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都不準接出國任務了。”


    火影大人無情宣布了高層的判決。


    “哦。”


    被宣判人並無異議,態度十分平淡。


    綱手隻覺得自己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努力忍住了發作的欲望。


    “鳴人,趁著這個時間,你給我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麽你每次出門都能整出點花樣。”


    “我感知能力太好了也有錯嗎?”鳴人非但不反思,還敢頂嘴,“要是我沒及時發現鬼燈城的情況,那個匣子肯定會帶來更大的危害的說......”


    火影的月拋式辦公桌裂了個桌角,綱手的微笑保持不下去了,冷臉訓斥道:“你以為你那蹩腳的理由能瞞過幾個人?高層都在懷疑你送護身符就是為了在鬼燈城布點,要不是他們在心裏覺得這麽做很有必要,就不會隻給你這麽點處罰了。”


    “可是護身符真的隻是用來當護身符的啊,能召喚我不比祈求神更實際的說。”鳴人他從某個方麵來講確實非常冤枉。沒人規定護身符就隻能是帶有祈福意味的裝飾品,送一個有飛雷神標記的,真正意義上的護身符不是更好嗎?而且綱手婆婆明明知道他飛到鬼燈城的落點在佐助身上,幹嘛非要抓著護身符不放啊。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你確實可以向他人提供真正的庇護,而且遠比那些隻會動嘴的家夥更實際。”綱手的話語冰冷,卻句句都在述說現實。


    “上麵下達了命令,不再允許你向非木葉忍者贈送飛雷神標記。”


    鳴人眨了眨眼睛,在這麽明顯的暗示下終於聽懂了。原來不允許他出國的不是木葉高層,而是大名啊。明明讓止水哥去搞定了霜之國的國主,結果卻在這點小細節裏被瞧出端倪了嗎?火之國國主果然不是等閑之輩,真不愧是一邊讚美木葉抵抗外族的功績,一邊麵不改色地向他敬毒酒的人。


    “明白了,我會保持低調一段時間的。”


    “但願你是真的明白了。”綱手毫無負罪感地指了桌上的一打文件,道:“諾,你現階段的任務,拿去吧。”


    “......嗯,綱手婆婆,我隻是任務分配部的監察......”


    “我正打算設置一個真正的監察部門。暗部雖然也有監察能力,但他們在規定裏的責任更傾向於對火影負責,終究有偏向性,在明麵上的交鋒總是相對弱勢。如果設置一個絕對中立和公正的監察部,或許就能在兩者間找到平衡......”綱手“一不小心”透露出了些許意圖。她其實心裏很清楚,這個部門恐怕扯皮個幾年都不一定能成立,但借著監察部的名頭往各個部門裏塞自己人還是能做到的。


    大家都喜歡折中嘛,隻要監察部沒設立,兩邊總得留一分餘地。


    不過,她個人對這個想法還是很滿意的,說出來也是希望鳴人能夠讚同。


    鳴人的反應比她預料中的冷靜多了,他既沒有震驚無比,也沒有興高采烈地迎合,而是垂眸沉思了一會兒。


    “這個想法不錯,但部門不應該絕對中立。”鳴人讚成了一部分,也否決了一部分,“無論是理法上,還是實際的工作中,‘火影’都是木葉的最高領導者,承擔了最重的責任,也應當享有最高的權利,我們不能因為舊製的偏移而否定自己的權利。就算要成立監察部,該部門也必須向‘火影’負責。”


    說實話,綱手自己都有點驚呆了,她是真沒想到鳴人能說出這麽有條理,有野心的話。這小子的確從小到大都把成為火影掛在嘴邊,大大咧咧地向每個人訴說自己的願望,她也是訴說對象之一。這很常見,有幾個孩子不憧憬“火影”呢?沒人會把孩子的願望放在心上。但是,她沒想到鳴人的願望可不隻是單純的憧憬,而是無比清晰地認知到了“火影”的重量。


    他很有可能無比清楚地知道火影的責任,火影的義務,以及火影的權利!


    一想到這種可能,綱手的嘴角無意識地上揚了起來,忽然就開始期待自己的退休生活了。


    說真的,這個火影的位子誰坐誰知道,憋屈這兩個字她都說得有些膩了,這和她記憶中的火影可完全不一樣。大爺爺和二爺爺當火影的時候,下麵哪有這麽多刺頭?哪有以顧問為名的長老團?哪有家族敢為了自身利益枉顧木葉的未來?要是他們看到了現在木葉,怕是要被氣得當場清理門戶吧?


    拿迴失去的東西沒那麽容易,而且後輩的火影或許會因為所謂的“舊製”把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並不覺得自己的權利缺失了。但綱手知道這是不對的,所以才那麽努力地想要爭取,想要收迴,如果連她都忘記了,木葉或許以後都是這樣了。即便再怎麽不願麵對,她也已經不年輕了,少了太多年輕人才有的蓬勃朝氣,和那群暮氣沉沉的老家夥你來我往時,總會少了些銳利。


    然而,這不是出了一個意外性no.1的神奇後輩嗎?如果那幫老家夥對上了鳴人......場麵一定會很好看吧?


    “既然你讚成了,那就趕快開始熟悉工作吧。”綱手的心情更加愉悅了,拋文件拋的毫無負擔。按照鳴人的思維方式,他成為火影是遲早的事,盡快熟悉工作不好嗎?


    莫名被抓壯丁的鳴人一頭霧水地走了,他是真不覺得自己剛剛的發言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是在心裏感慨綱手婆婆的任性又加重了,以前的綱手婆婆也是這樣的嗎?


    他剛剛還有話沒說完呢,那就是火影的權力當然不能無限膨脹。但製衡也隻能限於內部,而不是由幾個勢均力敵的部門對打,這樣是鐵定會亂套的。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等那個部門真的有可能誕生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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