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紫色鑽石堆砌著,在紅色水晶吊燈的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散發著奇異的紫紅色光芒,投影在英布下巴都快掉地下的臉上。


    他跟著黑暗中的微芒尋了過來,心裏期許這裏能有“寶藏”,可真看到這滿屋子的紫鑽時卻不敢相信。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好運過,要知道這些可都是紫鑽啊!


    在王者大陸上一顆標準的紫鑽(也就綠豆大小)就是十個金幣,而在英布麵前堆著的——那數字多得能買下一個國家!


    英布感到腦袋有些發暈,然後就真的暈了。


    倒不是那種突然失去意識陷入昏迷,而是雙腿一軟像是一灘稀泥一樣萎在地上,眼睛大大的睜著,嘴巴快要咧到了耳根了——傻笑著,留著哈喇子,一臉癡呆相。


    關於英布愛財這一件事情,幾乎是眾人皆知。


    原本就是一個在刀尖上舔著血掙錢的傭兵,後麵覬覦公輸零承諾的“魯班的寶藏”加入了他們一行,而後在得知寶藏遙遙無期時被今知用高額的月薪所收買,甚至這一次參加破魔小組也是因為她的一句“加錢的”。


    除了“仇富”這一憤青思想之外,在英布的價值觀裏根本就沒有什麽“仁義道德”,更加沒有什麽“同伴”的意識——隻要給的加錢合適,他可以隨時倒戈。


    當也再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管他什麽“李裹兒”“雨辰寶寶”,管他的破魔小組,老子要溜了!


    為了謹慎起見,他拈起一顆紫鑽在石頭的地麵一劃,劃開了一道口子。再舉到燈光下,那標準的切割麵,清澈的質量,以及冰冰涼的手感,不會錯的,是真鑽無疑!


    他趕緊脫下長袖的上衣來,將領口係上一個結,一捧一捧地往裏麵裝紫鑽,感覺還沒捧上幾捧上衣做的口袋就裝滿了——他想起了從清平的病床上裹來的床單,要是上了空艇後沒有換衣服就好了,那床單在這裏能裝多少啊!


    英布將“口袋”係好,兩隻長袖袖口合攏打了個結,當一個挎包背在腰間。


    看著堆了一屋子的紫鑽,英布不甘心地在褲兜裏,襪子裏,甚至嘴巴裏,把能裝的地方都裝上了才轉身離開。


    一陣暖風襲來,卻讓做賊心虛的英布抖了三抖,他貓著腰,手裏握著地龍刀——這個時候不管是遇到了誰,隻要阻攔他出去,他會毫不猶豫地下刀子。


    多年的傭兵生涯,英布去到了許多人類罕至的地方,自然練就了一套非凡的適應能力和認路的本事——他可是在雲夢澤的迷霧森林裏都能走出來的人,何況這小小的蟻穴?


    不過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地方遠遠沒有那麽簡單,所以他考慮著如果能順利出去或許就不會再迴來搬第二次紫鑽了。


    盡管比起那一屋子的紫鑽,他帶走的不過九牛一毛,不過幾千顆紫鑽還是有的,他雖然貪財卻也知道適可而止,畢竟貪心不足蛇吞象,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行。


    然而讓英布感到意外的是,出去的路意外地順暢,一直鑽出地麵吸到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都還感覺像是做夢一般不太真切。


    人就是這樣,容易得到的就不會珍惜了。


    英布借著月光將帶出來的這包鑽石悉數倒在了洞口旁邊的“沙丘”下麵,看了一眼天空掛著的那一輪圓月,嘴裏突然念了一句以前她妹妹常讀的《太白詩集》中的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他心裏說著:一次!再去拿一次就走!


    這時他全然不顧赤裸上身鑽岩石隧道的擦傷,一頭又紮了下去,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堆著紫鑽的房間如法炮製地裝進了上衣做的口袋裏。


    不過這一遭,他想著反正就這一次了,將長褲也脫了下來,封住腰口,褲管裏能裝多少是多少,將僵直的“人”字型褲子像小孩在大人頸肩上“騎馬馬”一樣搭在脖子上。


    這一次出去就沒那麽容易了,腰上掛著一包,頸子上還扛了兩褲管,幾乎是舉步維艱。可英布像是全然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憑著超強的意誌力硬是鑽了出去。


    他“哈~哈~”地喘著粗氣,心裏開始盤算著,怎麽把這些鑽石運出這座孤島——還在空艇上時他就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個薑艇長說這裏是一座孤島,一座在地圖上都未曾記載的孤島,而且是一座常年有火山噴發的孤島,這一路來就沒看到一棵像樣的樹,頂多也是一些小小的灌木。


    所以,就算是黃月英和公輸零也沒法就這裏的條件造一艘船來。


    所以的所以,空艇是唯一能離開的工具!


    幾乎就是英布躺在地上歇息的片刻時間他就想好了對策來,他要趁著今知被巨蟻拖著,公輸零和李東星不知所蹤的情況下迴到空艇,綁了薑水,威脅薑瞳駕駛空艇離開這裏——最好能一路開到他家,而後再卸磨殺驢。


    有了這麽多錢,他帶著他妹妹趕緊搬家,搬得遠遠的,今知就算知道原住址又能怎樣?王者大陸這麽大,他還不信找不到一處安身的地方——最終要的是他要帶著妹妹去找那個人。


    一想起這一件事情,英布說幹就幹,趕緊起來搬著身上的兩袋紫鑽按照啟明星的方向往空艇趕。


    經過之前和巨蟻打鬥的區域時,英布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巨蟻屍體,以及在那黑如潮水的螞蟻屍體中躺著的那一抹不染一塵的白——那是今知的白雪戰袍。


    天仙姐姐?


    英布心一驚,趕緊走了過去,借著月光湊近了才看到那被蟻酸侵蝕的稀爛的身體——暴露在白雪戰袍之外的肌膚上全是水泡,泛著紅色,流著膿水。


    “天仙姐姐?”英布試著叫了一聲。


    沒有迴應,英布遲疑地伸過手在她的鼻息探了許久,沒有感到唿吸後他仍舊不死心地將手放在了今知的胸口,果然也沒有了心跳。


    “這就死了?”英布放眼四周的“黑潮”,居然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而後,英布放下跨在脖子上的褲子,伸出雙手解開了今知身上的白雪戰袍,露出了裏麵讓月光也黯然失色的白嫩光滑的肌膚和女人最完美的沙漏型身材。


    “對不住了,天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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