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揉了揉黎簇的頭發,打趣道:“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會帶你迴家。”


    黑瞎子也嬉皮笑臉的戲謔他,“徒弟,感動不感動,我和你師娘差點把腿跑斷了。”


    不知為何看著女子還有些微紅的眼眸,“不……感動,感動總行了吧。”他改了口。


    黎簇被黑瞎子使勁揉著頭發,感覺自己頭發都要被拉扯掉了,立馬大聲道:“哪有你這麽做師傅的,一聲不吭就跑了。”


    “我這不是有媳婦麽,我不陪著我媳婦,陪你做什麽?”


    黑瞎子不以為然,收迴手放在江南念腰後,依舊吊而浪蕩的樣子。


    “你那炸藥好懸沒把為師送上天,迴去記得把拜師費和精神損失費補上。還有,你師娘那份保護費記得別忘了。”


    “………”


    黎簇氣鼓鼓翻了個白眼道:“你怎麽這樣,我不要你當師傅了。”


    “那行,售後費結清一下。”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師娘怎麽會看上你?看上你臉皮厚不要臉嗎?”


    “我媳婦當然是看上我英俊瀟灑幽默風趣咯,媳婦,你說是吧?”


    江南念窩在他懷裏,含笑點頭,“嗯,我喜歡你的所有。”


    就似你喜歡我的所有一樣,從肉體到靈魂,你愛著我的全部,我也愛著不完美殘缺的你。


    黑瞎子原本還在和黎簇鬥嘴,聽到她這句類似告白的話語,喜上心頭,克製不住親了她一口。


    黎簇看了正著,忍不住臉一紅,怒罵:“你能不能不要隨時隨地發情,考慮一下我這個未成年好嗎?”


    “你不知道非禮勿視,一點不尊師重德。”黑瞎子扶了一把墨鏡,依舊發揮穩定。


    黎簇那些難過的心思早就灰飛煙滅了,此刻隻想破口大罵讓黑瞎子從車裏跳出去才好。


    江南念看著師徒倆鬥嘴,眉眼彎彎。


    黑瞎子心想:我媳婦笑起來真好看,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


    什麽神秘、危險、什麽內斂、無情,黎簇的耳邊隻有黑瞎子失了智似的“哈哈哈”的聲音,初時的濾鏡完全碎成了渣渣。


    剛下火車,蘇萬就和楊好抱住了黎簇。


    蘇萬有禮貌的鞠躬:“師傅,師娘,謝謝你們送鴨梨迴家。”


    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乖徒弟的黑瞎子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記得和這混小子一樣準備好拜師費,晚點我們迴來收。”


    黎簇看著要走的人追著問:“你們要去哪裏?”


    “我和你師娘要故地重遊,小孩子家家問這麽多做什麽。”黑瞎子頭也不迴擺擺手。


    機場裏,看著他手中的機票,江南念有些詫異。


    “你什麽時候買的?”


    “買啥呀,我逗小孩玩呢。小九爺家不是有飛機,我提前找小九爺預訂了。”


    其實,就是他死皮賴臉的磨著解語臣答應的。


    倆人遠走他鄉,而另外一邊的無邪他們一路過關斬將,見到了江南念留下的東西。


    他們看著安靜坐在那裏,已經換好衣衫靜默不語的人。


    他看著手中的素描本,那是他的東西。


    可是,為什麽裏邊的小孩和女子他不記得。


    這些,是誰留給他的?


    無邪:“小哥,我們迴家吧。”


    “嗯。”


    張麒麟將各糕點糖果都塞進背包裏,跟著他們往山下走。


    張海客越看張麒麟身上的衣服,越看越覺得熟悉。


    有這個想法的,還有另外三人。


    張海樓大大咧咧的問道:“大張哥,你這身衣服誰留給你的?”


    怎麽和他們以前收到的衣服那麽像,除了款式略微不同,做工麵料簡一模一樣。


    張麒麟搖搖頭,他一出來,就見到了。


    張麒麟想了想,將手中的本子遞給了無邪。


    “你認識她嗎?”


    無邪剛開始看到那個小女孩,搖搖頭,翻到後頭,脫口而出。


    “張星月。”


    張海客:“誰?”


    王胖子:“你們張家的人,自家人都不認識?”


    張家人麵麵相覷,搖搖頭。


    無邪拿著多年前她留下的兩大一小手牽手的紙有些出神。


    這個小女孩,他怎麽也覺得有些熟悉呢?


