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摛錦直到天色擦黑,才終於迴到棲雲峰。


    他迴來時發絲淩亂,衣衫不整,臉上也花了一大片,額頭上還有一道顯眼的傷。


    這副模樣的可憐程度,僅次於被雲子猗撿迴山上那天。


    隻是餘摛錦的一雙眸子卻是與那日截然不同的晶亮,飛快跑到雲子猗麵前,雙手卻死死背在身後,一看便知是藏了什麽東西。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受了傷?”雲子猗見他這般狼狽的模樣,哪還有心思顧及這個,更不可能順著他的意思和他打啞謎,自然是心疼占了上風,忙拿了傷藥出來,問道。


    係統不是跟他說餘摛錦沒事嗎?


    餘摛錦原還想賣個關子,可對上師尊那雙滿是關切的眸子,也瞬間沒了那個心思,趕緊把藏在身後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師尊別擔心。”餘摛錦飛快解釋了一句,又把手裏的籠子往前遞了遞,“隻是去追它的時候摔了一跤,擦傷了一點點而已,不礙事的。”


    鬱迢瞥了一眼那籠子裏的東西,心裏登時咯噔一聲,卻不是怕餘摛錦在雲子猗那兒刷到太多好感,隻是……


    鬱迢恨恨一磨牙。


    這棲雲峰上又要多個爭寵的了。


    餘摛錦帶迴來的,是隻通體雪白的貓兒,一身長毛柔軟蓬鬆,矜貴又漂亮。


    側躺在籠子裏懶洋洋打哈欠的樣子,倒還和雲子猗犯困時有些相似。


    無論鬱迢再怎麽祈禱師尊和這貓同性相斥,雲子猗的目光在觸及那隻貓的瞬間還是亮了起來:“我能抱抱它嗎?”


    “當然可以!它就是挺能跑的,應該不傷人,不過師尊還是小心點兒。”


    餘摛錦聞言忙打開籠子,那貓兒也不知是上道還是覺得這張長期飯票更靠譜,直接跳進了雲子猗懷裏。


    雲子猗向來溫和平靜的麵容罕見地染了幾分無措,有些怔愣地捧著懷裏的貓,輕柔而小心的撫摸著。


    非要說起來,雲子猗也不算是完全沒有養寵物的經曆,再怎麽說,上個世界還有兩隻巨大的“毛茸茸”和一條巨蛇呢。


    可懷裏的小家夥實在太柔軟嬌嫩,總讓雲子猗忍不住擔心,自己會不會一不小心弄傷了它。


    鬱迢看了眼滿臉“師尊好可愛”,還完全沒意識到危機的餘摛錦,臉色發黑。


    他在師尊心裏的位置,又要被分掉一大塊了。


    這隻貓是修真界特有的靈獸,雖然靈力微弱,但和尋常的小動物到底不太一樣,雲子猗沒有飼養靈獸的經驗,想著此刻去古籍裏翻找大約也來不及,思來想去之下,幹脆抱著懷裏的貓迴了一趟天元宗。


    宗裏那麽多人,總該有人養過靈獸吧?


    難得見雲子猗迴來一次,還以為雲長老是要陪他們過除夕的天元宗眾人:原來他們還不如一隻貓是嗎……


    而眼睜睜看著雲子猗抱著貓離開的餘摛錦,也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事。


    他原本是在路上遇見了一隻漂亮的貓,就想著能帶迴來討雲子猗歡心的,卻沒想到師尊比想象中還要喜歡那隻貓,倒把他們都冷落了。


    他帶迴來的哪是一份禮物啊,分明是又一個爭寵的家夥。


    餘摛錦追悔莫及。


    雲子猗迴來時,還帶了一大堆靈獸的玩具和日常用品,就連那隻白貓身上都多了件喜慶的紅色小衣服和幾樣裝飾。


    雲子猗難得迴宗門一趟,眾人都是巴不得能和他多攀談幾句,在對方心裏留下印象的,本身就在養靈獸的長老和弟子們一聽他的來意,更是瘋狂往他懷裏塞東西。


    哪怕每每迴到宗裏都是這樣的情景,雲子猗也有些受不住他們的熱情,可這些靈獸用品都不算什麽貴重東西,他也不好太過推辭,隻能也拿了禮物迴贈。


    這樣一耽擱,等雲子猗迴到棲雲峰時,天都黑透了。


    除夕到底是大日子,就算是脫離凡塵的修士,這一日也要熱鬧一番。


    不過天色已晚,師徒三人和不速之客應峙也沒有弄太多花裏胡哨的東西,隻一起剪了些窗花,將清幽的棲雲峰裝點了一番,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隻是應峙的手總像是有些不聽使喚般,便是照著花樣剪最簡單的窗花,做出來的東西也有些不堪入目,幹脆通通藏了起來,一副也沒打算貼出來。


    “總要貼一副嘛,就算不夠好看,參與一下也是好的。”雲子猗看著他將剪好的窗花偷偷藏起來的模樣,笑著開口道。


    “那我貼你窗子上,你可不許嫌棄我。”應峙掃了一眼被裝點一新的棲雲峰,也覺得有些不甘心,便盯上了雲子猗的窗戶。


    雲子猗無奈地笑笑:“隨你。”


    剪完窗花,鬱迢和餘摛錦難得和諧相處,一同下廚做了幾道菜,幾份精致的點心。


    至於雲子猗,這麽多個世界下來,他也知道廚房不是他該進的地方,就沒去添亂,而是去寫了幾幅春聯。


    “你的字真好看。”應峙其實也不懂書法,隻覺得雲子猗的字寫得賞心悅目,提筆的模樣更是瀟灑中不失清雅,動作如行雲流水,既如此,寫出來的字也該是一等一的好吧?


    雲子猗也看出他不懂,卻沒有解釋什麽,隻是含笑道:“多謝。”


    這樣的事似乎從前也發生過,坐在他身邊的少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彈琴,雖然連他彈的什麽曲子都聽不出來,卻也一個勁地稱好。


    隻是他從前答應過一個人,隻教他一人琴藝,那時便沒有應允對方和他學琴的請求。


    晚膳時,鬱迢又不知從哪兒拎了兩壇酒出來。


    “這是三長老親手釀的秋露白,從前聽師尊提過一句,三長老釀酒的技術極好,今日特意去向長老討的。”鬱迢獻寶似的將兩壇酒捧到雲子猗麵前,笑盈盈道。


    雲子猗一聽這話,眸子亮了亮。


    他雖自知酒量極差,可無論是記憶裏,還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的這些時日中,都聽過無數人誇讚過這位長老的釀酒手藝,自然會對此心生好奇。


    隻是沒想到鬱迢這樣用心,連他隨口提的一句話都放在了心上。


    鬱迢一看他這般模樣,便知自己投其所好成功了,悄悄笑了一下。


    四人一同在桌邊坐下,鬱迢此刻心情正好,加之想在師尊麵前好好表現一番,便給每個人都倒了酒。


    “多謝。”雲子猗含笑接過鬱迢遞來的酒盞,心下思量著。


    這酒看著不算烈,他如今又有修為護身,應當沒那麽容易醉倒。


    既如此,小酌幾杯也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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