人,拉出來的可不能讓人碰到了,不然會傳染的,算了,這幾天你就住在我這裏吧,我照顧你。免得出意外。”玉慶帝迷迷糊糊地就把那碗解藥給喝了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看著案板上的魚。


    “那個還能吃嗎?”花宛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看來你也是個吃貨。當然可以啦,要拉也是明天才拉,明天去吳總管那裏告個假就過來知道嗎?我隨時看著你,萬一有緊急情況也好處理。”


    “你還懂醫?”


    “拜托,隻要看過四書五經的都會點藥理知識的吧。”花宛把酸菜放到鍋裏炒了起來,這酸菜還是她囤在納物符裏的,一個個塑料包裝,可不能讓人發現了塑料,不然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用完趕緊收進了納物符裏,很快陣陣香氣傳了出來,魚片放進去,煮了一會,澆上熱油出鍋,一邊的鍋裏飯也好了,湯也得了,都端到桌上,自己忙了半天,也有點餓了呢,便拿了兩雙筷子,遞了一雙出去。


    “對了,忙了半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玉慶帝接過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花宛。


    “我本姓花,他們喜歡叫我花花,你呢?”花宛吃了起來,可能太燙,她的嘴不停地動來動去。玉慶帝看得都呆了。


    “玉,玉慶。”


    “玉慶?”花宛皺著眉頭,“玉玉,慶慶,艾瑪,都挺難叫的。就叫小慶子好了。”


    “…”拖出去砍了!玉慶帝很心塞,索性夾了塊魚肉寒進了嘴裏,太美味了,竟然這麽好吃,連生氣也顧不得了,大快朵頤了起來。兩人居然把飯菜一掃光了,花宛摸著鼓鼓的肚子,她有多久沒有吃這麽撐了,那個家夥,之前都吃過一次了,居然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硬是跟她搶,害她多吃了好多。玉慶帝也動不了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吃撐過,原來吃撐了的感覺這麽難受啊。


    “喂,有助消化的麽,真難受。”


    “你這作派趕上皇帝老人家了。”花宛泡了兩杯花茶,遞了一杯過去,自己喝了一杯,半天才好受了些,要不是這家夥在這,她就吃顆消化丹了,總不能什麽都拿出來,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今天她已經破例很多次了。幾乎曝露了自己所有的秘密呢。


    “…”我就是皇帝好不好。正要分辯,突然坐正了身體。“傳…”看到花宛看過來,忙住了嘴。


    “傳說裏的皇帝才這樣作派,我演的象不象?”


    “象,象極了,可以給你頒個影帝的獎了。”


    “我想出恭!”什麽鬼影帝,本帝現在肚子好疼啊。


    “不會吧,這麽快啊。”花宛忙站起來,拉著他朝密林深處跑去,可不能在這裏,她的大好家園呢。五六次以後,玉慶帝的腿都軟了,踉蹌著走出樹林。


    “怎麽樣,身上輕鬆多了吧,把這個吃下去,你就好了,睡兩天,就精神抖擻了哈。”花宛塞了個黑色的藥丸進他嘴裏,他好象聞到了一陣異象,那藥丸入口即化,他想吐出來都沒能夠,一股涼意順著食道流向了胃,然後整個身子便充滿了暖意。他一度覺得自己是因為年齡大了,才畏寒的,沒想到是因為中了毒,此刻渾身的舒坦讓他明白他身上的毒是真的解了。不由雙眼冒光地看著麵前這隻到他前胸的小太監。


    “花花!”花宛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作什麽叫得跟發情的貓似的。要知道大家現在都是太監好不好。忙離他遠一點。


    “行了,趕緊迴去睡下吧。”


    “你不是說要照顧我的嘛。”


    “得,這是賴上了。”


    “我以為你明天才發作,沒想到你今天就發作了,現在拉也拉了,沒事了啦,睡一覺,明天保證你生龍活虎的。再見了哈。”說完擺擺手,她還要去吸收月華呢。她最近隱有要突破的跡象,這是要煉氣二層了,果然丹藥是王道啊。隻是她的丹藥儲備不知夠她用多久,她記憶中也有煉丹的場景,但是卻不了,再說了現在她神識雖天天煉,但也就比頭發絲粗那麽一丟丟,能煉丹不知到猴年馬月啊,還是先想著怎麽逍遙地活下去吧。


    玉慶帝迴到宮中,躺到床上便睡了過去,居然一個夢都沒有。一覺醒來,天光四亮。起身感覺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好象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似的。不由心中大定。掀開被子,李公公忙讓人端著水進來讓他洗漱。待坐下喝茶,李公公都偷偷瞧了他不下十次了。


    “有事說。”


    “皇上,您今兒個這精氣神可真好,紅光滿麵的,看來是有喜事要發生了呀。”


    “哼,瞧把你能的。外頭的事都怎麽樣了?”


    “愉大妃宮中的暗樁已經都拔除了,她人也給軟禁了起來,隻是還沒有找到愉親王。不過已經有了些線索,皇上不要急,很快就會有消息的。”說完又欲言又止的。


    “還有事?”


