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住了四天,顧習嚷嚷迴家養病。


    顧家莊園。


    顧習抱著團子,坐在沙發上,“哥哥親一口。”


    小手舉高推臉,“哼。”


    不喜歡親親咩。


    肖姝邊繡花邊說,“一天到晚抱著伊伊親,好好的小寶寶,硬是變成不喜歡親親了。”


    “媽,這不是表達我對伊伊的喜愛嗎?”


    “哼,喜愛,怕是想吃了她吧。”


    司晚坐在一旁輕笑一聲,“伊伊頭發都炸起來了。”


    “我看看。”顧習摸了摸小發絲,按了按,“現在不炸了。”


    瞥到一旁的汪汪,顧習努力按下嘴角,“我最佩服汪汪。”


    “從早到晚學習,除了吃飯。”


    “要是你有汪汪的一半努力,怎麽會考不上清北?”


    “媽,你別說了。”顧習撓撓小腳,“看,媽又說我。”


    炸毛團子,蹬蹬腳,“哼。”


    “好好好,不欺負你了。”


    顧習靠在沙發上,棕皮沙發,在團子來之後變成粉色兔子沙發了,一層薄薄的粉色兔子沙發套,上麵壓著涼席。


    每次看到,顧習嘴角抽抽,這種搭配,隻有我媽想得到。


    小手慢慢往前爬,想要逃離哥哥的魔爪。


    小腳輕輕邁,小動作謹慎。


    肖姝看著這一幕,輕輕笑,不敢發出聲音,驚擾小團子。


    顧習雙手枕在沙發上,靠著沙發,瞥著逃跑團子。


    當跑到離他手臂遠時,直接拎起放腿上。


    發生什麽咩?伊伊怎麽迴來了?


    小腦袋抬起偷瞧,顧習閉眼裝作什麽都看不到。


    小表情放鬆,看不到伊伊咩。


    小手又開始往前爬,小腳又邁。


    一下接著一下,小表情就凝重了,專心致誌。


    爬了一會,長鬆一口氣,左右瞅瞅。


    突然頭頂來了一隻手,小團子被拎起來,小腳蹬蹬,怒氣衝衝看著罪魁禍首,“壞哥哥,哼,壞哥哥。”


    “喲,罵人,打屁屁。”


    顧習輕輕拍三下。


    “哼。”小手往前扒拉。


    突然好像看到什麽了,奶聲奶氣喊,“哥哥。”


    小奶音充滿驚喜,還帶著一些得意。


    眾人目光看去,一身灰色西裝的顧秉修。


    “哥哥。”


    小手興奮招招,在落在顧秉修懷裏那一刻,開始嘰裏呱啦告狀。


    小手比劃著,刷刷兩下,忙的厲害。


    顧習默默站起來,往右移三步。


    “哥,你迴來了。”


    “嗯,我帶伊伊見爸爸,你好好休息。”


    “二叔母,我走了。”


    “帶伊伊迴來吃晚飯嗎?”


    “嗯,迴來吃晚飯。”


    顧習鬆口氣,得意的小團團,晃晃腦袋,奶聲奶氣說,“壞哥哥。”小手揮揮。


    “壞寶寶。”顧習大喊。


    玩不起的小團子扯著嗓子嚎,“哇哇哇,哇哇哇。”


    顧秉修折返抬手一巴掌,小聲音瞬間停止,捂住偷笑。


    顧習抱著耳朵,委屈低頭。


    “媽,哥打我。”


    肖姝不吭聲,上趕著挨打。


    小團子得瑟揮手,“哥哥。”


    顧習哼一聲,“迴來後,我揍你屁屁。”


    “略略略。”小團子吐舌頭,得意極了。


    坐上車,開往沈家莊園。


    照例是沈邱接待,今天的沈肆年不同上兩次,他正在畫畫。


    湊近看,畫的是顧秉修懷中的奶香團子。


    小腦袋湊過去瞅瞅,“爸爸。”小手伸出,“抱抱。”


    沈肆年繼續上色,仿佛沒聽到小團子的話。


    小嘴越來越癟,一個小盒子出現在團子麵前。


    打開盒子,小手抓一片西瓜大口吃,瞬間消氣的團團。


    一人一團站在旁邊看,沈肆年專心致誌的畫畫,不關心外界的事。


    沈邱泡茶,“顧少爺,喝茶。”


    “放那裏吧。”顧秉修指著一旁的桌子。


    “您坐著吧,少爺要畫完才能走出自己的世界。”


    “不急,我抱著伊伊看看,等會就走。”


    走字好像觸動了沈肆年的神經,他轉頭看一眼團子。


    一大一小對視,小奶團奶聲奶氣說,“爸爸。”


    沈肆年轉頭繼續畫畫,平淡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仿佛剛剛轉頭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太陽漸漸落山了,小肚肚鼓鼓了,吃了小盒水果,外加一瓶奶。


    顧秉修低頭看,六點半。


    “沈肆年,我帶伊伊迴去。”


    說完這句話,顧秉修抱著團子往外走。


    拿著畫筆的沈肆年轉頭看一眼,眼神照樣空洞。


    沈邱搖搖頭,端起沒喝的茶自己喝一口,二少爺這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好。


    顧家莊園。


    餐桌旁。


    “你二叔迴來了,我就讓他們先吃,重新做了飯菜。”


    “來,伊伊吃雞蛋湯泡飯。”


    小嘴吃了三口,就擺擺手。


    “二叔母,伊伊喝了一瓶奶,現在還不餓。”


    “我放鍋裏溫著,等會吃。”


    “你多吃點,又瘦了,事情特別忙吧。”


    “唉,等顧習身體好了,讓他去公司幹活,你都二十四了,該訂婚了。”


    “聽舅母的,好好相看女孩,早點結婚生子,伊伊多個伴,我也好一並帶了。”


    “二叔母不急,公司事太多了,我沒空。”


    見狀肖姝也沒多說什麽。


    客廳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有病,你搶我人頭,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驢踢了你的腦子。”


    肖姝笑容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中燒。


    “顧習,你大半夜吼什麽吼,把妹妹帶壞了,我抽死你。”


    懵懵的團子,發生什麽?伊伊困困,想睡覺覺。


    “知道了媽。”


    下一秒,團子放在顧秉修懷中,小臉蹭蹭,找個舒適的位置唿唿大睡。


    “哎喲。”顧習捂住耳朵,“媽,別揪我耳朵,疼。”


    “滾迴樓上去,別讓我在最快樂的地方扇你。”


    “好的。”顧習抱著平板衝上樓。


    肖姝折返迴來,抱起團子,“我帶妹妹上樓,你吃飽了早點休息。”


    “好,二叔母。”


    揣著團子上樓了。


    熱鬧的餐桌隻剩下顧秉修,有些寂寥。


    “叮咚。”


    手機信息上寫著,我在家好無聊,你什麽時候來,我做飯給你吃。


    顧秉修打字,忙。


    抱著手機的簡苒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又是忙,成天到晚就是忙。


    她苦笑,我又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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