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炎到底是誰?”


    “寧炎?”


    諸多疑問,又再次蓋在涅的麵孔之上,彥終於問到了這個創造涅的重要人物,千絲萬縷,恐怕都與這個看似向往和平,卻建造起起這個藏汙納垢,擾亂鬥獸世界秩序的神秘之人寧炎有關了。


    直麵提及寧炎,水月臉色大變,有種憂傷之感,又有種溫情存在,他彈指而去,挑起了一滴池水,慢慢說到:


    “你已身在涅中,早晚會見到寧炎的,再說你們鬥獸世界各國都不是一直以他為敵嗎?我想總有一天也會和他見麵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他是何許人也了。”


    水月似乎還是不想透漏這個神秘之人的一些事情,看著他惆悵無比,彥的內心更是難熬。


    彥毫無顧忌,質問到:


    “既然你說他是想要追求和平才組織涅眾,為什麽他三番兩次要和各國作對,騷擾各國安寧呢?”


    “作對?騷擾?哈哈哈!”


    水月臉色一沉,隨手一甩,池塘之中翻起一股巨浪,震得荷花四散顫動。


    “你看著池塘,看似平靜得很,隻要輕輕一折通,它就會動亂不堪,往往表麵的東西十分淺顯,可內在確是暗藏著巨大的波瀾。”


    “你……什麽意思?”


    “難道你身在鬥獸世界,完全感覺不到它暗處隱藏的東西嗎?”


    “什麽?”


    “真是可笑,你們鬥獸各國,一直以弘揚正氣為名,口口聲聲為了整個鬥獸世界而拚搏,以和睦為己任,卻各自心懷鬼胎,恐怕擺明了放出來說,比這涅更要可怕吧。”


    水月的話含沙射影,彥聽的一頭霧水,言語之中全是對鬥獸各國的憎惡與嘲笑,彥不敢勾同,想著水月肯定是在誤導自己。


    “我不知道你要表達什麽,但身為這個世界的人,我堅信每個事物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如果有些力量想要摧毀這些存在,那就是有違人心,有違天意。”


    “我懶得跟你這小鬼談什麽大道理,強權之下出真理,任何人都逃不掉,誰對誰錯,靜待天意吧!”


    水月好像根本不願意跟彥糾纏輪道,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想要離開。


    彥緊追不舍,攔住水月。


    “你幹什麽?”


    “你不說清楚,我絕不放你離開。”


    彥倔強的樣子突然引起了水月的注意,他理了理身上的睡衣,對彥的無禮本該是十分惱怒,但此時嬌柔一笑,又迴到原處坐了下來。


    “你這小鬼倒是有點意思,剛才好像突然從你身上看到了一點初見寧炎的樣子。”


    “……”


    彥不知該說什麽,隻聽水月迴憶起那時的景象,迴到初遇寧炎之時,一時心殤,油然而生。


    “仔細想想,都過了這麽久了,那時候我們都那麽小,麵對悲慘是那麽的絕望,戰火之中生存下來,是何等的不易,幸運的是,在絕望之時遇到了寧炎,他也深處絕望,從此像個大哥哥那樣帶著我到處流浪,支撐我走出困境,後麵想來,他也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子,拿來的那麽大的意誌,讓自己走出困苦,然後還要指引我走向光明,他的內心是我無法想象的。”


    水月說著,眼裏滿是崇拜與喜愛,好像這個寧炎就是他的明燈,也是他的希望,更是他一生所有。


    彥也沒有想到,一個邪惡組織的創造著,居然有著這種不為人知的曆史,聽到悲慘,戰火,困苦,彥眼前全是寧炎和水月悲慘的一幕,難道這兩個人真的跟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嗎?


    彥認真得繼續聽水月講述著關於他和寧炎的故事。


    “後來得到諸滅的指點,寧炎找到的存在的意義,也領悟了世界的奧義,開始慢慢變得成熟,也變得讓人敬仰,多少次他克服種種困難,讓所有人為之震撼,也讓我深深陷入他的世界,從此無法自拔。”


    說到此處,水月飽含溫柔,立刻從一個男兒之身變成一個深情迷妹,彥才漸漸明白了水月的內心世界,是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出現在他弱小的世界,然後從航標變成他永遠的依靠,若不是情到深處,恐怕也造就不了此時的水月了吧!


    水月心殤,聽得彥快要入迷,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此刻自己理解的涅,迴望過去,他對涅是如此的痛恨和敵意,現在卻有一絲憐惜之情,對神秘寧炎的過往,對水月如癡如醉的情懷。


    淚雨點滴,沾染俗目,水月似乎迴到了曾經,眼角有些濕潤,一瞬間,彥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剛強男子,或許在某一時刻,水月已經將自己沒有當成個男子了,而他人,似乎也適應了他的這些,隻因他對寧炎的一份敬仰愛慕。


    “你們既然有著這樣悲慘的命運,為什麽身為涅的統領者,又要將他們帶入悲痛的世界呢?”


    彥同情著,又不解的問到。


    水月擦拭眼淚,似笑非笑的說到:


    “你可能完全理解錯了,涅並沒有什麽統領,在這裏人人平等,沒有貴賤之分,寧炎隻是涅的一個靈魂所在,也是意誌所在,至於你說的悲痛世界,或許你真的沒有領會到涅的真正意誌,寧炎那份經過風雨掙紮後的意誌。”


    “意誌?就像我的信仰一樣嗎?”


    水月很認真的笑了。


    “你也有這樣的情懷嗎?信仰?和寧炎一樣嗎?”


    “或許一樣,或許不同吧,我的信仰就是守護至親摯愛,守護正道世界,哪怕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辭。”


    水月被震懾到了,好像完全沒有想到彥會有著這樣博大情懷,淡淡的說到:


    “難怪我會從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看來你們是同一類人,隻不過你沉浸在完美世界之中,而寧炎,已經從那個世界醒悟。”


    彥對此有著不同的看法,堅定的說到:


    “或許你說的對,我是沉浸在完美世界,也活在夢裏,但如果不去嚐試,用自己的一切去追尋,那你怎麽知道這個完美世界不存在呢?”


    “這……”


    水月驚呆了,那堅毅的眼神和執著的信念,好像比寧炎還要強烈,水月不敢去駁論,因為他懼怕這種執念,這種執念曾經救他逃出絕望,又創造了一個偉大的組織,他深知這種執念比任何強大力量超凡獸技都要可怕,這種執念足可以創造一個世界,毀滅一個世界,他尊重這種執念,就像尊重寧炎一樣……


    水月默默起身,凝視了一下彥,沒有說話走向黑暗深處,留下對彥的讚歎,心中默念:恐怕眼前這個所謂信仰的人,日後會成為寧炎最大的對手,因為他們身上的強大都太過相似,若論相抵,舍他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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