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雲子猗再猶豫多久,就被迫坐上了那個位置,擔起這一國之君的責任。


    原因無他,寧昭迴徹底罷工了。


    若是雲子猗沒有迴來,他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放下這一份責任的。


    可如今雲子猗迴來了,寧昭迴太清楚這天下在他心中的分量,更明白他絕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管,幹脆用這種方式逼他放下所有顧慮,走出這一步。


    結果也確實如他所願。


    大約謝明河那日的話還是起到了效果,加之雲子猗看著寧昭迴比自己“死前”憔悴消瘦了許多的模樣,到底不忍心,同意了登上那個位置。


    這還是他第一次做一個國家的君主,就算已經活了數千年,正式坐上那個位置時,也未免緊張。


    偏偏這三人還一個賽一個的不省心。


    謝明河算得上其中最靠譜的,無論大小事宜,皆幫著他一同處理。


    當然,也不能排除他有借著處理政務的借口,想整日和雲子猗賴在一起的嫌疑。


    紀覽則更離譜些,他一介武夫,又是出身草莽,別說幫著處理政務了,連奏折上的那些字都不大認得全。


    可如今天下太平,他身上也有不少舊傷,別說去駐守邊疆了,就是常年待在軍營裏練兵都不大容易,便早早賦閑在家,有大把時間能黏在雲子猗身邊。


    起初是打著未來可以幫雲子猗分擔政務的名頭,纏著雲子猗教他讀書習字和理政,後來見對方實在太忙,沒有那麽多精力,竟跑去後廚鑽研了。


    堂堂大將軍,一雙布滿了舊日功勳的手,如今不拿刀槍劍戟,反倒改拿菜刀了,整日想的全是這道糕點該多一些糖還是少一些糖,這道菜雲子猗更喜歡鹹口還是甜口一些。


    雲子猗對此也有幾分哭笑不得,試著勸了幾迴,可見紀覽是真的樂在其中,便也不再說什麽了。


    最過分的還是寧昭迴。


    “陛下真不打算給我個名分嗎?”曾經的寧家軍首領如今已是大盛寧王,更是曾離君臨天下僅一步之遙的存在,在朝中都有著極高的地位。


    可這樣一個人,每日的追求竟隻有一件事。


    進雲子猗的後宮。


    雲子猗剛登臨帝位,手上的事務繁雜得幾乎不可計數,連臣子們看著空置的後宮都不敢勸說什麽。


    唯獨寧昭迴,如同蠱惑君王的奸臣一般,整日想著該如何讓他沉醉“美人鄉”,若是能從此君王不早朝就更好了。


    反正還有謝明河那個冤種在,天下總不會亂了套的。


    當然,這個“美人”隻能是他自己。


    寧昭迴這些年裏從來都是最忙碌的那個,從前是掌管著寧家軍的大小事宜,幾乎是片刻不得閑,後來更是擔起了這天下的責任,如今好不容易清閑了,自然希望能隨心所欲一些。


    而他心裏裝著的,自然滿滿都是雲子猗。


    他的隨心所欲,自然也是想方設法地和雲子猗更親近一些。


    不過雲子猗太忙,許多事他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得,也隻能先為自己討個名分再說。


    “昭迴。”雲子猗被他鬧得頭疼,可剛一蹙眉,寧昭迴就乖覺地站在他身後,幫他按摩起太陽穴來。


    雲子猗歎了口氣,說出口的話語氣也柔了幾分:“此事於禮不合,實行起來必有重重阻礙,我如今手上的事太多,怕是顧不過來,等過陣子我們再商量,好不好?”


    “那就交給我來實行,保證不讓陛下煩心,可好?”寧昭迴顯然是早早想好了說辭,雲子猗話音剛落,便立馬接道。


    雲子猗一時語塞。


    以寧昭迴在大盛的身份地位,此事由他來辦,或許還真不是什麽難事。


    人人皆知他們兩人的關係極為親近不說,寧家軍如今也還在寧昭迴手裏呢,朝中有哪個不長眼的真敢和他硬碰硬啊。


    “陛下若是不說話,我可就當陛下同意了?”寧昭迴俯下身,從身後抱住雲子猗,半是撒嬌半是討好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雲子猗被他蹭得直發癢,眉眼處彎起一點無奈的笑意,點了點頭:“罷了,隨你吧。”


    “當真隨我了?”寧昭迴軟磨硬泡這麽久,終於磨得雲子猗鬆了口,受寵若驚地睜大了眼,“那我以後出去說我是陛下的皇後,陛下也不會在意的吧?”


    “……”雲子猗聽著這話總覺得處處都透著詭異,可剛答應了對方的事,也不好反悔,眼一閉心一橫,胡亂點了點頭,“嗯,不在意。”


    寧昭迴樂得就差飄起來了,飛快在他唇畔竊了個吻,陪著雲子猗處理完手上的奏折,便趕去籌備自己的“立後大典”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古往今來第一人的程度。


    這消息剛傳出去,謝明河和紀覽頃刻便炸了鍋。


    原本還想著能徐徐圖之,等雲子猗忙完這陣子再說,哪想到這麽快就被寧昭迴捷足先登了,怎麽可能還坐得住,也都跑去找雲子猗要“名分”。


    “陛下可不能厚此薄彼。”紀覽知道雲子猗最是吃軟不吃硬,撒嬌道,“從前還答應過先考慮我來著,如今旁人都有了名分,我還連個答複都沒有呢。”


    “就是啊。”謝明河俯在雲子猗耳畔,氣息熾熱,語調更是意味深長,“我可把一切都交代給陛下了,陛下合該對我負責才是,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雲子猗瞬間被勾起了前一晚的迴憶,白玉似的麵頰紅了個通透,別過臉去:“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同意了?”謝明河反應奇快,立刻接道。


    不同意還能如何,若此刻拒絕,他豈非成了始亂終棄的負心人了。


    雖說這個“始亂”好像也不是由他而始的。


    雲子猗揉了揉眉心,到底還是鬆了口,點頭答應:“嗯。”


    和一朝親王,丞相和將軍都扯上這樣關係的君王,他怕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罷了,至多是這些日上朝時被人念叨幾句而已,又不會如何。


    他們三個現在這般鬧騰,到時候也得陪著他一起挨罵。


    至於身後聲名,雲子猗就更不在意了。


    總歸他問心無愧,自不懼旁人評說。


    凡人的一生不過數十年,本就沒有那麽多時間讓他瞻前顧後地糾結。


    何況……


    雲子猗感受著身旁真切的溫度,勾起一點笑意來。


    無論何時,他總不會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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