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團子嗦一口麵條,皺巴小臉,吐出來。


    “顧伊伊,小寶寶挑食會被打屁屁。”


    顧習嗦一口麵,“嘔,嘔。”


    “你放什麽了?”


    “我就放了冰箱裏凍的小塊濃湯,很難吃嗎?”


    顧辛嚐一口,“嘔,好酸,又酸又怪味。”


    “沒那麽誇張吧。”


    白妤低頭吃一口,“嘔。”


    “真酸啊!好像麵條掉醋缸了。”


    她擦擦嘴,“我去做,稍等會。”


    “顧辛,你做飯不嚐嗎?”


    “我想著晚姐姐凍的濃湯,我就沒嚐。”


    “你看看。”顧習指著團子,“她臉皺巴的。”


    “連小寶寶都覺得難吃的東西,是真難吃。”


    小團子嘬了好幾口奶壓壓驚,她瞥一眼哥哥,嫌棄的吐舌頭。


    “顧伊伊,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我給你煮麵條,煮那麽久,你還嫌棄我。”


    十分鍾後,白妤喊,“端麵條了。”


    顧習陰陽怪氣說,“我給你煮麵條,煮那麽久,你還嫌棄我,嘖嘖,好久喲,比一個世紀都久。”


    顧辛:“.....”


    白妤吹吹小碗裏的麵條,“姐姐煮的雞蛋麵,有點燙,慢點吃。”


    小團子唿了唿,嗦了一條麵咂吧味道,張大嘴巴,“啊!”


    “等等,麵條燙。”白妤拿小風扇吹麵條。


    小團子的小呆毛也亂了,她壓住小頭發,“伊伊飛飛。”


    白妤湊過去,風吹起她的長發,打在團子白嫩嫩的小臉上。


    “姐姐。”小團子捂住嘴嘴。


    白妤將長發攏到一邊,順帶吧唧一口團子,“對不起。”


    小團子指著小碗,“伊伊吃吃。”


    “姐姐喂,大口吃。”


    小團子張大嘴巴,瞥一眼哥哥,發現吸溜好快。


    她拿過小筷子,挑了一筷子麵,嗷嗚咬住,吸溜。


    “咳咳咳。”團子全吐出來了。


    “哇哇哇,痛痛。”


    “姐姐看看,燙到哪裏了?”


    顧習無奈,“小寶寶好的不學,學壞的。”


    小團子氣鼓鼓捂住小嘴,白妤倒了一杯冰水,“喝點冰的。”


    團子喝一大口,砸吧一下,又喝一大口,又砸吧一下。


    顧習搶過杯子,“冷天吃那麽多冰水,拉肚肚就老實了。”


    小團子氣鼓鼓的指著嘴巴,“痛痛。”


    “行吧,最後一口。”小團子咕嚕咕嚕全喝完了,根本拉不住。


    半小時後,“咕嚕咕嚕。”


    顧習站在廁所門口扶額,小團子抓住汪汪的毛使勁拉。


    顧辛在裏麵歎氣,“特意給你買了一個小馬桶,你硬要蹲著拉。”


    “顧伊伊,你是不是欠?”


    小團子瞥他一眼,繼續使勁。


    汪汪也瞥他一眼歎氣。


    “顧伊伊,請尊重我,我拿紙等著給你擦屁屁,你尊重一下哥哥。”


    顧習靠在門邊,“你上廁所我和你聊天,你什麽感受?”


