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趙文斌沒有讓其他幾人多等，快步走了迴來，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李懷德。
吳輝和李昂也一左一右地湊上前，借著地牢內明滅的火光觀看起上麵的內容。一看之下，除了李昂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微笑，李懷德和吳輝，包括趙文斌，臉色都非常難看，低沉地像是要滴出水來。
幾秒鍾後，李懷德忽地站起身，拿起手上的茶盞對著謝清鬆的腳下就狠狠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茶盞碎成無數碎片，驚的本已麵如死灰的謝清鬆一個激靈。
隻見李懷德兩步走到謝清鬆跟前，將手裏的紙張擺在他眼前，快速翻過，指著上麵鮮紅的手印和簽名，厲聲問道：
“謝家都讓你輸了個精光，你還有臉跟我這編故事！畜生！人渣！”
趙文斌和吳輝趕緊上前拉住暴怒的李懷德，將其拉迴到後麵的座位上，不斷地低聲勸他消消氣。李昂則趁這個機會，從李懷德手裏抽出那些紙張，獨自走到謝清鬆麵前，輕輕一躍，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李昂就這麽緊緊地盯著謝清鬆的雙眼，一隻手伸出捏緊對方的下頜骨，另一隻手則拽住了謝清鬆嘴裏的破布。
在把破布從謝清鬆嘴裏拿出來之前，李昂忽然低聲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我手裏捏的是你的下頜骨，注意點兒，再敢出言不遜，怕是你死之前都沒機會再說一句完整的話了，不光如此，你會連嘴裏的口水都兜不住，等你到了刑場上，所有圍觀百姓都會看到你像是傻子一般的口水直流，他們隻會說你活該，罪有應得，然後在你人頭落地的那一刻拍手稱快。所以，你可以辯解，可以撒謊，可以沉默，但不要再滿嘴噴糞。是非曲直，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給自己留點兒最後的尊嚴吧，畢竟，你最希望得到的，也是這所謂的尊嚴，不是嗎？”
聽到身後的李懷德已經平複了情緒，李昂也就不再多說，無視謝清鬆眼中無盡的驚恐，李昂直接將其嘴裏的破布一把抽出，跳迴地上。
翻看著手裏的紙張，上麵赫然是一張張謝清鬆親筆簽名並按過手印的借條和欠條，金額也是從幾十兩、幾百兩逐漸上升，到最後幾張，已然是將謝家的房子、田產甚至他的妻子都抵押了出去。
這些都和李昂預料中的幾乎完全一致，他本想為自己的精彩推理和運氣給自己鼓個掌叫聲好，眼光卻突然掃過這些欠條上的另一個名字，笑容登時完全僵在了臉上。
這張紙上，所有欠款的借出方，全都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名字，淩嘯虎！
上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幾個月之前的林家大宅裏。
他本以為自己給出了提示，以林蒼雲和洪義的狠辣性子，必然不會留這個活口在世上，可萬萬沒想到，這矮胖獨臂的笑麵虎竟然……還活著？
一時間，李昂腦中思緒電轉，卻是僵在了原地，直到他身後的幾人看出不對並出言提醒，他才迴過神來。
強自穩住心神，李昂強迫自己將剛剛從容的笑容重新掛迴臉上，微笑著對身後的幾人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之前隻是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可能發生的事情，但看到有人竟然真的能忍心以妻子和家產作為賭注，還是徹頭徹尾地頭一次。這般毫無人性的行為確實讓我有點兒……有點兒難以置信。”
說完，扭頭看向一言不發的謝清鬆，沉聲問道：
“謝大公子，現在，對於這些借據和欠條，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他本以為，事已至此，在這般證據之下，謝清鬆已然瀕臨崩潰，徹底突破全盤交待也隻是時間問題，卻沒想到本已麵如死灰的謝清鬆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決絕之色，沙啞著嗓子開口道：
“假……的！全都是假的！你們一個個串通好了來誣陷我！嗬嗬，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是真的，可它們又怎能證明是我親手殺死我的全家老小？無非是你們需要人出來頂罪，而我又恰好是最合適的替罪羊罷了。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你們隨便吧，是非曲直世間自有公論！這般汙人清白，嗬嗬，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這番話倒真是出乎李昂的意料，雖然此時謝清鬆神色間的慌亂之色已經無法掩飾，可所有人都沒想到他竟然真能死硬到這個地步。