    “我問問瞎子。”


    說著,無邪給黑瞎子打了個電話,無法接通。


    張海樓笑嘻嘻道:“大張哥,沒事,迴頭我問問幹娘。說不定娘知道張星月是何許人也。”


    “嗯。”


    見張麒麟終於有了反應,張海樓開心的圍著他開始叨叨叨這些年的經曆。


    而張海俠還在想著那個素描本,為什麽他也畫過張星月。


    他們和她到底有什麽關聯?


    張千軍不發一言,他看著那女子的素描隻覺滿心都酸楚不已。


    而遠在他鄉的倆人,根本不在意國內這些人怎麽想。


    除了解語臣知道他們去了國外,無人得知他們的消息。


    直到一個關於他們的視頻被人剪輯放到了網上。


    視頻裏,拉著小提琴的黑衣男子一曲畢,拿著戒指緩緩單膝下跪求婚。


    隨著女子那聲我願意,周圍觀眾雀躍聲起,紛紛鼓掌,還有人撒起了提前準備好的花瓣。


    花雨中的有情人相擁接吻,這邊的張麒麟一口鮮噴了出來。


    “念念?”他倉皇的吐出倆個字來,他看著那個女子好似再也抓不住她了。


    張海琪幽幽地看了那血中的同心蠱,默默點燃了一根煙,心裏暗歎:張星月,恭喜你,自由了。


    那血裏有些像凝結的琥珀,能看見裏麵趴著一個蟲子。


    “這是族中記錄的同心蠱?”張千軍小心翼翼地將蠱蟲撚起。


    無邪不由問道:“這情蠱是什麽東西?真是像傳說裏,苗族女子下給心愛之人的蠱嗎?隻要男人一旦變心,蠱蟲就會把人咬死。”


    可沒人迴答他的問題。


    “族長怎麽會中蠱?”張海客皺起了眉。


    同心?


    張海琪聽見這個詞,隻覺得無比諷刺。


    張千軍在族長看過來的視線下,他想著族中記錄慢悠悠解釋道:“同心蠱,向來是族長和夫人在訂婚時同時自願種下。以心頭血飼養,族長背負全族的命運時不時會失憶重新來過。”


    “族長夫人會感同身受,無怨無悔一直陪伴在族長身側。如一方亡,另外一方絕不苟活。”


    說著,他看向了師娘張海琪,“記錄上從來沒有人解開過,可族長?”


    張海琪:“族長,此時你的心是不是很痛?”


    張麒麟此時呈一個伏跪的姿勢,喉嚨裏發出了極為絕望而痛苦的哽咽。


    “有一個人比你更痛,若要解同心蠱,需日日忍受蠱蟲噬心。她愛上別人了,想來是熬過來了。”


    張海琪彈了一下煙灰,冷笑道:“情蠱到底是什麽?嗬,我告訴你們,那情蠱你拿血喂飽後,把它放到你喜歡的人身上。從此之後,那個人就會全心全意的愛你,他永遠不會變心,從身體到靈魂,都隻會念著你,愛你,想把自己的一切給你。”


    說著,張海琪將張千軍手中的同心蠱放進茶碗裏隨之扔進去幾張紙點燃,任由火焰燃燒所有。


    她才繼續道:“小道士說的是每一代的記錄,可張星月不是。那個時候她不願和你訂婚,可還是選擇了庇護你。”


    “張家的同心蠱在她麵前算什麽,她卻甘願以心頭血喂養蠱蟲。這是她送給你最好的護身符,而你依舊沒有想起她。”


    “她庇護你的時候,沒有愛上你,是你的愛困住了她,把她困在無望的等待中。她愛過你,卻又死在你最愛她的年月裏。”


    你們,嘴裏心裏都說愛著她,可最後隻有一個小王爺記得她。


    你們活該,失去她。


    你們不配,她的溫柔。


    張海琪笑著笑著,瞧著眼前一群與她有關的小張隻覺得諷刺。


    百年好合終是一場空,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外放的聲音,那女子的聲音幹淨又溫柔。


    “張星月,你還好嗎?”


    “張海琪,我很好。”


    “你什麽時候迴國?”


    “還不知,我要和齊先生四處看看。”


    電話那邊停頓了一下,突然道:“張海琪,從今往後我不做張星月了,我是江南念。”


    張海琪笑笑,“再見,江南念。”


    電話掛斷了,張麒麟不斷在心中念著這個名字。


    念念,念念,你是我的夫人嗎?


    不,如今她不願意再做張家的月亮了。


    她接受了黑瞎子的求婚,以後她是齊夫人,是江南女士。


    卻永遠不會再是張氏星月,不再是那個願意等他的族長夫人。


    她已經飛往了她的山,她自由了。


    碎碎念:聽著春風不問碼子,反複循環聽,眼淚一直流。


    小月亮可能不懂愛,可她也在不斷的付出,她也等過小族長,可還是沒有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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