    “萬一她坐粑粑裏麵,你給她洗。”


    “你看著就不會坐粑粑裏麵了。”


    白妤在門口端著熱水,“要不要喝一口再拉。”


    “妤姐姐,不用了,拉完再喝,你倒奶瓶裏。”


    “好,我燉排骨玉米湯給伊伊喝,養養胃。”


    顧辛攥著圓桶紙,無聊的左看右看。


    “哥,等會我把廁所消毒,你給伊伊泡腳腳。”


    “好。”


    小團子攥住狼毛,全臉都在使勁。


    “加油,加油,加油。”顧辛喊。


    小團子鼓起小嘴,使勁。


    最後,她擺擺手,“哥哥。”


    “好,哥哥擦屁屁。”


    “在紙尿褲拉也行,哥哥給擦。”


    小團子擺擺手,指著腳腳。


    “動不了了,哈哈哈。”


    顧辛邊笑邊往外看,“哥,伊伊動不了了,你抱著她,我擦。”


    “好。”


    “汪汪,你別動,我在這給你洗澡,消毒。”


    小團子趴在沙發上哼哼唧唧。


    “哥哥揉肚肚,說了別喝涼的,現在老實了,嗯?”


    小團子縮進小毛毯裏,哼哼唧唧。


    顧習抓住小腳,“腳腳露出來了。”


    小團子縮縮腳腳。


    顧習抱起團子,用毯子裹住,“現在遮住了。”


    廁所裏,顧辛使勁刷刷刷,“汪汪,你能接受穿鞋子衣服嗎?”


    “我不想隔兩天給你洗澡,如果可以接受,我讓人做,睡覺脫衣服,這樣幹淨點,伊伊也不容易生病。”


    “汪。”


    “同意了,那行。”


    顧習脫掉大衣,卷起袖子,“這次洗幹淨點,我等會給你剪一件衣服先穿著。”


    他使勁甩著手臂,“每次給你洗澡,費我半條命,比鍛煉累。”


    他搓著毛,嘀咕一句,“你怪我沒保護好伊伊嗎?”


    汪汪轉頭,“汪汪。”


    沒有。


    “我和你說這些幹嘛。”顧辛拿花灑衝水,“本來就是我的錯。”


    狼幽幽看著他,伸爪按住他的手,“汪汪。”


    不是。


    “說什麽呢?我又聽不懂汪語。”


    “嗷嗚!”響亮的叫聲。


    小團子邁著腳腳衝來,“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團子叉腰說,“哥哥,不是咩。”


    “嗯?什麽不是?”


    小團子奶聲奶氣說,“汪汪說,不是咩。”


    說完團子邁著腳腳又溜迴去了,下樓的顧習看到這一幕大吼。


    “顧伊伊,我剛上去拿一件小毛衣,你就光著腳腳亂走。”


    小團子縮進毯子,不吭聲。


    “出來,哥哥揍你。”


    小團子縮著不動,哼唧一聲,“壞咩。”


    “哥哥才不壞,給你搓腳腳,凍到拉肚肚。”


    顧辛盯著汪汪看了好久,好久。


    “謝謝。”他小聲說。


    狼耳朵動了動。


    這個人類比小狼寶大,但顧秉修說,他隻比小狼寶大十六歲,在人類裏,算剛成年。


    不是他的錯,是壞人的錯。


    壞人不愧疚,被害的人類愧疚,人類世界好奇怪,我得多讀書,好好保護小狼寶。


    顧辛給汪汪衝水,擦毛,又帶他去烘幹。


    一套流程下樓,累得不行。


    顧習抱著團子說道理。


    “小寶寶,不能亂跑。”


    “小寶寶應該乖乖的。”


    小團子呲牙。


    顧習捂住小嘴,“不能對哥哥呲牙,隻能兇壞人。”


    “知道了嗎?”


    小團子捂住耳朵,“不咩。”


    “伊伊,伊伊,看著哥哥。”顧習推推小肩膀。


    今天團子穿毛茸茸的小熊外套,裏麵毛茸茸,外麵毛茸茸,手感超級好。


    他摸了又摸,“和哥哥說話,哥哥好孤單。”


    白妤把奶瓶放小團子手中,“伊伊喝點溫水,姐姐的湯快燉好了。”


    小團子捧著奶瓶,屁股對著顧習,赤裸裸的嫌棄。


    顧習聳肩,“行吧,下午再聊,哥哥看會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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