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半,狂風暴雪。


    顧辛打開窗戶,一陣狂風吹過來,小團子坐在床上,小呆毛吹的亂七八糟。


    她豎起中指,“生氣氣。”


    顧習打個哈欠,按下小手,“好了,好了,你大半夜不睡覺,磨哥哥。”


    “顧辛,關窗戶,伊伊會感冒。”


    “噢噢。”


    窗戶關上,小團子的頭發停止吹,軟趴趴的搭在她頭上。


    “伊伊兩天沒洗澡了,明天吃完午餐給她洗澡。”顧習打著哈欠說。


    顧習顧辛都穿著藍色睡衣,小團子穿著粉色睡衣,汪汪穿著花睡衣。


    小團子趴在床上,小手小腳打開,往前滑動,“伊伊衝咩。”


    “衝什麽衝。”


    顧習拎著鬧鍾,指著說,“十一點三十五分零兩秒,顧伊伊,你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你該睡了。”


    小團子側身畫圈圈,“壞哥哥。”


    顧辛伸個懶腰,“好困,我明天下午有課,哥,你呢?”


    “我明天上午有課,早八。”


    “我哄伊伊,你睡吧。”


    顧習點了點小團子,“不許鬧,哥哥睡覺覺了。”


    顧習躺下睡。


    小團子翻身,悄咪咪站起來,看到顧辛縮縮手,乖乖趴下,假裝睡覺。


    “顧伊伊,快睡覺,不然哥哥打屁屁。”


    顧辛躺床上,手搭在小肚子上。


    不同於顧家的兒童房,宋家的兒童房,沒有靠著牆,顧習顧辛睡兩邊,伊伊睡中間。


    至於汪汪,沒地方睡,隻能睡頭頂,蓋不上被子。


    顧辛特意給它買了大花襖穿上。


    小團子咬手手,“哥哥,伊伊餓餓。”


    “你餓什麽餓,半小時前喝了一瓶奶,給你換了尿不濕。”


    “一小時前,給你吃了半碗肉,再吃就肚肚疼了。”


    小團子縮進被子裏,蹬著腳腳,“不咩,不咩。”


    顧習感受身後的衝擊,蹬,蹬,蹬。


    他閉眼撞死,睡吧,蹬兩下無所謂。


    蹬了五六下後,他坐起來,拎起團子,“走,我們出去玩雪,凍死你個傻寶寶。”


    “顧伊伊,今晚你不凍傻,我跟你姓。”


    小團子瞪著腳腳,“不要咩。”


    “不要,我今天不治服你,我不是你哥哥。”


    小團子抱住他的手臂,討好笑笑,“哥哥。”


    “別哥哥,睡,閉眼。”顧習嚴肅道。


    小團子立刻閉上眼睛。


    顧習轉身迴房間,“治不了你個小生氣包。”


    他打著哈欠,“困死了,一天天折騰哥哥,你倒好,吃了睡,哥哥睡了得上課,還得做哥布置的任務。”


    小團子眯著小眼睛偷看。


    “閉眼。”嚴厲的話一出,小團子閉眼閉得牢牢地,根本不敢睜眼。


    “就該這麽治,不然上天入地,哪裏都想去。”


    顧習躺下,不一會睡著了。


    小包子慢慢從他懷中鑽出來,對上顧辛幽怨的眼神。


    她嘿嘿一笑,默默地縮迴去。


    “哼,生氣。”


    小團子撅著屁屁,拱來拱去。


    顧辛從被子裏薅出團子,牢牢抱緊,“睡覺。”


    小團子蹬一下腳腳,出不去,隻能氣鼓鼓生氣。


    十分鍾後,顧辛也睡著了。


    小團子掙脫懷抱,坐在床上,她看向汪汪。


    汪汪閉眼裝作睡著,小團子打半個滾,她站起來扒拉狼毛,“汪汪,汪汪。”


    狼爪壓住她,拍拍背。


    團子伸手推開,氣鼓鼓,“壞汪汪。”


    狼爪捂住小嘴,小團子推開爪子。


    “汪汪,汪汪。”


    “嗷嗚!”大聲狼嚎。


    顧習顧辛瞬間驚醒,盯著團子看。


    “顧伊伊,哥哥揍你個壞寶寶。”


    小團子哼唧一聲,拍拍屁股,“揍伊伊咩,揍伊伊咩。”


    十分鍾後,團子掛門把手上,顧習拿手機拍。


    顧辛開開嗓子,“收不聽話小孩,收不喜歡睡覺小孩,收愛哭小孩。”


    “一個小孩一斤米,大家走一走,看一看。”


    小團子撅嘴,捂住臉臉。


    顧辛繼續說,“幫打小孩,幫打不聽話不睡覺小孩,免費打。”


    顧習按下關閉,把視頻發群裏,配文,深夜伊伊不睡覺,怎麽辦?在線等。


    肖姝很快迴,伊伊是不是下午睡覺了?


    顧習:是。


    說了別讓伊伊白天睡,熬著吧。


    顧習聳肩,行吧,熬著就熬著。


    小團子戳戳小手玩,“哥哥壞。”


    “你才壞。”


    顧辛困得不行,“你最壞了,你是最壞壞的小寶寶。”


    他抱著手機,頭直點,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小團子咬著手,“餓,奶奶。”


    “餓什麽餓,吃多了不好,明天喝奶。”


    小團子蹬了兩下,生氣撅嘴,“餓餓,餓餓。”


    她拍拍肚子,“餓餓。”


    “好好好,泡奶,喝完奶睡覺覺。”


    “不許拍肚肚,不知道痛嗎?”顧習抱起團子,丟掉袋子。


    他邊說邊點點小鼻子,“你啊!就知道拿捏哥哥,喝完奶奶我們睡覺覺。”


    “嗯。”團子這會乖了。


    她嗷嗚大口咬,顧習不吭聲。


    “睡覺覺,乖寶寶。”


    團子發現沒反應,擦擦小嘴,哼唧一聲,“伊伊壞。”


    “伊伊不壞,是好寶寶,是哥哥的好寶寶,牙牙癢,不關伊伊的事。”


    團子鬧了一番後,喝了半瓶奶才睡了。


    顧習卻睡不著了,“顧辛,我覺得伊伊有點奇怪,說不出的奇怪。”


    “哥,可能上次的事給她很大陰影,小寶寶說不出來,才會用奇怪的動作表達吧。”


    “可能吧。”顧習發愁,“還是多粘著伊伊比較好,省的她想起以前。”


    “哥,你已經夠粘著伊伊了,再粘著,伊伊會騎著汪汪挎著她的小包包,離家出走了。”


    顧習蹭一把小臉,“下次出門,我們各戴手環,實時定位,預防意外。”


    “嗯。”


    “睡吧,明天還有課。”


    顧辛伸手想關燈,但沒關。


    “哥,我經常會做噩夢,夢到伊伊被人抱走。”


    顧習睜眼,“下次不會發生。”


    “明天我約心理醫生給你看看。”


    “不用了,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有點害怕。”顧辛悶悶不樂。


    顧習這迴有做哥哥的風範了,“如果是我抱著伊伊,也會有一樣的結果,當初的事,沒人預料到。”


    “不需要自責,放下這些。”


    “顧辛,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過去了。”


    顧辛抱住團子的腳腳,“嗯。”


    “關燈睡,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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