李懷德等人俱是麵露怒容，剛想發作，卻見李昂背在身後的小手正在向他們打著手勢，隻能強忍了下來。
隻聽李昂一聲長歎，悠悠地說道：
“唉……這世間事就是如此，這種死到臨頭還嘴硬的人，某種程度上也值得人敬佩。既如此，我也隻好用出這最後的辦法了。本來……本來我們都相信，死者為大，逝者已矣，應讓其盡快安息，不可妄加打擾，但如今你鐵了心不認，毫無悔過之意，想必他們地下有知，也必然不會安心，相信他們也能理解……我這般無奈之舉吧……”
說完，李昂伸出雙手，輕輕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自肘部開始的一道道血色的、詭異如荊棘般的紋身，在地牢中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襯之下，顯得妖異之極。
這番舉動不光讓謝清鬆一頭霧水，包括謝清竹和李昂身後的三個人在內，也都瞪大了雙眼，不明白這事情究竟要往什麽方向發展。
隻聽李昂幽幽地說道：
“謝公子，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我之前罹患腦疾，在外人看來如呆傻一般。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我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隻是一絲一毫都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為了治療我的腦疾，家父遍請名醫來為我治病，其中一位，卻是來自南疆，也就是江南路最南端的大山裏。他其實看出了我這屬於一種離魂之症，知道我心中清醒但無法自控，因此，醫者父母心，他瞞著我父親，偷偷教了我一套極其詭異的南疆秘術，這才讓我能夠恢複到現在的狀態。”
說到此處，李昂忽地翻起白眼，用一種淒厲沙啞的詭異聲音說道：
“你可知道，這南疆秘術還有一種詭異的作用是什麽嗎？嘿嘿，習得此秘術者，能夠溝通這世間飽含冤屈不肯輪迴的怨靈！讓死者重新開口！現在，你準備好……再次麵對被你親手殺死的……親人了嗎？”
吳輝和李昂也一左一右地湊上前，借著地牢內明滅的火光觀看起上麵的內容。一看之下，除了李昂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微笑，李懷德和吳輝，包括趙文斌，臉色都非常難看，低沉地像是要滴出水來。
幾秒鍾後，李懷德忽地站起身，拿起手上的茶盞對著謝清鬆的腳下就狠狠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茶盞碎成無數碎片，驚的本已麵如死灰的謝清鬆一個激靈。
隻見李懷德兩步走到謝清鬆跟前，將手裏的紙張擺在他眼前，快速翻過，指著上麵鮮紅的手印和簽名，厲聲問道：
“謝家都讓你輸了個精光，你還有臉跟我這編故事！畜生！人渣！”
趙文斌和吳輝趕緊上前拉住暴怒的李懷德，將其拉迴到後麵的座位上，不斷地低聲勸他消消氣。李昂則趁這個機會，從李懷德手裏抽出那些紙張，獨自走到謝清鬆麵前，輕輕一躍，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李昂就這麽緊緊地盯著謝清鬆的雙眼，一隻手伸出捏緊對方的下頜骨，另一隻手則拽住了謝清鬆嘴裏的破布。
在把破布從謝清鬆嘴裏拿出來之前，李昂忽然低聲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我手裏捏的是你的下頜骨，注意點兒，再敢出言不遜，怕是你死之前都沒機會再說一句完整的話了，不光如此，你會連嘴裏的口水都兜不住，等你到了刑場上，所有圍觀百姓都會看到你像是傻子一般的口水直流，他們隻會說你活該，罪有應得，然後在你人頭落地的那一刻拍手稱快。所以，你可以辯解，可以撒謊，可以沉默，但不要再滿嘴噴糞。是非曲直，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給自己留點兒最後的尊嚴吧，畢竟，你最希望得到的，也是這所謂的尊嚴，不是嗎？”
聽到身後的李懷德已經平複了情緒，李昂也就不再多說，無視謝清鬆眼中無盡的驚恐，李昂直接將其嘴裏的破布一把抽出，跳迴地上。
翻看著手裏的紙張，上麵赫然是一張張謝清鬆親筆簽名並按過手印的借條和欠條，金額也是從幾十兩、幾百兩逐漸上升，到最後幾張，已然是將謝家的房子、田產甚至他的妻子都抵押了出去。
