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一些感染者在房屋之間的過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蕩著。今知和英布則在各個房屋見跳躍,飛簷走壁,上演了一場“極限跑酷”。


    一著不慎,掉落下去,就如同狼入虎口,非得掙紮一番,卸那些猛撲上前的活死人幾條胳膊幾條腿才得以翻身。這些活死人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極為恐怖的存在(參考各類喪屍片),可是對於他們這類戰士刺客來講,若是放開了幹一場的話,也就跟割韭菜沒什麽區別了。


    當然,若真那樣幹了,就算出於自衛,也是殺人兇手。所以,一旦不得不開戰,往往是以“限製行動”為目的。


    兩人跑遍了村東,也沒發現一個可疑的人——確切地說是沒發現一個正常人。他們有理由相信,還留在村裏的人,都已經被感染了。


    英布惱道:“白毛說的幕後黑手,這也沒看到啊!”


    今知說道:“幕後黑手,自然是在幕後,難不成還光明正大地走到你麵前拍拍屁股說‘我是大boss,快來追我!’?”


    英布被逗樂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天仙姐姐。


    今知睨視著底下來往的活死人,說道:“行了,聯係一下月英,跟他們匯合。”


    英布正要打開話耳的麥克風,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句:“啊,走開——”


    今知神色一凜,說道:“這個聲音……”


    “小喬妹子!”英布聽了出來,還沒等今知發話就往聲源奔去,從一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再借助能任意伸縮的地龍刀,穿過街道,跳上左邊的陽台。


    小喬就在下麵,她手裏拿著一把半徑兩尺的大紙扇,玫紅的底色上帶有米黃色的花朵圖案,精巧秀麗。


    那扇子一扇,就刮起了一陣強風,將猛撲上來的僵屍掀翻在地。


    這妹子有幾下子啊!英布將那天飛一樣的進擊二號與這把法器一聯係,瞬間領悟了過來——原來是個法師!難怪敢千裏走單騎!


    為摸清小喬的真正實力,英布決定暫不出手,負手在陽台上旁觀。


    隻見那些活死人越積越多,當真是“春風吹又生”,小喬用扇子刮倒一批,後麵的踩著地上的人又源源不斷地湧了上來,沒完沒了。


    她一邊用扇子與活死人保持距離,一邊不停地往後退,直到後背碰到了牆壁,才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的絕境之內!


    小喬的頭發在今早離開船之前就梳成了兩個團子,一左一右,用玫紅色的發繩固定住,現如今也連著那厚重的劉海有幾絲淩亂,她將耳發別在耳後,雙手持著紙扇,對著撲麵而來的活死人就是一通亂扇。


    “不要過來!”


    這麽喊著,她唿吸早已不穩,步伐都有幾分踉蹌,想必法力已經快要用盡。然而對麵的活死人卻前仆後繼,接踵而至,隨時都能將之湮滅。


    “走開!”小喬的聲音裏已經帶了絕望的哭腔,每扇一下就要使盡渾身的力氣,“快走開,不要過來!”


    英布覺得該他上場了——英雄救美一定得選好時機!


    他從陽台跳了下去,帥氣地落在小喬的麵前,將地龍化做一根長棍,一個秋風掃落葉就將麵前這一片打倒在地。


    英布聳了一下鼻頭,從鼻腔裏發出了一個短促而得意的哼聲,他轉頭對著背後花容失色的女孩兒說道:“別怕,有我。”


    “你……”


    小喬神色緊張正要說什麽,英布將食指豎在唇前,“噓”了一聲,用很剛的聲音說道:“不用謝我,身為男人,保護女人是應該的!”


    小喬道:“你身後……”


    “身後?”英布狐疑地偏轉過頭,還沒轉過去小腿就被咬了一口,他痛得哇哇直叫,抬腿就想踢開狗一樣咬住他的活死人,卻沒踢開。再一棒子敲在那人頭上,連敲幾下,就是不鬆口。


    那咬合力之大,若不是褲子的布料比較厚實,早就被撕咬一塊肉下來了。


    其他的活死人也陸陸續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被牽製住了一條腿,哪怕英布上下其手也抵擋不住那野獸般的進攻,他隻得大喊:“天仙姐姐,救命啊——”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話音還未落地,一個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似在花間跳舞的仙子般,將那些感染者一一“擊斃”,即找準關節下手,使之失去行動力。


    “好帥!”小喬眼冒桃心。


    一個個的,就愛搶我風頭!能讓我帥一把不?


    英布慟哭道:“啊,天仙姐姐,你快把這貨給我弄開!”


    腳邊的活死人還沒鬆開嘴,要是英布強行扯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今知走過來,用她的神力強行將之上下頜掰開,那被咬的地方正汩汩地向外冒著血。


    英布忍著痛問道:“天仙姐姐,你帶了泉水嗎?”


    “我像是會揣幾瓶泉水瞎溜達的人嗎?”今知說道,“在船上的行李裏麵,要用自己去拿。”


    “對不起,”小喬從後麵走上前,內疚道,“都是因為我,你才受的傷。”


    英布咬緊牙關,強行做了一個微笑的表情,說道:“沒關係,男人流血不流淚。”


    “啊嚏——”


    剛被大海給美哭了的公輸零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他用食指在鼻孔前來迴擦了擦,往正在熬粥的蔚藍石灶靠了靠,喃喃自語道,“怎麽迴事,突然就感到一股惡寒?”


    李東星一邊往鍋裏撕著鹹魚幹的肉,一邊揶揄道:“你這人一定是壞事做多啦,才被人在背後說小話!”


    公輸零想了想,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壞事,他轉向正在給躺被褥上的華紅衫把脈的黃月英,說道:“阿醜姐,待會兒也給我看看吧!會不會被感染了……”


    說著撩起左手的袖子,小臂上麵明顯有個牙印子,破了皮,已經結了血痂。他道:“之前在廣場被咬了一下,說不定被感染了。”


    “放心吧,被咬是不會被傳染的!”李東星像是說著既定的事實,見公輸零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她放下手頭的鹹魚幹,將自己的衣襟往左邊一拉,光滑細膩的肩頭上赫然有一個牙印狀的疤痕,應該傷得很深,還未完全脫痂。


    公輸零眼睛都看直了。


    李東星臉一紅,拉迴衣服,略帶窘意道:“這下信了吧?”


    “信了吧……不信!”公輸零馬上改口道,“我還沒看清,你再給我看……”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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