    “皇上,太後還病著呢。”玉慶帝忙起身朝慈寧宮而去。


    “母後,兒子不孝,請母後責罰!”玉慶帝跪在了太後的麵前,太後躺在床上,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流。


    “你是我親生的,都說母子連心,卻也經不住別人的算計,母後很傷心。”


    “母後,兒子真的錯了,兒子也是不相信的,所以才不願來這裏,兒子怕信了他們的話對您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讓母後傷心了都是兒子的錯,您打兒子,罵兒子,兒子都接下,就請您不要傷心難過了。”難得地皇上耐著性子跟太後敘了半天,才安撫住了太後。陪著太後用了早膳,太後也是心病,皇帝一來,病早好了大半了,還起身讓皇帝陪著在院子裏走了幾圈。這一頁算是翻過去了。


    迴到乾清宮,一道道召令發了下去,整個皇宮也進入了一級警戒狀態。花宛還在過她的小日子,隻是她發現太液池邊的巡羅多了起來。反正這也難不倒她,她已經順利地進入了煉氣二層,不過這是世俗界,靈氣很是潰乏,而且她感到那個束縛她的東西好象加重了一樣,搞得她不能發揮出正常的水平,她隻能每天繼續吸收月華,早起吸收淡紫色的氣,難怪人人都說紫氣東來呢,那一縷淡淡的紫氣讓她感覺身上下輕鬆很多,她相信她的力量是給封印住了,如果一直吸收會不會有打破枷鎖的一天,她很期待哦。


    “花花,吳總管讓大家集合呢。”桂寶的腿幾乎快看不出來瘸了,若不跑快的話。花宛隨著他來到了吳總管的院子,已經有不少人集合在此了。


    “都來了嗎?最近宮裏有大事發生,至於什麽大事你們就不用管了,隻用記住一條,若有人搭訕讓你們做出謀害主子的事,都不要答應,死也不能答應,咱們在宮裏為著這裏的主子們,可不能因為別人什麽威逼利誘就折了節,聽清楚了沒有?”大夥齊聲迴答。


    “嗨,花花,宮裏會發生什麽大事,難不成有人要造反?”


    “造不造反的跟你一個涮馬桶的小太監有什麽關係呢,所以啊,不要操那些個閑心,還不如想著怎麽讓馬桶不那麽臭呢。”


    “說的也對哦,要不是你啊,我的腿估計早沒了,也許墳頭的草都長得多深了,咱們就是這皇宮裏的一片塵埃,那些大人物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操心吧,換誰當皇帝,咱不還得要涮馬桶嘛。”花宛很滿意他的識時務。


    花宛來到茶水房,開始了她的燒茶工作,隻是一看到那所謂玉泉山上的水就感覺到了不對,她的眼晴本就有透視功能,她一眼便看出這個水讓人做了手腳。看到桶底有小塊藍色的東西,想來是什麽毒。真不明白這宮裏人怎麽這麽喜歡下毒,再說了他們隻是一群小太監好不好。當下就把那桶水給提到了吳總管的麵前,讓一隻貓試喝了,然後那貓就倒在地上不動了,雖沒死,卻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這,這是怎麽迴事?”吳總管嚇得臉都白了,馬上想到了宮中可不止這一處有水,忙奔出去向上報告去了。上書房,玉慶帝還在批奏折,他又找迴了十幾歲時的感覺,熬一夜依然是龍精虎猛的。一隻手拿著奏折,一隻手伸出來端起了茶杯,剛要喝。


    “不要喝!”李公公衝了進來,一把打倒了那杯茶,然後跪了下來。


    “皇上,剛剛發現,宮中的水都讓人下了藥,好些個侍衛都失去了戰鬥力,看來是愉親王動手了。”玉慶帝一下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的濕跡,一把拿上自己的配刀。


    “他可終於來了,來了就給我留下!”李公公忙擦著身上的汗。“多虧了雜物處的吳總管發現了水有問題,不然咱們都得玩完。”


    “雜物處?”玉慶帝的眼前浮現出了那個隻到他前胸的人,一顰一笑都是那麽可愛。


    “…”看著皇上那春心蕩漾的樣子,難不成雜物處有他喜歡的人,呸呸呸,不可能,雜物處都是太監,哪裏來的能喜歡的人,要是讓人知道皇上有特殊癖好,那不是要死翹翹了。忙低下頭。


    戰鬥結束的很快,愉親王一行進宮沒多久就給抓了起來。


    “不可能,所有的水我都動過了,你們怎麽可能還好好的?”愉親王見大勢已去,直跳腳。


    “你以為在水裏下了蒙汗藥,咱們就拿你沒招了,天真!”一旁的太監冷笑著,推著他們朝乾清宮而去。


    “皇上,犯人帶到!”


    “哈哈哈…哥哥,我的好哥哥,你每日活得瀟灑快活,可知弟弟我過得有多難,蜀地那個鳥都不生蛋的地方,想吃點可口的都不行,我想過好日子有錯嗎?”


    “死到臨頭不不知悔改!”玉慶帝都懶得見這個從小就讓他寵壞掉了弟弟。本想著他的母親與太後走的近,自己對他多有照顧,沒想到養出了一頭白眼狼來,都說帝王家沒有真正的親情,他可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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