這些都和李昂預料中的幾乎完全一致，他本想為自己的精彩推理和運氣給自己鼓個掌叫聲好，眼光卻突然掃過這些欠條上的另一個名字，笑容登時完全僵在了臉上。
這張紙上，所有欠款的借出方，全都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名字，淩嘯虎！
上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幾個月之前的林家大宅裏。
他本以為自己給出了提示，以林蒼雲和洪義的狠辣性子，必然不會留這個活口在世上，可萬萬沒想到，這矮胖獨臂的笑麵虎竟然……還活著？
一時間，李昂腦中思緒電轉，卻是僵在了原地，直到他身後的幾人看出不對並出言提醒，他才迴過神來。
強自穩住心神，李昂強迫自己將剛剛從容的笑容重新掛迴臉上，微笑著對身後的幾人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之前隻是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可能發生的事情，但看到有人竟然真的能忍心以妻子和家產作為賭注，還是徹頭徹尾地頭一次。這般毫無人性的行為確實讓我有點兒……有點兒難以置信。”
說完，扭頭看向一言不發的謝清鬆，沉聲問道：
“謝大公子，現在，對於這些借據和欠條，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他本以為，事已至此，在這般證據之下，謝清鬆已然瀕臨崩潰，徹底突破全盤交待也隻是時間問題，卻沒想到本已麵如死灰的謝清鬆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決絕之色，沙啞著嗓子開口道：
“假……的！全都是假的！你們一個個串通好了來誣陷我！嗬嗬，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是真的，可它們又怎能證明是我親手殺死我的全家老小？無非是你們需要人出來頂罪，而我又恰好是最合適的替罪羊罷了。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你們隨便吧，是非曲直世間自有公論！這般汙人清白，嗬嗬，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這番話倒真是出乎李昂的意料，雖然此時謝清鬆神色間的慌亂之色已經無法掩飾，可所有人都沒想到他竟然真能死硬到這個地步。
李懷德等人俱是麵露怒容，剛想發作，卻見李昂背在身後的小手正在向他們打著手勢，隻能強忍了下來。
隻聽李昂一聲長歎，悠悠地說道：
“唉……這世間事就是如此，這種死到臨頭還嘴硬的人，某種程度上也值得人敬佩。既如此，我也隻好用出這最後的辦法了。本來……本來我們都相信，死者為大，逝者已矣，應讓其盡快安息，不可妄加打擾，但如今你鐵了心不認，毫無悔過之意，想必他們地下有知，也必然不會安心，相信他們也能理解……我這般無奈之舉吧……”
說完，李昂伸出雙手，輕輕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自肘部開始的一道道血色的、詭異如荊棘般的紋身，在地牢中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襯之下，顯得妖異之極。
這番舉動不光讓謝清鬆一頭霧水，包括謝清竹和李昂身後的三個人在內，也都瞪大了雙眼，不明白這事情究竟要往什麽方向發展。
隻聽李昂幽幽地說道：
“謝公子，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我之前罹患腦疾，在外人看來如呆傻一般。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我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隻是一絲一毫都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為了治療我的腦疾，家父遍請名醫來為我治病，其中一位，卻是來自南疆，也就是江南路最南端的大山裏。他其實看出了我這屬於一種離魂之症，知道我心中清醒但無法自控，因此，醫者父母心，他瞞著我父親，偷偷教了我一套極其詭異的南疆秘術，這才讓我能夠恢複到現在的狀態。”
說到此處，李昂忽地翻起白眼，用一種淒厲沙啞的詭異聲音說道：
“你可知道，這南疆秘術還有一種詭異的作用是什麽嗎？嘿嘿，習得此秘術者，能夠溝通這世間飽含冤屈不肯輪迴的怨靈！讓死者重新開口！現在，你準備好……再次麵對被你親手殺死的……親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