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正要辯解誤會,申明自己和王大王毫無關係,卻被王大王一把捂住了嘴。


    “對,我已和這位妹妹私定了終生,發誓要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做一對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神經俠侶,所以我不能當和尚了。對吧,琴琴~~”


    王大王一邊胡說八道一邊瘋狂地跟懷裏的蘇琴使眼色,示意她配合,然後又對無信說,“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你是個好和尚,但我們不合適。”


    我與女俠與俊俏和尚的修羅場。王大王心想,形勢發展太特麽詭異了。


    蘇琴狠狠地把王大王的手扔到了一邊,雖然丹鳳美目滿含慍怒,但是憋了半天也沒說什麽。


    “所以說啊,我本來是在少林寺交流武學的,不是來交流佛法的。你們那個什麽相體師傅,讓我們兩個在這裏等了這麽久了也沒有下文,我覺得交流武學的事情可能涼了,幹脆我們不玩了,走了算了……”


    “誰也別放他們走!”突然間一聲傳來,猶如洪鍾大作,震得王大王五髒六腑移位。


    說曹操曹操就到,隻見剛剛提到的相體和尚,帶著幾個戒律僧趕了過來。


    他身後還有一個大和尚,就是山門前用獅吼功做廣播的那個巨型和尚。這一聲巨響就是他用獅吼功發出的,差點把王大王搞到吐血。


    雖然心裏慫,但絕對不能表現出來。王大王捋了捋自己的肚子,安定了一下心髒,然後轉身問那個巨型和尚,“少林寺名門正派,怎麽還不讓走了?要光天化日下非法拘禁麽?”


    “恆智師尊,就是這位小施主。王施主,我有問題要問你。”相體和尚站出來說,“少俠你今日要來同少林進行武學交流,準備拿出的內功,是叫噬功大法麽?”


    “是這個名字,怎麽,學它犯法麽?”


    “那麽施主你再告訴我,你和閹黨是什麽關係?”相體步步緊逼。


    王大王當時就惱了,這個問題之前在半山居就給他鬧過無數笑話,“我勸你這個和尚說話客氣點,誰跟閹黨有關係了?我年紀輕輕身體倍兒棒,各種功能都很完整強大,一夜三次全年無休都沒問題……”


    說到這裏王大王突然愣住了。


    對啊。


    之前怎麽沒想過,這個噬功大法是從黃老頭那裏繳來的。


    那個黃老頭是個不知道從哪裏逃出來的太監。


    而這個武功似乎隻有身體具有某種缺陷的人才能修煉。


    所以這個武功其實很可能是閹黨的秘傳功夫!


    說到閹黨,帶明最有名的閹黨就是東西兩廠,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這下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太失誤了。迴去的話一定要仔細拷問一下那個黃老頭,讓他說清楚自己的來曆。王大王考慮了兩秒鍾,決定講一個不完整的事實,以求自證清白,“這個武功的確是叫噬功大法,是我打boss掉落的。”


    “波士?什麽意思?”法號恆智的巨型和尚聲如洪鍾,再次嗬問。


    “聽我慢慢說。我初出江湖,不識人間險惡,被一個歹人下藥迷倒。他要用我做藥引子修煉這個噬功大法,於是我略施小計逃出生天,還英明神武順手收拾掉了他,奪了他的武功秘籍。我還從那歹人手中救出了我的一生摯愛,對吧琴琴。”


    王大王說著把蘇琴一把摟在懷裏。蘇琴非常想要掙脫,但是看看眼下的形勢,隻能瞪了王大王一眼,由著他繼續占自己的便宜。


    “所以,這噬功大法是你從他人之處得來的?”相體和尚再次發問。


    “正是,我與閹黨並無關係。由此說來,莫非那個綁架我的歹人是個閹黨?”王大王裝作恍然大悟狀,極力撇清自己同閹黨的關係。


    相體和尚緩步走向王大王,邊走邊說,“那麽換句話說,小施主你也不知道這門噬功大法,其實是西廠太監獨創的一門功夫?”


    “額……不知道。”這個王大王是真的不知道。那黃老頭是西廠跑出來的?


