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子熟了,也就快到了。


    英布不似公輸零,他動腦子一想,拍板道:“難不成,這個節日就是大家夥兒聚在一起吃李子和桃子?”


    “正解。”


    “有夠無聊的!”


    英布想不明白稷下的人腦子怎麽想的,等桃李成熟那會兒,滿大街堆著賣,一個銀幣買一背篼還算虧!幾個桃子李子有什麽好吃的,還聚在一起?


    “真有那麽簡單就好了,”今知笑容很無奈,“桃李節最初隻是夫子他老人家頭疼那些整天偷他桃子李子的學生,幹脆成熟後就叫來大家一起吃。在幾百年的演變中,學生越來越多,有時候甚至不夠分。於是重點發生了轉移……”


    “怎麽轉?”


    “各外院的爭奇鬥豔以及新生交流大會。”今知的目光愈發深邃了起來。


    英布皺著眉頭道:“這跟你不批我的假有什麽關係?”


    總覺得在忽悠他。


    “關係大著呢!”今知轉頭看向他,說道,“屆時每個分院至少會表演一個節目,我們英雄學院已經好久沒有參加了,這一次非得大出風頭不可!”


    “所以咧?”


    “所以,”今知笑容可掬,“得抓緊準備節目,哪兒有時間放你迴家省親呢,我的心尖大美人兒?”


    英布被堵得差點噴一口老血,他召來啁啁,叫它從李子樹枝頭上銜了一顆李子來。


    提溜著那棵半大的李子,英布在今知眼前晃『蕩』,說道:“天仙姐姐,你瞧仔細了,就這小李子,等它熟了還得一兩個月吧!”


    “好吧,你覺得這事還很遠,就說眼前。”今知邊說邊走進走廊盡頭能直達底樓的“升降機”,轉身麵對英布又道,“眼下我剛給輸零同學布置了一項課業,哪裏會像你說的‘閑著也是閑著’?”


    言訖,升降機的門扉關上了。


    “一個個,打太極呢這是!”


    這麽多天來,他跟著起早貪黑地忙來忙去收拾打整,就是望著“安頓好了”能去尋寶。


    可事到如今,黃月英卻說得請假,而今知院長又因為這樣的爛理由不批?


    英布在他們幾個中算是脾氣大的,炸『藥』包一樣,一點就著。


    李裹兒說他“欺軟怕硬”,在黃月英和今知院長麵前倒不敢發作,跟李裹兒也常常不分高下地互懟,隻有打不過也罵不贏他的“軟柿子”公輸零才是最合適的出氣筒。


    所以他現在拽著公輸零的腦袋往牆上砸,一砸就是一個血印子。


    “耍我?狗雜種!”


    英布罵罵咧咧地,沒有絲毫手軟。


    公輸零撞得七葷八素,在牆角『摸』到了一個物什就往拽住自己頭發的手上一揮,對方“嘶”了一聲,倏地鬆開了。


    公輸零趁此機會單手撐地一個翻轉就到了窗前,站起身,胡『亂』地揩掉流淌在臉上的鮮血,才發現自己手裏拿的是一個鐵撮箕,鐵口子上還掛了點紅。


    再一看英布,他的小臂外側添了道傷,正在流血。


    “狗東西!”


    英布顧不得止血,雙眼猩紅地撲了過來。


    公輸零把手裏的撮箕向他一擲,趁對方格擋之際閃身到了桌案邊上。


    “老子剁了你!”英布這麽叫囂著,從腰上抽出了一把細長的彎刀,銀光一閃,刀尖砍在了案頭。


    原先站在那兒的公輸零跳開了,他手裏還端著碗。


    英布無暇顧及那碗裏是什麽東西,拔起嵌進書案的彎刀還沒發起攻擊,眉心就挨了一下,準確地講是被顆粒狀的東西彈中了。


    “銅豌豆?”


    英布的第一反應就是‘龍’裏的傭兵豌豆『射』手,轉念一想,要是被銅豌豆『射』中了,他的腦門兒的頭骨會被打穿,而不是現在這種輕微的疼痛。


    何況,銅豌豆、黑旋風還有木靈說不定已經被滔天巨浪卷到了江底,屍骨無存都未可知。


    思索間,英布目光掃到了掉落在腳邊的一顆粉『色』的花生米。


    再抬頭,眉心又挨了一下,和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


    “死狗!”


    英布持刀殺了過去。


    公輸零抱著碗,遊刃有餘地躲避著英布那刀刀致命的攻擊,不時扔一顆花生米,迴迴正中英布的眉心。


    到最後,英布連發怒的力氣都沒了,喘著氣罵著公輸零聽不懂的九江話。


    “不殺了?”


    公輸零好像還很失望的樣子,一屁股坐上書案,將剩下的花生米高高地一拋,準確無誤地掉進嘴裏。


    等歇勻了氣,英布的火氣也一並消下去了,他問道:“你特麽地到底是狗還是貓?”


    公輸零思考一陣,認真地迴道:“我屬狗,跟著貓咪老師學了走位。”


    “馬勒戈壁。”


    之後兩人相約包紮傷口,扯起白紗布,纏的纏頭,包的包手。


    一番打鬥之後,兩人肚子也餓了,英布把公輸零趕進廚房,叫他去下兩碗清湯掛麵。


    這是公輸零第一次下麵條,他以為跟煮飯一樣,摻半鍋水就丟了半把幹麵條下去,蓋上鍋蓋,等水燒幹了就鏟到碗裏端到飯桌上。


    看著白乎乎地一碗,英布黑著臉試圖夾一筷子起來,未果,扒開一看,裏麵半生不熟。


    “你自己吃!”他往公輸零麵前一推。


    公輸零扒了兩口就想吐,但見英布“敢吐就剁了你”的神情,隻好生咽了下去。


    “你也是人才!”英布被氣笑了。


    公輸零從懷裏掏出黑卡,提議道:“要不去其他學院蹭飯吧,咱?”


    英布往椅子背上一靠,說道:“你去呀,順便給我打包一份臘排骨,那天我還沒吃著咧。”


    公輸零盯著交代完就閉目養神的英布看了半天,再次拾起筷子來。


    “那我也不去了。”


    說著就又扒了起來,表情痛苦猙獰,卻還在堅持。


    假寐的英布總算睜開眼來,一把搶過對麵的碗,連著麵前的碗一並端走倒進了垃圾桶。


    “你幹啥呢?”公輸零當他又發瘋了。


    英布係上圍裙,隻留了兩個字“等著”就進了廚房。


    他要幹啥?不會是要親自下廚吧?


    這個猜想一冒出來,公輸零就立刻否認了,“鋼鐵直男”什麽時候下過廚?


    半晌,英布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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