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臉皮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掛不住,僵在原地半天,不知如何開口。


    “哈哈哈,都說太玄門的開山祖師乃是一介女流,憑借天生的玄體超越那個時代的一切高手,卻鮮有人知最後卻栽在陽教二代教主的手中,還因此有了一段佳話,雖年代久遠,卻還是有據可查。”


    酒仙人又大笑一聲道,讓陳渡的臉上徹底繃不住了。


    “老前輩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他皮笑肉不笑問,心裏一陣疑惑。


    這事已經被塵封了四百多年的時間,按理說除了太玄門以外,就連陽教後來的教主都不清楚此事,怎麽突然又傳到酒仙人的耳朵裏了?他隻覺得怪異。


    “一個說書的老瞎子罷了,當初他說的天花亂墜,還收了老夫幾個銅板,現在正好撞上,倒想知道下是否確有其事?”


    酒仙人很直接,搞起八卦來絲毫不像個老前輩。


    而他們的談話很快也引起了江百爭的注意,他雖然沒有下來,卻一直支棱著耳朵,一邊吃著手中的西瓜一邊偷聽。


    近在眼前的陳瑜則已經大跌眼鏡,矜持如她此時也無法再淡定下去。


    “十叔...祖師她,真的曾經與陽教有這份關係?”她不敢置信的問。


    “瞎問什麽,沒有的事,帶上你大哥和二姐先走。”陳渡板著臉道,顯然不願讓這樁“醜聞”讓後輩子弟知曉。


    但酒仙人卻爽朗的笑了笑,道;“急什麽,讓這小女娃聽聽也無妨,老夫倒也聽聞過之前的事,這小女娃被陽教的人抓住,也算是栽在那江小子的手裏,如一個輪迴般,說不定能再成一段佳話也說不定,哈哈哈...”


    聞言,陳渡與陳瑜當即變色,前者連忙道:“老前輩,這玩笑可開不得,正邪從不兩立,我玄門的玄女怎麽可能會與這魔教魔頭產生交集?”


    陳瑜同時也咬牙切齒道:“你這老頭好生無禮,滿口盡是庸俗下作之話,我看你這老前輩之名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哈哈哈,話可不能說的太絕對,這江湖從沒有真正的正邪之分,一切不過是人心中的執念,種的深了,也便將人區分開來,你們這些後輩還是沒想明白啊。”


    酒仙人無比灑脫,說話很直,令陳渡臉色越發不好看,但他敬重酒仙人是老前輩,不敢在他眼前爆發。


    此刻,他心裏已經有些後悔,為什麽想不開要來找這酒仙人,不對,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踏足這陽教的大殿。


    心裏躊躇之下,陳渡無比尷尬,最後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起身告辭。


    “這就走了,怎麽也不喝上一杯?”


    他們臨行前,江百爭故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臉正色的舉杯,陳渡根本不理睬他,命人帶著三個門人便走,至於陳瑜,則已經快步走出大殿,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嘖嘖,小子,你不行啊。”


    待人走遠,酒仙人替他惋惜道,眼神中還有一絲爛泥扶不上牆的氣惱,讓江百爭摸不著頭腦,什麽不行?


    “前輩這話何意?”


    “老夫剛才都已經替你鋪平了路,隻要你說句話,老夫今日便能幫你再成一段佳話,可別跟老夫講看不上那小女娃,比你旁邊的俗物強上天去了。”酒仙人說完,又是歎氣又是搖頭,恨鐵不成鋼。


    羌彌本來一陣無事,忽然聽到這話一陣愕然,這不就是說的她嗎?心下頓時一陣委屈。


    “老前輩,你認真的嗎?”江百爭幽幽道。


    身為弟子的炎空聽到這話,忍不住捂臉,替自己的師父感到臉紅,這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管這些凡塵瑣事。


    酒仙人則不以為然,連喝下幾杯酒下肚,又上頭了。


    “想當年老夫兩把柴刀便敢追一教聖女,毫無顧忌,哪成想陽教出了你這麽個慫貨,連太玄門的玄女都不敢追,簡直是敗壞門風,有辱我陽教當年盛名!”


    “???”


    這下不僅是江百爭與炎空,就是在座的金曦與羌彌聽聞此話都滿臉問號,感覺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想了想以後,江百爭可算是知道陽教為何被江湖中人稱為魔教了,也難怪陳瑜此前說陽教的人專幹搶掠良家婦女之事,敢情都是這樣鬧出來的。


    別人他不知道,估計這酒仙人說的八成是真,敢膽肥去追一教聖女,想必就不是什麽好貨。


    “那...老前輩,人追到手了嗎?”江百爭隨即弱弱的問,畢竟憤懣歸憤懣,眼前的瓜不吃可就沒了。


    “......”


    “哈哈哈,你小子,淨給老夫整這些難題,想老夫當年英俊倜儻,自然三言兩語便哄上了人,我二人情投意合,隻可惜她家裏人死活不同意,尤其是她那未婚夫,可給老夫整的,嘖嘖。”


    “......”


    幾人聽完,一陣鴉雀無聲,最終,江百爭幹咳兩聲,緩解了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薑還是老的辣,前輩這波操作著實令晚輩佩服的五體投地,自愧不如。”


    “是吧,你小子就該好好學著點,別淨想些亂七八糟的正事,什麽是你這年紀該幹的不知道嗎?”酒仙人以長輩的口吻教訓道,江百爭還沒反應過來,金曦與羌彌已經麵紅耳赤了。


    “老前輩說的是,小女子晚上自當好好侍奉江教主。”羌彌道,輕扭腰肢,發出迷人的笑聲。


    “嗯,還是這女娃機靈懂事。”


    “我???”


    江百爭徹底沒話說了,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自己是那種人嗎?


    ......


    當夜幕降臨,大典也正式結束,不算盛大也不算空落,於江百爭而言不過是一頓飯的感覺,隻不過是這頓飯上有個別人搗亂罷了。


    此時,他親自送行酒仙人下山,兩個人皆正色,放高了對周圍的警覺,不時會說上兩句不搭邊的話。


    炎空則在兩人身後遠遠的跟著,知道他們大事要說,也不打擾。


    “老前輩,晚輩還是想....”


    江百爭話未說出口,酒仙人已經知曉,當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看了看四下,確認無人。


    “老夫就知道,你小子還是對冥山圖賊心不死。”


    “這是自然,相信老前輩也知道冥山圖的重要性,希望老前輩能成全。”江百爭懇切道。


    老人幹笑兩聲,知道已經拗不過去,便歎了口氣,從袖袍中拿出一塊獸皮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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