    “那麽小施主是否還知道,這門功夫是吸人內力的邪門左道功法?”相體繼續緊逼。


    “這個我倒是猜到了……那個綁架我的歹人就會吸人內力……”


    “那麽最後,小施主你是否知道,隻有閹人才能修煉這門邪功?”相體和尚已經走到了王大王跟前,說到“閹人”二字時,手上做了一個一刀兩斷的動作。


    沒等王大王反應過來,相體突然一把抓住了王大王的脖子,五指如金鉤鐵爪直扼住王大王的咽喉,一股劇痛帶著窒息感瞬間傳遍了王大王全身!


    要死!這臭和尚怎麽一言不發下殺手!


    不會武功的王大王避無可避,本能地運起了自己唯一會使用的武功狗急跳牆,將相體手上的內功大量抽取出來,送入蘇琴體內!


    相體內力狂泄,手上癱軟,馬上抽迴,急忙運功定住自己體內澎湃洶湧地內力奔流,在丹田中聚氣凝神,震驚地發現,就這麽一瞬之間,自己滿溢的內力居然就被抽走了足足一成。


    “賊人!”相體臉色驟變,“你還說你不會這邪門武功!”


    “閹黨,吃我一招獅吼功!”恆智巨僧猛然吸了一口氣,原本就無比巨大的胸圍一瞬間又漲了三倍!


    “卍!”


    一聲巨響從恆智口中喝出,帶著江河奔流不能相敵的內力洪流向著王大王和蘇琴衝過來,力道更勝雷霆萬鈞,能讓虎嘯無威!


    眼看王大王與蘇琴就要正麵吃下這一招獅吼功,怕是要被震成碎肉!


    王大王本能地把蘇琴攬入懷中,用身體擋在她前麵。


    說時遲那時快,無信和尚突然一步竄到王大王身前,左右手拉開架勢,內力噴薄而出,如金剛護體罩在了王大王和蘇琴身上。


    “金鍾罩!”


    這神奇金鍾竟然將恆智巨僧獅吼功中的內勁完全卸去,最後傳到王大王耳中時,隻是聲音比較大罷了。


    蘇琴也是嚇得雙眼緊閉,睜眼一看居然被王大王乘機占了便宜,趕緊一把推開他,怒斥道,“抱我幹什麽?你以為你能替我擋住獅吼功?”


    說罷趕緊轉過身,掩飾一下自己的紅臉。


    這個白癡搞什麽?就憑你還能保護我?我保護你還差不多。


    蘇琴理了理自己的心緒,抬眼瞧見剛才被獅吼功衝擊過的地方,一棵院中小樹已經攔腰折斷,枝頭葉子都被震碎。迴頭看無信和尚收功,才知道是無信救了自己和大王。


    王大王正想向無信道謝,恆智和尚卻先一步走上了質問道,“無信師尊!你怎麽阻擋小僧懲惡除奸?”


    雖然剛才就覺察了,但是這個無信小和尚輩分還真高啊,連恆智巨僧都要叫他師尊。


    無信雙手合十走上來,對恆智說,“雖然我與這位王大王少俠也是萍水相逢,但以我同他對談的話語中,我敢肯定,這王少俠一定是個德行高潔之士,絕非勾結閹黨的惡人。請恆智痛下殺手之前三思,謹記佛家戒條。”


    說罷無信衝著王大王純美一笑,臉上的表情寫著:不用說話,我相信你。


    恆智疑惑,“剛才的金鍾罩……無信師尊何故半日之內內力大增?難道?……”


    “是的,”無信點頭,“這位王少俠點化了我,使我佛心澄明,竟然突破了長期以來的桎梏,將大乘菩提心法提升到了第十重,現已功德圓滿。”


    “我寺最高明的內功心法之一,大乘菩提心法居然被無信師叔練成了?這門心法從未有過五十歲以下的僧人練成過……”相體和尚大驚。


    雖然素日知道這個無信師叔是個天才妖孽,但是十幾歲的年紀就參悟到這種境界,還是讓他完全不能相信。


    恆智巨僧則較為鎮定,反問道,“無信師叔不過和這小子一麵之緣,就算師叔功法大成,也是因為您天賦異稟,加上這小子懂一點佛理剛好解了您的心魔。這不能改變他是個閹黨的事實!”


