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管他叫爸爸,他管你叫媽。”


    對於堂吉訶德的提議李裹兒當然知道是玩笑話,笑笑沒當迴事兒,倒是公輸零正兒八經地想了起來——要說李裹兒管他叫爸爸他倒是沒意見,他管李裹兒叫媽卻是萬萬不行的。


    首先他是個沒媽的孩子,盡管他一直覺得老爹工作室裏掛著的那副女子畫像就是他的生母,可是老爹從來沒有承認過,門童老伯也含糊其辭。


    這就導致公輸零覺得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母親”這個角色是一件很正確的事,


    如果硬要說起來的話,他對黃月英倒是有那麽一份依賴,不過那也不是如同“母愛”一般無所畏懼、毫無保留的索取,而是真的當她是自己的姐姐,尊敬和愛戴。


    所以當堂吉訶德說出這句話來時,公輸零一個不讚成地說:“那不行,你這都是些什麽破輩分?李裹兒就是李裹兒!我就是我!”


    “就是!”李裹兒也應和著。


    英布也鼓起掌來,他道:“厲害,厲害,綠茶的行為被你這麽一說也變得深刻了起來,誠實一點不好嗎,小眼兒?養備胎就養備胎,還什麽‘特殊的人’,嗬嗬,也隻有狗子那樣蠢的人才會信了你的邪。”


    “我說的是真的!”李裹兒原本毫無血色的臉被氣得通紅,“如果被抓走的是公輸零的話,我也會去救他!”


    “你怕是忘了上次狗子去你找你被打得半死不活那件事兒了。”英布幽幽地說。


    李裹兒被他這句話一堵,怔怔地說道:“那是,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英布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你前麵說你把他當兒子,舍不得他難過,就眼睜睜地看著你兒子被別人打,一聲不吭?”


    “我……”李裹兒被嗆得一時啞口無言,她摟緊公輸零的肩背脖頸,生怕他將自己丟下。


    英布見此,得意地揚起下巴道:“怎麽,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英布。”公輸零終於開腔了,“這件事情李裹兒老早就跟我道歉了,我早就不在乎了,真的。”


    英布咧了一下嘴角,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而後道;“等你把她背迴去,指不定第二天又跟哪個張無忌、趙無忌好了。”


    “那就是她的事了。”公輸零說道,“我隻想做好我自己能做的事情,其他的,我管不著,你也管不著。”


    英布“切”了一聲,氣急敗壞道:“得,你們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英布是真的生氣了——他實在搞不懂公輸零這個大傻叉的想法,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這叫什麽?哦!跪舔狗!


    也許是英布太過計較利益得失了,對於這種“不圖迴報”式的愛慕,簡直無法理解——他要是看上了一個女人……說到底他從來沒有看上過某個女人,這裏說的“看上”就是真心實意喜歡的意思。


    這麽多年來他都過著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一門心思地想要賺錢,從來沒有花過心思在一個女人身上。就算是生理需要,他也是自行解決,當然曾經也跟出任務的傭兵兄弟狎妓過。


    當時他那個傭兵哥們兒就說:“老哥,你厲害啊,第一次來就曉得討價還價!”


    因為他根本就沒那麽上心,成就成,不成就拉倒,不過憑著他這超高的顏值就算不給錢也有老雞、雛雞、鴨子(什麽鬼?)來倒貼。


    所以,在他看來女人不就那個樣子,男人找女人不都為了那檔子事兒?


    可,公輸零就是個異類。


    最開始英布當他年紀小,未經人事,被李裹兒的美貌所惑而已,很快就會“清醒過來”。哪知,不但不迷途知返,反倒越陷越深!


    英布,可以說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這一點從他的白日夢就可見一斑。


    然而,他的白日夢裏並沒有出現公輸零,或許正是他潛意識就不想與公輸零為敵。


    方才他那般奚落李裹兒,最重要的是他覺得李裹兒的話跟他自己有些不謀而合——他見慣了人性的複雜,見慣了假醜惡之後,身邊有這麽一個單純、善良,不用擔心會算計你的人,會稍微地有點珍惜。


    就像李裹兒所說,在公輸零麵前不用偽裝,能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像一隻貓能夠露出自己的肚皮,說明它處於一個很有安全感的環境中。


    和李裹兒說一樣,英布也不想公輸零受傷,更不希望看到他被世俗的染缸所浸染,變得麵目全非,所以他才想要提點他。


    可是公輸零卻說這不關他的事,弄得他多管閑事了。


    不過仔細一想公輸零說的話,英布的火氣又漸漸消了一些,他聽出來了,公輸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很清楚自己得不到李裹兒的“愛的迴報”,這樣的話,至少真到了那個殘忍的時刻,不會太過傷心。


    全程觀察這三人言行舉止和微表情的鐵扇公主那傲慢的神情換了一種欣賞,他看著公輸零,說道:“你倒是心大,想得通透,不計較得失的人,少之又少,希望你是說到做到而不是口舌之快。”


    公輸零沒說話,在英雄學院的五個小夥伴中,他與黃月英相處的時間最長,受到了她很多影響——比如,她說的那一番有關單戀本質的話,當時他不是很懂,之後反複琢磨,好像還真是那麽迴事。


    李裹兒的出現,填補了他男女感情上的空白,他有愛一個人的需要,而那個人恰好就是李裹兒而已。


    沒什麽大不了的,他這麽安慰自己。


    堂吉訶德卻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來,他道:“小兄弟,在一定的情形下,老實人也會變成人渣,我期待你成為人渣的那一天,一定有趣極了。”


    “你又是誰?”鐵扇公主似乎這時才注意到公輸零身後那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


    “他是月籠沙的真身。”


    公輸零將堂吉訶德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鐵扇公主聽聞後,好半會兒才緩過神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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