    “你這個和尚不要血口噴人,我絕對不是太監!不要逼我當眾脫褲子!”王大王又被戳了痛點。


    延境老和尚走上前來與恆智辯駁,“老僧也可以作證,這位少俠心懷天下,就算身體有殘疾,學了那邪門內功,也絕不是西廠的惡黨。”


    “誰有殘疾啊?你不要說得好像你很清楚一樣啊?”王大王青筋暴起。


    恆智鼻中哼出不屑,“哼!延境,你不要蹬鼻子上臉。我知道你們入世派頗得方丈的青睞,勢頭勁得很,連我們這些清修也不得不接受你們的安排,但凡事也不要做得太過!庇護閹黨惡賊,傳出去壞了我寺聲明,你又該當何罪?”


    “都說了誰是閹黨啊?”王大王依舊在努力反駁。


    延境聽罷也是大怒,“你們清修派也不要處處針對!我敢以人格保證,這位少俠就算是閹黨,也是蔡倫、鄭和那種心懷百姓的君子太監,絕不會是西廠的惡賊!”


    “我說你們到底會不會聽人說話的?就算你是在誇我我也不開心啊,我不是太監啊!”王大王繼續爭取。


    眼看氣氛逐漸焦灼,少林寺中入世與清修兩派也開始以此事為導火索,劍拔弩張了起來。周圍看熱鬧的僧人越來越多,事情也越來越大。


    蘇琴歎了口氣,走了上前,對兩邊僧人說,“請各位大師不要急躁,我可以證明,就算王大王學會了太監才會的內功,但我們兩人絕非兩廠之人。”


    “琴琴,你怎麽也這麽說?你上次又不是沒見我證明過,那麽粗那麽長的一條……”


    “啪”一巴掌,王大王被蘇琴抽到一邊去了。


    然後蘇琴從腰中掏出一塊令牌,拿出給僧人們看。


    無論無信這一邊,還是恆智那一邊,看到這枚令牌之後,都愣了一下。


    恆智先開口說,“這個令牌……”


    延境老和尚雙手合十說,“沒錯,這種令牌我曾親眼見過,絕對沒假。這位女俠和這位身殘誌堅的王少俠,可以證明自己清白了。”


    算了,你們開心吧。王大王躺在地上,已經不準備對自己的完整男人身份繼續做辯護了。


    蘇琴看雙方已沒了疑問,趕緊把令牌收迴腰間,拉起地上的王大王說,“我們走。”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交流內功算是泡湯了。王大王悻悻地跟著蘇琴離開了山門,看看身後的和尚們沒追上來,也算是默許了兩人離開。


    這時身後突然又傳來無信遠遠地唿喊,“王少俠,哪天你跟女俠分手了,了卻了塵緣,記得再來找我剃度啊!”


    王大王腳下一軟,差點沒從山門的石級上滾下去。


    無信望著王大王慌不擇路逃跑的背景。這時延境湊到無信身邊說,“沒錯,那是如假包換的錦衣衛令牌。”


    “錦衣衛啊……”無信沉吟,然後邪魅一笑,“這位王少俠,還真是個有趣的男人呢。”


    古道上,王大王與蘇琴策馬狂奔,踏上歸途。


    蘇琴一言不發走在前麵。王大王想了想,追上前並駕齊驅問道,“琴琴,你剛才給那些禿驢看的啥?他們怎麽一下子就沒話說了?”


    蘇琴沉默不語。


    算了,王大王心想。既然不願意說就不說了,誰沒點小秘密呢。


    這時蘇琴突然發話,“大王,我們今天白跑了一趟。”


    “是啊。”


    “內功的事情怎麽辦?”


    “再想辦法。”


    “有什麽思路麽?”


    “思路……也不是沒有,”王大王想了想,自信的表情又迴來了,“看來從大門派搞內功秘笈不甚可行。所以我們可以換個思路,找一些小門派搞合作,既能賺錢,又能借機學武功。”


    蘇琴疑惑地迴頭望向王大王,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考慮一下……”王大王慢條斯理地說,“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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